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长歌第136章 赵子龙单挑吕奉先“咚咚咚!”

    双方鼓声大作,虽然还未开始厮杀,但是换俘一事已仿佛敲响了西凉军与关东联军对决的序幕。

    见叔父和王允二人安然无恙,袁绍点了点头一声厉喝,徐荣、华雄、李蒙、赵岑及百十名西凉士兵悉数被带至身后。

    彩旗落下,双方战鼓齐停,两方阵前都树立起一面大纛。一百五六十米的桥长,却成为了短跑比赛的路径,袁隗、王允、徐荣、华雄等人各自带着麾下士兵、家仆各自向对面奔跑而去,而对面的大纛就是短跑的终点。

    如果说这座浮桥就是袁隗他们的赛道,那么桥中间就一定是赛点,谁先跑到赛点无疑谁更安全。

    眼见徐荣等人已过了赛点,而袁隗及王允等几个老朽仍在拼命的向桥中间跑去。

    董卓使了一个眼色,阵中蓦地一声呐喊,西凉军如波浪一般哗的分开,一条九尺大汉从阵中跃了出来,头顶束金冠肩披百花袍,唐猊铠甲、狮蛮宝带各披戴身前,胯下一匹追风赤兔宝马,手中一杆森然方天画戟,赫然正是三姓家奴吕布吕奉先。

    得到董卓的示意,吕布纵马飞奔而出,将至阵前,手中画戟在马鞍上一插,顺手取过背上的银月弓,长喝一声,一支利箭带着凛然的破空声直从西凉阵前直逼袁隗身后。

    “哼!无耻鼠辈!”

    关东联军阵中喊声如雷,王黎胯下绝影四蹄如雪,踏岸如云,片刻间已飘至阵前,双臂尽舒,一声怒吼,九牛二虎之力灌注手臂猛地喷薄而出,落雕弓张如满月,倏地一放,弦上的利箭已向桥中迎去。

    两支箭仿佛两道流星,不,应该说一道流星和一道闪电一起越过漫长的浮桥在袁隗的脑后相遇,再相撞,“叮!”的一声,激起无数的星星点点溅落在桥上。

    以箭御箭!

    这是王黎的成名绝技,以箭御箭之术!

    不管是西凉军还是关东联军,早就曾听闻过昔日王黎与纪灵对决是的以箭御箭之术,但是除了赵云等人外,没有人任何人相信那是真的。

    这数百上千年以来,中原大地也就出了两个用箭的猛人,李广和养由基,又有谁能相信王黎真的能和这两人比肩呢!

    但是,眼下这一幕真的出现了,出现在两军对阵之中,出现在桥头之上。

    众军睁着眼傻呆呆的看着王黎手中的那只箭,只见那箭电闪而出后发先至,正好于袁隗身后三尺处正中吕布箭矢,银光溅射,两只长箭落花般飘然于地。

    “轰!”

    西凉骑兵噤若寒蝉,关东联军嘶吼震天。

    王黎早已跨马阵前,长弓高高举过头顶,怒喝一声:“三姓家奴,枉你自认英雄,竟然背后偷袭一介文弱老人,我呸!你特么算得上什么英雄?吕布,来而不往非礼也,且看看王某之利箭你能射落乎!”

    语毕,王黎双脚勾住马肚,身子斜斜坐于马背上,一手稳稳的擎住落雕弓,右手猛的一拉一放,一道闪电再度从手中飞逝而过。

    眨眼之间,那利箭已恍若追月的彩云般笔直的穿过赵岑发髻,“铮”的一声插在赵岑身前四五十步,发带两段,一头长发散乱下来,在风中飘然飞

    舞。

    先是以箭御箭,再来一招百步穿杨。

    关东联军顿时气势大震,欢呼阵阵,西凉军众人却是尽皆大骇,心中阵阵的发麻,赵岑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桥头上兀自颤动的箭支半晌挪不开腿。

    “且慢动手!”

    见王黎用以箭御箭之术将吕布的箭支射掉在地,董卓早已惊得呆了,而王黎一箭穿过赵岑发髻更是令自己心惊肉跳,暗忖若是王黎给自己也来那么一下,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可惜,遍观麾下将士除了吕布和华雄之外还有两把刷子外,其余众将好似也仅仅只会张弓而已,又怎么可能在箭术之可压过王黎一头,莫不如稍后斗将以吕布的画戟力压群雄?自己也能挽回些颜面,振奋振奋军心!

    想到这里,董卓急忙厚着脸皮喝道:“袁本初,如今你我约定换俘何必横生枝节?袁太傅、尚书令两位文弱之士怎受的如此惊吓?你我之战是否等众人归营后再战?”

    “哈哈!”

    袁绍仰天大笑,鄙视的看着董卓,讥笑道,“董卓小儿,你要换人袁某便与你换之,你要比箭袁某也奉陪,而今你等妄图打破约定射杀太傅,却被德玉一箭镇住,现在你又想和袁某讲道理了?

    董卓小儿,枉你在九六城中作威作福一言九鼎,袁某奉劝你一句,为人不能太无耻,还是厚道些好!”

