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蓝一愣,愣愣地看着元缺,她知道他对她有情愫,他逮着机会就占她的便宜,但又总是对她带着关心,哪怕她从不给他好脸色,他依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他是那种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他的身份又让他可以肆无忌惮,无所忌惮。在这帝都里,估计能活得自由自在的人,就是元缺了。

    她以为她是夜千泽之妻,对元缺来说,属于他人之妻,他会慢慢地死心的,却不曾想到此刻,在她落入他的手里时,他竟然会向她表白。他爱她,就像夜千泽一样,很爱很爱。

    “寒初蓝,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家宴上说的人就是你吗?你不是笨蛋,你应该明白的。”元缺低低地说道,把心里压抑着的爱意说出来,哪怕没有结果,他也觉得心情有所好转,至少他说出来了,不再在她的面前压抑着。

    在别人面前,为了她的声誉,为了她的安全,不想为她招来更多的敌人,他可以继续压抑,可在她这里,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要亲口说出来,他元缺潇洒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栽了跟头,就是栽在寒初蓝身上。

    很好笑,也很可悲,因为他爱上的是别人之妻。

    他可以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抢夺他人之妻,但抢来的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爱的是有血有肉的她,而不是没有灵魂的她,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和夜千泽恩爱地生活在一起,他除了嫉妒,除了心痛之外,就只能用他的方式去保护她。

    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吧。

    虽然苦涩如黄连,他也甘之如饴。

    “元缺,就算我能明白又能如何?请你别忘了,我是夜千泽的妻子,我是他人之妻,谢谢你的错爱,还请你自重。”寒初蓝没有再与他针锋相对,只是淡冷地反驳着,刚才还在挣扎的身子变得有几分的无力及无奈,淡淡地看着垂首深深地凝视着她,几乎就要贴吻上她的元缺。

    爱情这东西向来不是人为可以把握的。

    她从来就没想到过招蜂引蝶,也以为自己没有那样的本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再去照镜子,她都不敢相信镜中的那个美人就是她。她也以为自己和小说里的穿越女主不一样,不会祸害那么多古代的帅哥,如今她却一步一步地涉上了小说里的穿越女主后尘,难道这就是穿越女的定律?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是夜千泽的妻子,该死的,我时刻都记着你就是夜千泽的妻子,这个事实每时每刻都像一把刀把我凌迟着。寒初蓝,你为什么要是夜千泽的妻子,你为什么要爱上他,我一点都不比他差,你为什么不会爱上我?我对你是最特别的,你却对我最差。”

    既然都在她面前直言爱意了,元缺干脆一次性把心底的痛苦适数地倾诉出来。

    想他元缺骄傲一生,没有给过谁特例,遇上寒初蓝后,数次给她特例,他敢说他对她,是最好的!但她回报给他的却是最差的,她对杨庭轩,对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们都比对他好!

    多么鲜明的对比呀!

    “你为什么不是夜千泽呢?你为什么要爱上我呢?我哪一点好,让你爱上了,我保证改掉。”

    寒初蓝依旧是淡淡冷冷的,声音也放得很低,她没有忘记此刻她还在正阳宫里,她属于潜入者,算得上是刺客,一旦被夜无极发现了,就算元缺能救她,她以后也休想过上好日子了。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至少夜无极表面上对她还是很客气的,不会轻易动她一根毛发。

    元缺一塞。

    是呀,为什么他不是夜千泽呢?

    如果他是夜千泽,那她爱上的不就是他,不就是他的妻子了?

    “元缺,有些事是注定的,无法再更改,以你的身份,以你的优秀,你想娶一个好妻子,容易过吃饭,咱们……从一开始相遇就是个错误,以后也还是错误,你另觅真爱吧。我可以做你的知己,做你的朋友,做你的敌人,就是不会做你的妻子,这是我这一生中都无法改变的,也不是你能改变的。你也不要去想着,除掉了夜千泽,我是否就会跟了你,不可能的。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还在不在,那心都给了他,就拿不回来了。就算你想方设法除掉了千泽,我依旧是他的遗孀,守着他的牌位度过余生。”

    寒初蓝觉得此刻不是和元缺谈情说爱的时候,可又不得不劝说他。

    对杨庭轩,她是这样的态度,她不希望杨庭轩痴痴地守着对她的这份爱过一生,那样对杨庭轩来说太不公平了,她希望杨庭轩能放下,重新去寻找只属于他的那份爱。对元缺,饶是她与元缺总是针锋相对,见了面也不会有好脸色,她也是一样的,希望元缺能明白,她与他们之间,今生今世都不可能。

    她对爱情忠贞,专一,也要求着她爱的男人回以同等的感情。

    此生,她爱的人是夜千泽,便会一直爱到她的生命终结。其他男人再好,终不是千泽。

    元缺的唇在她的脸上停下,轻轻地又贪婪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寒初蓝立即又挣扎起来,元缺苦笑着:“咱俩又不是没有亲过。”他连她的唇都吻过了。“你也知道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我的心都给了你,你教我还如何去爱别人?”

