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的越军被收缴盔甲兵器,再也不具备威胁。李洛下令暂时将一万五千越军战俘分散编入辅兵营当辅兵。

    等到过一段时间,再将他们组建为越奸伪军部队。

    伪军最大的作用不是打仗,而是瓦解安南斗志,摧毁安南的自信,促使更多的越军投降。

    凭什么宋军能当伪军,汉人能当汉奸,越军就不能?李洛不信。

    安置好俘虏,李洛就将以吴厄为首的降将召集起来,令他们写信,大骂陈氏父子,连已经死去的陈太祖,陈太宗也要狠狠骂。

    什么窃国之贼啦,同族乱伦啦,昏聩无耻啦,必将生死国灭啦等等。什么话大逆不道,就骂什么话。

    听到李洛的命令,元军众将哄然大笑,而吴厄等降将却很是为难,迟迟不肯落笔。

    虽然他们当了降将,可内心里仍然把自己当成越国臣子,辱骂数代君父的话,他们真的不敢写啊。

    李洛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诸位难不成是诈降?既然弃暗投明降我大元,那就该效忠大元皇帝,唾弃悖逆不臣的安南国王。你们不敢写,是不是居心叵测,意图反复?嗯?!”

    一声鼻子里哼出来的“嗯”充满冷冷的杀意,吓得吴厄等人一个激灵。

    “不敢不敢!大将军误会了,误会了啊!”吴厄等人哪里还敢犹豫?当下赶紧按照李洛的话,破口大骂陈氏君主,甚至比李洛说的还要过分。

    这些对陈氏而言大逆不道的话一旦写出来,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几位降将写完,按了血手印,李洛看了后笑吟吟的说道:“诸位果然是真心效忠大元,本帅信了。嗯,你们放心就是,只要好好替大元效力,不怕没有官做,这荣华富贵,也只会更胜往昔。”

    “本帅知道,你们担心家中妻儿被陈氏处死。可那又如何?说句不通人情的话,只要留的有用之身,还怕没有妻儿么?”

    吴厄等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承认李洛说得对。只要保有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就算妻儿被杀,大不了再娶再生就是。可要是丢了脑袋,那就万事皆休。

    李洛内心对吴厄等人鄙视之极。吴厄等人为了自己活命,已经不顾一切了。

    无论宋末,明末还是抗日时期,都有很多人当汉奸,哪怕家人被连累也在所不惜,就是这样的无耻败类。

    把自家性命看的太重的人往往如此。难道活着就是天大的道理么?性命,并不是最重要的。倘若人把性命放在第一位,那与兽类何异?一死而已,就那么难?

    当然,吴厄还不算最无耻的,起码是为了保命。更无耻的是单纯为了荣华富贵主动投靠敌人。

    李洛下令在安邦城修整了两天,就沿着海岸率军南下。由于越军主力不在,元军犹入无人之境。

    直到此时,元军主力放弃红河平地,突然杀到东海路的消息,才传到天长府古礼城,传到陈日燏和陈国峻耳中。

    …………

    “什么!元寇主力去了东海路?真是该死!元军如何知道东海路空虚?难道朝中有人通敌!”陈晃听到消息,真是又惊又怒。

    事实上,元军之前两次征讨安南,安南君臣已经知道元军的套路。按理说,元军不应该放弃红河平地,毕竟那里是安南京畿重地,不但有京师升龙城和各大城池,还是最富裕的地区。

    元军每次南下,必占领升龙城和红河平地的,也利于骑兵驰骋。

    可这次元军竟然一反常态。

    而且,元军如何得知东海路空虚?东海路都是山地,不利于元军骑兵施展,倘若不是知道东海路空虚,元军敢冒险从东海路南下?不怕被越军利用地形包围么?

    东海路那种地形,只要事先有十几万越军,元军就别想占便宜啊。

    很可能是朝中有人和元军暗通款曲,泄露了大越的兵力布置!

    陈晃说到这里,不由把怀疑的目光盯向了昭国王陈益稷。

    这个五弟,一直主张求和,甚至妄想利用蒙元的势力夺取皇位,不会就是他吧?

