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姐妹们也不会这样。

    她全然忘记了,曾经她这些姐妹,差点把她给打死。

    在数羊湖,也是沈不易出面,才把她从室韦国金大光手中救出来。

    此时的海棠惆怅,室韦国的金大光,比她还要惆怅几分。

    盯了这么久的封阳山,结果被百骑司抢了先手。

    东市门口,一间客栈里。

    他坐在床沿,显得郁郁寡欢。

    旁边几个人,或坐或站,也都兴致不高。

    “金泽,你都打探清楚了吗?”

    金大光抬眼看了看刚从外面进来的一个中年男子。

    金泽答应一声,低声说道,“是的,据百骑司的人说,宝藏下落不明,那个叫莲花的卫队统领,人也死了。”

    死了?

    金大光不由得眉头一皱!“其他人呢?”

    金泽摇摇头,“据说,百骑司血洗了玲珑山,估计没有几个活口了。”

    “好了,大家回去歇着吧,明天再去打探。”

    金大光说完,挥了挥手,众人散去。

    金泽却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

    “你还有事吗?”

    金大光抬眼看了看他。

    “大哥,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说沈不易似乎和莲花扯上了关系,还被皇上收回了清光湖封地。”

    “哦?”

    金大光饶有兴趣的捻着胡子,沉思很久,“这么说,上次封阳山之事, 他是刻意为之。”

    “是啊,要不要查一查这个人。”

    金泽开始征求意见。

    金大光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也罢,既然来了长安,总要搞清楚这件事。”

    “想办法打探一下这个沈不易,看看有什么发现!”

    。

    。

    。

    。

    。

    。

    第二天一大早,沈不易匆匆扒拉几口饭,带了羽家三姐妹,就跟着丁三水出城。

    一行人直奔上河镇。

    打马如飞,很快便到了清光湖。

    远远的看着王铮他们还在地里忙活,沈不易心中一阵难受。

    狠狠的抽了两鞭。

    战马负痛,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听到动静的王铮抬起头,远远的看了一眼。

    咦,好像是少爷。

    急忙放下手里农活,准备迎接,却见一行人一阵风的过去了。

    奇怪,少爷怎么不进来啊!王铮挠了挠头。

    上河镇,离清光湖三十里地,顺着官道,战马跑起来也并不费劲。

    沈不易没有直接去找黄玉成,而是先绕到镇子西边,实地考察一番。

    这个地方,跟清光湖比起来,自然要小很多,但是单算羊圈的面积,清光湖的猪圈倒是还不如这片荒地大。

    更让沈不易满意的是,这片荒地边上,有一条小河,虽然河床看起来宽超过一箭,可是真正的河面,才不过两丈多宽。

    河床上,大量的青草,郁郁葱葱。

    不错,这地方,还真的适合喂羊。

    丁三水指着远处小河说道,“这条河往上有个拐弯,到了镇子南面,黄玉成的地,都在那边。”

    沈不易点点头,“这么说,他也是要在河边喂羊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心里暗自后悔,娘的,你在上游,让我在下游,早知道羊卖的贵一点才好。

    黄玉成的家,自然是在镇子上最繁华地段。

    得到消息的他,早早的等在了大门口。

    二层高挑的飞檐门楼,朱漆的大门。

    远远的看过去,沈不易心中暗自赞叹,气派,太气派了。

    将来我要是回老家,也弄这样一个门楼。

    门口站着不少人,为首一个,面色红润,身材微微发福,身上的衣服,是丝绸所制,一看便十分得体。

    丁三水在旁边说道,“少爷,那个就是黄玉成。”

    沈不易从上到下打量黄玉成一番,心中暗暗点头,看面相像是个本分人。

    黄玉成见沈不易到了跟前,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小人黄玉成,见过沈将军。”

    这是沈不易特别叮嘱的,不要把自己驸马的身份告诉黄玉成。

    并非刻意隐瞒,主要是,被自己老丈人赶出去,有点丢人啊!黄玉成的家中,摆设也是十分华丽,不比长安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差多少。

    黄玉成笑着解释道,“黄某祖上,跟随高祖立下寸功,受封在此。

    我侥幸世袭这田地宅院,可惜身无所长,只得养花种草,度过余生罢了。”

    能够世袭的,一定不是小功劳。

    沈不易暗生羡慕之意,远离朝廷,没有了争斗,每天种花喂鱼,放羊,悠然自得啊。

    或许,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种惬意,只有自己真的放下世俗,才会真的明白吧。

    丁三水突然开口,打断了沈不易的遐想。

    “黄大哥,那块地的情况,你快点跟我家少爷说说。”

    黄玉成点点头,先是请沈不易喝茶,然后拱手说道,“沈将军,如果我说的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但说无妨。”

    沈不易抬了抬手。

    心中却是佩服黄玉成,做事老成,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处事哲学,一定能保证他一生平安的。

    “沈将军,镇子西边那边荒地,我们都习惯叫他月河底。

    因为旁边那条河,叫月河。”

    果然,有时候取名就是这么随意。

    “这片地,原本属于镇上一户韦姓人家,后来受到牵连,全家三十多口,无一幸免。”

    姓韦,大概率就是唐隆政变里,韦后被杀牵连的吧。

    “惨啊,男女老幼人,牲口一般被拖拽到河边砍了脑袋,自此之后 这片地就闲了下来。”

    黄玉成说到这,不断摇头叹息。

    原来如此。

    古人还是非常讲究的,这样的地方,往往被视作不祥之地,一般是没有人愿意来的。

    沈不易倒是敬佩黄玉成,和自己实话实讲,他并不在乎这些,“黄郎君,我要用这片地的话,租金交于何人?”

    黄玉成见沈不易没有生气,也无怪罪之意便笑道,“乡正即可办理,若是沈将军有意,我即可差人把他请来便是。”

    此时,一队快马,风驰电掣一般,出了延兴门,为首的正是昭宁公主。

    趁着现在清光湖还属于沈不易,赶紧去撒欢玩玩。

    对于一个困在内宫的人来说,一切是那么的稀奇,原来羊是这样养的,原来蔬菜和粮食,小苗是这般模样。

    一切对她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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