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朝堂闹得沸沸扬扬,大将军姬无夜一心要处死卫庄。而相国一脉则认为卫庄是鬼谷门人不仅不能杀,还应当加官进爵,收益左司马之职以示王上爱才之心。

    “一国大将军府被人闯入,而不杀,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姬无夜现在朝堂上大声说道。

    “张良,你作为司寇,你说擅闯大将军府该当何罪?”姬无夜就是故意的,他知道韩非要法制韩国,那你们自己人为了法当怎么判。有没有商鞅判处公子虔和太子赢驷的魄力。

    张良手指紧紧捏着,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他接替韩非成为了韩国的司寇,却想不到姬无夜会让他亲自来给卫庄来定罪。。

    “按韩国律法擅闯大将军府当以他国秘间同罪,当处以车裂。”文官之首的张开地开口说道。

    姬无夜愣了一下,一直恨自己作对的张开地怎么会帮自己说起话来了。包括一干文臣也都愣住了,这是丞相也想要弄死卫庄?

    “请王上下令将卫庄车裂。”张开地躬身伏请。

    韩王安看着张开地,也没弄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但是肯定不可能杀卫庄的,鬼谷纵横的名声太大了,擅杀名士的名声,韩国受不起,而且这还会送名头给秦国进攻韩国。

    “卫庄终究是鬼谷门徒,天下名士韩国不是秦国,刑不上大夫。大将军将他放了吧。”韩王安开口道。

    “大王,卫庄虽然是天下名士,但是擅闯将军府而不受罚,韩国有何颜面立于天下?”张开地继续说道,将姬无夜想要说的话给说了。

    “是啊,大王,不惩罚卫庄,岂不是让军中将士寒心,我又如何统领众将士?”姬无夜也躬身请求。

    “请大王下令严惩卫庄以正军心!”韩国将官一脉伏请。

    “卫庄乃是鬼谷门人,惩罚过重恐遭天下人口舌,大王可曾记得孙膑乎?”张良开口说道。

    韩王安看着张良,又看向张开地和姬无夜,有些看不懂他们想要做什么。

    “臣以为当惩罚卫庄。”张良再次开口说道。法制韩国,就不可能在这时候帮卫庄说话。所以这是姬无夜送来的刀,斩自己的人。

    “卫庄终归是鬼谷门人,不可擅杀,大将军认为当除以何种刑法?”韩王安看向姬无夜。

    “臣以为当处以刖刑。”姬无夜知道不能杀卫庄了,但是也不会让他好过。

    先秦之时,刑法主要有五种,墨,劓,宫,刖,杀。墨刑指得是在脸上刺字,多是惩罚偷盗抢劫。劓刑,指的是割掉鼻子让他无脸见人,赢驷杀人,太傅公子虔就是被处以劓刑。宫刑,就是指阉割入宫,司马迁就是被处以宫刑。刖刑是指切掉脚趾,或者挖掉膝盖骨,孙膑就是如此。杀,就不用解释了,砍头车裂都算杀。根据情节严重性来加大刑法力度。而秦国在这五大刑法上加了流放,城旦,笞,夷,连坐等刑法。

    “刖刑还是太过了,不见孙膑乎?不如以秦法为本,处以城旦和笞刑。这样也可以让秦国没了口实,又可保全韩国颜面。”张良说道。

    “可,那就罚卫庄南阳城旦三月,笞三十。”韩王安也觉得这是最合适的办法了。

    “尊大王令!”姬无夜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卫庄,笞三十没说用什么笞,还是又操作空间的。

    “禀大王,上将军白亦非未得调令私自回都,当以重罚。”张开地再次出声。

    “白亦非回新郑了?”韩王安皱眉,看向姬无夜。

    大军在外,未得王令不可私自回城,这是重罪。

    “却是如此,昨夜新郑守军都看到了白亦非和他的白甲军团。”张开地补充说道,不给姬无夜反驳的理由。

    “大将军认为该如何惩罚?”韩王安看向姬无夜,意思很简单,你让惩罚卫庄的时候严惩,现在是白亦非,你自己看着办。

    “白侯爷终究是担心臣的安慰才私自回城,臣以为情有可原,况且大军出征在外不可一日无主,所以臣以严令其回到军中。”姬无夜说道。

    “大将军的安慰比得上我韩国十万将士的安慰?大王,上将军白亦非因私废公,必须严惩,臣以为当责令其交出兵符,交由监军四公子宇暂时保管。”张开地说道。

    姬无夜心中一激灵,原来从一开始张开地这老狐狸就是在这里等他的。

    “大王,四公子宇并无带兵经验,如何统帅十万大军与秦国大将蒙武对势,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让白侯爷先回军中坐镇,等事后再处罚不迟。”姬无夜急忙说道。

