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连忙解释,“大少爷只是一切遵循您的意愿。”

    甄善眸光有些冷讽,但也没到愤怒地去反驳她什么。

    她垂眸看着旁边的一株铃兰花,白色的花朵垂下,如一盏盏精致的小灯笼,花香清幽,这么小巧美丽的花儿,却很少有人知道它全身是毒,就是种植它的土壤都带着很强的腐蚀性。

    如同陆如,被精心地养在高阁里,吸收的却全是毒。

    而她何曾不是如此,都是陆家人手里带毒的工具。

    “去见吧。”

    甄善也想知道陆如还有什么遗言。

    万公馆离陆府宅院并不远,甄善被佣人恭恭敬敬地请到陆如的卧室。

    不管万先生私底下怎么对陆如,明面上,她都是女主人,住的地方也是奢华精美。

    只是刚开门,房间里即使喷了清新剂,还是难掩的一股腐烂的臭味。

    甄善走到床前,看着床上形容枯槁、几乎是蜡黄的皮肤包着骨头的女人,很难想象不久前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陆如。

    她没什么心情再讽刺对方,或是装什么温柔的好嫂子,淡淡问道:“陆如,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如撑着眼皮,呼吸很虚弱,吊着最后一口气,她眼里死气弥漫,但在看到甄善一瞬,骤然一亮,渗人得厉害,

    “甄……甄善……呵呵、呵呵……嚯……嚯,原……原来我……是笑话,你……好不……到哪……陆……算……算计……你的……”

    甄善黛眉微拧,“什么意思?”

    她半弯下腰,想听清陆如的话,然而,陆如最后一口气也耗尽了,没能说完话,瞳孔就扩散开,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甄善抿了抿唇,眸光划过她衣领下的伤痕,都烟头烫出来的,还有被手术刀反复切割的狰狞疤痕,触目惊心。

    甄善冷淡地站起来,转身离开,同情和哀悼都没必要,毕竟自己也曾推波助澜造就这一切。

    只是,陆如最后的话让她有点在意,谁算计她的什么?

    这个‘陆’应该是陆仲,那男人算计的次数并不算少,但,她不觉得陆如会在最后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陆如毫无疑问是绝对恨她的,她也最不希望自己跟陆仲在一起,因此,她想说的,大约能致使两人关系破裂事情。

    直到回到陆府,甄善还在琢磨,她眸光又再次落在破院的方向,陆仁和二姨太现在都疯了,想从他们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现实。

    而这座宅院里,甄善沉默,陆仲做事滴水不漏,她想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根本不可能。

    如果他真的忌惮,就不会丝毫没有压力任她在地方只有出入了。

    或许,甄善眸光有些缥缈,她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白渊。

    ……

    转眼夏过秋来,金市风雨欲来,但陆府安静依旧,如今,没人敢来找甄善一分不痛快,只有讨好和小心翼翼。

    陆仲在生活上给她最好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珠宝服饰,他都带回来给她,膳食更是请了五湖四海的大厨来专门给她做饭,还在府里搭了戏台,请杂耍班,为她解闷。

    可以说,旧朝的祸国妖姬也不过如此,金市无人不知陆氏掌权人对他太太爱如珍宝,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人人都在说她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嫁到这么好的男人,却已经没人记得,她的家曾因姓陆的分崩离析。

    甄善没感觉什么暖意爱意,倒是觉得自己被当金丝雀一样豢养。

    因着她心有疑惑,便也不理会陆仲这些可笑的动作,暗中查探,只是怎么都找不到私下试探白渊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渊做了什么事情,她隐隐感觉到陆仲对他的态度不如最初的信任,甚至眼底还藏着几乎察觉不出的森冷杀意。

    如果在之前,甄善只会觉得陆仲忌惮白渊,想要卸磨杀驴,但现在,陆如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又抓不到线索。

    这日,李姐端来了一碗莲子羹,甄善看着金黄甜羹上面用红枣和莲子点缀的笑脸,黛眉微微一挑。

    她用勺子碰了碰红枣,“这甜羹?”

    “回少夫人,是最近招的甜品师,她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姑娘,喜欢做些可爱小动物的糕点,在羹汤上面点缀笑脸。”

    “是吗?”

    “您要是不喜欢,我让她下次注意一下。”

    “不用了,”甄善默了默,“只是忘了我好像很久都没笑了。”

    李姐有些难受,“少夫人。”

    “算了,你出去吧。”

    “是。”

    甄善看着李姐走出的背影,脸上的茫然消失,眸光有些幽深。

    笑脸……

    而后,李姐为了让甄善能开怀一点,让那女甜点师做了不少模样可爱精致的小点心出来,希望她会喜欢。

    三日后,甄善从一只胖嘟嘟的小猪包子里挑出一张小纸条,纸特殊处理过,即使是蒸煮,也没烂。

    ‘七日后,中午,南章路13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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