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子金兀术的战船遭到了宋军的重点照护,很快就被击沉,金兀术无奈弃船而逃。

    金兵纵使是精锐之军,可在长江之上,依旧不是宋军的对手,金人虽然是渔猎民族出身,可对于水战,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

    金兀术脸色阴仄,本人更是抱着小木船逃回了岸边,还有很多忠心耿耿的卫士死死的护着他,侥幸逃脱,没有葬身鱼腹。

    最凄惨的是站在浮桥上的铁甲将士,很多人水性虽然说不是很好,但能勉强游一会儿,穿着几十斤盔甲套上个铁王八壳子,如何能成?

    金兀术派出去的一千甲士几乎全军覆没,各部兵马也是折损严重,最终能逃回岸上的金兵,不足四五成。

    宋军取得的水面上的优势之后,并没有纠缠,而是居高临下从容射击,驱散岸边的金兵,从容的形成了压制。

    韩世忠的舰队可不是长江采石矶水师的那一支舰队可比,这一支风帆舰队毕竟是由海船组成,海船吃水深,而且体积巨大,除了不太灵活之外,在长江之中几乎没有弱点。

    大军一溃千里,再无敢战之心,金兀术也是沮丧无比,阿里沉声道:

    “四太子,不可在此渡江了,咱们没有和宋军对抗的水师,强行渡江不过是徒增伤亡,需得想些法子才是。”

    金兵直接退了数里,然后才在旁边结营扎寨,这一战已经让金兵伤筋动骨了,十万大军也不够他们这样祸害呀。

    金兀术也是追悔莫及,明明那狗皇帝马上就唾手可夺,近在咫尺却功亏一篑,暗暗咬牙说道:

    “宋人果然是好算计,在俺嘴边挂一块肉却不让俺吃,俺怀疑咱们老早就中计了,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宋军的包围圈,必须早点跳出这个圈子才是。”

    讹鲁仆心疼的直掉眼泪,这一次出兵就是他的损失最为惨重,毕竟他的大军作为先锋已经全部投了进战场,手下的兵马折损得太严重了,悲声道:

    “四太子,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俺们一定要血债血偿,拿狗皇帝的人头祭奠俺兄弟们。”

    金兀术也是郁闷的说道:

    “唉,俺也是不解,宋人是如何料到我们进攻的路线?

    阿里将军前日大败采石矾守军,本该当时就突破了采石矶,却遭到了赵构小儿反击。

    今日也是如此,俺们也快拿下狗皇帝了,可宋军水师却突然杀到,导致咱们功败垂成,此事必有蹊跷,俺怀疑咱们这里有细作宋奸…”

    金兀术的声音愈发的压低。

    众人把目光看向了汉军营,阿里却是板着脸说道:

    “不可瞎猜测,事情还没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不可互相猜测以免乱了军心。

    此事就算是真的有,咱们也当无事发生。”

    金兀术顿了一下,附合道:

    “俺也是这个意思,小心一些就是,千万别到军中乱传。”

    在座的将领郑重的点头,降兵毕竟还要为他们所用,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全杀了,肯定会引起人心动荡,咱大金国的主力又有多少是纯女真人呢?

    可惜,猜疑的种子一旦在心底种下,就会顽固地生根发芽,根本就不好根治。

    金兀术掏出了地图,言道:

    “宋人皇帝肯定是早早的得了消息咱们要在此处进攻,那咱们就来个声东击西,直接掏了他的老家。

    阿里,俺留下一万兵马给你,你就负责在此重新修建木筏造浮桥,每日多多生火做饭。

    然后扩建营帐,打造水师战舰,做出一副决战了姿势,不过,万万不可渡江而战。

    除非俺那边得手了,宋军带着主力回援,你再派兵马追上去,小心翼翼的追击就是。”

    阿里点头,言道:

    “大帅,你永远可以相信俺,俺必不负重托。”

    讹鲁仆:“俺也一样…”

    金兀术微微扼首,对于这一名老将,他还是放心的过,帐中这些千户万户都是打老了战的人物,自然是用的放心。

    以阿里为首一群人就是有些刺头不服管教,而他在军中的威望远远不如他二哥宗翰,所以他才有些败不起。

    金兀术一指地图,言道:

    “咱们大军奔袭此处,定可一战而胜之,尔等不可在军中胡言乱语,万万不可泄露行踪,违令者拔队连斩,都给俺管好自己的嘴。

    汉军,辽军那边就暂且不要通知了,让他们听候军令就是。”

    “是!”

    ……

    南岸宋军大营,赵旧已经脱下戎装,换上了常服,卸下盔甲之后也感到一阵轻松。

    赵旧在吴瑜吴娘子的服侍下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期间自然是少不了动手动脚,吴瑜却真的是在气头上,没让赵旧得逞。

    吴瑜过了许久,才徐徐说道:

    “官家,臣妾今日若是晚来了一步,那官家可知道这天下该是什么后果?

    若被金人所俘金兀术挟天子以降江南,天下大业崩殂。

    若陛下身死。

    大宋再无正统名分的皇帝,彼时金国在扶持一两个傀儡皇帝,那大宋就岌岌可危了。

    官家自然是可以撒手人寰,可您肩上挑的可是大宋江山,于公便成了天下的罪人,于私也对不起一家妻女老小,臣妾…”

    吴瑜说着说着就已经是梨花带雨,垂泪不已。

    赵旧还能如何,只好一把搂住了吴瑜吴娘子,小心的安慰着道:

    “小娘皮,是哪家的郎君惹你生气了,小生可不依,如此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美人,怎能不怎能被人冷落?

    这是受了谁的欺负?本公子帮你教训他。”

    吴瑜狠狠的拿着赵官家的衣袖,擦了一下鼻涕眼泪,这才狠狠的说道:

    “奴家可不敢,他沧州赵家家大业大,在朝中更是有权有势,恶仆走狗不少,公子还是省省心吧。

    不过,奴家已经请了李相公和太后做主,想必这个恶徒必定会被绳之以法。”

    赵旧板着脸道:

    “好你个小娘皮,先前念你年幼无知放你一马,奈何你居然还拿着宰相和太后来压朕。

    士可忍孰不可忍,本公子自幼就学得了擎天一柱,武艺独步于天下,棍法出神入化,能大能小,今日便让你好好领教一下本官加棍法的奥妙。”

    赵旧上去一套棍法三连,吴瑜大呼冤枉,求饶不止,声音宛若,杜鹃啼泣。

    赵旧最终还是说服了吴娘子,夫妻冰释前嫌,如胶似漆,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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