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单是赔钱的。

    而且不是一般的赔钱。

    但是这一单所带来的效果却是惊人的。

    双方的客户都是讲究人,特别是接受水果的客户,是一个开五星级酒店的大老板。

    员工把水果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一尝就立刻感受到了水果新鲜的口感,好像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样,水分足甜度丝毫没有流失。

    仔细打听之后知道,这次负责运输水果的是远山食品厂下面的冷链运输车队。

    此人立刻找人打听,然后约见了谭红梅,相谈甚欢。

    当场就把酒店所有鲜蔬瓜果和鸡鸭鱼肉等产品的运输交给了远山食品厂,几天后,通远包括明湖市其他的一些酒店和食品行业,陆陆续续的找到谭红梅谈合作。

    虽然开始都是抱着尝试的想法,没有签订太多的合同,但谭红梅有信心,只要这些人尝试过了,就一定会续约。

    正月二十二,张一鸣打算回学校了。

    临走之前,张一鸣问谭红梅她男朋友回来没,能不能见一面,谭红梅摇摇头,说他男朋友最近很忙。

    张一鸣觉得有些奇怪,什么生意大过年的这么忙。

    当然,人家忙,他也不能强迫见面,毕竟他和谭红梅再如何也没到那种程度。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谭红梅让张一鸣给冷链运输起个叫得出口的名字。

    鲜必达!

    冷链运输和传统的物流或者快递还是有区别的,眼下他们不太可能把手伸到快递行业上去。

    鲜必达这三个字听起来很俗气,但大俗就是大雅,而且做这些行业,名字俗气好记是好事。

    张一鸣走后,谭红梅就按照张一鸣的提议,把所有的冷藏车全都重新改装了一下,所有的冷藏车上都喷上了广告,鲜必达三个橙黄色的字无比的鲜明。

    冷藏车改装好之后,就按照目前的业务量分别开往各地的中转站。

    张一鸣自然是和马俊一起离开的。

    每逢佳节胖三斤,这是说所有人在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因为好吃好喝的缘故长胖一点,但马俊却是例外。

    眼前的马俊,不仅没有胖,反而瘦的有些厉害。

    张一鸣知道哪怕马俊嘴上说的很通透,但是心里却根本就放不下。

    但他也没打算劝,一是这种事不是劝几句就有用的,再有,马俊的确需要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这是他欠陈晓的。

    让张一鸣没想到的是,马俊刚回东湾没两天,就出事了。

    阴历二十五的早上,张一鸣还没起床,就接到了吕前的电话。

    张一鸣赶到天鸣通讯的时候,马俊靠在厂房门口的柜子上,鼻孔里塞着卫生纸,身上都是灰土,脸上也有伤。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自己的发小这个样子,张一鸣心里自然是不爽的。

    因为他很了解马俊,他是个胆小懦弱的人,绝对不是挑事的人。

    “张总,没事。”

    马俊看到张一鸣,眼光躲闪,恨不得挖条地缝儿钻进去,下意识的不想让张一鸣管这件事。

    听到马俊喊自己张总,张一鸣心里的火气更加压不住了。

    “张总,是这个马俊,仗着齐组长对他好,上班迟到不说,今天本来是他负责清扫机台卫生,结果都快八点半了他才来,我说他一句,他就骂人。”

    张一鸣看着眼前说话的这个人,别说,还有点印象,是当初第一批招进来的工人,当时因为r士那边的技术人员来培训,绝大多数工人他都是见过的。

    “张总,齐组长这两天出去学习了,我们大家都按规矩来,就这个马俊,太过分了。”

    另外一个工人开口。

    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很明显刚才和马俊动手的就是他们。

    马俊站在一边,没有一句辩解的话。

    “吕总,这件事你调查了吗?”

    吕前有点犯愁。

    就是因为他调查了,所以才会给张一鸣打电话。

    毕竟马俊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吕前是清楚的啊!

    “马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吕前不说话,张一鸣就知道吕前应该是调查过了,看来调查结果对马俊不利,否则不会不说。

    但张一鸣和马俊在一起做了二十年的朋友,他相信马俊。

    “我今天是来晚了。”

    马俊只说了这一句话,完全是息事宁人的态度。

    “你骂他们了?”

    马俊低着头,没说话。

    “张总,这种人就不应该留在工厂,一颗老鼠屎搅了一锅汤。”

    马俊的态度让那两个工人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马俊,你把事情跟我说一遍,一字不差的说一遍。”

    “算了!”

    马俊不想说,他不想给张一鸣惹麻烦,他都已经挨打了,真的没必要再计较了。

    “马俊,我让你说你就说,这个公司姓张。”

    张一鸣这句话没有说全,但却是在告诉马俊,这是他的地盘,他不会让马俊吃亏。

    马俊抬头,看着张一鸣的眼睛,张一鸣生气了,每次他生气的时候,瞳孔就特别的亮。

    马俊嗫嚅了两下,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马俊早上有些发烧,所以起床晚了是真的,但是等到他到了厂房的时候,发现机台上全都是瓜子皮,他虽然是后来的,没接受过系统的培训,但也知道机台上如果有这些杂物的话很容易会对运输带造成损伤,严重的话还能憋死运输带下面的独立电机。

    一条生产线价值几十万,这些都是张一鸣的财产,他比谁都要维护。

    所以马俊就问是谁干的,结果那两个工人就围上来,问马俊是不是要找麻烦,说之前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齐组长没在,他要是识相的话就老实把瓜子皮扫了就算了,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别的事马俊不计较,可是这事他不能不计较,就想要找吕前汇报,结果就被两个人拦住,撕扯之下被打的鼻孔穿血。

    “马俊,你撒谎,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想打扫卫生,还骂骂咧咧的,大家都可以作证。”

    这个场面张一鸣不陌生,和幼儿园小孩子闹矛盾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幼儿园的小孩子还没有健全的人格,不能识别善恶,眼前的两个人却是成年人,他们的恶是故意的,而且针对的人还是马俊。

    “吕总,按照厂区工人管理细则,人为损坏设备、不遵守管理细则,应该怎么处罚?”

    张一鸣看着两个工人,开口问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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