    袁绍一口一个小儿,董卓气得老脸一红,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只是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吕布不曾移开。

    “董卓小儿,今日你要战便战,袁某悉听尊便!”袁绍并不理会董卓的小动作,剑横马上,睥睨的扫视着西凉军。声音高亢,自信至极,仿佛数十万西凉军甚至包括吕布在其眼中也不过一介草芥,西凉军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噤若寒蝉。

    王黎勒马挥弓入壶,见徐荣等人已归西凉阵中,而袁隗和王允二位老人同样渐至眼前,跳下马来朝二人抱了抱拳,又拥抱了一下自己的这位叔父,一挥手,百十名士兵疾步上前,将袁隗、王允二人及一干家仆扶起往阵营后方走去。

    桥下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依旧高唱着雄浑的号子滚滚东去,桥头却为之一空,只余下一支利箭插在桥上。

    大战的气息再度扑面而来。

    ……

    “咚咚咚!”

    震天价的鼓角蓦地冲天而起,震透关山,瞬时间长河暗淡,水鸟噤音,端的是旌旗漫卷,风云激荡。

    一幅雄浑悲壮的战地画卷徐徐展开。

    青龙刀、追风箭、落雕弓、月牙戟、中兴剑闪烁着灼灼光华倒映水中。赤兔马、绝影马、黄骠马、骅骝马、枣红马打着响鼻喷出浓浓的气息。而双方的将士就仿佛画家手中的那支笔,在画卷中激情的勾勒着。

    旌旗是他们的灵魂,他们高高的举过头顶;兵戈是他们的色彩,他们紧紧的攥在手中;战马则是他们的线条,他们纵马驰奔,踏着踢踏的步伐,如巨海波涛钢铁洪流一般直逼桥头。

    桥是浮桥,桥就在前方,就在巍巍的孟津渡口之上。两三百艘船只和浮箱代替桥墩,成千上万块厚实的木板平铺其上,再用木楔牢牢钉住,船只首尾相连,随波浪起伏

    此桥渡上三五百人甚至千儿八百应没任何问题,但十数万大军齐整整地压过去,又将会是怎么样场景呢?

    或许是两支队伍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相撞,也或许是桥断舟沉人仰马翻的闹剧。

    两军渐渐靠近桥头,已渐渐的看清对面士兵的模样。袁绍和董卓不约而同将大手高高扬起,双方将士齐齐勒马驻足,分列桥的两端,虎视眈眈怒目而视。

    董卓轻按马头,信马由缰走到阵前:“袁本初,孔子曾经说过:三军可夺帅也。而帅乃军中魂,将是英雄胆。你适才说要战便战,你现在可敢与董某赌上一赌,来一盘战前开胃小菜!”

    “董卓小儿,你特么的花样真多!斗将便斗将,还开胃小菜,你当你是在吃大餐啊,也不怕撑死你!”袁绍一声厉喝,长剑出鞘,“袁某麾下雄兵百万,上将千员,你想怎么赌,袁某奉陪到底!”

    董卓扬声长笑,拍马回到阵中。

    一阵摇铃响过,一团红色的火焰般窜至桥心,吕布脚跨赤兔马一手方天画戟直指王黎,威风凛凛:“王德玉,昔日在京中你等暗伏丁原帐中,不过想倚多取胜,今日可敢再与吕某单枪匹马大战一场?”

    “哼!吕布小儿,我家主公乃清河国相身份尊崇,就凭你一介三姓家奴也配与之对阵?你怎么不撒把尿照照镜子!”不待王黎答话,一骑纵马而出越过王黎身前直奔吕布,手中斜拖着一杆亮银枪,在桥面划过一道深痕。

    如果说王黎算得上是吕布心中的一块阴影的话,那么赵云绝对是那块阴影中最浓最深的那一点墨。

    见赵云飞马而出,吕布早已气得钢牙咬碎,眼中满是仇恨,声音恍如草原中的孤狼:“赵子龙,又是你!”

    赵云淡然的扫了吕布一眼,冷笑道:“赵某在永安宫之时就曾与你说过,你的狗命是赵某的。今日你既已见赵某到来,还不把狗头速速奉上!”

    “哼!赵子龙既然你要找死,就休怪吕某戟下不留情!”吕布狰狞的嘶吼一声,一条画戟已如蜃龙般探出。

    朱色的方天画戟,银色的亮银长枪。两道精光闪过,一朱一银交错在一起,桥下波涛汹涌,桥上金戈争鸣,二人如桥下黄河中飞出的两条蛟龙一般,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厮杀成团。

    但见:

    黄河桥上尘烟滚滚,孟津关下杀气腾腾;

    一个赤兔金冠,手执方天画戟如飞龙在天,戟起处暗影憧憧若即若离,一个黄骠白衣,手握亮银铁枪若长蛇腾空。枪落时银光闪闪似虚似实。龙是蜃龙,虚幻缥缈,凶狠多变,蛇乃九婴,九头齐出,变化多端。

    一个似楚霸王项羽垓下斩汉将,一个如猛秦将王翦沙场灭七国。

    二人在桥中胶着一起,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翠响,金戈之声盈耳不绝,不觉已过了五六十回合。

    众人正看得心驰神往间,却不想惹恼了人群中的张三爷,眼见得吕布与赵云斗得如火如荼,心里宛如数十头猫爪过一般,坐下骅骝蓦地腾空而起,一声雷鸣从前军之中喷薄而出。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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