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谨与江堂展眸子同时瞥向了那正被震向浓郁毒瘴之内的冯仗剑,江堂展的眉头更是的紧皱,虽然他并没有答应自己的阿姐江堂婉要真正的保护这‘自大’的妖幼,可是毕竟这也是条生命,暂且不论冯仗剑被这余波所震慑的伤害,单说被震入毒瘴之内,不出十息便可被毒瘴侵入五脏六腑而至身死,还有那密密麻麻伺机而动的毒物们,也必然会在这妖幼落地之时,瞬间将他给吞食殆尽,尸骨无存。

    刘玄谨唇角微扬,“怎么?还有余力去伸出援手?”

    江堂展紧咬牙关,电光火石之间迅速的撤回了那一掌,而后便脚踏虚空,骤然间便朝着冯仗剑迸射而去。

    刘玄谨轻哼了一声,眼见江堂展便要抓住了冯仗剑的手,可是这一刻,刘玄谨持剑的手,手腕猛地一动,四方的天子剑如电般迸射而去,赤色的仙气流苏划过了一道绚丽的虹光,裹挟着强悍的劲力,直逼江堂展的背后心脏处刺去。

    感受到了身后突然而至的杀意,江堂展收回了去抓冯仗剑的手,而后身形猛地转身,一掌直接轰出,与那剑尖相撞的瞬间,再度掀起了漫天的扬尘,冯仗剑也是因此余波而被瞬间的横向推出甚远。

    随着冯仗剑的一声脆弱的哀嚎,以及再度喷出的那口鲜血,江堂展另一只空手迅速朝着他探去,妖气化作了一股无形的吸力,瞬时间便裹挟住了冯仗剑的身子,就像一只有力的大手,此时正紧紧的握着冯仗剑一般。

    然而就在此时,刘玄谨突然而至,他右掌之上汇聚了浓郁的仙气,轻蔑一笑之后,猛地一掌拍在了那剑柄的末端,天子剑骤然间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劲力,不等江堂展来得及撤回那一掌,长剑已是刺进了江堂展的掌心之内,鲜血四溅。

    若不是江堂展反应还算迅速,这一剑定然便能刺穿江堂展的整条手臂。

    随着刘玄谨握住了天子剑,江堂展撤回了血流不止的手掌,另一只手猛地一吸,一边后撤了四五步,一边将冯仗剑吸入到了他的掌心之内。

    江堂展喘了口粗气,若不是先前与那庞然大物已全力战了好些时辰,方才刘玄谨的那一剑,他虽不敢保证能够震开,但是绝对不会被那剑给刺伤。

    刘玄谨持剑一挥,洒开了寒刃上的血渍,悬空而立,“你倒是真敢救他。”

    江堂展面部的纹路逐渐的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他深吸了口气,沉沉道:“你还是那么的卑鄙。”

    “这不过趁机而为罢了。”刘玄谨扬了眉,话锋一转,“青鸾在何处?”

    江堂展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冯仗剑揽在了怀中,冷言道:“今时我只知杀你了恨。”

    刘玄谨一笑,“自不量力也是要有个度的。”

    江堂展刚欲开口,还未等说出一个字来,忽然间苍穹之上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之音,整个天地间都为之一颤,江堂展猛地抬头看去,此时的杀伐咒界已然开始了土崩达瓦,根本承受不住那股雷霆的震荡之力,而在那雷霆之内,隐约可以看到江堂婉的身影,以及那些个飘飞化为灰烬的衣裳碎屑。

    “她死了。”刘玄谨笑道。

    江堂展眉头冷皱,心中忐忑不安,但依然坚信,“这种程度的招式还伤不了阿姐。”

    刘玄谨道:“那时她比你受的伤要重的多,若不是你不中用,她也不会那般护着你,拖着比你伤势更为严重的身子,背着没用的你逃窜。更不会因为如此而完全的丧失了白虎后裔的‘王之血’,若说昔日巅峰之时,她能力压此招本帝尚且会信,但是此时今日……不过强弩之末罢了。”

    江堂展揽着冯仗剑的手不觉的已握成了拳,那双眸子里充斥着涨红的血丝,像是回忆起了往事,“刘玄谨!你还有脸提及此事!”

    刘玄谨努嘴一笑,“既然你们甘愿为本帝而死,那为何如今又要怪罪本帝?自己选择的路,本帝帮你们来实现,你们非但不感恩戴德的死去,反而迁怒与本帝苟且偷生。小老虎,母老虎必然要死与那穹顶雷霆之内,没了她的照顾,你拿什么同本帝一战?”

    “阿姐不会死!”江堂展怒言。

    “她已无力回天。”刘玄谨一哼,天子剑指向了江堂展,“本帝念及往日你们对本帝一片孝心,今日便成全你们生生世世为亲人姐弟,既然母老虎要死,那本帝便大发慈悲的送你这头断了牙的小老虎一程吧,给我感恩戴德!”

