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安定大将军的贴身侍卫,他非常不称职,主子的行踪他是一点都不清楚,他只能等,等到主子骑马回到将军府,然后抓紧一切时间汇报所有的事。

    “有人假传圣旨提前斩了那些要犯,尸体拉到乱葬岗火化……”

    安定大将军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那个对他扬起下巴的公主,她的那双闪亮的眼睛早早就告诉他,她不会轻易地认输,哪怕是有一天他兵临城下,她也绝对会与他一决高低。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胆大的女子。

    “我本来就不是要这个结果。”他是另有所求。

    吕清正捧着书在研究棋谱,安定大将军走过去,提起一颗白子,“只要达到最后的目的,放一步也并无不可。”

    修长的手指将那颗白子扔进棋筒里。

    “公主要做的事,虽然对朝廷大局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有人却不会领她这个情,所以注定整件事到最后,恐怕不如人意。”

    “现在的朝局并不是一两个人能马上扭转的。”吕清重新将那颗白字摆上来,所谓研究棋谱绝对不能靠别人的提示来破解,他就假装没有看到那个破绽。

    完夏国的江山啊!

    “想扭转一切,除非有一个人能帮她。”吕清看向眼前的闲逸的安定大将军。却是她绝对不能相信的人。

    虽然目的相同,但是结果肯定背道而驰。

    ————————————

    容琦从后堂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引起躁动的那个人,虽然他藏在人群当中,可也十分的明显,因为此时此刻他正骑在马上哀嚎。

    这个人她认识,就是前段时间去她府里传皇帝口谕的御丞,长公主容琦曾夸他像府里的柯进,为此他得意洋洋在她面前表演马术,演砸之后,这是第二次栽在了马上。

    由此可见,在古代良好的骑术,那是必备的专业技术。

    容琦看着这人狼狈的状态,想起二少拉着大大的纸鸢从天而降踢飞难奈何那一幕。

    如果说这是二少所为,还真的符合他的风格。

    那御丞嘶哑着嗓子,“快快快,拉住这匹马。”汗水,眼泪在他脸上纵横交错,一眼看过去好不狼狈。

    御丞胯下那匹马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受惊了,一群人上前去几乎都拉扯不住,那马拼命地挣扎,有人上手去拖那御丞下马,他的腿似乎牢牢地占在了马镫上,竟然纹丝不动,还是有人提起刀在马镫上砍了两下,他这才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那马仍旧向前挣扎着,不停地发出重重的响鼻,容琦从来没有看到马匹这样躁动过,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匹马,甚至有人准备用刀去砍那光滑的马身,如果这匹马没有印着大内的字样,大概早就已经被解决了。

    容琦将视线从人群中拉开,她往前走了几步,遥遥望过去,只见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匹几乎只有驴大小的瘦马,除了清澈的眼睛昂扬的姿态外,简直就一无是处,尤其是那身皮毛黑的斑斑点点,屁股后绑着一把谁也不会偷的破剑。

    偏偏这匹瘦马,轻嘶一声,尾巴甩一甩,细长的小腿一瘸一拐地向前慢慢溜达,那匹名种的马匹立即像打了激素,伸头撞进拉缰绳那人的怀里,然后似乎是奋不顾身地甩开所有人,向前跑去。

    只有二少有这么一匹独一无二的瘸脚马,屁股上背着剑招摇过市。

    御丞支着两条腿死仰八叉地坐在地上,身上的官服已经被撕破了多处,看到了容琦,立即手脚并用地跪扑上来,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公主啊,公主,你可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这是受人陷害才延误了……”

    容琦不动声色,“延误了什么?”

    “圣旨。”

    旁边听到这话的官员全都微微变色,纷纷看向容琦,等着容琦接着发问,“是圣上又再有新的旨意?”

    那御丞愣了一下,还没回答出来。

    容琦又道:“刚才已经有人传过圣上的口谕。你这是圣上的新旨?”

    那御丞总算是听明白了,使劲地摇摇头,今日圣上只命他写了一道圣旨,他愣了一下,又马上回过味来,“传……传口谕?”不对啊不对,他慌忙伸手入怀去掏,终于将一只黄色的圆筒拿了出来。他打开盖子抽出里面的圣旨,跪起来低低地折下腰,将手里的圣旨捧了过去,“公主……这……这……圣上是让微臣……让微臣来……怎么……”猛然心中一焦急,竟然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接还是不接?容琦迟疑了一下,如果现在接了这圣旨再打开,那么里面的内容立即大白天下,她不能只给瑞梓留下那么短暂的时间去处理那么多事。

    在场的官员们,还没有想到有人会假传圣谕,那御丞虽然着急,却也还分不清东南西北,除了她心知肚明,别人还都蒙在鼓里。

    “别着急。”

    在别人听来,长公主的声音柔和极了。

    长公主这样宽宏的表现,让人不得不将某些流言再联系起来,长公主曾夸过这位大人有柯进的气质。

    柯进是谁?那是长公主府里的赞画幕僚。虽然还没听说长公主对他恩宠到什么地步,可是……其中的妙处,不言而喻。

    现在公主又垂着头看着这位大人,虽然长长的流纱盖住了公主的表情,可是公主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那御丞紧张中竟然还不忘记表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撅一下屁股,露出官袍里一截的稠裤,似乎反着阳光格外的刺目。

    容琦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按理说以前的长公主欣赏眼光应该不错。怎么也会有被燕啄眼的时候,竟然看上这么一块料。

    容琦站着不说话,自然也没有人敢上来打扰,那御丞似乎也被她的态度吓呆了。容琦慢慢地在他身边走了几步,然后回到后堂坐下,手指碰到桌子上的茶碗,停顿之间顿时感觉到烫手,她的手指慌忙往回缩,长长的袖子不经意地抽回去带动了茶碗,眼见就要将那茶水碰洒,她正想着要躲开,那茶碗忽然被人拨了回来,稳稳地立在桌子上。

    容琦下意识抬起头来,立即就撞进了一双亮黑的眼睛里。

    他抿着嘴唇笑,带着一分随意,那双眼睛仿佛变化万千,让谁也无法捕捉,美貌绝伦的脸颊仿佛是天地间极美的景致,五官一描一绘,恰似兰亭序里清秀疏朗精细的水墨,散发着行云流水的墨香,此时此刻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长袍外罩着一件黑色的纱衣。

    那黑色的丝纱纹路轻轻晃动,黑发,纱衣,长长的睫毛上如同带着晨曦露珠,让人心痒不已。

    他的表情明明是自然随意的,却像天边的云朵。

    容琦不得不惊讶,为何他站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察觉,更何况,墨染和瑾秀……

    容琦四下望去,瑾秀只站离她几步之远,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脸色苍白,好像立即就要喊出声来。

    他伸出手来轻轻一个噤声的动作,立即让瑾秀哑了下来,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一边的墨染身边多了一个黑衣侍卫,两个人互相对视,似乎是紧张而焦灼,谁也不肯退一步。

    容琦再转目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正盯着她瞧,“为什么不接那圣旨?”

    她沉吟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他又道:“皇帝就在来的路上,你这么做会被他怀疑。”

    这一点容琦当然知道,如果她刚刚顺其自然地拿到圣旨……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他似乎了然般一笑,“你在为谁考虑?”他并不想云里雾里地跟她一直这样讲话,“你的驸马?”

    容琦挑起眉毛,不得不真正地正视他。她心中想的他为何好像全都知晓。

    “不论你为谁考虑,只要输一局就算真正地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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