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人的葬礼有极多的讲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当冯刚和夏红一并来到卜能的寨子的时候,但见外面围满了村民,一个个都跪在那里披麻带孝,呜呜咽咽的哭泣不止。

    寨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受到过卜能的恩惠,卜能突然惨死,没有谁的心里会好受。

    现场的气氛十分悲惨,在腾宝武的带领下,二人进到灵堂。

    灵堂犹期的简陋,但见卜能安详的躺在一块木板上,穿着苗族里面最为光鲜亮丽的衣服,在卜能的尸体旁边,坐着一个老头,怀里抱着一只公鸡,手持一根竹卦,嘴巴里念念有辞,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在这老头的旁边摆着饭、酒、鸡、蛋等祭品,嘴巴里一边念着,一边这些东西摆在卜能的尸首面前,另外还有纸伞、弓箭、草鞋、麻团、纸扇等等一些死人用的东西,都一一摆放在卜能的身边。

    衣久岛跪在爷爷的身边,并没有哭泣,满灵堂里的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念念有辞的老头。

    冯刚满心奇怪,侧过头问夏红:“那老者在干什么?”

    夏红转过身,低声解释道:“他是指路师,现在正是‘指路’仪式,是苗寨里人死后的首项仪式,那纸伞给死者是让其在回归途中遮阳挡雨、送弓箭是让他护身防卫,送草鞋是让他翻越毛虫山,还有用麻团堵住龙嘴虎口、纸扇除山里的云雾,旁边的那些纸钱是为了请人护送越疆过界的。”

    “这么麻烦。”

    冯刚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等会儿还要‘上马’,今天晚上还要‘左找’呢,仪式多的很,如果明天日子好,明天就可以上山,如果明天日子不好,还得多放几天。”

    “上马?左找?什么玩艺儿?”

    “你等会儿看了就知道了,这是当地的风俗,这也是对死人一种无比崇高的尊重,普通人死了并没有这么隆重的仪式。”

    “这样啊。”冯刚点了点头。

    经过指路师一通长长的念叨,“指路”的仪式终于结束,衣久岛赶忙端过来一碗白米饭,还有几个煮熟的鸡蛋。

    那指路师就那样当着众人的面把那米饭和鸡蛋吃了下去,喝了口水,站了起来。

    “指路完毕,家人哭丧!”

    指路师拉着悠长的喉门朗声说道。

    顿时屋里屋外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开始恭敬的对卜能磕头哭丧起来。

    凄碗号啕的声音在寨子里久久回荡。

    冯刚也在夏红的拉扯下跪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腾宝武带着几个壮实的男人走了进来,转过过身,朗声喊道:“上~~马~~”

    “进能~~”

    腾宝武朗声喊道,这时外面有两个汉子抬着一个竹架子走进灵堂。

    那竹架纵向有两根约手臂粗丈许长的木杆,还有三根脚拇指粗约有六尺长的木棍,模向为三道宽约一样的竹蔑片,这就是苗族上马所用的“马架”,苗族人称之为“能”。

    这种东西是衣久岛专门请人从山上砍的竹子做就的,也是停放死者尸体的东西。

    马架摆放在灵堂上,外面的芦笙手吹祭马调,声音凄咽悲凉,屋里屋外满是呜呜啼啼的哭泣声。

    腾宝武和一个稍微年长些的老者走到卜能的尸体前,弯腰抬起卜能的尸体,摆放在马架上,然后将马架卷成筒状,将遗体包裹在马架的正中央,再拿出两节麻布带子穿过木杆把马架吊在灵堂靠墙的位置,约莫及起人的胸膛位置。

    在上山之前,所有的活动都将在这个马架旁边进行。

    芦笙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幽咽,悲天怆地的哭泣声在整个寨子里回荡。

    腾宝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左找~~”

    冯刚低声问夏红:“左找是什么意思?”

    “就是巡逻。”

    这时芦笙手吹着芦笙,身后跟着七八个青年汉子走出灵堂,一个个都手指火红枪、弩枪、号角、军旗等等,一行走出了门,便绕着房屋走动起来。

    这巡逻队一边走一边吹着芦笙、摇旗呐喊就像军队里壮威一样,声音洪亮,先顺时针走了一圈,到了门口的时候,那芦笙手在堂屋的门坎上踢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每走一圈都要在门坎上踢一下,顺时针一共走了五圈,而后又掉头逆时针走了四圈。

    一共九圈走完之后,进行“左找”的几人进屋把火红枪、弩枪、号角、军旗等交给腾宝武收起来,只等晚上再进行这样的“左找”仪式。

    在死者入葬之前,这样的“左找”仪式每天都要进行数次。

    忙完这一切,这时腾宝武才安排人出去吃晚饭。

    冯刚也饿的饥肠辘辘,心想这少数民族的讲究就是多,要在紫荆村,死个人那还不容易,就是吹着喇叭子吹上半夜,守到第二天天亮,管是什么日子,马上送上门入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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