    “元缺,请你自重一点,我是人妻!”

    寒初蓝还真怕这个家伙会突然发难,强要了她的身子。

    元缺又笑,笑得更加的苦涩,他低喃着:“寒初蓝,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你第一次扑倒我的时候,我没有翻身把你压倒,要了你。”如果他知道他会爱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当时绝对不会在错愕的状态下被她揍一顿,还让她逃脱了。

    那一次,她最怀念,因为她把大星王朝最尊贵的国舅爷扑倒揍了一顿。

    那一次,他最后悔,没有翻身把她压倒,要了她。

    一件事,在两个人的心里,却是两种心境。

    寒初蓝还想再说什么,元缺忽然低低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听着,极儿出来了,我现在现身,跟着极儿进殿中,你赶紧跃上屋顶,动作要快速,也要小心,不要弄出半点响动,极儿这里的高手并不少,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赶紧离开这里,马上出宫去,我不管你今天晚上进宫来做什么,我都要提醒你一句,在你还没有成为一流高手的时候,不要在晚上潜入皇宫,不要以为皇宫很容易潜入,有时候你看到的,都是假像,不过是诱饵。”

    元缺说完,唇舌又移到她的脸上去,狠狠地亲了一下,寒初蓝真想把他的嘴巴都割下来,这个无耻的家伙!

    长叹一声,元缺松开了力道,能亲她几下,算是赚到了。

    “元缺你……”

    “闭嘴,否则我就直接吻上你的唇,我还真想在你完全清醒的时候,好好地吻你一次。”元缺低哑地警告着,寒初蓝又忍不住绿脸,他非礼她,她连骂他一句都不行了?

    他非礼别人,他还有理了?

    “你敢那样做,我会恨死你!”

    元缺笑,笑中带着千把刀,剜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如果得不到你的爱,能得到你的恨也不错呀,至少能让你记住我一生。”

    “无耻。”

    “咱俩彼此彼此。”

    寒初蓝瞪她。

    “既然要放我走,还不放开我!”

    深深地凝视着她,元缺的话里带着些许的期待,低低地问着:“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感激的话都没有一句?你呀,总是那般的不识好歹,可我就是爱上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谢谢你。”

    在元缺以为她会暴跳如雷,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两颗增加内力的药丹,我今天晚上能出现在这里,也是拜你那两颗药丹所赐。”寒初蓝谢的却不是他要放走她,而是谢他那两颗药丹。

    元缺笑:“我只是想让你有点逃命的能力,并非让你潜到正阳宫来送命,你呀,让我说你什么是好。”

    “无话可说,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又深深地看她一眼,元缺松开了她。

    “好自为之吧。”

    元缺说完,一闪身,便消失在寒初蓝的面前了。

    她听到夜无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舅父,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

    元缺神色自若又淡淡地答着:“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追过去一看,发现是你养的那个宠物黑猫,差一点就儿就让我拍死了。”

    夜无极有几分紧张地问着:“舅父,你没有拍死朕的黑猫吧,那是朕亲自养了好几年的呢。”

    “这一次没有,下次再鬼鬼祟祟的,我扒了它的猫皮,教它知道四处乱窜的后果。”元缺一语双关,在告诉暗处的寒初蓝,这一次,他会放了她,但下一次,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舅甥俩一边说着话,一边进殿去了。

    寒初蓝赶紧从暗处闪出来,趁四下无人,跃上了屋顶,小心地从屋顶上飞窜,先离开正阳宫的地盘再说。

    元缺今天晚上进宫来,是因为夜无极要请求他带着另一半的虎符,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宜州等地调兵遣将,支援夷山,否则他也不会进宫来,他也庆幸自己今天晚上进来了,否则寒初蓝那个不怕死的女人,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与夜无极一起走进正阳宫的正殿——银安殿,元缺表面神色自若,心里还是在庆幸着的。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什么叫做庆幸,什么叫做祈求,是认识了寒初蓝后,她教会了他这些。

