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如果不是心里有乾坤,怎么会把这事说的那么明白,你那点事都不叫事,领导最重视的还是自己的前程,从政来说,啥和前程牵扯的最紧密,还不是政绩,现在你撂挑子不干了,这事可能就黄了,领导肯定不乐意,你要是没发表这篇文章还好说点,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注意这事了,但是现在你可不是把这事挑大了嘛,除了你,我看还真是不好收尾了”。杨鹤鸣说道。

    “有这么夸张?”钟向阳问道。

    “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所以呢,你也别想着这里那里玩了,好好想想这事该咋办,尤其是该怎么应付方文生,不然的话,他可是不留情面的人,我见过不少人被搞得很惨”。杨鹤鸣说道。

    “我有预感,我们这次很可能就会被搞得很惨,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钟向阳说道。

    “反正这事我先告诉你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吧,别不当回事,我觉得你这次如果唱好了这出戏,说不定对你有好处,有好处的事干嘛不上心,对吧,别的不多说了,你就记住一点,这事不是为别人干的,就是为自己”。杨鹤鸣说道。

    杨鹤鸣说的这种事他哪能不知道,但问题是有时候你就算是这么麻醉自己也不见得能干的下去,因为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不同的事恶心程度又不一样,怎么可能有同样的积极性呢?

    而且钟向阳又不是不知道羊良平的为人,和这样的人真的尿不到一个壶里去,问题来了,当你感觉和自己的领导不是一路人的时候怎么办?

    既然和领导不是一路人,但是好像除了这条路也没有别的路了,又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有的人选择沉沦和服从,慢慢变成和领导一样的人,又或者比起领导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有的人会选择退出,离领导远远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领导只是私德有问题,不涉及原则问题,不让你去违法乱纪,那就把他当做一个变态的人吧,因为领导变态这事是一个普遍现象,你当领导也一样,因为这是权力在人身上的变异。

    如果领导逼着你去做明显违法乱纪的事,这样的领导尽量离得远点,或者换个单位,再或者辞职不干,因为最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被边缘化或者辞职不干,但是如果和这样的领导保持同步,那么你有可能是背黑锅,又或者是和他一样进监狱,相对于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辞职另谋高就真的不算啥。

    钟向阳很确信羊良平必然会进去,所以和这样的领导也只能是虚与委蛇,如果连虚与委蛇都不行了,那也只能是撂挑子,撂挑子最多让羊良平不高兴,可是手铐子能让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翻身了。

    人活在世上,最要紧的一点是对别人有用,这样才能有希望和别人发生联系,而且是越来越紧密的联系,可能这样说太绝对了点,但是你看看周围或者是想想自己,你喜欢那些对你来说一无是处的人吗?

    钟向阳对杨鹤鸣的作用就是来自一线的实践创作者,不但能干,还能写,这样的人不好找,但是钟向阳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总能把自己做的事情以一种新颖的方式吹出来,而且吹的还让人觉得活色生香,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人会说也只能是对有限的人去说,但是会写还能写得好,发表出来让对更多的人说,这就不简单了。

    从事文字工作的杨鹤鸣对文字有天生的敏感,所以才对钟向阳如此上心,不然的话,人家闲的费心费力的告诉他这些事情,所以,想想自己对别人有什么用,如果没用,那对不起,你早晚会被人嫌弃,直至抛弃。

    “谢谢杨姐,我知道了,回头我好好想想,回单位等着”。钟向阳说道。

    “这就对了,用不着你那是一回事,用得着你,拉出来就能用,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等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在合适的时间出彩,这就是我想说的,别的没什么了,我今天家里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杨鹤鸣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的,看起来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倒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杨姐,家里有喜事啊?”钟向阳试探着问道。

    “今天是我父母金婚纪念日,还是我父亲的生日,巧合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快到点了,我该走了”。杨鹤鸣说道。

    “恭喜,金婚确实不容易,可喜可贺”。钟向阳说道。

    “是啊,他们这辈子是真的不容易,行了,不说了,我该走了”。杨鹤鸣说道。

    两人一起出的门,恰好两人的车也离得不远,道别后他们就分开了,钟向阳的车跟着杨鹤鸣的车出了门,路边恰好停着一辆出租车,钟向阳停下后走进了出租车说道:“师傅看到前面那辆车了吗,跟上去,看看她去了哪家饭店,这是一百,待会我们找个地方见面,我再给你一百,这是你的电话吗,我拍一下,快点去吧”。

    “你们啥关系……”

    “去不去?”

    “去去去……”司机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钟向阳开车在街上转悠,找到了银泰商厦的茅台专卖店,买了两瓶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台酒,提在礼盒里出了门,过了十分钟,钟向阳给那个司机打了个电话,确定了地点后,这才开车过去,付完了尾款,司机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不但是确定了酒店地址,就连杨鹤鸣去了哪个房间都跟到了,这样也省的钟向阳去找服务员打听了。

    十分钟后,钟向阳提着酒进了酒店,直奔包房。

    钟向阳仔细想过杨鹤鸣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自己开酒店,在自己酒店里吃饭谈事,这样的钱都敢赚,那就不是个胆小的人,既然有胆子,那就会要面子,只有有胆子的人才会要面子,没胆子要什么面子,所以在家里亲戚都在的情况下,有人来给她送礼,她一定会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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