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戴着一张流华溢彩的金色面具,遮挡真容。

    她秀外慧中的眸子满是冷薄,好似红尘过客,好似眼前这一幕,也不过是一出闹剧,一场戏。

    微不足道。

    管事用一张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他气得直跳脚:“这位娘子当真是胆大妄为,也不看看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宁夫人瞟了管事一眼,见管事即便隔着帕子,依然腿软的险些站不住。

    吴洪兰的信香好似无孔不入。

    她蹙了下眉,便收回视线,冷清地重新看向吴洪兰那边。

    裴冬藏此刻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好。

    当吴洪兰的信香汹涌而出,他首当其冲。

    他跌在地上,手掌撑着地面上,绷紧了清隽俊逸的面容。

    即便肤色是绯红靡丽的,身体已经因为来自信香的压制做出了反应,可他一脸黯色,却只觉得反胃,恶心的想吐。

    “吴洪兰,你欺人太甚!!”

    他攥住了拳头,薄薄的指甲抠进了掌心,抠出一手湿漉漉的血腥。

    他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口中亦充满铁锈味的血腥。

    他其实,也不大明白。

    但他知道,他的心境似乎变了。

    那一日在吴家,当被音音阻挠之前,吴洪兰也曾想过对他用强。

    他当时大抵是生无可恋的。

    就算不愿,但好似活着还是死了,并无太大差别,贞洁对比生死,也似乎没那么重要。

    所以他即便抵触,也不如今日强烈。

    人生于他来讲,本就无趣,他活得了无生趣。

    可如今相似的情境,他却是悲愤的,是恼怒的,是恨不得一刀抹喉,将吴洪兰毙命当场的。

    他双目充满了血丝,回以凶鸷狰狞,冷冰冰又充满戾气地憎视吴洪兰。

    吴洪兰只觉畅快,通体舒泰!

    “贱人贱种!”

    “裴冬藏,你看,你就是这么贱!”

    “你们男人,离了女人就不能活!”

    “就算你不愿,但你违背不了你的本能!”

    她的信香再次肆虐,变得更加浓郁。

    那份辛辣伴随着她猖獗解气的笑声,不断地向远方扩散。

    已经有意志薄弱的男人忍不住了,当众扯开他们自己的衣裳,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卑躬屈膝地匍匐着,冲着吴洪兰这边,满目渴望。

    像是在祈求女人能疼爱他们。

    可吴洪兰自始至终都没看那些男人,她只是一脸阴狠地看着默默与身体本能进行抗争的裴冬藏。

    她再次逼近了裴冬藏。

    “二十年刑期!”

    “二十年苦役!”

    “你以为我就这么算了?”

    “不!”

    “我要你身败名裂!”

    “我要你悔不当初!”

    “我要让你这一生,都永永远远活在洗刷不掉的耻辱中!”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洪兰伸出手,她一把薅住裴冬藏的头发,她拎着他,逼着他看那些摇尾乞怜的男人们。

    “你看清楚他们的丑态!”

    “你马上就会变得像他们一样!”

    “这一切是你反抗不了的!”

    “你不愿从我,你蹬鼻子上脸,那我便将你带走!”

    “你猜,我又会将你送去何处?”

    “你不愿伺候我,就让你去伺候千千万万人!”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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