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田冀又对前来汇报的左丞相王益道:“丞相,有劳你联系胶东胶南的官员,让他们发声攻击以向子为首的南部官员,然后等南部官员的声音传出后,再让向子他们开口抨击胶东胶南的官员贵族。

    接下来,我要让齐国一分为二,陷入严重的分裂之中。”

    王益点了点头,应道:“诺。”

    不久,王益带着向子的上书离开,然后将向子的上书混入一批反对以太子冀为质的上书中,接着便带着这批上书找到了齐王地。

    “大王,臣给大王送各地官员贵族的上书来了。”

    王益说着,便让身后的士卒将他带来的上书送进齐王地的房间,然后拱手一礼。

    “大王,臣告辞。”

    说罢,王益便直接转身离去。

    此时,一言未发的齐王地死死盯着王益离去的背影,知道房外的士卒把门关上,这才怒道:“呸,乱臣贼子,又送官员的上书来向寡人示威来了。”

    夷维子闻言,立即走到那一堆刚刚送来的上书旁边,然后拿起其中一卷木简,展开一看,叹道:“这是乐莱司马的上书,说的是···”

    “这是夜邑司马的上书···”

    “这是···”

    “咦?”夷维子突然发出一声惊疑,然后急道:“大王,这是莒大夫向子的上书,向子是赞成让太子去楚国做人质的。”

    齐王地闻言一惊。

    这几天来,王益每天都送来大量的上书,而且全部都是各地官员、贵族还有田氏宗亲反对以太子为质的,这些上书出现在他面前,搞得他都以为全国的官员、贵族全都已经背叛了他。

    这让他疑神疑鬼了好几天,都快弄得精神恍惚了。

    但现在···

    向子竟然上书支持他了!

    想着,齐王地立即快步冲到夷维子身边,然后从夷维子手上抢走木简,接着展开一看。

    果然!

    向子的上书真的是支持他以太子为质的,而且还详细分析了当前局势的利弊,劝说他还有田冀当以大局为重,让太子去楚国为质。

    看罢,齐王地喜不自胜的泣道:“寡人就知道,国人不可能全都背叛寡人的,最起码,莒大夫就是忠于寡人的忠臣。可惜,现在寡人深陷狼巢,难以脱身,不然,寡人一定会去莒城重赏莒大夫。”

    夷维子看着不断落泪的齐王地,心中一黯,情不自禁的微微低头,不敢去看齐王地。

    而一侧的高义,更是将目光瞥向别处。

    就在齐王地感慨中,左丞相王益的声音再次从房外传过来。

    “大王,臣刚刚有东西不慎落下,欲入内寻找,还请大王开门!”

    齐王地一听,立即收心定神,然后将向子的上书放下,接着怒道:“滚。”

    王益闻言,应道:“是大王,臣进来了。”

    王益说完,直接推开门,然后走了进去,接着越过齐王地来到那一堆上书旁,接着翻找了一下,从上书中挑出向子以及另外两人的上书,最后拱手道:“大王,臣遗落的东西已经找到了,臣告退。”

    齐王地一听,立即冷哼一声,并将头瞥向一侧。

    王益见此,面色不变,然后对一侧的夷维子使了一个眼色。

    夷维子见状,立即微微颔首。

    接着,王益离开后,夷维子立即愤恨的道:“大王,臣算是知道这几天各地官员贵族的上书,为何全是反对大王的了。

    肯定是太子他们将赞同送太子去楚国为质的上书全都截留了,然后只给大王送来了反对太子为质的上书。

    这样,大王看到的上书就全是反对大王的了。

    大王,看来我们是误会各地大臣了。”

    齐王地一听,怒道:“不错,寡人就说了,国中贵族群臣不可能全都背叛了寡人,不可能全都投靠了那逆子,之所以会如此,全是逆子从中作祟,将效忠寡人的上书全截走了。”

    说着,齐王地精神微振,信心渐长的道:“只要寡人逃出去,聚拢那些效忠寡人的大臣贵族,那逆子岂是寡人的对手,只要寡人一道诏书,必能将那些贼子传檄而平。”

    “大王英明。”夷维子赞了一声,然后开口道:“大王,既然向子是忠于大王,那城中的莒城将士,说不定也有许多人还是忠于大王的。

    只是他们现在被太子还有投靠太子的将领误导,这才向太子效忠的。”

    齐王地一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贤卿所言极是!”

    说着,齐王地又吩咐道:“贤卿,你稍后去联系一下莒城的将士,拉拢那些还效忠寡人的人。”

    夷维子应道:“唯。”

    高义:“······”

    不久,夷维子出,将齐王地吩咐的事全都告诉了守在不远的王益。

    王益闻之,目光一寒。

    另一边。

    燕军大营中,屈庸向乐毅禀报道:“将军,我们在齐国长城以南的探子来报,说有大量的官员贵族公开发声赞同让齐太子冀去楚国做人质,并猛烈抨击那些反对太子冀去楚国的人是不顾全大局。

    现在齐国长城以南的区域已经乱成一团,齐人都在相互攻讦,反对太子为质的齐人说赞同的人是包藏祸心,而赞同的齐人又说对付自私自利。

    齐人相互攻讦还不够,现在各地齐人全都在上书齐王地,要让齐王地主持公道。并写信给齐太子冀,要么是劝太子冀不要相信楚国,不要去楚国的,要么就是劝太子为国尽忠去楚国为质的。”

    说着,屈庸感叹道:“大敌当前,连国土都损失一半,甚至还背腹受敌,结果国家内部还能乱成这样的,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算是昔日夏桀商纣在位之时,国家也没有乱成这样啊!”

    乐毅闻言,笑道:“齐王地狂傲自大又刚愎自用,齐国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是正常的。

    而且,平心而论,那些赞成让齐太子冀去楚国为质的,未必是胆小怕事,畏惧楚人。相反,本将正担心齐太子冀会听从他们的建议,然后去楚国为质。因为如果南面的那八万楚军来援齐国,我燕军就只能从齐国退走了。

    同样,那些反对的人,也未必是对齐国不忠,因为楚国要让太子为质的事情,明显就是包藏祸心。而齐太子冀的能力与声望,又是齐人有目共睹的事情,许多齐人都将太子冀当作齐国复国的希望,这种情况下,齐人又怎会让太子冀冒着生命危险去楚国为质。”

    说着,乐毅又摇头道:“不过屈将军有一件事说的很对,齐国这两股为国建言的人,从争论到激辩,再到相互攻讦,这的确是齐王地的过错。

    因为,这正是他的缘故,才导致齐国局势失控,朝廷不能控制各地,不能将齐国团结起来······”

    说话间,一个将领走进大帐,然后向乐毅禀报道:“将军,魏王使者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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