    陈晃很是怀疑。

    这真是他冤枉陈益稷了。陈益稷虽然的确有这些阴暗的心思,但还不至于主动向元军泄露军情。

    泄露军情的,当然是李交这个特务。李交不光搞到了安南的军事情报,还提供元军虚假情报误导了安南。

    只是,李交十天前就离开了安南,随“宋使”马宣礼走了。安南君臣还以为李交与胡循等人一起战死了,为此还给了李交一个谥号,祭奠了一番,甚至还赏赐了李交的安南妾室阮姬。

    倘若陈晃知道李交是个奸细,必定会因为给李交谥号而恼羞成怒,然后处死阮姬。

    “皇兄,臣弟可是大越皇室,太宗亲子,如何能做这等事?皇兄可不要多想才是。”陈益稷看到陈晃怀疑猜忌的目光,不得不暗骂着主动澄清。

    陈晃暗自冷哼,心道不是你,你为何如此心虚?此事多半和你脱不了干系。可惜朕没有证据,不好随意处置你这个弟弟,否则,哼哼。

    陈晃虽然有心拿这个弟弟是问,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处置陈益稷的时候。

    “诸卿,如今来不及调动昭文王和兴道王的大军了。如何才能阻止元寇主力沿海南下?倘若元寇水陆会师,后续补给源源不断,则我大越危矣!”

    太尉陈光启出列奏道:“太上陛下,阮剻的三万大军应该是覆灭了。如今只能调东海防卫大将军陈国辉的大军,阻止元寇南下了,一定要将元寇堵在安兴!”

    越军水师覆没后,陈朝为了防止元军在东海岸登陆威胁天长府,便调陈国辉的大军防守东海岸的南策路、天长路、黄江路、安暹路。这四路都在越中沿海地区,拱卫天长府。

    可是,偏偏北边的东海路,没有什么兵力防守。

    此时,要阻止元军沿海南下越中,只能抽调陈国辉的兵力了。

    同平章事黎文休奏道:“元寇此时应该在安邦城附近,离安兴城不到两百里,肯定是来不及了!如今,只能将元寇挡在白藤江北,阻止他们过江!”

    陈晃感觉眼皮子直跳,黎文休说的没错,将元寇挡在安兴已经来不及了。那只能退而求此次,将元寇挡在白藤江北。

    黎括道:“太上陛下,陈国辉的大军绝对不能全部用来防守白藤江,也要防守元军从天长路登陆。”

    陈晃想了想,传旨道:“令陈国辉抽出五万兵力防守白藤江,务必守住十日。再调遣陈日燏和陈国峻大军出山南下,三面围堵,将元寇包围在东海路!”

    “元寇既然敢行此险棋,我大越也敢!东海路不利于元寇骑兵,那就干脆将计就计,在东海路和元寇决战!”

    陈晃这步棋,也算是高明了。

    既然元寇沿东海路南下,那我就干脆在东海路打一场决战。反正东海路是山地,元军骑兵不好施展,越军兵力又占优势,还惧怕什么?

    …………

    南部丛林中的陈日燏,甚至比陈晃更早一天得到消息。

    身为名将的陈日燏,一眼就洞穿了元军的战略目的,南下水陆会师,攻略越中!

    得知这个消息时,陈日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一直以为元寇主力会停留在越北,寻找自己决战。却不料元寇根本不和自己纠缠,而是虚晃一枪去了东海路!

    他的大军躲在山里,等探马回报消息,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他的主力是步兵,行军速度也远不如元军。

    陈日燏顾不上等待太上皇陈晃的调兵旨意,就果断的自行率军出山,沿着南山丛林,急趋东海岸,希望堵住元寇的后路,前后包抄,等到陈国峻的大军赶到,干脆在东海路和元寇来一次决战。

    为何安南君臣都害怕元军攻略越中?

