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好似害怕一般,瑟缩了一下,想要躲藏。

    倪月杉半边脸颊被烫伤占据,带着怒意的她,面目略显狰狞,让人觉得有丝凶狠。

    白嬷嬷叹息一声:“倪小姐你为嫡女,本该做家中典范,可你竟对一个姨娘这般逼迫,我即是看见了,又岂能不管?”

    白嬷嬷有些生气的看着倪月杉,她要为田悠出头?

    而田悠也是故意选的今日害明艳吧?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白嬷嬷,我知道,你看不惯礼数不周的人,可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何生气,我的朋友被田姨娘活生生的暴打一顿,并且还故意涂了毒!”

    “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我娘貌美,夸赞一句有错吗?难道一条活生生的命,在她眼里就是蝼蚁吗?”

    倪月杉的双眼泛红,脸上殷红的烫伤衬托着她愈发严肃阴冷。

    田悠没有着急反驳,而是低低啜泣起来。

    “倪小姐真会扭曲事实啊!今日明明是那个丫鬟先行冲撞了田姨娘,田姨娘才不得不出手的!”

    “就因为冲撞,她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嬷嬷,你若觉得这样她也是对的!我也不稀罕你教我什么礼仪了!”

    “你!”白嬷嬷从未被人这般冲撞,她气的瞪着倪月杉很意外很生气。

    她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然后捂着心脏,一脸痛苦。

    田悠脸色一变:“快,来人,传大夫!”

    她着急喊完之后,看了一眼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小姐,我们好像闯祸了。”任梅拽了拽倪月杉的衣袖,一脸担忧。

    倪月杉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得罪了嬷嬷挺好,回去向皇后告状,她不服管教,认为她不配做二皇子的侧妃也挺好!

    她只想报完仇,远离是非,远离这个勾心斗角的相府!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一众人匆匆忙忙的扶着嬷嬷朝屋内走去,倪月杉拉住了田悠的手臂。

    “今日你的目的是得逞了,不过我的目的也要得逞。”

    倪月杉眸光森寒的看着她,让人无端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但田悠并没害怕,只是轻笑一声:“倪月杉,究竟是什么,让你变的这么天不怕地不怕?”

    倪月杉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田悠,田悠轻哼:“这个嬷嬷不仅仅教人规矩,更是皇后身边亲近的人,你倒好,将人气晕了,就为给一个丫鬟出头?”

    倪月杉抓着她胳膊的手,逐渐收力。

    “我不屑做这个二皇子侧妃,我有何惧?”

    田悠脸上闪过一抹意外,然后倪月杉一个用力,将田悠拉着推倒在院子中。

    “你若是害你自己院子的人,我定然不会多管闲事,可偏偏动了我的朋友。在我眼里人人平等,就算你是姨娘,也要偿命!”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声音很冷,眸光更似一把尖利的冰刀,令人骨髓生寒。

    倪月杉步步逼近。

    “你,你想如何?”田悠莫名的觉得怕了。

    倪月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偿命!”

    “贱人,你让谁偿命!”一道声音不远处传来,走来了打扮得体的倪月霜。

    她瞪着双眼,那眼神像是要杀了倪月杉一样。

    倪月杉转眸看去:“来了?正好,看看你娘是怎么死的?”

    倪月杉拔下头上的发簪,将手绢敞开,上面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倪月霜狐疑的皱眉。

    田悠神色一变:“你干什么!”

    倪月杉阴冷的看着田悠:“这手绢是明艳的,她满身伤痕,这手绢几乎被染红了,可她全身游遍毒素呢,我若刺破你的肌肤,让这毒也沾染在你伤口上,你说你会不会也毒发身亡?”

    第一次,田悠对倪月杉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你敢!我可是姨娘!相府独子的母亲!”

    她愤恨的咬着牙,倒在地上,一时忘记爬起来。

    旁边的下人看见这情形,想上前帮忙,可倪月杉一身的冰冷戾气,他们怕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倪月杉用手绢擦了擦簪子,簪子被染红,她朝田悠狠狠刺去。

    倪月霜大叫一声:“住手!”

    但凄厉的惨叫声还是响起了,田悠满脸痛色,捂着被倪月杉刺中的大腿,冷汗直流。

    任梅诧异的捂住了嘴巴,这,倪月杉胆子也太大了吧

    倪月霜扑倒在田悠的身边,“娘,娘!”

    然后她愤恨的看向倪月杉,目呲欲裂:“你,好啊你,你胆敢伤我娘!”

    然而,倪月杉却是眸光冰冷,丝毫畏惧皆无。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这个女人疯了,快救我娘!”

