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小心翼翼的抱着儿子,感知着这小小人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之情,内心满是轻柔温暖的喜悦,以及从未有过的踏实。

    就是小小人嘹亮的哭声,也让他觉得是天籁之音,美妙无比。小小人两条小腿蹬的很欢实,在踢过他母亲无数次后,终于踢到他父亲了。

    “征儿啊,你不但是平章大官人的衙内,是小郡公,更是唐侯的公子啊!”李洛暗道。

    按照春秋礼仪,公候之子曰公子,公候之孙曰公孙。李征一出生,就是妥妥的公子。

    “小妹,他是不是饿了?”李洛笨拙的抱着李征抖着,一边问李沅。

    李沅笑道:“等嫂子睡一会再喂他吃奶。兄长不会抱孩子,还是给我吧!”

    李洛把孩子递给李沅,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哎,抱孩子真累啊。

    崔秀宁只眯了一会儿,醒来就第一次哺乳。

    “你出去。”崔秀宁对李洛说道。

    “啥?我还需要出去?不就是喂奶吗?”李洛觉得,大可不必啊。

    李沅嗤嗤的笑,崔秀宁脸都红了,咬着嘴唇瞪着李洛,大有李洛不出去她就不喂孩子的架势。

    “好好好,我出去,你忙吧,你忙。”李洛只能离开。离开前点点李征的小鼻子。

    李洛出了房门,叹息道:“儿子,爹真羡慕你啊。”

    颜隼,颜仝,阿山,刘大刀等亲卫队长首先贺喜:“恭喜主公!公子这一出生,我唐国就彻底无忧了!”

    李洛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向海东的义父报喜。然后赏赐亲卫和下人。

    平章官人添了衙内的事,立刻风一般传遍泉州官场,属官和富商们络绎不绝的前来祝贺,一时间平章府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洛这几天也格外平易近人,整天一副笑模样,属官们看了心情也轻松不少。

    众人当然不会空手而来,都是要送庆生礼的。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次礼。等到了李征满月时,还要送满月礼。到了明年,还要送抓周礼。

    几天下来,光是庆生礼,就收了一万多两。庆生礼还是小礼,满月礼估计最少能收两三万两。

    崔秀宁恢复的很快,已经能活蹦乱跳了,显然生了孩子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你看我厉害吧,给你生个儿子,这么小就能给你赚几万两。”崔秀宁笑的灿如春花,她穿着一件浅白春衫,拿着礼单簿子扇风。泉州的三月,已经有些热了。

    “厉害厉害。”李洛笑道,指指她的胸口,“不过你先换件衣服吧,渗出来了,你怎么不多喂喂征儿,这不是浪费么。”

    “哎呀,我去!”崔秀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将礼单簿子摔到李洛身上,逃也似的跑开了。

    李洛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如今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逗逗儿子,耍耍老婆,真是畅快人生啊。

    “郎主,萨普勒求见。”亲卫颜隼来报。

    “让他在东客厅等我。”

    “诺。”

    过了一刻钟,李洛才慢腾腾的来到东客厅,萨普勒真一脸笑容的等在那里。

    “左丞官人见谅啊,本堂来迟了。”换了一身质孙服的李洛笑道。

    萨普勒有点矜骄的笑笑,“平章官人客气了。如今小衙内出生,平章官人忙于家事,无暇公务,下官可以理解。”

    李洛心中冷笑。我这几天的确是在家逗弄儿子,可是你呢?见天搓麻将,又管了多少公务?

    “左丞官人面带喜色,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本堂?”李洛慢悠悠的品着一杯明前茶笑道。

    萨普勒的姿势,不知不觉的变成了翘足而坐,刻意修饰过的胡须,也翘了起来,无声的诉说着主人心中的得意。

    “平章官人呐,这第一批流民,在建宁路七县,如今已经来到海边,四万多人准备上船了!”

