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高飞并不意外,只有些满意,“带进来!”

    丫鬟后臀满是鲜血,她被人拖着进来,脸色惨白,她趴在地上,求饶:“老爷,奴婢知罪”

    朱翠阁。

    倪高飞走了进去,看见田悠和倪鸿博还跪在地上,田悠赶紧开口:“老爷,鸿博已经知错了,可他后天就要去皇宫继续当差了,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得了高热,就无法去当差了!”

    生病原因再传出,倪高飞只有这个一个儿子,未来还如何让相府繁荣?

    倪高飞皱着眉,脸上满是怒容:“那你呢?”

    田悠愕然,不明白。

    倪鸿博赶紧开口说:“小娘她原本就余毒刚清除,还需要休养,爹,鸿博可以继续跪,可小娘怕是撑不住啊!”

    田悠倒是想装晕呢,可是装晕了,还如何替倪鸿博求饶啊?

    “不行,你还要回皇宫当差,你不能有事!”

    倪高飞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冷笑一声:“一个将嫡母打伤,一个陷害嫡女,你们两个当真是好母子!不亏是亲生的!”

    倪高飞这句话,让原本互相求饶的二人皆愣了愣。

    田悠的脸色苍白了起来:“老爷,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妾身不明白!”

    倪高飞目光冰冷的看着她:“装糊涂?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彩蝶的?她去汲冬阁干什么去了,你不清楚?”

    田悠神色一变,倪高飞竟然知晓了彩蝶!

    倪高飞看着二人,眼底只有失望:“你们二人,相府是亏待了你们吗?为何非要将月杉置于死地!”

    田悠从未见过倪高飞面色这么阴沉过,她咽了咽口水,“老爷,你听妾身解释啊,妾侍断然不敢”

    “够了!本相现在只想听,是不是你让彩蝶去的汲冬阁,让她假传莹莹命令让汲冬阁小厮烧荆棘!”

    田悠低垂下头,神色抑郁。

    “不是的老爷,妾身没有,是彩蝶擅作主张!”

    倪高飞冷笑一声:“擅作主张?好个擅作主张!你以为本相是傻子?这种烂借口会信?”

    倪鸿博一脸错愕,这些事情他全然不知!

    “爹,是不是彩蝶被收买了?怎么会,又怎么可能是娘在用苦肉计!爹,一定是倪月杉她反诬陷!”

    “是么?那你拿鞭子抽夫人,也是她反诬陷?”

    倪鸿博想要说的话,自觉理亏,咽了下去。

    “若是夫人醒不过来,你即便是我倪高飞的独子!我一样不会轻饶了你!”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田悠的身上:“还有你,月霜刚刚犯了错,谅她自食恶果,还在养伤,我没处置,可你倒好,不知道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若是这次本相在朝中有事,无法回来,你们是不是要背着本相将他们母女直接弄死了!”

    到了最后,倪高飞怒目圆瞪,怒吼出声,显然,很生气很生气。

    他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盯着二人,夫人一日不醒来,一日就跪着!若是夫人死了!这个毒妇就去陪葬!”

    恶狠狠的说完后,他满身怒气的转身离去。

    田悠吃惊的跌坐在地上,怎么会,彩蝶不会供出去的!那可是她陪嫁丫鬟!

    而那两个小厮,他们的家人都在她的手里

    倪鸿博看着身旁的田悠,眼中写着不可思议:“小娘,刚刚爹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在对自己下毒,陷害倪月杉?”

    田悠眼神有点闪躲,“别提了!”

    田悠没有否认,只心想着完蛋了。

    倪鸿博有些难以接受的看着田悠:“月霜为了演戏做的真,故意当着我的面,冲向倪月杉的匕首!当时我以为,她是真的被绑架了!倪月杉是真的恶毒!”

    “直到最后,我还觉得一切都是倪月杉计谋高远,反诬陷!”

    “可刚刚爹说的是什么意思?彩蝶?她可是只听小娘你的命令的!她为何要假传三妹的意思让汲冬阁的人烧荆棘?是不是为了陷害倪月杉?连你也瞒着我?”

    “让我为了你和二妹打抱不平,在倪月杉的面前面露凶相,下狠手?小娘,我还是不是你儿子啊?”

    将他这个儿子瞒在鼓里,看着他生气,他愤怒的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表演吗?

    怪不得倪月杉说了眼瞎,还说他蠢!

    田悠心烦意乱,根本没心情去搭理倪鸿博的质问:“你还是先想想看,如何让你爹消气!他这么固执,若是非要对你处以重责,你今后还如何做人?你还如何在皇宫当差?”

    田悠没有去思考自己做的不对,只想着如何解决眼下困境。

    若是她没有之前的举止,又怎么会有眼下的难题?