    因为越中的百姓,并没有像越北那样疏散。而且越中是太上皇京所在,意义重大。一旦元寇攻入越中,那就是生灵涂炭。

    再说,现在下令越中百姓疏散,已经来不及了。况且,越中百姓也不能再疏散。

    最富裕的越北红河平地已经疏散百姓,毁了庄稼。倘若越中再疏散百姓毁掉庄稼,那整个大越吃什么?用什么?元军不用打,大越军民就得饿死。

    全国百姓全部躲在山林,那和亡国何异?总得有地方种粮食吧?现在整个大越就指望越中的庄稼地啊。

    所以,越北可以当诱饵丢给元军,但越中万不能有失!

    这个道理陈日燏知道,陈国峻当然也知道。

    于是,远在西山丛林的兴道王陈国峻,得知消息后也顾不上等候陈晃的调兵圣旨,也主动率军出山,通过红河平地,往东海路急行军。

    然而,他们整整慢了四五天,加上步兵的行动速度太慢,还没赶到东海路,就又听到元寇大军攻下了安兴城,直接开到了白藤江之北。

    此时的白藤江入海口之北,李洛的大军终于停了下来,前面就是白藤江,左边是下龙海湾,过不去了。

    而过了白藤江,就是越中地区了。那里大量的安南百姓并没有疏散,庄稼也没有被毁。

    从安邦城到到白藤江北的安兴城,沿途山地崎岖难行,整整走了五天。

    安兴城是扼守江海的重镇,有越军守军,但只有数千人。元军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攻下了安兴城。

    李洛当即下令,就选择安兴城为江北大营所在地。

    为何选择安兴城?

    因为安兴城南靠白藤江,东临下龙海湾和吉婆岛。

    顺着白藤江可以直溯安南腹地。而下龙海湾是白藤江入海口。吉婆岛离陆地只有数里,更是极好的水师基地。

    在李洛的计划中,罗昱的水师将以吉婆岛为大营,封锁下龙湾,转运粮草物资。吉婆岛就是水陆会师的交点。

    第二就是,安邦城附近的陆地比较平缓,尤其是沿江一带,二十里区域内都适合骑兵驰骋,可以有效发挥骑兵的战力。

    以安兴城为依托,就能源源不断的接收海路补给,从内地逐步攻略进剿,实施囚笼计划。

    “传令,在安兴城兴建江北大营,城外再修建骑兵大营。城内城外相互依托,内外协同。”李洛下令。

    一万五千越军降兵被调集起来修建城外的骑兵大营。

    而对岸的陈国辉,早就派兵毁了白藤江上的浮桥,亲率五万精兵,凭借江河天险,防止元军渡江。

    然而令陈国辉奇怪的是,元寇并没有渡江,而是在江北的安兴城忙活起来,看样子竟是要留在安兴城。

    元军为何不趁机渡江?陈国辉很是不解。

    他现在已经感觉到,元寇新任大将军李洛,和唆都完全不是一个路子,让人摸不到深浅。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他当然不知道,李洛之所以没有发起渡江之战,是要把安兴城打造为江北大营。同时,也是在以逸待劳,等候陈日燏和陈国峻大军。

    二陈想在东海路山地地带和元寇打一仗。而李洛则是想在安兴城附近的平地,和二陈打一仗。

    二陈想要把他吸引到山地决战,绝无可能。

    你们要是敢决战,就来安兴城。要是不来安兴城,对不起,我也不会主动找你们打。

    这就是你打你的,我干我的。

    等到对岸的江南大营也建好,发动囚笼政策的条件就成熟了。

    直到第八天,昭文王陈日燏的十几万大军,才赶到附近。

    “禀报昭文殿下,元寇已经来到安兴城快八天了,却只占领了安兴城,并没有渡江南下!”探马来报。

    陈日燏手一挥:“再探!”

    元寇搞什么鬼?为何浪费这么多功夫,却不渡江,到底有何企图?

    陈日燏闭目沉思,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时,目中忧虑之色更重,他似乎猜出了元军统帅的用意。

    这么说,元军的水师,多半会登陆吉婆岛,而不是攻打天长路附近的海岸。

    这是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意思啊。

    该如何破之?