    “真的?”李洛佯装惊喜的放下茶碗,“那个穆萨丁,有没有付钱?多少钱?”其实,李洛比他更早知道这个消息。当然,这点萨普勒是不可能知道的。

    萨普勒见李洛面露惊喜,心中暗暗鄙夷,哼,狗屁中堂,还说什么整饬福建,见到钱如此眼开。

    想到李洛会分走很多银子,萨普勒就很不爽。这主意是他出的,大事也是他指挥操办的,可到头来李洛分的钱不比他少,他如何不恼?

    但是面上,他又不敢得罪李洛。

    “算好账,总共是二十八万四千多两,今天就要钱货两讫。下午,银子就要解送到平章府。”萨普勒回答。

    李洛心中暗骂,什么二十八万四千两?明明是三十一万四千两!狗日的撒普勒,一下子就黑了三万两啊,真够狠的。

    哼,老子装糊涂,先让你发财,要不了几年,等老子大兵一到,就乖乖给我吐出来吧。

    “哎呀这么多!”李洛很高兴的说道,“那就是五六十万贯钞了,几批下来就能补齐税款了!真是多亏左丞官人了。等此事完结,本堂一定推荐左丞官人出任一省平章!”

    萨普勒心中一跳,忍不住脱口说道:“中堂大人,此言当真?”

    高兴之下,他不由将“平章官人”改口为“中堂大人”。

    李洛很认真的说道:“处置流民之事可见,左丞官人乃是一员大大的能臣,无论资历还是能力,完全可以胜任一省平章。本堂怎么会视而不见?必是要诚心推举的了。只是,到时大汗是否恩准,就不得而知了。”

    萨普勒立刻说道:“那下官就多谢中堂大人了!往后,下官就不和中堂大人见外了。必要中堂见到下官的这片心。”

    他出身不错,虽然没有军功,但在左丞位置上已经干了好几年,升平章的资格是有了。

    可是,由于朝中没有一品大员为他说话,一直迟迟没有升迁。

    要知道,二品到一品也是个很难迈过去的槛。李洛之所以如此轻松做了平章,那是他有大军功打底。

    如果李洛推荐他为一省平章,那多半有戏。李洛现在可算是大汗的红人啊,还是太子看重的人。

    想到这里,萨普勒本来翘足而坐的姿势,立刻又变成了两膝并拢,神色也恭敬了很多。

    萨普勒主动讨好的汇报道:“好教中堂知道,如今建宁路的流民马上就要上船。接下来最快的就是漳州路和邵武路的流民,已经赈济了大半个月,本月下旬就能上船。”

    李洛问道:“流民那么多,没出乱子?没有人煽动作乱?”

    萨普勒回:“当然是有的。不过地方官早有准备防范,一边赈济,一边整肃,一边散布好消息,绝大部分流民都是听话的,毕竟他们吃着官府的粮食。”

    李洛点点头,好几十万的流民,遍布福建全省,倘若没有各州县地方官的组织,没有整个官场的配合,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么多流民分批骗上船。

    萨普勒继续说道:“那大商人穆萨丁组织的的船队,一次最多只能运载五万人。往返一次需要二十日。两个月运三批,年底就能全部运完。”

    李洛故意皱眉道:“没那么简单。这残宋水师肯定要在海上捣乱。本堂估计,不出几个月,海上就要打仗。”

    萨普勒苦笑道:“中堂所言极是,可打仗下官实在不在行。”

    李洛手一挥,“本堂何惧伪宋水师!吾已令水师万户罗昱招募渔民,操练水军。贼军水师若来,管教它有来无回!”

    萨普勒拱手,“中堂乃是征日名将,海战行家。有中堂在,海寇断然不能再嚣张了。”

    李洛暗笑,海寇当然不会再嚣张,因为海寇本来就是我的水师嘛。不过,你现在口口声声“中堂”也不让你白叫,我是真心要推荐你去他省做平章的,到时你要好好“贩卖”流民哦。

    果然,下午的时候,一箱箱的白银被送到了平章衙门的官库,贴上了封条。官员们一个个笑吟吟的,李洛表面虽笑,心却痛之。

    麻买匹,这是我的钱!

