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大帐内矮几旁,张昀和陈英跪坐一侧,孔融和陈登跪坐一侧,王氏及几个婢女端着菜,托着酒壶在一旁侍候。

    那个时代奉行分餐制,象这样聚餐极为罕见。孔融个性豪迈,无拘无束,这种喝酒法就是他的创意。由于陈登最爱吃的是生鱼片,张昀特意让人搞来最新鲜深海鱼,切成鱼片,供他吃。

    张昀和孔融轮番敬陈登酒,祝贺陈登高升。

    酒过三巡,菜过五回后,陈登敬孔融酒,说:“文举兄和陶刺史一同前来,一路上肯定说了很多,能不能透露一下,接下来陶刺史还会怎么任用贤能?”

    孔融说:“陶刺史打算在赶跑黄巾后,全力进行徐州建设,他需要任用的贤良非常多。元龙兄的职务只是暂时的,他让您当主簿,目的是为了让您协助他考察贤良,为平息黄巾后,建设和保卫徐州向朝廷推荐人才。”

    陈登问:“张昀贤弟他会怎么任用?”

    孔融叫王氏替他把酒杯倒满,他端起酒杯,站起来,弯腰,敬张昀酒,张昀赶紧站起来,和孔融碰杯。

    两人同时把杯中酒一口喝干,孔融看着张昀大笑说:“贤弟,您是王子,又建立如此巨大战功,是保卫徐州最大功臣,陶谦刺史不是对大家公开说了?他要向朝廷表功嘉奖,我估计极有可能会请朝廷赐封贤弟为侯爵,至于什么爵位,得有朝廷决定,但我想,不会低于亭侯。”

    张昀心想,关羽仅只是被封为亭侯,就逢人便吹,一直吹到死。我假如刚出道就能封侯,那真是太好了。管他呢?老子的功劳在,到底封什么侯,就由昏庸朝廷作主吧!

    张昀叫王氏给大家添满酒,端酒杯敬他们,朗笑说:“不管小弟将来怎么样,两位兄长都永远是小弟的兄长。”

    三个人一起大笑着,把杯中酒一口喝干。

    三天后,陶谦率领大军前往郯城,张昀、陈登、麋竺、臧霸、曹豹等率领各自私兵随行。

    到达郯城后,各部驻扎在郯城外,做攻城准备。

    由于张昀拥有三台抛石机,张昀的军队成为攻城主力。

    张昀命令队伍日夜不停地向郯城城墙抛投巨石,两天后,城墙被轰垮,出现一个缺口。陶谦的军队攻入城中,宠有率领大军,从另一个城门,逃走。

    陶谦命令各部追击。

    经过几天的追击,各部一直追到东海边,宠有率领队伍逃往青州方向。

    陶谦命令停止追击,各部扎营。

    在一个寒风呼啸的早上,张昀和陈登在亲兵护卫下,来到海边巨石上,两人眺望大海,云台山在大海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山漂浮在阳光中的大海之上。

    张昀豪情满怀,大笑说:“大哥,我假如拥有上千战船,一定率领队伍前往东瀛,为大汉开拓第十州。”

    陈登听后,笑着摇头说:“贤弟,这么寒冷的天气,我天不亮就骑马赶来,并不是和你讨论前往东瀛之事,而是为了你的未来。”

    张昀收容笑容,一脸好奇之色,看着陈登。

    陈登笑说:“也没什么大事,我和父亲都在替你办着呢!你不用着急。”

    张昀小声问:“是不是婚礼之事?”