    陈日燏是安南有名的智将,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的应对之法。

    元军新帅李洛,显然比唆都难对付啊。

    陈日燏新到,人困马乏。他只能下令驻扎一座丘陵地带,修整一天。准备等到和陈国峻两军汇合后再说。

    陈日燏在十几里外的丘陵扎营之事,早就报给了李洛。

    如今的安兴城,已经变成了征南大军江北大营。十几万精锐,全部盘踞在此。

    江北大营中,李洛正在升帐议事。

    “陈日燏用兵灵活而谨慎,此人是安南名将,要想趁他劳师远来就出兵攻打,多半不能奏效。”李洛反驳了也速迭儿的建议。

    史弼也赞同李洛的看法,“大将军所言有理。陈日燏虽然眼下是疲惫之师,但他却在丘山环抱中扎营,法度森严,无机可乘。”

    也速迭儿还是坚持道:“他在那里扎营,我蒙古铁骑难以攻打,但咱还有三万蛮兵,善于山林作战,为何不让他们试一试?难道任凭越军恢复体力么?”

    也速迭儿话未落音,广南西道宣抚使侬郎恐,站起来说道:“大将军,末将愿率麾下儿郎,试探一下越军!”

    土司有两种。一是蛮化的汉人,二是汉化的蛮人,侬郎恐是蛮化的汉人,世代为广南土司,这次率领了五千僮兵(壮),是众土司中出兵最多的两家之一。

    侬郎恐和侬智高是同族。侬智高当年没少和交趾(安南)打仗,所以侬氏是最熟悉越军的土司。

    李洛摇头道:“侬将军求战心切,僮家儿郎骁勇善战,本帅都是知道的。但陈日燏有十几万大军,其中多习山林之战。你麾下五千兵马,寡不敌众,还是罢了。”

    李洛可不想拿仅有的三万土司蛮兵冒险。这三万土司蛮兵是他实施囚笼政策的先锋,每一个兵都要用在刀刃上,可不能白白浪费。

    五千人马就想占陈日燏的便宜?这样都行,那对方也不是陈日燏了。

    契丹将领耶律思礼道:“大将军,我军不是有一万五千越军降兵么?能不能用他们打陈日燏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他们全部战死,我等也不心疼。”

    女真将领石抹怀德也赞同道:“正是此理。大将军,这一万多越军,可是吃的我军的粮食,不能白养着他们。”

    李洛站起来,背着手在大帐中踱步,笑道:“这批降军,我自有用途。倘若今日派遣他们袭击陈日燏,多半是乘机逃回。降将不敢回去,可降兵却敢。”

    史弼仗着资格老,也笑骂道:“你二人的主意甚是可笑!降军怎可单独派遣?九成会叛逃!”

    耶律思礼和石抹怀德一想果然如此,不禁有点惭愧。

    李洛道:“我军何必管陈日燏?他来,就打。他不来,就当看不见。如今我军只有八日粮草,就老老实实钉在这江北大营。本帅只做一件事,等待水师的补给舰队。”

    史弼担忧道:“大将军,八日之内,水师真的能来么?安南水师经略使胡循,可不是易于之辈啊。是不是该赶紧过江,抢夺粮草?”

    李洛笑道:“右副帅放心就是。不出本帅所料,水师已经大胜,安南水师应该全军覆没了。三日之内,水师粮船必到!”

    什么?

    众将都是又惊又喜,水师已经大胜?

    史弼有点激动的说道:“大将军…此言当真?”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之色。

    李洛施施然坐到帅位上,带点高深莫测的神色说道:“军国大事,本帅怎肯戏语。大军出征前,本帅就密授水师大将罗昱机宜,破敌必也。倘若安南水师还在,如今我军已到下龙湾,如何不见安南水师?”

    “哎呀!”史弼哈哈大笑着拍掌,“我说为何不见安南水师踪影,心中还好生纳闷。原来,大将军早就定下方略,千里之外破敌于海上啊!”