    懂了,才知道,这些感情都是累赘,可惜懂了,就背上了,再也无法卸下来。

    正如他爱上了她,很清楚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他依旧爱着。

    寒初蓝意外地潜入了正阳宫的事,夜无极似乎一点都不知情,他把自己找元缺的目的说出来,元缺答应当一回他的跑腿后,他才把那四个地方的另一半虎符以及早就拟写好的诏书给了元缺,叮嘱着元缺一定要快马加鞭,把虎符和诏书带到那四个地方,调动四个地儿的守兵,以解夷山之急。

    元缺应允,拿着四块地方守军的虎符以及诏书,离开了正阳宫。

    等到元缺走了,夜无极脸色微沉,低沉地说道:“出来回话。”

    他面前什么人也没有,可他音落后,便有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现身于他的面前,那人恭敬地向夜无极拱手,算是行礼了,不像其他人那般见着夜无极都要下跪行礼,他是斗笠杀手的头儿,斗笠杀手是皇帝才有资格调动及使用的一支精英杀手队伍,人数有多少,没有人知道,平时他们都藏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

    斗笠杀手是大星王朝开国帝君建立的,在建国之初,代替帝君杀了不少逆臣,其实就是不臣服帝君的那些人,不管是文武大臣,还是武林高手,只要是对帝君有意见的,或者做了一些在当政者眼里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人,都被斗笠杀手悄无声息地除掉了。

    斗笠杀手出使任务,极少会失败的,最近几十年来,唯一失败的便是暗杀夜千泽那一次,派出去的那些杀手,全军覆没,不仅任务失败,而且败得极为惨重。

    调动这些杀手的手令一直都在帝君手里,每个帝君继位后,都会从先帝手里继承到那块令牌,可以调动斗笠杀手,在危急的情况下,这些人也负责保全帝君的性命,也算是帝君身边的一支神秘暗卫军。

    “她是谁?”

    “不知道。”

    夜无极剔眉,深沉的视线盯着那名斗笠杀手,低沉地问着:“没有追上她吗?”

    “被另外一个蒙面人带走了,属下无能,没有追上。”男人低淡地回答着。

    夜无极神色有几分的阴郁,挥手,示意那个男人退下。

    他能猜到潜入正阳宫的人是谁。

    能让他舅父高抬贵手放走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有此荣幸,便是总让他想去追逐探寻的嫂嫂——寒初蓝。

    寒初蓝没有来过他的正阳宫,应该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误撞入正阳宫,只是她在晚上跑到宫里来做什么?

    夜无极轻轻地拢着剑眉,低声自语着,眉眼却没有杀气,倒有几分霸气:“倘若落在朕的手里,朕会让你有来无去……”

    却说寒初蓝一跃上屋顶,就赶紧溜,谁知道有道人影迅速地追来,那个人还戴着斗笠,斗笠把对方的面容全都遮挡住,她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也没有心思去看,只想着赶紧逃,眼看那个斗笠男就要追上她的时候,又有一道黑影扑来,一掌就拍向那个追赶她的斗笠男,斗笠男追赶她追得正起劲,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个程咬金,在暗叫不妙时,匆匆接下那黑影的一掌,对方狠出一掌,他匆匆接掌,自然是被对方的内力震退往后飞跃十几米远才停下来,他这一后退,黑影立即拉起了寒初蓝如同鬼魅一般,不过是眨眼间,就被黑色的夜空吞噬。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寒初蓝觉得累死了,在跃出了皇宫的高墙落地后,她再也没有力气奔跑了,甩开了拉着她的大手,靠着宫墙重重地喘息着,对拉着她逃跑的黑影说道:“千泽,我跑不动了。”

    扯下面罩,夜千泽抿着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抱着她再次施展轻功逃跑。

    就算出了宫,还是不安全的,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追来?

    夜千泽抱着寒初蓝七拐八拐的,没有马上回到摄政王府,他担心会被别人追踪着,一回摄政王府,身份就会暴露,为如今已经陷入了危机中的摄政王带来更大的危机。

    在一条黑漆漆的,安静至极的小巷里,夜千泽才停下来,也把寒初蓝放了下来。

    “蓝儿,你没事吧?”