    现在,还不是分银子的时候,总要补齐税款后,才能分赃。

    如今,萨普勒和穆萨丁这两个色目人俨然成了熟人,老兄长老弟短的。萨普勒甚至要在城中最好的酒楼宴请穆萨丁这个财神爷,但穆萨丁以要赶紧开船去天竺交货为由婉言拒绝了。

    “萨老哥,小弟月底再来,我们先别过了,月底再会!”做过多年海盗的男人,向做过多年官人的男人说道。

    “穆老弟慢走,一路顺风!”萨普勒亲自将穆萨丁送到港口。

    整个过程,都是萨普勒在主持,李洛如同泥胎菩萨一般,并不参与。在其他官员看来,似乎是平章官人不想抢了左丞官人的风头,毕竟这主意是左丞官人出的嘛。

    送走了第一批流民,崔秀宁也准备回海东了。毕竟海东长时间没有主人也不行。由于是现在有四万多流民去了海东,崔秀宁是一定要回去的。

    可是崔秀宁还没有回去,就发生了一件事。

    特察局福建分局的司局使李粤前来汇报,闽海道宪司肃政廉访使纪安,写了一封弹劾书去大都,在福安驿站被截获。

    弹劾奏章中说,自正月下旬起,闽地流民开始聚集各地,地方官员竟然一体赈济,久聚不散,甚为蹊跷,疑有内情。然而行省大员置若罔闻。

    秘密查访之后,竟然是地方官员意图送流民去南洋做工,岂非荒谬?望朝廷速派台臣南来巡查云云。

    幸好一个多月来特察局重点布置,本省去大都和北方的三处必经驿站,都被安插了人手,李洛利用职权让一些特务做了驿吏和急递铺军。凡是官员奏章,一律会被特务检查一遍。

    崔秀宁接到情报,将襁褓中的儿子往李沅怀里一塞,就去找李洛了。

    “出了点事,闽海道肃政廉访使纪安,写了一份奏章,这是他的奏本。”崔秀宁将一本奏章交给李洛。

    李洛看完之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下巴上的那道沟,变得更明显的些。

    “这王八蛋!他不能活了!我要杀了这个纪安!”李洛恨恨说道。

    要不是特察局及时截获了了这份奏章,要不是他利用职权渗透了本省驿站系统,流民的事一定会闹大。

    “你不要乱来。这纪安是三品宪司,不能简单一杀了之,会引火烧身。”崔秀宁说道。

    闽海道肃政廉访使是三品大员,配合南台(江南行御史台)主管本地监察。更重要的是,肃政廉访使是独立的,不受行省大员管辖,而是与各省监察御史一样,直属御史台。

    “闽海道肃政廉访司衙门在哪里?”李洛问。

    崔秀宁道:“在福州城。”

    李洛搂住崔秀宁变得纤细的腰肢,“这个纪安,还是不能留。过段时间他没接到大都的回复,岂能不知道奏章出了问题?一定要干掉他。”

    崔秀宁道:“我没说不干掉他,只是不能简单粗暴的暗杀,会引起元廷瞩目。嗯,我拿出一个方案,既能除掉他,又能不让元廷怀疑。”

    李洛坐下来,想了想,“让女特务出手?此人好色么?他的府中,有没有特察局的眼线?”

    崔秀宁道:“他是三品高官,府中是有个眼线,但还接触不到他的机密。这次他写奏章,那眼线就不知道。此人很是细心谨慎,不贪财不好色,东秀南秀她们也没用。”

    李洛皱眉:“这么说,此人还是个君子了?没有明显缺点?”

    崔秀宁笑道:“那怎么可能!此人特别迷信,对鬼神很着迷,还喜欢给自己占卦,经常去各大寺庙烧香,在寺庙一住就是好几天。”

    李洛道:“能不能在寺庙干掉他?”