    陈登摇头说:“跟你说实话吧!陶刺史刚来不久,就写了书信派人前往都城,向朝廷为你表功,希望朝廷能为你封侯,可是派去的人回来说,朝廷不同意,除非你上交一百斤黄金。你在前线打仗,陶谦刺史担忧这事会影响你的心情,特地叮嘱我不要告诉你。现在黄巾乱贼被全体驱逐,战事结束了,陶谦刺史才允许我赶来告诉你情况。”

    张昀轻叹说:“明年皇帝就掌控不了朝廷,答理它们干什么?我又不是非得封侯才能活下去?它想敲诈我,没门!与其给他们钱,买官位爵位,还不如用钱采购粮食救济难民。”

    陈登苦笑说:“我父亲就知道你高傲,不肯低头,所以我父亲让我暗中拿出两百斤黄金,并大量珠宝,请威武乡三老辛苦一趟,为你到都城去走动。”

    张昀重重叹气说:“三老这么大把年纪,您怎么忍心让他为我这芝麻绿豆小事远途跋涉的?他假如有个三长两短,我张昀会愧对苍天,无脸再存活于世。”

    陈登也重重叹气说:“贤弟,世道就是这样,你我改变不了。不是你有战功,就可以象过去的时代那样封侯升官,现在一切都得靠钱,靠人脉。据我所知,有很多狗日的,悄悄跑到都城去了,唉!麋竺、臧霸、曹豹整天给陶谦送礼。不说别人,就是陶谦都在想办法给朝廷送礼呢!人家刺史都升格为州牧了,他却仍然是刺史,他怎么会甘心?弄不好,明年陶谦会亲自到都城去活动。很多事情你只当不知道,由我们在暗中为你活动。我把家里最好的马车送给三老坐,还安排了多个随从,他不会有事,你只管放心。到了都城后,孔融会接待,并会指点三老去找最合适的人。你和英妹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我多么希望到时你能封侯,从而可以风光办婚事啊!”

    张昀看住陈登的眼睛,点头说:“大哥之情小弟定会没齿不忘,活动经费小弟会如数奉还。”

    陈登摇头说:“我家有的是钱,那两个钱哪会要你还?你是非常之人,出身王家,有仁德,有大才,有惊天战功。战后论功行赏,你应该排第一位。只是朝廷卖官鬻爵形成了惯例,不同级别的官职全都标有价格。你这不是买官买爵,朝廷只是敲竹杠。在这方面,我们不用管,因为我们拥有的财富只会比别人家多,再多的钱我们都花得起。只是穷人家出身的有才德之士,就只能被埋没了。”

    记忆就是这么奇怪,远离这个时代,因为陌生,看过的一切资料容易忘却。身处这个时代,资料中的人物和事件不断出现刺激记忆,使记忆越来越清晰。

    朝廷方向张昀暂时管不了,他最感兴趣的当然是徐州。

    张昀笑说:“我的事就拜托大哥了,只是你知道接下来,陶谦会怎么治理徐州吗?你知道他会任用哪些人担任重要职务吗?”

    陈登连连摇头说:“这属于机密,陶谦不可能让我们这些人知道。”

    张昀朗笑说:“你既然花大钱为我活动,我就透露一些情况给你,让你有所准备。”

    陈登大喜说:“太好了,这可比两百斤黄斤更值钱。”

    张昀告诉陈登,明年皇帝会驾崩,其子刘辩继皇位,何太后临朝听政,她的弟弟大将军何进想诛杀宦官,对袁绍、袁术特别信任。听袁绍计策,召董卓带兵入京,协助他威胁何太后。何进事败,被杀。袁绍袁术杀尽宦官。董卓入京,废刘辩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帝。陶谦会向朝廷推荐臧霸任骑都尉,让他带兵在北侧屯田,治开阳。曹豹、孙观等会跟随臧霸屯田。笮融会担任下邳相,将来会把陶谦让他运的粮草全都贪污了,他大兴土木建造庙宇。陈登父亲仍然担任沛相,陈登将被任命为典农校尉,负责徐州的农业生产。

    陈登惊得目瞪口呆,连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昀说:“徐州和平时间不会太长,各路英雄马上就会纷至沓来,我张昀虽然已积累了一定实力,但队伍战斗力仍然很弱。对付黄巾有碾压之力,但对付正规军和各路诸候,还欠缺得很。我想带着队伍,押着俘虏,抬着缴获,退回微山湖畔,以屯田开荒为名,厉兵秣马,只要能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打造出一支所向披靡雄师。可惜后年正月,关东州郡就将共推袁绍为盟主,起兵讨伐董卓。我只有明年一整年时间打造队伍。这次回去,就得准备婚礼,感觉时间不够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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