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本人之外,估计只有范山文了。”

    “范山文是什么人?”

    “惠阳书社的东家。”

    “照这么说,范山文岂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见王长贵不语,继续道:“暗里已经给你留了几个弟兄策应。还有,我和赵捕头可能随时来找你。”

    王长贵点头,张三见状嘱咐几句便尾后离开了。

    关上门,王长贵在想要不要去惠阳书社看看。毕竟距之前两人定好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天。况且兰花既然知道后传的内容,难保凶手不会知道。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有人吗?王长贵是不是住在这儿?”一个女人的声音。

    “在!等会!”

    王长贵很奇怪,他深居简出,往日一般很少有人登门拜访,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你就是王长贵?你果然在家,我是白冰冰!”刚刚开门,那自报姓名的女人便急忙介绍起自己,末了,还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你是?你找我?”

    白冰冰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笑道:“是的,我想来问问你,月娥姑娘是真的死了吗?”

    “这…你们认识?”王长贵惊讶,月娥姑娘的死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几乎整个平阳县都知道了。眼前这位怎能不知?

    “认识啊,她以前和我关系很好的。”女人平静回答。

    “你是外县人?你真不知道她已经…?”王长贵有些怀疑不信。

    “我就是平阳县的。说起来,她以前还跟我推荐过你写的书呢?不过一个月前我去了乡下,直到今天才回来…”

    “哦?”王长贵皱了皱眉,仍感疑惑。

    “月娥姑娘是不是真的已经…?”白冰冰又问。

    闻言,王长贵仔细扫视起眼前这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秀丽女子,默默点头,“我看你远道而来,一路上想必舟车劳顿了,不妨先进来坐会。”

    不知怎地,他觉得白冰冰的贸然上门,会和前面凶杀案有关,尽管这种感觉很不靠谱。

    “不了,我还有事,要不明天我再来找你吧。”

    白冰冰摇头作了一番挣扎似的,开口拒绝。将放在地上的行李箱重新拿在手里,说她要急着去富贵山庄登记住下。

    富贵山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王长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左思右想下,他干脆起身离开了家,去了县衙……

    六扇门的存在,不仅起到监督百官的作用,还将各地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当地富商大族之间的关系打了一个折扣。

    最明显的是,关于刑事方面的事,全落在了分属吏部的一干捕快身上。当地官员只关乎民事经济的发展即可。

    你适合什么,有什么能力,就会出现在什么位置上。有多大的屁股,就坐多大的椅子。量才能定,量力而行。文不会掌兵,武也不用留下驻守各地的府衙。既不会出现在文人手下出现兵峰受挫继而荒废军事,也不会让武人守城出现拥兵自重的情况。

    这种事无巨细的安排,对大夏安定繁荣起到了另一层的保护。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刑房。

    方圆十多里露天的行刑广场,加一排排单层行刑室。

    也是捕快的另一办公之地。

    来这儿的人,往往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他们会先在审讯室里遭受层层的盘问、定罪,然后才会扭送到此。

    其中涉及到的刑法,包含剥皮、炮烙、斩首…据说还有更多不人道的判处。

    “虽然事情整体流露着古怪,但却绝不允许有半点疏忽。不论送信人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我们都不能错过!”刑房单独的房间里,赵然儿满脸严肃。

    “这样,范山文那边,我会先派刘三喜过去候着。

    你先在此稍等片刻,等我处理完一个犯人,再陪你去富贵山庄一趟。说不定那兰花的就已经盯上了她!”

    赵然儿说到“处理”两个字,王长贵好像从她眼里看见了笑意。

    “还是算了吧?等会你自己去吧。”

    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摆子,不知是不是这地方煞气太重的原因,总之令他很不舒服。

    难得赵燕儿一介女流之辈,能在这刑房面不改色!

    说着话,他整了整衣服,吐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和刘三喜几个捕快一起去惠阳书社看看有没有发现,现在…还是算了吧。

    咸吃萝卜淡操心,难不成捕快办案用得着他来教。

    王长贵干笑,暗道自己还是从旁协助,捡实补漏吧。

    “慢着!”赵燕儿说话间堵住了去路,淡淡一笑:“要走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多坐一会?”

    王长贵停住脚步,见她的意思是打算暂时将我扣下,以防消息走失?

    有一说一,作为一个捕快,确实需要具备这种善于怀疑的素质。只是王长贵虽然理解,但实在不予苟同。

    他的心情很不悦,因为这种行为让他感到抗拒。

    而赵燕儿本人,也正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她倒没有怀疑王长贵,而是对他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请问赵捕头还有其他事吗?”王长贵撇嘴,质问道。

    “不必客套,以后无人时就叫我赵姑娘吧。”

    “至今为止,案情方面有突破吗?”王长贵不理会对方的虚情假意,平淡的反问道。

    “月娥的住处已经勘查结束,留守的人手也全撤了回来。毕竟县衙捕快人手不足,还要去抓那个到处行窃的揽月!

    王长贵,你说兰花和揽月之间是什么联系,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可说不准,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王长贵摸了摸鼻子,目光对准赵燕儿的眼睛,不退半步,“那封信张三和你说了?”

    赵燕儿点头又摇头,“百花教我知道,只是那封信上的兰花教却不曾耳闻?若真有其教派,在六扇门时不可能没听过。”

    她肯定的蹙眉接着说下去:“月娥生前寡居又算是孤儿,亲属方完全没有收获。我们正试着从她平日接触的人开始着手。白冰冰的出现,倒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王长贵默然,这月娥姑娘可真命苦。

    赵燕儿的目光还放在王长贵脸上,似乎想寻找出什么。

    他知道,这是对自己心存怀疑的眼神。

    看着她,他眼神丝毫没有闪躲。

    “呵呵…那个你先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会过来。”赵然儿如梦初醒,觉得不妥讪讪离开了房间。

    “呵呵…”王长贵也尴尬陪笑一声。

    目送对方离去,说实在的,很多时候都有点看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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