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卖东西那人鄙视的眼神下,陆乙咬牙掏钱,才逛了灵市几个小时,上万灵石就花了出去。

    “以后等老子出头,一定要转行来卖女性用品,这么赚下去可发达了”。

    陆乙今天被狠宰,心里暗暗的发誓,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能卖到如此天价,他已然无语。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刚刚有套连衣裙,就是三千灵石那件,说可以每天变颜色那个,快去戒指里找出来,我要换”。

    “你都换了好几套了”。

    陆乙傻眼,想死的心都有,晴天逛了灵市几个钟头,买了七八件衣物,连续换了不知几套了。

    “我还不是穿给你看的,难到你要我让别人来买”。

    晴天委屈的泪眼朦胧,陆乙一拍额头道:“换,马上换,等我找一找”。

    他无奈的神识遁入戒指,如山高的女性物品衣服一大堆,硬是翻找了好久,才找到晴天说的那一套连衣裙。

    晴天幸福的催动灵力,将自己隐匿,不过两个呼吸,马上换上了连衣裙道:“看,好看不,呀,真的变色了呢,不行,还有得有一副墨镜搭配”。

    晴天自己神乎其技,唤出一大面镜子,当街照了起来,陆乙傻眼的看着,也只有女生,戒指里会随手带着如此巨大的镜面。

    “别愣着,快点,墨镜”。

    陆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两眼空洞无神,随意的翻找着。

    “哎呀,这是胸罩,你怎么回事呀”。

    “叫你放在自己的戒指里,你非要学凡人,说人家都是男生拎东西,我哪找得到啊,那么多”。

    陆乙要死不活的说着,看晴天马上要哭的表情,无奈只能继续翻找,心里有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一段欢乐中带着痛苦的时光,就这么渐渐流走,大和国的冬天有小雪,将夜晚的地面铺垫成白。

    两人互相搀扶,踩着雪,一路一个笑,一个苦,终于结束了嬉耍,回到了剑宗。

    晴天往住所而回,陆乙二话不说,低着头跟上。

    “喂,你干嘛”。

    “休息啊”。

    陆乙装的无辜,晴天确白了他一眼道:“伤好了是吧”。

    “恩,好很多了,今晚要不就在你那,将就将就”。

    “陆乙兄弟回来了”。

    一句话很突兀的出现,白秋老远就缓步走来,硬是打断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原来是大师兄啊”。

    陆乙心里一沉,这白秋平常傲的很,根本不怎么甩他,今天倒是奇,还叫他陆乙兄弟。

    “听说你要走,有点话想跟你聊一聊”。

    白秋强颜欢笑,晴天则小脸微红道:“既然大师兄找你,你们先聊”。

    “真是要死,这个时候来破坏老子好事”,小声的一句话,却不出自陆乙之口,而是关起门的晴天内心的独白。

    “大师兄可从来不找我,怎么今天有这闲情雅致”。

    陆乙与白秋,缓步走在剑宗的院落,白秋一路不回答他任何话,直到离晴天住所很远。

    “我与晴天,从小就认识,那时候他刚被师尊带到剑宗,还在哭鼻子呢”。

    终于,白秋一句话不知道是说给陆乙听,还是说给自己,说着话,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啊,你们一起长大的,晴天都跟我说了,小时候她常被欺负,都是大师兄一路呵护,她才能拥有一个美丽的童年”。

    “是吗”,白秋苦涩一笑,眼眶有些湿润。

    “恩,晴天说了,除了令狐宗主,她好像还多了一个哥哥,就是大师兄你”。

    “这个傻丫头,只是把我当哥哥吗”。

    白秋的笑容逐渐收敛,抬眼盯着陆乙,眼神看起来慑人得很。

    “那丫头,从小就粘我,长大了还是没变,可惜了”。

    “大师兄,可惜什么”。

    陆乙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只觉得有一股杀意朝自己袭来。“可惜自从你出现,把我这个当哥哥的资格,都给剥夺了,你该死”。

    死字出口,一柄剑寒光一闪,已经抵在了陆乙的胸口。

    “怎么,不还手”。

    “大师兄说笑了,你是晴天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哥,陆乙怎么会对大哥动手”。

    “哼。你以为这么说,我会感动吗,听闻你跨境斩杀了撒曼,让我这个先天小成的高手见识一下,你凭什么能护晴天一生平安”。

    白秋眼角有泪花,提剑指着陆乙,一个男人落泪,看起来应该是到了极度伤心时。

    “拔剑吧”。

    陆乙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白秋,想起了曾经的自己,给季夏鞍前马后,最后别人宁愿找个小白脸。

    此时此刻,位置换了,自己却变成了那个小白脸,他完全能懂白秋的心情。

    “大师兄既然喜欢晴天,为何不跟她早早说明,也好让她有所选择”。

    “我,我”。

    白秋长叹一声,终究不知该如何回答,失落的低下了头,

    “你敢拔剑杀晴天喜欢的人,却不敢对她表白”。

    陆乙虽然这么说,却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唯唯诺诺,直到撒曼出现,而现在的他,就是白秋眼中的撒曼,一个即将要抢走自己心爱之人的人。

    “我,我怎么表白,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是源氏的人,我说不出口”。

    白秋将剑放下,表情也变得颓废很多。

    “大师兄,恕我直言,要是晴天订婚那天我不出现,大师兄你,会看着她嫁给别人吗”。

    陆乙一语直中要害,因为那一天他记得,白秋连出现的勇气都没有。

    “我,我,我”。

    白秋讲话有些结巴,那一句话好像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打破。

    “是啊,都是我没用,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去爱他”。

    白秋身体发抖,疯癫的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陆乙于心不忍,长叹一声道:“我马上要走了,若是可以,请大师兄护晴天周全,待我回来,大师兄可尽管将心意告诉她,由她选择,这或许对你我,对她来说,才算公平”。