    崔秀宁想了想,“你不是擅长伪造书法笔迹么?你看看他的奏章,能不能模仿他的笔迹?”

    李洛拿起奏章,看看纪安的字,点头道:“他学的是欧阳体,我可以模仿,最少能有八分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来。”

    崔秀宁道:“我先整理一下他的个人情报,再以他的口吻策划出一封遗书内容,然后你以他的笔迹模仿出来。最后,派人除掉他,伪装自杀。”

    李洛点头,“好,就这么办吧。不过咱们要快,本月之内一定要干掉他。”

    如此一来,崔秀宁暂时就无法去海东了。

    五天后,崔秀宁根据搜集到的纪安个人信息,策划出一封遗书内容:

    “吾儿纪真,吾妻容娘:几日来在寺中连日噩梦,早年打死的侍妾柳氏,夜夜前来索命,惊惧已极,可知世间真有鬼神,幽冥自有因果报应也。吾连占数卦,皆为大凶,肝胆欲裂矣。”

    “昨夜梦中柳氏又来,浑身血污,厉声呵斥,言吾若不死,将牵连家人,令家宅不宁,祸累子孙…是以一死以消因果…”

    李洛看了崔秀宁策划的内容,笑道:“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这柳氏是什么情况?冤死的?”

    崔秀宁冷笑:“大概七八年前吧,纪安的侍妾柳氏,有次说了一句什么菩萨佛祖,都是骗香火的,一点也不灵。结果被纪安听到,纪安很是愤怒,当着所有奴仆的面,狠狠鞭打柳氏。柳氏刚好怀着孕,孩子被打掉了,一尸两命。”

    “此事虽然被纪安封口,但纪家的奴仆,却都是知道的。纪安事后虽然也后悔下手重了,但并未当回事。此人,心肠很是毒辣。”

    李洛道:“那刚好,咱也算替柳氏报了仇,呵呵。”

    等到李洛认真无比的模仿出纪安的笔迹,崔秀宁也不得不服了。

    “像,很像,逃犯果然是雅盗啊,这绰号真不白给。”

    …………

    半个月后的三月三十,一个消息从福州城传到泉州。

    闽海道肃政廉访使纪安,在涌泉寺的居士院上吊自杀。但为何自杀,外界不得而知。

    行省大员们都有点幸灾乐祸。因为纪安是一个很称职的宪司,纠举过很多官员,为人也很心细,善于发现问题。

    现在他上吊自尽,众人岂有不开森的?

    至于纪安为何上吊自尽,也就无人关心了。朝廷肯定会派出新的肃政廉访使,可像纪安这样尽职尽责而又善于发现的廉访使很少,只要不是第二个纪安,他们也无所谓。

    不过,李洛作为平章,还是第一时间上了奏章,禀奏纪安上吊自尽的消息。三品宪司自杀,朝廷一定会派员来查。但李洛肯定,查不出来什么。就算查出点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呵呵。

    宽敞豪华的拔步床内,崔秀宁抱着李征,一边哄孩子,一边给李洛“讲故事”。

    “宗昼派了两个最得力的别动队员,先去了纪安最常去的福州涌泉寺,捐了不少香火钱后,住进了居士院,守株待兔。哎呀宝贝儿,你咋又尿了…”

    “…三月二十,纪安终于又来了涌泉寺。由于他是涌泉寺的老居士,经常来此,又喜欢清静,所以奴仆就回去了,只剩下他一人。好啦好啦,妈妈给爸爸讲完故事再喂你,别闹哦,乖。”

    李洛听得很无语,警察你可真忙啊,难为你了,又要给我讲故事又要哄孩子。

    崔秀宁继续道:“所以,三月二十四,两个别动队员动手了。他们半夜进入纪安住的居士房,把他勒死,然后挂在房梁上。”

    “然后,两人根据细节安排,把纪安的砚台里研好了墨,把毛笔沾上墨…最后,把遗书放在桌上。宝贝儿啊,妈妈现在就喂你啊,别哭了哦。”

    崔秀宁说到这里,终于当着李洛的面解开衣裙,喂起李征。她也无所谓了。

    李洛扫了那片粉光致致的雪白,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说道:“后来呢?他们不会连夜跑了吧?”

