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问秦怀玉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毕竟长辈发了脾气,最后倒霉的还是秦怀玉。

    秦怀玉挑了挑眉,点头算是应了,转身便进了房门。

    待得进了正厅,那说话声音便格外大起来,当先听到的便是秦老夫人不满的语气:“我知你一向不待见鸢姐儿,可如今人一夜未归,连带着车夫丫鬟都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总该管一管吧?”

    她话音落下,就听得秦怀玉行礼的声音:“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

    庄月兰方才就知道女儿来了,原本想让丫鬟拦一拦的,谁知她竟直接进来了。

    再看女儿冲着自己笑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是不走了,便也由着她,道:“玉儿来了,坐吧。”

    秦怀玉笑着应了,一面问道:“祖母怎的一大早这么大的火气,可是哪个下人做事不周全了?”

    闻言,秦老夫人哼了一声,道:“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婆子,便是不周全,那也不过是受着罢了。到底是看人脸色的,哪里敢有不满?”

    听得这话,秦怀玉依旧带着笑模样,只是声音却淡了下来:“听祖母这话,倒还真是下人不周到了。正巧府上才来了一批下人,待会送到祖母那里,您有合眼的便换一批吧。”

    “你!”

    秦老夫人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这丫头就顺杆爬的想要对她院子里的仆从动手脚,顿时便冷声道:“老婆子房内的奴才,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插手呢!”

    “母亲,玉儿也是一片好心罢了,不过几个下人,哪儿就值得您动气了?”

    庄月兰淡淡的将她的话截了下来,一面让秦怀玉坐了,一面道:“您方才说,鸢姐儿丢了的事儿,是儿媳的不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听得她前面的话,秦老夫人就想发脾气,可不等她这火气发泄出来,就听到了后半句,瞬间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昨日城中有劫匪造孽,官府来报,是咱们的车。”

    这话一出,秦老夫人瞬间晃了晃身子,手却是猛地抓住了桌角,咬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很显然,就是。

    “鸢姐儿死了,以后咱们府上再无秦二小姐。母亲,您节哀。”

    若是先前秦老夫人只是心头乱跳,那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再也坐不住了,她直接便将手中的拐杖砸向了庄月兰,一面恨声骂道:“我的鸢姐儿还活的好好儿的,你竟然敢咒她?!”

    庄月兰皱眉躲开,而秦老夫人却已然站起身来,拽住了她的衣服凌厉的质问:“庄氏,她只是个孩子,已经被你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肯放过她么!”

    庄月兰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往后退了两步,沉声道:“母亲,节哀。”

    “呸!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说我的鸢姐儿死了,那尸首呢?我要看看我的鸢姐儿到底是怎么被人害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秦老夫人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庄月兰,那模样恨不得能够生吃了对方。

    而庄月兰只是摇了摇头道:“并无尸首,母亲还是别看了。”

    “你说什么?”

    秦老夫人敏锐的抓住其中不对劲儿的地方,音声问道:“庄月兰,到底是没有尸首,还是你心虚了?”

    她昨夜里睡得早,可夜里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等到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蹦出来。再加上问了丫鬟之后,发现秦红鸢她们竟然一晚上没回来,这才着急忙慌的过来找庄月兰。

    谁知道却得了这个结果。

    平心而论,秦老夫人是不相信秦红鸢死了的,可是一想到这段时间秦红鸢做的混账事,再想想若自己是庄月兰会做出什么,便觉得这事儿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秦红鸢真的如庄月兰所说,已经不在人世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庄月兰借着这个机会,把秦红鸢给害了!

    一想到这里,秦老夫人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被来回撕扯着,咬牙切齿道:“我昨日就不该告诉你她出去的,一早便知道你没安好心,但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歹毒!庄氏,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如此害她,你还是人么!”

    她话音未落,便听得秦怀玉冷笑的反问道:“祖母现在倒是正义的很,当初她们母女坏事做尽的时候,你怎么就忘记问一问,那两个蛇蝎心肠的是人不是!”

    听得秦怀玉质问自己,秦老夫人顿时回身冷声道:“长辈说话,有你开口的份儿么?给我滚出去!”

    不想以往脾气和软的庄月兰,却在听到这话之后,冷声道:“这里是沧澜院,真的是要滚,也该是您才对,婆婆。”

    这一声婆婆喊的格外淡漠,其中夹杂着碎冰似的冷意。

    若是往日里,秦老夫人早就怵了,然而今日她才得知秦红鸢的死讯,一时有些情绪激愤,此时闻言,反倒是越发冷笑了起来:“是,我算是瞧出来了,你何止是盼着我滚,简直是盼着我死!先是清儿跟鸢姐儿,再是老身,这府上便都是你的天下了!”

    听得这话,庄月兰倒是不怒,只是淡淡道:“这府上,原就是镇国公府。”

    这话一出,饶是盛怒之中的秦老夫人,也骤然想起了秦宣。

    是啊,这是镇国公府,秦宣又算什么?她的儿子,也不过是背靠大树,被施舍的哪一个罢了!

    这个认知让她十分悲愤,越发的扑簌簌落下泪来,带着哭腔道:“庄氏,你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我的鸢姐儿……”

    “你既然这么想见鸢姐儿,不如我送你去见她?”

    随着男人的声音响起,便见秦毅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神情里满是冷意。

    他今日走的晚,临行前想起有事情跟妻子说,谁半路拐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若是他不回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媳妇背地里竟然被折磨欺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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