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舒一边抽泣,心里一边想着:难道自己生来就这么命苦?丈夫今晚上一定跟刘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男女间暧昧之事尤其令女人所不能容忍,更何况张一表还那样绝情

    女人哭一阵,想一阵;想一会儿,哭一会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幼年时痛苦的遭遇。《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天有不测风云——那年夏天风雨交加的一个夜晚,村长通过播音喇叭吼喊着让人们去浇地,好像是说是渠里的洪水马上就要流到地头了。田舒的父正光着肩膀趴在枕头上抽旱烟,虽然混合着风雨声,但听得真真切切心。父亲二话没说,跳下土炕,穿上雨衣,拿起铁锹就向大门外跑去。

    隔壁叔叔知道父亲的秉性,撑着一把雨伞把他拦在大门口。

    “哥,老天下了一整天雨,咱就不用去浇地了吧”还未等叔叔“把话说完,父亲便高声说道:”好不容易“哥,那你千万要小心啊!”叔叔嘱托说。父亲没有再说什么,便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来到地头,借着手电光,泛着亮光的洪水正从从渠沿上四散蔓延着,冲。它们像一只只发怒的狮子,互相推搡着,簇拥着向庄稼地冲来。

    父亲来到自家地里,洪水哗哗的向前流着。他唯恐有洪水没有浸渍的地方,只得顺着田垄向地的中央走去。脚穿一双破雨鞋,一只脚刚迈进地里,雨鞋便马上灌满了水。注了水的雨鞋跟没穿有啥区别?反而行走起来极不方便。父亲干脆脱掉雨鞋,吃力地行走在淤泥地里。

    虽然是夏天,可此时的洪水却凉得有点刺骨。有几次甚至陷进污泥里,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出这样的处境下,本来不应该继续前行了,可他还是固执的行走没膝的泥水里。

    突然!一条腿陷了下去,水立刻淹没到大腿根部。父亲慌忙挪动自己的两条腿,然而,任凭他怎样用力挣扎,丝毫没有一点脱离险境的迹象——自己反而越陷越深,最后水慢慢淹没到腰部。

    这时,雨下得正猛。这个强壮的汉子站在冰凉彻骨的洪水中,真是“呼天不应,唤地不语!”父亲几乎要掉眼泪哭了。不!是心里在哭!莫非在这儿会出大事?父亲心里急切地想。

    雨水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的视线有点模糊。看看黑沉沉的四周,竟没有一个人出现,父亲有点绝望了。

    田舒的父亲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去年阴历十月一日,兄弟俩从这块地里把祖爷的坟迁了出去,留下丈许的深坑,他们硬是把它填平。因此这里的土是虚松的,一旦遭水,自然会很快塌陷下去。

    “屋漏偏逢连阴雨”——豆大的雨点连成线,一个劲的下着。水越来越深,他经过一阵徒劳的努力终于精疲力尽。这个时候,女儿田舒稚嫩的脸蛋出现在眼前。憨实的父亲喃喃地说着:“孩子,爸爸要撇下你了!”话毕,父亲眼睛一闭,慢慢地沉了下去

    在洪水中已经鏖战了将近已经两个小时,他困得实在支撑不住了。

    就在水淹没到脖颈的时候,叔叔赶了过来。

    原来父亲走后,叔叔越想越害怕,尤其想到地里留下的深坑,所以冒雨跑了过来。

    玉米只有膝盖那么高。叔叔一边跑,一边用手电四处照着。借着光亮,看见水里好像有东西在晃动。等来到近前,叔叔立刻确定一定是父亲掉进水里了。用手电再次晃了一下,确信无疑,正是父亲。

    “哥,我来了,你要坚持住!”叔叔拼命的喊道。

    父亲睁开眼看到了叔叔,一下子来了精神。在水里不住的扑腾着。叔叔用锹铲使劲铲倒一棵小树,慌忙扔到水里。父亲慌忙抓着树干,再次用力一跃,终于脱离淤泥。父亲一边抓着树干,一边向前走着。走着将要走出水里的时候,父亲晕倒了。“哥,你怎么了?哥!”叔叔一边喊,一边跳进水里。快速背起父亲,吃力的走在地头的小路上。他深一脚浅一脚,急忙往回赶,一路上摔了好几次。

    回到家中后,二婶一路小跑请来了赤脚医生小孟。大夫没有说话,一边诊脉,一边翻开父亲的眼睑,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不用去医院了,准备后事吧!”大夫转身要走,叔叔一把拦住他紧张的问道:“孟大夫,我哥究竟怎么回事?”“严重脑出血!”大夫无奈的摇摇头。

    父亲永远的走了,弱小的田舒伏在父亲的身上用力嚎啕:“爸爸,你醒醒啊”苦命的孩子从此变成了一个孤儿。

    ( 满村桃花香:争权夺利的村干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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