    “如此一来,这仗就好打了!大将军不愧是大汗亲封的墨尔根拔都,真乃大元智将也!”史弼再无怀疑,再也不敢对李洛心生轻视了。

    众将听李洛说得如此笃定,都是神色兴奋。

    “难怪不见安南水师战船,原来如此!”

    “我军水师既已大胜,就再也不怕补给断绝了!”

    “南征不过半个月,海上陆上皆有大胜,大将军到底是墨尔根拔都啊!”

    不知不觉间,李洛的威信就增加了很多。

    李洛继续道:“等水师补给一到,陈国峻的大军估计也到了。我军再大张旗鼓的准备渡江,二陈必定会极力阻止,此乃阳谋也。”

    也速迭儿笑道:“大将军说的在理,就像牧人一定会阻止狼群猎杀羊群。陈日燏和陈国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军渡江,那就只有和我军堂堂正正决战!”

    众将也都是不禁颔首,连说阳谋。

    堂堂正正决战,这是前两次征越,元军求之而不得的。

    如今,李洛这一番谋划,就调动了陈日燏和陈国峻的两支大军,还能逼得越军主力在有利于元军的地形决战。光是这一招,就远胜唆都。

    虽然众将奉承,但李洛并未心生得意。

    统兵日久,屡经战阵,他日见沉稳持重,终于开始显露出自己的军事才能。

    如果说之前只是半吊子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具备了名将的风采。

    正如易经所言:“大人虎变,君子豹变。”

    元军渡江,二陈不可能坐视不管,除非他们不要越中,不要天长府了。可阻止元军渡江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决战。

    而说到堂堂正正野战对决,以骑兵为主的元军,还真没怕过谁。就算兵力劣势,赢面也很大。

    接下来,李洛一边等候船队,一边布置决战军略。

    两天后的三月六日,一支庞大的船队,终于声势浩大的出现在下龙湾海域。

    安南一片惊慌,而元军则是一片欢腾。

    罗昱歼灭了安南水师,又暗中灭了湖广水师,黑了第一批补给,然后向元廷报捷,要求重新征集粮草军需。

    元廷得知海战大捷,根本不在意第一批物资“沉入大海”,而是立刻下令征集第二批补给。

    罗昱得到第二批补给,这才来到下龙湾,带来了足够两个月的粮草。

    罗昱见到李洛后,按照规矩行礼,这才被李洛叫到大帐密议。

    “……按主公吩咐,五十万石粮食,一万副盔甲等物,已经全部运到海东,夫人签收过了。”

    李洛笑道:“好,你干的很好。那假冒宋军的刘拓舰队呢?有没有将赵忠和他的五千宋军送到海东?”

    罗昱道:“肯定是被骗到海东了。不过赵忠到海东后有没有反抗,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李洛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只要五千宋军到了海东,就只能乖乖认命。或者说,宁愿认命。

    元军大营喜气洋洋,而越军大营的陈日燏,却神色凝重无比。

    元军终于水陆会师,他们的补给到了。

    接下来,元军必定很快就会大举渡江。

    怎么阻止?元军最少有十七八万,和他兵力相当。但他很清楚,相同的兵力,越军决战赢不了。

    正在陈日燏忧心如焚之际,三月七日,兴道王陈国峻的十八万大军,终于到来。

    两支越军主力汇合,兵力高达三十五万,其中精锐的禁军就占了一半!

    陈日燏和陈国峻见面后整整商议了一宿,发现除了和元军大战,竟然无法阻止元军渡江。

    附近江岸地势比较平缓开阔,袭击骚扰之策无法实施,除了堂堂正正对决,根本无法阻止元军上船渡江。

    “那就战吧!我军三十五万,士气昂扬,所惧何来!”陈日燏拍案说道。

    陈国峻拔刀一挥,斩断案角,对众将喝道:“此战必要打出我大越的威风,有敢怯战者,犹如此案!勿谓言之不预也!”

    PS:陈朝禁军有十二军,禁军总兵力高达三十万人,而且装备精良。军官大多是陈太宗设立的讲武堂学生担任,所以不是弱旅。这都是史料哦,没有乱写吔。蟹蟹大家支持,月底了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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