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坐在那张熟悉的桌子上,往日的气息灼热地在心里翻腾.

    安铁喝一杯就朝门口看一眼,似乎一直期待着什么出现。《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这念头并不确切,期待中还有担心,期待的事物要是不出现,她就会一直在,而如果出现,就有永远消失的可能。

    就在安铁灌下第五瓶啤酒时,酒吧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如此熟捻又如此陌生,仿佛从遥远的时光隧道里走来,又似乎一直就在,从来没有离开,只是你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

    门口进来的是白飞飞,穿着那身极其妖媚的中式服装,跟安铁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安铁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等白飞飞走到面前,安铁发现自己的表情居然无比平静。

    白飞飞娉娉婷婷地走到安铁对面坐下,看了一眼自己跟前放好的杯子,并没有奇怪。

    “我就知道你在这。”白飞飞平静地说,平静得让安铁觉得恍惚。安铁眼前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一会儿是白飞飞遥远的清脆、放肆的笑声,一会是白飞飞平静而温情的轻声细语。

    “发什么呆啊?”白飞飞又轻声问。

    “哦!没什么,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也是这套衣服,当时我震惊极了,你不知道,跟你这衣服一样花纹的大花床单几乎包裹了我的童年和少年。”

    “那是种什么感觉啊?”白飞飞温柔地问,白飞飞少有的温柔,简直温情似水。

    “那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到处都是的一种廉价布料,我们家那里的妇女们,包括我母亲都用这种布料做床单,上面全是红色的大牡丹花,单纯而热烈。”安铁喃喃地说,说完顿了一下,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停下来对白飞飞笑笑,举起杯。

    “对了,你怎么来了?”安铁问。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白飞飞眼睛转了转,反问。

    这气氛有点太默契了,默契得让人很不舒服。安铁想说点别的,一时又想不起其他话题,看起来呆头代脑的。

    “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儿,我怎么就不能来啦?柳姑娘好像很累了,已经跟瞳瞳一起早早睡了,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白飞飞扑哧一笑说。

    “还有。”白飞飞深深地看了安铁一眼:“你说去我那里睡,你连我的钥匙都没拿,你上哪儿睡去啊?”

    “是吗?我还真没想到。”安铁哑然失笑。说到这,安铁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强,就又把电话放在桌上。

    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安铁心头笼罩着一层悲哀,仿佛是看着一个即将走散的兄弟。

    “你怎么睡不着?有心思?”安铁心情沉郁地转移话题。

    “我看是你有心思,我没心思。”白飞飞说:“是秦枫来的电话?”

    “不是,是大强。”

    “怎么不接啊?”

    “不接,不想让他打扰我们。呵呵!”安铁淡淡地笑了笑。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安铁没理,继续盘问白飞飞,“你肯定有什么心思。”但这回桌上的电话一直顽强地响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安铁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手停在半空愣在那里。

    “大强这小子还真顽强,一直打。”白飞飞笑笑说。

    “这回是秦枫打的。”安铁看着白飞飞,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接听的意思,他不知道跟秦枫说些什么。

    “怎么不接啊?”白飞飞问。

    安铁犹豫着按下了接听健,“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安铁感觉白飞飞的眼睛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终于,秦枫在电话里期期艾艾地说:“你在哪儿?”

    “在海军的酒吧。你在哪儿?”安铁问。

    “在家。”秦枫轻声说。

    “哦,现在有点事,我们回头再联系吧。”安铁说完挂断了电话,只要面对秦枫,他就会想起秦枫和那个男人亲热的样子,安铁无法释怀。

    秦枫最近一系列举动让安铁很困惑。一个女人要是跟一个喜欢她的男人私下里撒娇,那就意味着女人的心已经被收服,否则,不是生性淫荡就是别有用心。在这几种情况下,安铁宁肯秦枫是真的爱那个男人,这样安铁虽然受打击,但秦枫在自己心里的形象还不是太坏,安铁会在悄悄舔伤口的同时反思自己,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女人需要征服,自己没能征服秦枫是自己没本事,他可能因此恨秦枫,但不会瞧不起她。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太糟糕了,不仅秦枫的形象会荡然无存,自己和秦枫之间的感情也将会一文不值。

    多年来,安铁已经习惯了这种思维,像一个受虐狂一样,不断地虐待自己。在许多个无人的夜晚,他就像一条被抛弃的狗一样,在否定自己的同时,总是绝望地捕捉着那闪过夜空的一丝悲剧的美感,然后,心里无端涌起一种亢奋的激情,在这种混乱而亢奋的激情中,他开始像个少年一样,重新满怀着信心,他相信,未来的世界将掌握在自己手中,直到下一个悲剧出现。

    白飞飞盯着安铁看了好一会,然后对安铁一字一顿坚决地说:“我觉得你有问题,你有很大的问题,你有问题好久了。”

    安铁看着白飞飞没说话。

    白飞飞有些生气,“安铁,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我对你不满已经很久了知道不?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白飞飞话说到这里,就像水冲出了闸门,一连声地往下说:“你看看你最近,昏昏噩噩!声色犬马!夜不归宿!隘化堕落!按道理,这些话不该我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安铁这才真的吃了一惊,这次,安铁是真正愣在了那里。他没想到白飞飞会这样跟自己说话,这很不对劲。

    最近,他觉得哪都不对劲,谁都不对劲。

    “操!我还腐化堕落,我又不是干部,你说哪儿去了!”安铁自嘲地苦笑着,“你别多心啊,有些事情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你不在场,不身在其中,很难说清楚的。”

    “安铁,你错了,我一直在,我从来都没有离开!”白飞飞还是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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