    崔秀宁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连夜逃走?那不是惹人怀疑么?两人继续在居士院住下来,直到第二天寺庙发现纪安死了,两人才和其他居士一起嫌晦气离开。这才是最正常的反应。哎哎,你看什么呢?眼睛!”

    李洛呵呵笑道:“我看咱儿子胃口好不好啊,真是的,又不是没见过,又不是没……”

    “我去!”崔秀宁抱着孩子站起来来,似乎要炸毛了。

    李洛赶紧躲开,“夫人安坐内宅就是,本堂去处理公务了。第二批流民又要上船了!”

    “德行!”崔秀宁看着李洛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李洛背着手,踱着大官人的方步,慢悠悠的来到节堂,果然看到萨普勒等人已经在等候了。

    “中堂,邵武路八个州县的流民,四万八千人,已经上船了。白银已经收了,总共是三十一万两千余两,此为账目,请中堂过目。”萨普勒说道。

    自从李洛承诺推举他为他省平章后,萨普勒就一反常态的对李洛恭敬起来。

    众官都有点疑惑。按理说,虽然李洛是平章,但左丞作为副手,只比平章低一级,根本用不着对平章这么恭敬啊。

    甚至,强势的左右丞,都是能和平章扳手腕的。萨普勒本身也不是个软弱的人,为何现在也称呼李洛为中堂?

    萨普勒见到众人神色怪异,心中冷笑,哼,李洛可是承诺推举本官,你们以为本官是白恭敬的么?等本官当上平章,还记得他李洛是谁?

    “左丞官人辛苦了,你真是本省的大功臣呐!”李洛呵呵笑道,“再有第三批流民,就能补齐税款了。这往后的第四批第五批么,呵呵……”

    听到李洛一声“呵呵”,众官也都“呵呵”笑出来。等到第四批流民卖了,他们就要分钱了。

    要发财了。

    只是,平章官人和左丞官人会怎么给大伙分呢?

    参政王甫出列说道:“中堂,两个月来,因为赈济流民,各地官仓消耗很大。州县请示增加今年的截留,补上官粮亏空。”

    “准!”李洛痛快的说道,虽然这个过程注定会有大量官员贪污,但他也顾不得了。再说,他巴不得元朝官员贪污。

    等李洛退堂回到内宅,崔秀宁已经在收拾衣物。

    第二批流民马上就要到海东,她必须要回去了。

    李洛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在她粉白的脖子上啄了一口,“你先回去,过段日子我再去海东看你。”

    崔秀宁点头,“姈子我带到海东去了,你没意见吧?”

    李洛清澈的目光直视崔秀宁,“奇怪,我能有什么意见?你这话真是莫名其妙。”

    崔秀宁抿嘴一笑,“好吧,是我莫名其妙。”

    李洛道:“儿子呢?我再抱一会儿,不然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抱上。”

    等李洛抱上李征,这才猛然发现,孩子已经长开了。小家伙粉妆玉琢,五官精巧,眉眼像崔秀宁,鼻子嘴巴像他。

    “你真帅啊,小男神,我们认识一下吧。”李洛握握李征肉乎乎的小手。

    突然,李洛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回头看向一副马上就要离开模样的崔秀宁,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婆,今-天-你-们-母-子-不-能-走!”

    “为啥?不能再耽搁了啊!两批新移民了。”崔秀宁不解。

    “因为…”李洛神秘的笑道,“还没办满月酒!”

    “我去!”崔秀宁一拍额头,“赶紧办,办了再走!我儿子不能不办满月酒,不能不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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