    她追赶着那名有着凤眸的女子走,他都急坏了,怕她会出事。毕竟她对整个皇宫还不熟悉,要逃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才能迅速地逃出皇宫。

    这御林军的统领换上了夜沐的心腹是不错,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御林军还是要奉命行事,追赶围堵截杀潜入宫中的刺客。

    他撇下白面纱女子,在整个皇宫里四处寻找着寒初蓝,最后才发现正阳宫的不正常。正阳宫历来是皇上的寝宫,他小时候进过正阳宫无数次,皇爷爷还在世时,对他是极为疼爱的,与皇祖母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皇爷爷甚至把他接到正阳宫里养了一段日子,可见皇爷爷对他这个嫡长皇孙有多么的喜爱了。

    他很清楚正阳宫才是高手如云的地方,里面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关,守卫历来是整个皇宫中最为森严的。可他发现了正阳宫的守卫都退到了外面,这种情况告诉他,不正常,他猜测着寒初蓝极有可能误撞入了正阳宫,正往这边奔来,就看到了寒初蓝被一名斗笠男穷追不放,他想都不想抢上前,就呼出一掌,救走了寒初蓝。

    “好在你来得及时,否则我就要落入那个斗笠男人的手里了。”寒初蓝被夜千泽抱着奔跑了一大段路,已经不喘气了,回答了夜千泽后,她又紧张地问着夜千泽:“千泽,你没事吧?”她的双手急切地往夜千泽的身上摸去,夜千泽捉住她的双手,把她带入怀里,紧紧地搂着,刚才那一幕够惊心动魄的了。

    “我没事。”

    夜千泽低哑地说道,“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那两个女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对皇宫非常的熟悉,我追着她,追着追着,竟然撞入了正阳宫。”寒初蓝在他怀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那个女人估计是有意把她往正阳宫引去的,想利用正阳宫的守卫把她杀了。

    好狠的心。

    再想到白天见到的那名高个子宫女,从外表看去,那宫女是个极为老实的人,谁想到了夜晚,就变成了罗刹,这人心呀,真的不好捉摸,也太险恶了。

    想到星月对夜千泽说过的话,寒初蓝所有神经又竖起来。

    她要不是亲身经历,她是真的想不到人心如此的险恶,在乡下遇到的那些险恶,与这帝都的人相比,简直就是无法相比的。

    “这宫里头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心的。”

    夜千泽松了点力道,冷哼着。

    那白面纱女人,是知情者,也不是好心地要告诉他真相,而是利用她所知道的一切要与他谈交易。

    他一个没有权没有势的世子,能拿什么来与白面纱女子交换?

    “或者……”寒初蓝的大脑忽然被敲了一下,她试探地说道:“千泽,你说会不会有另一层的深意,就是真相其实在正阳宫,或许源头来自正阳宫?”寒初蓝看过电视剧《大宋提刑官》,遇到什么事时,总会往多个方面去猜想。

    夜千泽沉吟着,片刻,才低哑地说道:“正阳宫历来是皇帝的寝宫,代表的是皇位身份象征,他们怕我父子俩夺位,说源头来自正阳宫也是一个可能性。”

    寒初蓝嗯着。

    “蓝儿,你现在还觉累吗?”

    这里还是不安全的,不能久留,也不能过多地谈论事情,夜千泽爱怜地轻抚着寒初蓝的脸,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凤眸在黑暗中,如同闪亮的黑珍珠,“在你还没有成为一流高手前,你不要再潜入皇宫去,很危险。”

    寒初蓝微愣一下,夜千泽说的话和元缺说的话都一样。

    这两个是对头的男人,都爱着她,关心她的话说得竟然也是一样的。

    “怎么了?”

    细心的夜千泽察觉到寒初蓝微微地愣了一下,他轻柔地问着。

    “我在正阳宫遇到元缺了。”

    寒初蓝没有隐瞒,也不想隐瞒。

    夫妻之间,有些事可以隐瞒,有些事一定要坦诚,免得引起误会。

    “嗯。”

    夜千泽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

    拉起寒初蓝的手,夜千泽淡淡地说道:“少帝要请求他带着虎符和诏书赶到宜州等地,调兵遣将以解夷山之危,他和我一样,都是明天就离京,他今天晚上会进宫很正常。”只是没有想到那般的凑巧让他遇到了寒初蓝。

    此刻他能明白寒初蓝为什么能从正阳宫逃出来了,原来是遇着了元缺,也怪不得正阳宫的守卫都退出了外面。

    “他没有为难你吧。”

    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夜千泽还问了。

    寒初蓝摇了摇头,“承蒙他高抬贵手,我又欠他一个大人情了。”

    夜千泽拉着她转身,一边慢慢地融入黑暗之中,一边轻轻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是他输了,就用你欠他的人情来换他一条人命吧。”

    也就是说,这皇权之争,如果元缺输了,夜千泽可以看在他救过爱妻数次的份上,饶了元缺的性命,仅是性命,至于其他,以后再作打算。

    “有他这样的劲敌,真让人头痛。”

    寒初蓝感叹着。

    夜千泽浅浅地笑着,“如果没有他这个劲敌,我们的人生就少了很多热闹。”对元缺,他也有着欣赏,也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吧。