    白秋听完,依旧沉默,眼神呆滞无神。

    “要是我回不来了,请大师兄照顾好她”。

    陆乙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说得好像在道别一般。

    此行九死一生,他一直表现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走很可能会回不来。

    白秋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整个人依旧傻在那里,自言自语。

    “唉,曾经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爱我的人,我却不能一直陪伴他,我们都一样,情道面前,傻的像个孩子”。

    陆乙摇了摇头,不再管白秋,自己缓步而走,夜已深,他却不准备等到明天再走。

    因为道别,总使人感伤不舍。

    是夜,陆乙戴上戏子的面具,留下一张纸条,人已御剑而去,白秋怀抱着一大坛灵酒,坐在那高耸的主殿屋顶,一个人在雪夜买醉。

    夜里的大海,只听有浪潮之声响起,宁静中暗藏汹涌,陆乙第一次御剑穿越东海,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国度而去。

    “怎么陆小子,为了个女人,准备回去当卖国之贼了”。

    “陆大哥说笑了,我什么都敢当,就是不敢当汉奸”。

    “噢,那你此次回去,想怎么干”。

    “以拖待变,我有三年时间,若没有变数,三年后我会回到大和国,正大光明带走晴天”。

    陆乙踏剑飞空,眼神锋利的回头看了一眼。

    高空下的大和夜景,唯美安静,渐行渐远的他,可不准备真回去当汉奸。

    “看你如此意气风发,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你,你马上就要死了”。

    “陆大哥何意”。

    “感知一下你的西北方向”。

    陆乙有些不明所以,神识感知之下,才脸色大变。

    西北方向,正有一人浑身燃火,御刀极速飞来。

    “感知不出境界”。

    “先天顶峰,看火焰有点像撒曼那种,估计是拜火教来杀你了”。

    这种危险时刻,陆逊倒是淡定得很。

    “我去,这面具已将我气息隐匿,怎么会”。

    “不知道,或许对方早就等着你了,对手神魂强大,就算气息隐匿,一样可远隔百里看到你的真身”。

    “硬刚肯定没办法”,陆乙紧急思索对策,西北方向的一点火焰,却是越来越大。

    “我有面具隐匿气息,入海”。

    陆乙不再思索,整个人一股脑的冲入了大海之中。

    拜火教三大护法之一的弥因,接到教主的命令后,早已经暗藏在剑宗周围等待时机。

    今夜看有人御剑飞出,他立刻神识感知,发现对方隐匿了气息,不过身形和穿衣,跟他要杀之人一模一样,于是便跟了上来。

    “咦不见了”。

    弥因察觉不对,这黑夜的大海,凭借惊人的目力,要找人不难,但对方气息隐匿了,那神识可就锁定不了了。

    陆乙入海后一直下沉,直到灵力撑不住了大海的压力挤压,才停住。

    “大哥,要是游走,对方能不能找到我”。

    “能,你一旦有动作,逃不了先天顶峰强大的神识感知,如今你气息隐匿,只要不动,他很难找到你”。

    “这得多久啊”。

    “看运气了,我建议你至少待够几天再说,以防万一”。

    啊!

    陆乙看着这黑夜的大海,时不时还感知到大鱼游来游去,一时间也是无奈,待在这种地方几天不动,真是修炼定力。

    “还好我本瞎,无所谓黑暗”。

    陆乙收回神识,不再感知周围,如同死人一般。

    弥因可就很纠结了,又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他的目标,又害怕离开后此人逃脱。

    心里又在想,万一这人不是目标,他又没守在剑宗跟踪,真正的目标逃脱怎么办。

    纠结了很久,天已经微微亮起,他再次神识感知了一下茫茫大海,才叹息一声道:“算你运气好”。

    说着,弥因御刀飞往大和,而陆乙却不知他何时走的,又不敢神识感知,硬是在这海底待了三天之久。

    第四天,他终于冒着胆,神识透出海水,一扫整个海面。

    “呼,信好对方走了,这一行还没到华夏,便是危机重重啊”。

    陆乙不敢再大意,换了一身黑衣劲装,一顶斗笠戴上,御剑飞往华夏国。

    。。。。。。。。

    华夏北方幽州,是逍遥的地盘,也是华夏修真最为繁华的圣地,之所以繁华,不仅因为最强的逍遥本部在这,还因为华夏国定都于此,是为皇城。

    陆乙站在这久违的土地,不胜唏嘘感慨。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老爷子,你如今又在何方,我陆乙回来了”。

    “回你妹,那个戴戏子大佬面具的,说的就是你往哪看呢,你小子以为你戴了英雄戏子的面具,就可以不交入城灵石了是吧”。

    陆乙正抒发着久违的情感,却被城门守门的小厮给一顿臭骂,这一刻他哪能忍,拿出剑就要砍对方。

    “干什么,敢在京城行凶,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守门的人一声吼,周遭所有人顿时对着陆乙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算你狠,你是逍遥的”。

    “小爷是皇城守城军,怎么样,你想打我”。

    听到是皇城的人,陆乙也只能忍了,华夏虽然四宗诸侯很强,但皇城也是跟逍遥平分秋色的势力,并且是统治华夏国的机构。

    动皇城的人,华夏可视为叛国罪击杀。

    “原来是军爷,多有得罪啊,我新来的不懂规矩,请问入城灵石是多少”。

    陆乙强忍怒气,转眼一副笑脸迎人,他这次来的目的,不容他太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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