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灌入口中,瞬间,火舌撩遍浑身血液,甄善意识恢复过来,但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她能感觉到很难受,无法言说的灼热和渴望取代了她的理智,掌控了躯体。

    那种无力感,比当初眼睁睁地看着傻白甜犯蠢还烦躁。

    强烈的不详预感迫使她焦急地想要醒来,身体却完全不争气。

    甄善心里无不后悔,若她不逞强,让文熠来接她,或是再小心点,怎么会再次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身上一重,熟悉的气息强势覆盖住她,甄善醒不过来,但意识无比清晰,也因此,心脏狂跳,不觉浮起一丝恐惧和无措。

    除了那个男人,没人能让她如此忌惮。

    怎么办?该怎么办?

    自她诞生,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不安,甄善明知危险,却无法躲不开。

    只能祈求陆仲能克制住自己,她不愿再跟他有半分瓜葛了。

    而且,若今日她跟其他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又置李文熠于何地?

    灼热蔓延,甄善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对方,身体却似牵线木偶,不由己地靠近他。

    即使她再排斥,两具年轻的身躯还是很快地热情地交缠在一起,贝齿被撬开,浓烈的男性气息掠夺着她本就失去控制的身体。

    衣帛撕裂的声音,如蚀骨之毒,一点一点腐蚀她心中的光明。

    不要!不要!

    甄善眼角沁出泪珠,意识挣扎着,心性从来骄傲薄凉的她,如今满心的哀求。

    突然的刺痛,彻底湮灭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与身体的热浪相比,是她坠入黑暗冰窟的心。

    对不起……

    ……

    一夜迷乱,甄善从绝望到麻木,甚至起了一丝死志,希望这破碎的身体彻底毁掉。

    可她不能死!不能死!

    仇恨的种子破土,疯狂生长,一点一点缠满她的灵魂。

    那些毁掉她的人还恣意地活着,没道理她就要痛苦地去死?

    “善善!”

    男人沙哑的声音落入耳中,本是低沉磁性,可令人心醉,但她除了恶心,就是仇恨。

    甄善猛地睁开眼,抬起酸痛到发麻的手,狠狠甩在他脸上!

    她抓着被子摔落在地上,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只想远离这个毁掉她的男人。

    脸上火辣辣的痛楚让陆仲愣住一瞬,只是在触及床上的狼狈……白色的床单上,映得那些红色触目惊心,血色拖延到床沿,显然是她刚刚才留下的。

    陆仲瞳孔微缩,即使她现在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却也可以想象出被子下没有一处好肉的娇躯。

    他再顾不上什么巴掌,抓过旁边的大衣披上,想要将她扶起来,抬眸却对上一双猩红的凤眸,恨极地盯着他。

    陆仲心脏骤然紧缩,喉间蔓延一丝苦涩,哑着声音,“抱歉……”

    甄善双手发颤地抓着被子,几近歇斯底里,“滚!”

    “甄善。”

    “滚啊!”

    陆仲眸光颤了颤,没敢再靠近她,放柔声音,“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我们先离开,这里很危险,我怕……”

    他话未落,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阿善!”

    李文熠焦急地闯进来,房里满是欢爱后未散的靡霏气味,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脚步晃了晃,本就因彻夜未眠而发红的双眸,更是一片血色。

    李文熠森然地看向站在床边的陆仲,愤怒,恨意汇聚成嗜血的杀意!

    他怎么敢?怎么敢?

    只是在触及蜷缩在角落里的爱人,他理智回笼,急忙大步跑过去,踉跄地弯下脊背,看着垂着眸,小脸苍白无血,似没了生气的少女,他眸中杀意褪去,悔恨、痛苦逼得他喉间满是腥甜。

    “阿善,我、我们回家。”

    李文熠伸手想去抱她。

    甄善却躲开了。

    他扯了扯唇瓣,放轻声音,像是安抚受伤的幼兽,“阿善,是我,没事了,我带你回家,别怕。”

    甄善睫羽颤了颤,沙哑又平静道:“别碰,很脏!很脏!”

    李文熠心脏鲜血淋漓,伸手轻轻环住她,“没有的,没有的……”

    甄善身体僵住,条件反射想推开,昨夜的痛苦让她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她下意识地厌恶男人靠近,防备男性的触碰。

    李文熠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地安慰着,“阿善,你累了,靠着我睡儿,没事的,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了,相信我。”

    甄善死寂的眸子浮起一丝茫然,没事?这不是不小心摔泥水里,回去洗个澡就好的,她身上的肮是脏到骨血里,怎么会没事呢?

    李文熠轻柔地将她抱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去。

    陆仲抬步落在他们面前,垂眸看着蜷缩在李文熠怀里的少女,神色很复杂,薄唇微抿,“甄善……”

    “滚开!”

    李文熠低吼一声,眸光冰冷阴寒地盯着仇人,如同即将扑杀过去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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