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那里冲击分神!”左丘素青闻言十分惊讶:“梁师兄,这样能行吗?师尊现在还在重伤之下,能有多大成功几率?”

    “这是义父自己的意思。”梁诚只好撒了个谎:“你也知道,义父所修功法是无情诀,追求的正是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所谓不破不立,说不定这是好事,到时候否极泰来反而成就了义父的分神境界。”

    左丘素青听了之后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又问道:“那我们就让师尊一个人留在那里不管了吗?”

    梁诚道:“义父说了,以我俩的境界也帮不上什么忙,他留在那个困阵里,正好可以躲避刘雄的戕害,他还叫我们近期不要走出无量居,就在这静待他的好消息。”

    知道了消息后左丘素青心中忐忑,为了躲避刘雄可能的袭扰,自己还要画地为牢不能出门,这让左丘素青十分无奈,回到自己房间后也不能专心修炼,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一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对。

    于是第二天又跑到梁诚那里,问道:“梁师兄,依你所说,师尊留在那个空间大阵中,不会被那刘雄发现,并且就算发现了也进不去那个禁制,可你是怎么进到那个禁制中的呢?”

    梁诚一愣,一想这倒是个言语中的纰漏,得想办法弥补掉,只好答道:“我平日里对阵法有一些研究,算是略懂一点吧,所以侥幸进了那禁制。”

    “不对,连元婴修士都无法破开的禁制,你能侥幸进去?那你的阵法造诣可就不是只有一点点研究那么简单了。”左丘素青心中有疑问,于是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呃……”梁诚心中也是为难,因为不愿暴露天魔圣灯的存在,不好说自己是在圣灯的帮助下进入禁制的,那也就只好一张嘴死撑到底了,于是大言不惭地说道:“我这不是谦虚嘛,我总不能自己夸自己阵法造诣超群,这种禁制随便就能进去吧,唉……人呐,就算有实力,有时候就是得低调。古话说得好,所谓满招损,谦受益嘛。”

    “哦,这么厉害么……”见梁诚如此大言不惭,左丘素青心中不信,一点不觉得他会懂得多少阵法之事,因为俗话说得好,半瓶醋才哗哗响,看着梁诚这个还自称谦虚的半瓶醋模样,左丘素青心中不服,有意想探探他的虚实,于是便问了他几个关于阵法方面的问题。

    梁诚也知道左丘素青知道懂得不少阵法之事,于阵法一道颇有造诣,在外院时还听说她到处寻找阵法高手交流,还曾亲眼看见她找到了那时与自己住在一个院子中的张相探讨阵法,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被她考问起来。

    梁诚虽然在进入大型困阵这件事上为了掩饰圣灯的存在说了大话,可是毕竟自己的阵法造诣也是相当不俗的,左丘素青那些个问题虽然颇有深度,可是完全不能难倒梁诚。

    正巧探讨阵法也算是挠到了梁诚的痒处,说到了感兴趣的话题,梁诚好为人师的习惯又发作了起来,滔滔不绝地和左丘素青长篇讲述起阵法问题,那简直是舌灿莲花,妙辩无碍。

    从理论到实践方方面面的要点一会收起了说,一会展开来讲,又是打比方,又是举例子,深入浅出的论述把左丘素青震撼得是冷汗直流,于是她的阵法水平在梁诚的启发下,顿时升了一个档次,好多当初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都豁然开朗。

    左丘素青越听越是佩服,心道梁师兄真是太厉害了,自己还是小瞧了天才之士,他的剑道水准如此之高先不多说,没想到阵法造诣居然也是如此卓越,据说在制符方面也炼制出了藏行符,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一个难得的全能型天才人物啊。

    于是一双美目忽闪忽闪牢牢看着梁诚,看着梁诚神采飞扬滔滔论述的面容,这才发觉梁师兄其实长得还是很帅的,一张硬朗而棱角分明的面孔分外招人喜欢,也不知以前为何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以前看到这张脸时总是觉得他似笑非笑的好像在嘲弄自己,不由得心中就会生出些怒意,可是现在看到他口角含笑的模样却是让人感到分外亲切。

    “左丘师妹,你懂了吗?呃,左丘师妹?”

