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按照梁伯指的方向,走了大概两里地的路,看见了一家客栈,开在这种地方也就是捡漏的,说白了就是有人进城太晚,城门关了只好在外面住。

    还有就是嫌城里客栈房费贵的,会选择住在他这里。

    有时进不了城的,荷包瘪的也不舍得花银子住店,只要不是寒冷的冬季,或者下雨的天,情愿找个避风的角落凑合一晚。

    平日里,客栈东家只盼着有人被关在城门外,又恰巧舍得花点小钱住进他的客栈。

    但是近两日生意忽然好起来,先是知道京城内出事,不敢冒然进去的,却又不甘心调转方向离开的一些人,选择了住在这京城外的客栈里。

    都是在观望,只等着情况若是稍微好些,还是要进城的。

    后来呢,城门直接关了,不让进也不让出,住店的人就更多了。

    客栈老板脸上一本正经的招呼着客人入住,好心安慰着大家莫要着急,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巴不得城门多关几天,最好天天都关着才好呢。

    常小九进了客栈,正好听见客栈老板在催一个妇人和俩孩子赶紧走。

    看着那妇人有些无奈的牵着俩孩子往外走,常小九皱起眉头,就想喊住她们问问咋回事,难道是没钱住店?

    刚要开口呢,走到客栈门口的一个孩子转头喊了声:“父亲。”

    “别磨蹭了,赶紧的,把你母亲和弟弟送到祖母家,明个早点回来。”老板不耐烦的叮嘱着。

    啊?居然是他的家人?

    常小九庆幸自己慢了点,不然抱打不平却闹笑话了。

    “这么晚的,放心么?”常小九问到。

    “就三里地的路,有什么不放心的,公子你要住宿?还有一间上房,通铺还有一个铺位,再就是柴房间了。”老板乐呵呵的边问,边打量着常小九,心里暗自猜测这位年轻的公子会住哪间。

    按照他的猜测,十有八九应该会住上房的。

    “上房什么价?”常小九问。

    老板笑着左右手两根手指搭成十字,这间房他临时涨的价。

    原本一银子就可以的,但是现在有机会赚银子,他才不想错过呢。

    客栈上房拢共有六间,也就是最早的来的那位客人,是原价格住的,住进来的时候就付了五天的价格,其余四间分别是三两的一间,四两的两间,六两的一间。

    所以,就剩这一个好房间了,他一咬牙直接涨价到十两银子。

    万一就有人舍得呢,那不是就赚到了。

    但是,也就是这一间的价格的问题,好几位客人宁愿去住通铺,也没要。

    老板心里也有些忐忑,毕竟这种事儿开客栈十余年来,他也是头一回干。

    以往就算他想,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啊。

    “十两银子一间?”常小九问到。

    这个价格并没有吓到她,毕竟,沿途过来,也都是住的上房,虽然没达到这么贵的价格。

    然而,这里是京城,再加上眼下城门关闭,这是离城门最近的一家客栈,生意当然是好的不得了,临时涨价很正常。

    “对,公子住还是不住,赶紧的拿个主意吧,不然的话等下就被别的客人要了。”老板心里有些忐忑的催到。

    常小九感觉到了这老板的小紧张,还带着一点激动的心情,也不想跟他废话讲价钱:“好,我住。”

    “请公子先把房钱付一下吧。”老板按捺着内心的小激动,笑眯眯的说到。

    常小九摸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在柜台上,老板立马拿起掂量了一下就迅速收了起来,招呼边上的一个伙计引常小九去客房。

    顺楼梯往上走的时候,常小九跟伙计开玩笑:“你们东家心真够黑的啊。”

    伙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没做回应。

    引着常小九进了一间客房,说开水等下就送到,就走了。

    常小九打量着房间,这就叫上房?

    就这房间的大小,布置跟路上住过的上房差远去了。

    唯一一点让她还算满意的就是,收拾的还挺干净的,床上的被褥也都是新的。

    不多时,伙计先送了壶热水来,又送了洗漱的水。

    “有事?”常小九见伙计要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忍不住的问。

    “公子你若是要多住几日的话,还是早些付了银子吧,不然,我东家他可能还要涨价的。”伙计小声的告诉着。

    噗,常小九没忍住笑了:“你们东家是不是想发财想疯了?”

    伙计嘿嘿一笑,说了声公子早点休息,就走了。

    东家心心念念的要发财呢,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为了腾出房间赚银子,把夫人和俩少东家都给赶到丈母娘家去住了。

    关好门,常小九洗了把脸,倒了热水到洗脚盆,端到床边脱掉鞋袜,泡个脚。

    今个是太晚了,明个看看情况,如若城门没有要打开放人的意思,那她要往远处走走,换家客栈了。

    身上是有银子,但是这么花可不行,她也不想一直当冤大头。

    泡个热水脚,很解乏,常小九躺在床上后,却没有睡意。

    跟那夏成泽就隔一道城墙了,要想一想怎么才能跟他见面?

    想来想去,她觉得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用叶九凡这个名字做铃医,等他来寻自己。一方面,去他做事的太书院附近转悠,找机会主动见他。

    去樊记点心铺转悠这个打算,她放弃了。

    毕竟,对方现在是驸马了,买点心这种事,根本就不用他自己亲自去吧。

    常小九忽然想起,途中听人说起过,太书院外有一面墙,常有人把自己写的诗题在上面,就是为了能得到书院里的教授指点,那自己干嘛不写一个藏头诗,也去题在那上面,夏成泽不是就能看到了么?

    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常小九赶紧起来,研墨提笔琢磨起来。

    写诗她并不擅长,但是好歹读过不少古诗啊。

    绞尽脑汁,修修改改的终于搞定了。

    叶落飞舞戏凉秋,

    凡间金桂满枝头。

    我予丹青绘此景,

    常留满卷枫叶红。

    小酒浅酌青篱下,

    久候君来抚琵琶。

    原本是按照,‘叶凡我是常小九’七个字来写的,但是她实在是没那个水平,在一个‘是’字上卡住了,后来干脆把这个字去掉了。

    就‘叶凡我常小九’,她觉得这样表达的也很明显了。

    九字么,就用的‘久’谐音。

    这是她常小九人生所做的第一首诗,虽然平添仄来仄添平,什么五绝句头两字添的她才不懂,但是尽量做到押韵合律什么的,还能马马虎虎的凑合一下。

    反正,她又不是想做诗人,就是想多一种试探确定夏成泽的方式而已。

    藏头诗算是搞定了,只等城门开了,进去后找机会题在太书院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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