    话音落罢的瞬间,刘玄谨的体内妖仙二气瞬间的同时喷涌而出,刹那间,天地色变,一切都成了黑与白,以刘玄谨为中心,一道甚至比的江堂婉杀伐咒界还要大上数倍的更大的一道咒界顷刻间便展开了,整个羽山都被包裹在了其中,也是这么一个瞬间,青鸾宫子民们所联手撑起的三道结界屏障瞬间的分崩离析,化作了灵尘在这咒界之内飘散而动。

    三千之数的子民也是在同一时间,竟同时深感一股撕裂之力在撕裂着他们的身子,声声喷血之音夹杂着不同程度的哀嚎,血雾染红了整个黑白的咒界领域。

    北方城墙处的伊巧巧虽然未曾被这股撕裂之力给弄的喷出血来,可是这一刻的她竟然举步维艰,纤毫动态不得,女人的直觉正在对着她的内心世界施压,仿若在告诉着她,若敢再向前移动半步,顷刻便会烟消云散。

    江堂展揽着冯仗剑距离刘玄谨最近,所以感受到的那股强横的风暴撕裂之力更为的强悍,可是当江堂展应着头皮看向怀中的冯仗剑时,这才发现,刘玄谨的阴阳咒界的阴阳撕裂之力仿若独独避开了他。

    江堂展妖气护体,身上的撕裂之力这才稍有缓解半分,但是此时的他也晓得,决不能再向前移动半步,若是稍稍靠近了刘玄谨,那么自己将再难以抗拒这股撕裂之力。

    “怕了?”刘玄谨挑眉一笑,而后便缓缓的抬起了右脚,恐吓似的缓缓的朝着江堂展虚空跨下了那一步。

    江堂展自然而然的朝着身后撤了两步,可是当他要撤下第三步时,撕裂之力瞬间的变得更为的强悍起来,这股力甚是是先前的三倍,仿若身子要被撕裂成两半了似的,江堂展忍受不住,一声惨叫响彻了正片天地,手中揽着的冯仗剑也是在无意识之间被江堂展撒了开来,朝着那脚下的毒瘴坠落而下。

    青鸾宫内的子民,除了些许身强力壮,或者修为实力稍强的妖之外,那些个本该是天真浪漫年纪的妖幼们顷刻间便被撕裂成了两边,场面惨不忍睹,声声哀嚎惨叫仿若一座鬼哭狼嚎的城池,瘆人至极!

    伊巧巧一口鲜血喷出,护在周身的妖气瞬间的被那股撕裂之力给撤散成了灵尘,随着她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子瞬间的瘫软,在她那痛苦狰狞的面容即将达到极限被撕裂之力给撕裂之时,突然的一只玉手落在了伊巧巧的身侧,一团灼烧旺烈的青焰瞬间的包裹在了她的身上,伊巧巧深深咽了口唾液,惊慌失神的眸子不由自主的便朝着那身侧及时出现的雍容华贵的女人看去。

    “宫……主。”伊巧巧失声道。

    青鸾华服之上亦是燃着那青焰滔滔,而后袖袍一挥,一股蕴含着血脉威压的妖气瞬间的覆盖了整座青鸾宫,也是由于这股妖气的出现,青鸾宫所剩一千的子民们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看着那血流成河的青鸾宫,亦是在眼前被撕裂成齑粉的亲人离去,他们一个个都面如死灰,无力的跪倒在了血泊之中。

    青鸾秀眉紧颦,面色难看,沉声喝道:“刘玄谨,你真当本宫怕你不成!?”

    “本帝现在有事要做,你给本帝等着!”

    刘玄谨厉声一喝,体内喷涌而出的妖仙二气瞬间的再次加大了力度,那股撕裂之力也是在顷刻间便要将青鸾方才所挥霍而出的妖气给撕裂殆尽,倘若当这股撕裂之力撕碎青鸾妖气之时,青鸾宫内将会一子不留,再无生命。

    青鸾岂会容他赤帝刘玄谨如此放肆,怎么说青鸾与凤凰同宗,无论是地位还是血脉也都要比的半妖刘玄谨要高贵的多。

    只见得青鸾华服之下的红靴猛地跺地,震出了一股强悍的血脉威压,这才将那股撕裂之力给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了下来。

    青鸾怒容,太阳穴处青筋爆绽,面色铁青的吓人,她抬起了手臂,细长的食指指向了远处正在朝着江堂展步步紧逼而去的刘玄谨,“给本宫站住!”

    刘玄谨瞧都不曾瞧上青鸾一眼,手中的天子剑之上妖仙二气逐渐的融为一体,正渐渐的包裹着那锋锐的长剑。

    “小老虎,本帝这就送你归天。”刘玄谨双眼一眯,手中天子剑凌然一挥,一道足以将空间斩断的剑气划过了虚无,迅猛无比的便朝着正因撕裂之力而痛苦嚎叫的江堂展劈砍而去。

    剑气划过之处,空间破碎,天地灵气溃散,这股气势的剑气足以开天辟地,若是斩在江堂展的身上,那定然将会无力回天,也许顷刻间便会烟消云散,也许......就连化作天地间灵尘的机会都给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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