    “啊?什么?”左丘素青这才发现梁诚已经讲完了,走到了自己身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自己。

    左丘素青不由脸色一红,笑道:“多谢师兄指点,我明白了。”

    “嗯,弄懂了那就好!”梁诚点点头,微笑着坐下来,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觉得讲述了那么大半天,左丘素青终于还是弄明白了,自己算是没有白费功夫,心下也是觉得很畅快。

    “师兄,有个问题想问你……”左丘素青踌躇着问道:“你相信一个人从很小时起,就总是做相同的梦吗?”

    “嗯?”听到这个问题,梁诚顿时想起那个从自己三岁起,一直困扰着自己十年整,最后在施孟的帮助下才消失的恶梦,然后答道:“信!我当然信!”

    左丘素青有些惊讶地望着梁诚,没想到梁诚回答得那么爽快,于是问道:“怎么,师兄也经历过这种事情?”

    “是啊,自我三岁那年起,就被一个恶梦困扰着,一直到十三四岁,这期间晚上简直不敢睡觉,实在是一种折磨。”梁诚叹了一口气,由此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家人,还有那远在阎浮界的施孟、清虚师父和太清师祖等人。

    “那是怎样的恶梦,师兄愿意告诉小妹吗?”左丘素青轻声问道。

    梁诚沉默了一会,心想这些事情从没对人说起过,可也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地方,今天既然左丘素青问起了,那就说一说。

    于是就从自己三岁开始做的那个恶梦说起,一直说到十三岁到了无量观,怎么遇上施孟,施孟又助自己化解了恶梦,后来自己全家在武胜关遇难,自己无家可归,终于走上这条修真的不归路,最后到了云隐宗成为弟子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梁师兄的身世这么坎坷……”左丘素青十分同情,想了想也说起自己的情况。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我在阎浮界的师尊张夫人在幻心宗山门外捡来的。我师尊告诉我,那天的夜晚天气特别冷,山门外没有什么人,她本来也没打算出去,只是忽然看到天际有流星划过,看方向倒像是冲着幻心宗山门而来,师尊担心山门被毁坏,出来查看时发现了裹在襁褓里的我,于是师尊就收养了我,把我养大,收为徒弟,可以说我从婴儿起就入了幻心宗,宗门于我就像是家一样,师尊于我就等于是母亲。”

    “这样啊。”梁诚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你师父捡到你的时候,你襁褓中就没有任何书信和信物一类的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

    左丘素青道:“书信文字这些都没有,唯一的东西是一把玉锁挂在我的脖子上,但是上面只刻着“左丘”两字,其他什么也没有,根本看不出我的来历,这把玉锁我一直带在身边。”

    说着左丘素青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小小的玉锁,放在桌上,梁诚拿起来看了一会,之见这玉锁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婴儿佩戴的长命锁一类的东西。

    这玉锁材质润泽,通透而没有一丝瑕疵,正面面用小篆刻着“左丘”二字,背面用精美的线条刻画着一头展翅飞行的飞鸟形象,梁诚看不出这是什么鸟类,至于其他的地方,梁诚也看不出什么线索,整个玉锁上除了“左丘”也没有其他文字。

    梁诚看完后将玉锁还给左丘素青,问道:“那么师妹所说的相同的梦境是怎么回事?”

    左丘素青道:“我也是从三四岁起就一直做同一个梦,不过这个梦却不是恶梦,梦中去到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看上去像个花园。那里绿草如茵,树木繁茂,一切都如此真实,就连我小时候用刀刻在大树上的字迹都会一直存在,随着树的长大而长大变形,我在梦里搭建的小木屋,也都会一直存在,只是渐渐变旧。可那里就是没有其他人,并且这个地方不大,走到尽头就会发现一堵高不可攀的院墙,其实别说攀爬,就是想靠近都难,虽然高墙上开着一道大门,可是这道大门被一个玄妙的禁制所遮蔽,没有办法打开。”

    “玄妙的禁制?”梁诚一听就来了兴趣,随即叹道:“可惜不能亲眼看看这禁制,不然的话,可以试试能否想办法破解了它。”

    左丘素青闻言看着梁诚,犹豫了好一会,这才下定决心,轻声道:“这个禁制是能让师兄亲眼看看的,因为这个梦境,只要我愿意,他人也是可以进入的,我就曾经带着师尊一起进入其中,可惜师尊她老人家不通阵法,最后也没能打开这个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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