第165章

    费墨和钱知蓝带着庄义生来到藏书楼,把黄展堂的玉牌亮给守楼人看。

    费墨转身对庄义生道:“你只有两个时辰,希望你珍惜时间,慎重选择……”

    嗖的一声,庄义生已经窜了上去。

    费墨和钱知蓝同时愣了愣。

    庄义生直接从三楼开始看起,理论上,三楼的秘籍会比二楼的秘籍更珍贵。

    这里的藏书有数千卷,就算按照三分钟一本的速度,两个时辰也肯定看不完。

    庄义生的想法很简单——能看多少看多少。

    守楼人带着费墨、钱知蓝上了楼,就看到庄义生唰唰地翻书。

    他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本书哗哗地在面前翻过,然后又换成另一本。

    “这本《方圆剑法》是东卢太书院的院长所留,在南燕绝对见不到。”

    “这本《铭文注解》有三种市面上不常见的铭文,看来东卢在这方面的积累,的确比南燕强。”

    “哇,《观海剑典》竟然也放在这里,真是财大气粗!”

    庄义生心中沾沾自喜,这里的藏书比南燕强太多了,很多都是市面上的孤本,关于铭文,符箓,阵法的秘籍也要很多。

    守楼人和钱知蓝、费墨三人都愣住了。

    他到底在干啥?

    “时间到了。”守楼人忽然道。

    “到了嘛?”

    庄义生恋恋不舍地将手中最后一本书放下,这里的藏书自己只看完几百本。

    如果再有些时间就好了,现在庄义生有些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他站起身来,不由自主打了个踉跄。

    “怎么了?”费墨道。

    “没啥,眼疼。”

    虽然一双眼睛如扫描仪一般,看过的内容就会被零号存储,但他毕竟是肉眼凡胎,看了这么久,眼睛有些撑不住了。

    …………

    黄展堂回到房间后,从书架上取出一方锦盒,锦盒中有一枚剑丸。

    注入灵气后,剑丸在他掌心吞吐,时而化为一柄长剑,时而重新归为剑丸。

    他陷入长久的深思,口中呐呐自语道:“师兄,你如今又在何处?”

    这时,费墨和钱知蓝两个来到房间,向黄展堂禀报道:

    “启禀院长,他已经走了,我们全程盯着他。”

    “嗯。”

    黄展堂梳理了一下情绪,坐回到太师椅上,道:

    “他选的哪一本秘籍,是老院长留下的《方圆剑法》嘛?”

    “呃……不是。”费墨道。

    “那一定是观海剑典了?”

    “也不是。”钱知蓝道。

    “喔,难道他没有选剑法,选的是铭文或者符箓,唉,贪多嚼不烂呐。”

    黄展堂叹息一声,他给庄义生两个时辰,真正的目的是,允许他在二楼或三楼选择一本秘籍。虽然两个时辰的时间有些短,但有些人天生记忆力惊人,完整背下一本秘籍还是有可能的。

    当然,如果庄义生没有这种记忆力,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修炼之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如果庄义生有啥记不住或记错的地方,到时候还是会回过头来请教,甚至是哀求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怎么拿捏他便怎么拿捏他。

    黄展堂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都没有。”

    费墨尴尬道:“他好像没有选。”

    “嗯?”

    黄展堂困惑地皱起眉头。

    费墨和钱知蓝一言一语,把事情的详细经过与黄展堂说了。

    黄展堂听完之后,沉默良久,最后道:

    “他到底想干啥?”

    “院长,弟子推测,他会不会是还没来得及选,时间就已经到了。院长你的良苦用心,他根本体会不到。”费墨道。

    黄展堂想了想:“很有可能,看来,他浪费了一个机会呐。”

    天黑之后,庄义生离开了太书院。

    于此同时,一辆马车停在太书院后门,黄展堂一身便服上了车,去往城中某处。

    …………

    庄义生回到住处时,雪娘子看到他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庄义生双眼遍布血丝,满脸枯槁。

    “你咋了?”

    “累的。”

    庄义生无力地摆摆手,把青皮葫芦接过来,赶紧喝了药。

    晃了晃,所剩无几。

    这趟东卢之行所用的时间,要比想象中漫长。药都快喝完了,事情还没啥进展。

    事情要查,喝药修炼也不能耽搁。

    问题在于,庄义生现在没钱,要不要找雪娘子借一些?

    庄义生目光搁在雪娘子身上,摇了摇脑袋,还是算了吧。

    赶紧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等回到南燕,事情就简单了。

    第二天,庄义生又来到东卢太书院。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将藏书楼一层的书都看完了。到下午的时候,又晃悠到剑堂。

    “费师兄……”

    庄义生眼前一亮,快走几步来到他面前。

    费墨想躲结果没躲过去,尴尬道:“我不是你的师兄。”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嘛。”庄义生道:“费师兄,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这个……”费墨道:“头疼。”

    “头疼?”

    “对对对,我突然头疼,没办法和你切磋,实在太可惜了。”

    “这……”

    庄义生无语地捏捏手指。

    费墨心想,还和你打?四大弟子中只有两个硕果仅存,难道我也要栽进去。

    忽然心中一动,道:“我身体不舒服,但我找一个人,他今天身体好得很。”

    “谁呐?”

    “就是钱知蓝,他在那一间剑室,你别让他跑了。”

    说罢,费墨一溜烟地走了。

    庄义生一头雾水,钱知蓝为啥要跑?

    他去了剑室,见钱知蓝正和几人在切磋。

    庄义生眼前一亮:“算我一个?”

    “哎呦。”

    钱知蓝忽然捂住肚子:“腿疼。”

    “下雨了吗?我要回去收衣服。”

    “今天就到这里吧?”

    “就到这里吧。”

    人一个接一个走出去,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庄义生。

    这是咋回事?

    庄义生一头雾水,之前见到自己,这些人都像恶狗见到肉一样。但今天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他们却要视若无睹。

    庄义生想了想,没有想明白。他晃悠了一下午,还是一个对手没有遇到。

    不过,现在这些人已无法给庄义生造成太大压力,对自己的帮助也有限。

    这时候,庄义生看到黄展堂身穿便服,脚步匆匆向后面走去,表情甚至有点鬼鬼祟祟。

    他去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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