    “白亦非不可不罚,身为主将却擅离军中,置数十万将士于不顾,臣以为可命卫庄前往军中,暂代主将之位,白亦非为军司马以做后观。”张开地再次开口。

    “不可如此,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大王万万不可如此。”姬无夜急忙说道。

    “秦国大将蒙武成名已久,血衣侯白亦非恐不是其对手,加之血衣侯擅离职守,臣以为当令其交出一部兵马交由卫庄统帅,互为犄角对抗秦军。”张开地再次开口。

    “可,命卫庄为左司马统兵三万,戍守阳人与白亦非本部大军互为犄角。”韩王安下令道。

    “臣尊令!”姬无夜只能咬牙认下了。

    姬无夜要是还不知道从一开始就被张开地耍了,他就白混这么多年了。从一开始要严惩卫庄,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最后再分他的兵权。

    张良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朝堂之争还能这么玩的。真的是他们还太年轻了,难怪秦王能够屈尊去请吕不韦出山坐镇秦国。

    “你们啊,还太年轻了。不要把心思想法都写在脸上,朝堂之争可不是过家家,里边的水深着呢,慢慢学吧。”张开地看了张良一眼说道。

    对于张良这个张家这一代的杰出代表,张开地还是很满意的,可以作为张家继承人来培养。有勇有谋,温文尔雅,脑子转的也快,又不拘泥形式,可当大任。

    至于韩非,只能说心太野太大,才学是有,如果早生几十年或许韩国真的有机会崛起,但是现在,没有机会了。不论是韩国还是秦国都不会给他发展的机会。也许他能搬掉姬无夜,但是秦国也不会给他机会。从郑国入秦死间疲秦被收反制,韩国九失去了发展的机会。

    或者说前几年的合纵攻秦成功,韩国还是可以有机会的,但是合纵失败了,在函谷关外被缭大败,庞煖奇兵也兵败渭水,韩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论秦是否能灭六国,只要秦有了东出的念头,韩国就再无立足之地了。韩国站在了秦国东出的交通腹地,秦国不会坐视它的崛起而不管。三晋之地是秦国的第一目标,韩国更是其中关键。拿下韩国,秦国才有跳板,攻赵攻魏也都可进退自如。失去了上党野王的韩,早已经失去了崛起的可能。

    所以张开地也在找着下家,秦国是不可能,韩国五世为相,怎么也不可能入秦的,所以只能在山东六国中寻找。而且作为五世公卿,张家门风盛大,转投他国也很容易,但是选择也很重要。

    他不介意张良和韩非混到一起,也是想张良把韩非的那一套学到手,将来他国为相也有变法崛起的资本,保张家累世荣耀。至于与国共存,他可以做,张家不可以。

    “子房,谢过大父救卫庄一命。”张良躬身行礼说道。

    “能不能活着离开将军府都是未知数,姬无夜不是那种吃亏能忍的主,还有小心红莲公主。”张开地提醒道。

    “红莲?”张良都愣住了,怎么会突然扯到红莲身上。

    “田氏代齐,姬无夜为什么做不了?”张开地说道。

    “大父的意思是,姬无夜会要尚公主?”张良反应过来,姬无夜取了红莲,就算是王室公族,再把韩非和韩宇杀了,整个韩国他们就是合法的王室了。

    “你们自己猜吧。”张开地摆了摆手,坐上车架离开了。

    张良沉默了片刻,他们已经猜到了姬无夜会尚公主所以才会让弄玉去刺杀姬无夜,但是却想不到会是这么快,大父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是已经收到了什么风声。加上姬无夜和蒙武在边境打了几场,全胜如今的新郑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的了。

    “韩非兄啊韩非兄,你走的倒是干脆,这要是红莲出嫁了,我该如何面对你啊。”张良叹了口气,红莲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根本拖不了了,如今的韩国又是内忧外患,其他诸侯国谁又愿意娶红莲与秦国交恶。

    “七国之中,符合年龄的只有秦国的秦王,燕国姬丹,齐国的齐王建。”张良叹了口气说道。

    “秦国不可能会娶红莲,他们一直在找机会吞并了韩国,齐国又是一向不理会七国之事,只想做自己的东方大国,所以也不会来求娶的。因此也只剩下燕国太子姬丹了。”紫女说道。

    “姬丹此人无信无礼,不忠,又被伏念掌门批斥,以韩王安对红莲的宠爱,断不可能将她嫁给姬丹。”张良说道,作为儒家一脉,他也不可能同意红莲嫁给姬丹。

    “你忘了,你也是一个合适人选?”紫女看着张良说道。

    张良一愣,再想想红莲的性格,忍不住一颤,要是把红莲娶回家,张家永无宁日啊。而且他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红莲和卫庄的微妙关系。只可惜卫庄现在只是白身,还配不上红莲。

    “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把卫庄从大将军府弄出来吧!”天泽说道,姬无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把卫庄放出来,肯定还会使一些手段给卫庄留下难以忘记的记忆。

    “只能去找无尘子了,整个新郑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从大将军府里救人。”张良叹道。

    “你们就没有怀疑过,那些突然出现的高手就是无尘子的人?”紫女突然说道。

    张良的话提醒了她,整个新郑能够闯进大将军府救人,自然也可以配合大将军府抓人,而且无尘子作为秦国国师,完全有这个动机去留下卫庄。

    而且他们一直没有弄清楚,无尘子不回太乙山跑来新郑是想要做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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