    傍晚后,倪高飞从外回来,听说倪月杉气晕了宫里的嬷嬷,并且扎伤了田悠的大腿

    书房内。

    倪月杉跪在地上,倪高飞神色严肃:“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动手?那么大的火气和胆子?

    “爹,田悠先动手毒打我娘的贴身丫鬟,还涂了毒药!而那丫鬟曾与我一同被卖到溧城,我和她不止是主仆,更是朋友!”

    倪月杉目光坦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她背挺的笔直,即便犯了大错,可丝毫悔改皆无。

    “所以你,为了一个丫鬟,对田姨娘动手?她一个嬷嬷又怎么惹到你了?”

    “她没惹到我,不过是她习惯了旁人的恭顺,心脏脆弱罢了!”

    “你,你还有理了?”倪高飞瞪着双眼,不得不说,现在的倪月杉胆子大到,他怀疑这个倪月杉是假冒的!

    “这件事情如果传到皇后的耳中,你如何交代?”

    倪月杉轻笑:“如实回答。”

    倪月杉太过傲气,也太过自信,若是不让倪月杉吃吃苦头,怕是不会知道收敛!

    倪高飞觉得他拿倪月杉似乎没有办法,有一丝挫败。

    “先不说田姨娘的事情,嬷嬷那里你必须去认错!”

    倪高飞手负在身后,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倪月杉跪在下方没吭声,倪高飞质问:“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服气?你将宫里的嬷嬷气的晕过去了!以后别人会怎么说你?会怎么说我倪高飞?以后你二妹会不会因为你也跟着被人说三道四?”

    倪月杉神色冰冷,依旧没吭声。

    “好,不说话,你就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你就好好跪着吧!”

    倪高飞不想再说什么,他抬步朝外走去。

    倪月杉皱着眉,没打算求情。

    只是外面,很快传来了痛呼声,还有板子一板子一板子被拍下的声音。

    倪月杉错愕,那叫声是任梅?

    原本心里不在意,倪月杉站了起来,飞快朝外跑去。

    果然看见任梅趴在长凳上,下人一棍子一棍子的敲下去。

    倪月杉快步跑近:“你们干什么!”

    倪月杉护着任梅,下人们停了手。

    倪高飞站在一旁,开口:“干什么?她身为你丫鬟,没有劝戒你,任由你胡作非为,难道不应该受罚?你回去继续跪着!”

    倪月杉却是执拗的趴在任梅身上:“她左右不过一个丫鬟,她根本管不了我!”

    “主子犯错,下人代为受过,天经地义!打!接着打!”

    倪高飞显然也是动怒了,倪月杉趴在任梅身上没让开,下人迟疑没动手。

    倪高飞愈发不悦了起来:“打!”

    下人还是没动,倪高飞这才说:“连她一块打!”

    下人的棍棒这才敲了下来,倪月杉登时被敲的浑身一颤,痛瞬间传达四肢百骸,趴在凳子上的任梅着急道:“小姐快走开,奴婢受的住!”

    倪月杉却是执拗的没动弹:“错不在你。”

    所以怎么可以让任梅受罚?

    一棍杖一棍杖的敲下,血腥味逐渐浓郁了起来,下人渐渐收了手,因为他们看见倪月杉的后背满是鲜血

    “老爷,若是再打,小姐怕是要伤及五脏六腑了”

    倪月杉趴在任梅的身上不让棍杖落下,被打的是后背,比起任梅的臀部,更加容易致死!

    倪高飞眉头紧紧的拧着:“拖回去,让她好好反省!”

    然后倪高飞哼了一声,迈步离开。

    倪月杉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晕在了任梅的身上。

    倪月杉有知觉时,天色已经黑沉,房间内点燃着蜡烛,有人在给她上药,背部的伤应当牵连着内脏疼痛难忍,可她却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倪月杉看着蜡烛下,被拉长的身影,开口:“娘,是你吗?”

    任梅受伤,还有谁会这样温柔的给她擦药?

    “你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像我,执拗的像头牛。”

    谁能想到倪月杉会为了明艳做出这样让人意外的事情?

    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对不起娘,给你添麻烦了。”

    苗媛叹息一声:“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婚事?”

    不然干什么要顶撞白嬷嬷?

    白嬷嬷可是皇后身边的人!

    “我与二皇子不过是熟悉了那么一点点,谈婚论嫁太扯了!而且他指不定是为了得到邹阳曜的支持,才选择迎娶我,入了二皇子府说不定他是想折磨我?”

    倪月杉对景玉宸和她之间的婚约,确实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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