    倪月杉虽然被内力所伤,很疼,但她也不至于瘫痪了,她看了大夫,之后去看苗媛。

    到了院子发现,地上还跪着二人。

    田悠恶狠狠的瞪着倪月杉,那眼神恨不得杀人!

    倪月杉只仿佛没有看见,抬步朝房间里面走去。

    在房间里面一直有下人守着,倪月杉来了,赶紧福身。

    “我娘情况怎么样了?”

    倪高飞没有正面回答,倪月杉清楚,情况不妙。

    “夫人她,发了高热,大夫说想要好转,需要自己抗!”

    抗不抗得过,这个需要运气!

    倪月杉皱眉,倪鸿博这一鞭子,将他自己给坑了,可苗媛是真的命悬一线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苗媛,长叹一声。

    平常不管事,这次一出门,就受了这种伤,真是苦了她了。

    “好好照看!”

    倪月杉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

    在院子中,田悠和倪鸿博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倪月杉没有上前耀武扬威,只迈开步子走了。

    谁知倪鸿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不起!”

    三个字有些沉。

    倪月杉脚步顿住:“这三个字,我觉得你跟我娘说,比较合适!”

    苗媛的情况一直都不好,现在又受了重伤,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倪鸿博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倪月杉的身影彻底走开了。

    她去了柴房,将任梅放出来。

    倪月杉的脸色除了苍白了一点,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任梅松了一口气:“小姐真是福星,总是可以化险为夷!”

    她小的很开心,即便被关在柴房却是没有半句怨言。

    “我娘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丫鬟,你过去伺候吧!”

    任梅愕然:“夫人?”

    倪月杉沉沉的点头。

    任梅去了朱翠阁才知晓,苗媛为倪月杉受了重伤。

    倪月杉回到房间,意外看见,房间内坐着一个人。

    那人杵着拐杖,好似已经等了一会了。

    倪月杉皱着眉,走去:“见过老祖宗。”

    老祖宗面色不善的看了倪月杉一眼:“你倒是个有本事的,事情轻轻松松就让你化险为夷,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怪不得悠儿会想着让我过来坐镇,你倒真是不简单!”

    倪月杉看着老祖宗,眉头蹙了起来。

    “老祖宗过来,想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这次的事情,我这个老婆子开口定然是没有用的,除非你开口,你不如说一说,你想要什么,才肯为他们二人求饶?”

    倪月杉一点都不意外,老祖宗前来的用意。

    “为了好处,放了伤害我娘的人?老祖宗,有些事情倒不如随遇而安,顺其自然,你心疼外孙女,我明白,可是,我也心疼我娘,不管是什么好处,我都不会让我娘白白受了委屈!”

    倪月杉明明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眸子中透露出的光,却无比坚定,让人不得不对她暗暗佩服,赞同一声,真是好气度。

    老祖宗皱着眉,“你确定?”

    “为何不确定?”

    倪月杉未曾有半点的迟疑,对老祖宗要给的好处,没有半丝的好奇与兴趣。

    老祖宗笑了:“我在太尉府位份最高,年纪最大,身边有一曾孙女,马上及笄,目前还未婚配,据说你与二皇子走的近?可惜,你身为邹将军休掉的妻,就算再嫁却也只配做妾!可我若是,厚着脸皮,向皇上求恩德,让曾孙女入了二皇子府,你说,你身为妾,日子会好过么?”

    这是威胁?

    倪月杉并没有觉得是什么可怕的威胁,她只是轻笑一声,据说她与二皇子走的近?

    近么?那么点吧,但做他的妾?

    她好像还没同意吧?

    “老祖宗都这把年纪了,操的心可真多,为了针对我,而将自己的曾孙女塞到二皇子府上,老祖宗你这牺牲有点大啊?”

    倪月杉双手环胸,有些疲惫:“我身上还疼着呢,是忘不了倪鸿博的绝情了,老祖宗请回吧!”

    她没有半点的纠结,直接拒绝,毫不犹豫。

    老祖宗这才真正感觉到意外,倪月杉离开了将军府,再嫁人,能够做景玉宸的妾,也是她的福气,是造化,可她竟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府中的妾只是比下人尊贵一切,可在正妻面前,依旧可以任由打骂。

    但她却是不畏惧?

    这是不清楚她曾孙女的手段吧!

    老祖宗目光冷冷的看着倪月杉:“不识好歹!”

    然后由下人扶着,杵着拐杖离开了。

    倪月杉鄙夷,不屑。

    与此同时,皇宫内。

    有侍卫跪在地上着急禀报:“皇上,不好了,二皇子为救人,被大水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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