    “他如果不是少帝的舅舅,不涉足这一趟浑水,只做一个行医救济的江湖郎中,那该有多好呀。”那样,他们都不用敌对了。

    说句实话的,自家相公的对头却救了自己数次性命,不管是谁,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都会像寒初蓝此刻这般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造化弄人呀。

    “蓝儿,没有如果,要真是有如果,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多好呀,如果他的母妃不是上官紫,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他们又何须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只能用来感叹,带着的都是无奈与苦涩。

    “咱们可以回去了。”

    夜千泽温沉地说一句,带着寒初蓝又施展轻功,往摄政王府飞奔而去。

    快要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夫妻俩又双双地停了下来,淡冷地看着站在路中央的蒙面白纱女,那个有着凤眸的女子不在,并没有与白面纱女子一起来。

    夜千泽微眯着凤眸,淡冷地瞟着那个白面纱女子,淡冷地说道:“姑娘,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请以真面目示人,要不是真心的,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女子在皇宫里的时候,想过阻拦他去寻找寒初蓝,夜千泽能感受到她对寒初蓝怀着敌意。

    寒初蓝在这帝都生活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女子极有可能也是宫里的人,按理说不应该与寒初蓝结下怨,那她对寒初蓝的敌意从何而来?

    白面纱女子浅浅地笑着,从她微弯的眼睛来看,她笑起来的时候应该很美,寒初蓝猜测着这个蒙着白面纱的女子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听她的声音,她的年纪也不会很大,最多二十出头。

    “等到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我自会以真面目示人。夜千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不会白白地帮你,我需要一点报酬。”

    夜千泽冷冷地瞟着她,冷冷地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望向了寒初蓝,浅浅地笑着:“能借一步说话吗?”

    夜千泽脸色更冷,就想拉住寒初蓝走,寒初蓝却扯住他,扭身望着他,轻声说道:“千泽,先和她谈一谈,看看她想要什么报酬吧,她敢拿此事来和你谈交易,代表她真的是知情人。”

    夜千泽有点阴郁地望着寒初蓝,好像能猜到女子想要什么似的,“你在王府门口等我。”

    寒初蓝点点头,夜千泽松开手,寒初蓝在夜千泽和蒙着白面纱的女子注视下,越过了白面纱女子,走到了王府的门前,等着夜千泽。

    夜千泽站在原地,淡冷地问着:“说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还是笑,望着夜千泽的眼神有着柔情在闪烁着,面纱下的唇瓣轻轻地掀动着,低低却又清晰地传进了夜千泽的耳里:“我要你!”

    夜千泽神色不变,只是冷笑着,“凭你也配!”

    女子似乎有点微愠,冷哼着:“她都配,我怎么不配?夜千泽,我真的是你母妃之死唯一的完全知情者,如果你应允我的要求,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然后辅助你,也能帮你的忙,帮着你替母报仇。相对于那个乡下种菜的,我觉得我好太多了,也更适合你。”

    “无须你告知,我也会查到我母妃的死因,我夜千泽还没有到那种没用的地步,要用自己去换取真相。”夜千泽冷哼着,摆明了不会和白面纱女子合作。

    他身边的女人,永远都只能是寒初蓝。

    除了寒初蓝,他谁都不要。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寒初蓝配不上他,不适合他,只要他觉得配,觉得适合就行。要与寒初蓝过一生的人是他,又不是他们,管他们怎么说,他过他的日子。

    反正,他绝不休妻!

    也绝对不会再纳妾。

    如今府里头那个贵妾司马燕,寒初蓝很快就会把她休出王府。夫妻俩感情深厚,彼此都只要对方,对付那些插入他们夫妻生活的第三者,不管是谁出手,都不会心软。

    白面纱女子也不生气,好像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似的,她冷笑着:“没有人透露出痕迹及路线来,靠你自己,要查到什么时候?瞧你父王查了多少年?”

    “只要我活着,我都会查下去,不管要花多少年!”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与我合作了?”

    女子微微有点恼羞成怒了。

    要不是她蒙着面纱,夜千泽不知道她是谁,估计她会恼羞成怒地扑过来,与夜千泽斗个你死我活,因为丢脸呀。

    夜千泽沉冷地应着:“我不会与你合作的!以后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会让你有来无回!”

    “你!”

    女子气结。

    一纵身就跃走,清冷的声音还不死心地传回来:“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

    “天塌了,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夜千泽一扬手,数枚飞镖又甩手而出,追着那个女子,气得那女子差点发飙。

    要他?

    夜千泽冷哼着,除了寒初蓝,谁都要不起他!

    ( 一品农家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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