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入灵堂之中,一言不发,焚香祭拜,秦玄甫并没有阻拦,等到两人祭拜完毕,他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眼神之中平静如水。

    “今天请二位前来,并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内心一惊,别说是谈书墨了,就连二皇子梁月此刻心中都有些害怕,这个霸居朝堂数十载的宰相大人可不是个什么心地善良之人。

    想到这里,谈书墨率先开口道,“秦相,您先别着急,那日虽说是二皇子邀请我与令郎前去明湖畔酒楼,可到了那却并没有见到二皇子,所以这件事情还不能就这么说明是二皇子干的,咱们得仔细的查。”

    这话虽然明面上是在替梁月开脱,可明眼人都听的出来,这话一出,就说这件事情的始末都与二皇子梁月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若不是他邀请,秦臣官不可能去往明湖,也就是说即便杀人者不是梁月,他也脱不开干系。

    听到这话,梁月眉头微微一皱,这才向着秦玄甫恭敬的一作揖,这才继续道,“秦相,您先请稍安勿躁,若真的是我要杀臣官的话,应该不会蠢到要请他去明湖吧,这么明显,自然是有人要陷害我,以此来挑唆我与秦相您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着,梁月瞥了一眼边上低着头的谈书墨,又继续开口道,“况且,我昨日可并没有邀请任何人,谈公子说是我请你们去的明湖,不知道可有证据啊?”

    听到这话,谈书墨冷笑一声,“若是真想做些什么,以二殿下您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若不是我侥幸逃脱,恐怕这世人到如今都知道这件事情与二殿下您有关吧。”

    “你……”梁月还想说些什么,秦玄甫却抬手将他止住,转身看向秦落衣开口道,“落衣,你先下去。”

    秦落衣也知道今日这件事情非比寻常,虽然想为哥哥守灵,可却更希望把这件事情弄清楚,还自己哥哥一个公道。

    这么想着,秦落衣放下手中的黄纸,起身一言不发的带着一干家奴走出灵堂,还顺手关了门。

    等到闲杂人等都尽数离开之后,秦玄甫才看了一眼梁月,并未说话,紧接着转头向着谈书墨,“我很好奇,若真是二皇子设下埋伏,以我儿子的境界和实力都难逃出,那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这句话一问出来,顿时间整个形势就不一样了,秦玄甫的话很明显是在说,这难道不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谈书墨何等聪慧,又怎么可能明白不了,顿时脸色一变,赶忙跪倒在地,“秦相,我错了……”这话一说出口,秦玄甫顿时杀心大显,顷刻间数道人悄无声息出现在灵堂之内,手握长剑,寒意四散。

    这些都是秦府的私兵,一个个境界都在断尘左右,苦练杀人之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可谈书墨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继续开口,“昨日听闻二皇子邀请我前往明湖之畔,我便早有准备。”

    “相爷您也知道,我乃太子门下,二殿下要杀我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我便早早设下了置换符,以便在危急时刻脱身。”

    说到这里,谈书墨甩了甩自己那条已经消失的手臂,继续道,“置换符若是置换活物,那危险可不小,极有可能便直接粉碎在虚空之中,我这条手臂就是因此而断。”

    这么说着,谈书墨抬头看了一眼秦臣官的灵柩,继续道,“本来我以为二殿下再怎么痛恨我,也不可能对令郎出手,可是没想到啊,那群杀手几乎没有任何废话,上来便杀,只不过一个照面令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若非我有置换符保命,恐怕昨日在明湖也难逃一死。”

    “你放屁!”

    梁月脸色一冷,“昨日我根本就没有请任何人,这些不过都是你血口喷人而已。”

    听到这,秦玄甫眉头微微一皱,怒喝一声,”好了!““我不希望在我儿子的灵柩之前还有人争吵,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去查,二位请回吧!”

    说着,秦玄甫大袖一挥,背过身去。

    周围那些私兵收剑入鞘,恭敬的站在一旁。

    梁月和谈书墨都愣了一下,这就让他们走了?

    不过想来也对,两人虽说都有嫌疑,可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日便可弄明白的,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一个是浩国二皇子,一个是太子心腹,杀哪一个都注定秦玄甫不可能在夺嫡之战中置身事外。

    等两人离开秦府之虎,秦落衣回到灵堂,跪下继续烧纸,“父亲,为何?”

    秦玄甫知道她想说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谈书墨没有说谎,明湖之畔我已派人去看过了,的确有置换符的痕迹,这种符篆置换活物危险极大,即便是他忠心与太子,恐怕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说到这里,秦玄甫眯了眯眼睛,“可无论如,这件事恐怕都与太子和二殿下脱不开关系,谈书墨不过是一枚棋子,这邀请他和臣官的人,不是二殿下,就是太子。”

    “太子?

    为何?”

    秦落衣眉头一皱。

    “对于太子来说,谈书墨这样的人手底下还有不少,若是牺牲一个谈书墨可以让我与二殿下的关系彻底恶化,也算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秦落衣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父亲的意思是说,这真凶是太子。”

    秦玄甫微微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毕竟二皇子也有嫌疑,他巴不得我怀疑太子,现在就看他们接下来走哪一步了。”

    说到这里,秦玄甫转头看向秦落衣,“落衣啊,我相府的未来恐怕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听到这话,秦落衣浑身一震,她非常清楚秦玄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哥哥死了,在日后等父亲年迈,朝堂之上便再无相府的立足之地,届时恐怕即便是一些小猫小狗都敢对他们露出爪牙。

    唯一能避免这些事情发生的办法就是她,准确的说,是魏渊,是娶了她的魏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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