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朝着陆凤秋持手,颇为恭敬的说道:“小僧正是虚竹。”

    陆凤秋笑了笑,道:“我问你,你那后背上,屁股上是不是有二十七个香疤。”

    虚竹闻言,大为惊诧,一脸惶恐的看着陆凤秋,惊疑不定的说道:“小僧那香疤是天生的,施主怎么知道?”

    陆凤秋闻言,不由笑了起来,真是傻的可爱,道:“香疤哪里有天生的,都是旁人给点上去的,你那香疤便是由你娘亲手给你点上去的。”

    虚竹不由一愣,道:“我娘?我娘给点上去的?”

    陆凤秋转头看向叶二娘,道:“叶二娘,想亲眼看一看吗?”

    叶二娘心中已经信了九成,但还是想亲眼看一看。

    陆凤秋随手一抬,劲风一起,虚竹便被他按倒在地,身上的衣衫也去了,裤子也已经褪到了屁股以下。

    虚竹吓的惊慌失措,大喊道:“施主你要干什么?”

    只见那虚竹背上和屁股上赫然有着二十七个戒点香疤!

    叶二娘一见,立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就朝着虚竹行去,到了虚竹近前,抱着虚竹大声痛哭道:“我的儿!我的儿!娘找你找的好苦啊!”

    “没错,没错,这都是我亲手点上去的,我亲手点上去的!”

    “二十二年了,整整二十二年了,这二十二年来,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气不过人家有儿子,我自己儿子却给天杀的贼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儿子来抱,可是……可是……别人的儿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

    “我的儿啊,我的儿,我是你娘啊!”

    叶二娘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抚摸虚竹的面颊,虚竹却是下意识的躲了躲。

    “你真是我娘?”

    虚竹自幼无爹无娘,只知自己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自己及最亲近的伙伴僧侣知道。

    而且叶二娘哭的声嘶力竭,让他心中不由更信了几分。

    叶二娘哭的厉害,虚竹便也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心底也已经信了眼前这妇人便是他的娘。

    “玄慈方丈,这份大礼如何?”

    陆凤秋看向玄慈,微微一笑。

    玄慈长叹道:“不想这孩子在寺中二十二年,我竟始终不知这孩子便是我的儿子。”

    这话一出,寺中众僧纷纷惊骇不已,这可是他们的方丈啊!

    居然和女子私通,而且生下了儿子!

    这可是大大的犯了戒律!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少林寺百年清誉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陆凤秋道:“叶二娘,你可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掳走了你的孩子!为何要掳走你的孩子!”

    叶二娘转头道:“是谁!到底是谁!”

    陆凤秋看向玄慈,缓缓说道:“三十年前,雁门关外,有人杀了那人的妻子,将他的儿子交给乔氏夫妇收养,有人让他家破人亡,他自然要报这血海深仇!”

    玄慈方丈一听,脸上不由露出凝重之色,看向陆凤秋,心中暗惊不已,当年雁门关一役,知情人也就那么几个,此人又从何而知!

    玄慈道:“尊驾到底是何人?为何也知道三十年前雁门关外之事!”

    陆凤秋道:“我说过了,贫道唤作青云子,玄慈方丈,你想必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吧。”

    玄慈方丈看向陆凤秋,摇头道:“不可能!那人分明已经跳崖而死!”

    陆凤秋却是摇头道:“那人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死志一去,便兴起了复仇的念头,这三十年来,一直潜藏在你少林寺的藏经阁之中!”

    “你冤枉人家偷学你少林寺的武学绝技,那人便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真如你所愿。”

    玄慈方丈叹道:“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此事皆因老衲而起!“

    陆凤秋却是摇头道:“错了,你虽然糊涂,但当年假传书信之人才是罪魁祸首。”

    玄慈方丈摇头叹道:“可那慕容博早已故去。”

    陆凤秋却依旧摇头道:“你又被他骗了,那慕容博乃是假死,至今还活的好好的,也在你少林寺的藏经阁中呆了二十多年!”

    玄慈方丈一听,大为惊诧,道:“果真如此?尊驾又是从何得知如此隐秘!”

    玄慈惊疑不定,这江湖中的秘事此人如数家珍,让玄慈十分忌惮,况且那慕容博死的时候不过五十来岁,他内功深厚,正值登峰造极之时,怎会突然去逝!

    这两相结合,玄慈不得不相信慕容博可能真如此人所说一般,的确尚在人间!

    陆凤秋闭口不答,心中却是想着若非当年师兄逍遥子借慕容博之手假传消息,说那萧远山想要盗取少林典籍,又怎会有后来这诸多事端。

    师兄想要挑起宋辽武人的大斗,甚至是宋辽两国之间的大战,他这是对那慕容博的阳谋!

    想那慕容博以“中兴燕国”为毕生职志,正好为师兄逍遥子所利用,成为师兄逍遥子的一枚棋子。

    那萧远山也是一样,只不过是师兄逍遥子那一盘大棋之上的弃子。

    只是他自己不知晓罢了,师兄逍遥子当年在辽国收萧远山为徒,传他高深武学,便是为了利用他大辽珊军总教头的身份,伺机挑动宋辽争端。

    故而趁慕容博前往辽国与与契丹贵人结交之际,假借萧远山亲戚的名义,将其携同妻儿给岳父拜寿之事透露给慕容博,慕容博果然中计,忍不住四方打听萧远山拜寿的路线行踪。

    只是这些事,陆凤秋不好公之于众,师兄逍遥子待他不薄,而且也已经故去,这一切的一切就到这里做个了结吧。

    况且那慕容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师兄逍遥子借他之手,他又何尝不是甘之若饴。

    二人都是十足的野心家。

    师兄想要天下大乱,从中谋得好处利益,恢复南唐故国。

    慕容博又何尝不是想恢复慕容家的大燕国。

    只不过师兄逍遥子从始至终都是棋高一招,无人知晓他才是背后最大的操纵者。

    怪不得师尊说师兄以天下为棋,以众生为棋子。

    陆凤秋心中思虑万千,面上却是不改半分。

    “贫道从何而知,自然不能告诉方丈,贫道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江湖上因为乔峰之事闹的沸沸扬扬,玄慈方丈若是想让这真相大白于天下,还请方丈广发名帖,邀请天下各路英豪齐聚少林,也好将这事做个了断。”

    陆凤秋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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