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门众人闻声闪目观瞧。

    这座演武场别看露天中空,外墙和上方可是设有禁制的,除了有人把守的大门,能随意进出的,必是大观阁内部的人。

    翻墙落下的是个女子,肤白嘴大,刚才说话的口气不小,气场十足。

    华澜庭审视了一下,眼眉一挑,巧了,这人他认识,脱口叫道:“陈纸鸢!”

    他没认错,来人正是他在仙洲中央天井历险时并肩合作过的陈纸鸢,出自神符天遁门,是个符箓遁术方面的高手,也是个奇女子。

    陈纸鸢被人叫出名字,先是愣了一下,待看清了华澜庭等人,惊叫道:“庭庭弟,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哈,扫兴,一场架又打不成了。”

    嘴里说着扫兴,脸上却兴高采烈,快步走过来和众人见礼。

    华澜庭翻了个白眼,觉得很没有面子,众人却一致对“庭庭弟”这个称谓颇感新奇有趣。

    大家一起站着聊了一会儿,原来陈纸鸢和大观阁的关系近的很。

    很久之前,大观阁有一名天才弟子精修符箓和遁术有成,遭到了同门的妒忌和排挤,不得不远走殊玄仙洲,开创了神符天遁一门,并延绵至今。

    所以神符天遁门可说是大观阁的一个分支,只是已经发展得不弱于本宗了。

    两边发生过多次争斗,后来还曾经长期不相往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消磨,最近几代人逐渐修复了破损的关系,相互之间来往频繁,变得同气连枝般地亲近了。

    这次大观阁召开奇门遁甲道术交流大会,陈纸鸢和她的叔父陈篑作为代表前来助长声势。

    陈纸鸢本来就是门中的重点培养弟子,自从在中央天井得了遗失的《遁甲探源之六》秘本后,非但本人的修为大幅增长,在门派中的地位也因为这个贡献而水涨船高。

    陈纸鸢和简杰等人很熟,因年龄、修为和性格的关系,只要她在,她就是大观阁小辈中的大姐大。

    又说了几句,华澜庭提议不要占用场地,另外找个地方继续聊。

    陈纸鸢有些不甘心,说道:“占都占了,不如小玩儿一把,让姐看看你这些年里有什么长进,姐姐我可是今非昔比哦。”

    华澜庭道:“也好,怎么玩儿?我记得姐你最擅长的是五行遁术,要不你逃我追?”

    陈纸鸢道:“你小子胆儿够肥的啊,有了风妹妹,还敢追别的女人?既然你总是污蔑我们遁术是拿来跑路的,这次你逃,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神符追杀术。”

    话音一落,陈纸鸢手指一晃,一道符箓生成,迅即无火自燃,随着她的一声“疾”,一道厉风扑向华澜庭。

    华澜庭发动寸步千里,短距离瞬移,闪出了数丈开外。

    “好!”陈纸鸢又是一指点出:“追!”

    那道风更加尖利,自行转向,发出呼啸之声,追击而去。

    这种小范围的移动,华澜庭使用寸步千里快似闪电,音波都追之不及,陈纸鸢的数道符纸都落了空。

    陈纸鸢单手挥动,符纸出现和发动的时间大为缩短,几乎形成了虚影,比第一道快了十多倍。

    面对铺天盖地的追袭,华澜庭就是凭借寸步千里接连闪烁,在细小的缝隙之间穿行,显得游刃有余。

    陈纸鸢用上了双手,打出了不同类型的符箓,法诀也变了,夹杂着“定”和“禁”的尾音。

    这下华澜庭不那么从容了,符箓术法中含有定身和禁锢的作用,影响迟滞了他的速度,需用动用更多的灵力来摆脱。

    僵持中,陈纸鸢双掌扣住,内翻,再向外一分,一个“牢”字发出。

    华澜庭只觉自己被四面来风合围,移动不出去了,上方也有劲风压下。

    陈纸鸢笑道:“还记得在中央天井里,单天冲曾被一个阵法困住过吧,我据此制作了‘画地为牢’符,感觉如何啊?”

    华澜庭哼唧一声,掐诀施法,嗖地一下,人已经出现在了符阵之外。

    他用的是陈纸鸢那时传授给他遁术,从地下借助土遁脱身。

    陈纸鸢叫道:“我倒忘了教过你这一手,再来!”

    她又是三个画地为牢符打出,华澜庭躲过了前两个,没有躲过第三个,被扣在当中。

    这次连脚下的地面也变得坚如磐石,土遁术无效。

    华澜庭摇身一晃,以力破巧,以浑厚的灵力强行震散了符阵。

    陈纸鸢斥道:“说好了术法较技,不能用蛮力。”

    华澜庭心道什么时候说好了?

    没法跟女人争辩,陈纸鸢已经三个连环牢阵符叠加在一起套了过来。

    华澜庭陷身其中,不得挣脱。

    陈纸鸢刚喜上眉梢,肩膀被人一拍,回头一看,华澜庭在她的身后。

    原来是华澜庭不露痕迹地以太极巾隐形,变色龙蜥幻化成他的模样,本尊则到了陈纸鸢的背后。

    陈纸鸢也不在意,笑道:“可以可以,有长进。”

    这边说着,只听华澜庭怪叫一声,捂着手掌、吸着凉气蹦了开去。

    陈纸鸢撇撇嘴:“让你尝尝麻辣火锅符的烫人滋味。姐还没嫁人,岂能轻易碰得?”

    玩闹过后,一行人向外走去。

    刚出了门,就见有个歌月会的手下正等在外面,见他们出来马上迎了上来。

    这人低声和华澜庭耳语,华澜庭脸色一变,又问了几句,转身和众人说明了情况。

    万安被绑票了!

    熊成猫的人已经找到了万安,并把他带来当阳城交给万象门,这事儿按说没有其他人知道,万安也不是什么紧要人物,人却在城边儿上被劫走了。

    劫匪留下了一封书信,留言让万象门的人带着天机融合技秘法去郊外蓠山交换万安,人不能多,不能有强者跟随,否则撕票。

    下手之人这就呼之欲出了,虽不知名姓,应该是在路上和他们斗过两场的那名天机大能。

    这人两次在天机比斗中受挫,必是猜测出了修为不及他的林弦惊等人是依靠合击秘法才能和他抗衡的,于是不惜耗费功力算出了万安这根线头,以之逼迫万象门交出秘技。

    林弦惊等人还没反应,简杰在一边听到先不干了,怒道:“什么人敢在我大观阁的地盘上打劫,这是裸的挑衅啊。”

    陈纸鸢一看有事情可搞,兴奋了,拍了简杰一掌:“对啊,还赶在大会召开的当口,这分明是没把你大观阁放在眼里,在太岁头上动土啊。简杰,你速去上报,调集人手,我和华澜庭他们先回歌月会驻地商量对策。”

    有地头蛇的介入也是好事,华澜庭等人和陈纸鸢迅速回到了歌月会,看完了书信,又详细询问了情形。

    事情好办也不好办。

    万安这个一点儿都不安生的人是一定要救的,必须去人换回来,万象门自身加上大观阁的力量不差,而且还有外援可以求助。

    但怎么救需要见机行事。

    一则,如果只是那个天机高手自己一个人还好说些,就怕此人和太和教中部分舵有勾结,难度可就大了。

    二则,要确保万安的人身安全,明面上去的人不能多,太强了不好,太弱了也不行,大队人马和强者如何跟随保护也是个问题。

    第三,最基本的天机合击技真要交出去换人也未尝不可,但这是人家台山宗单家的东西,就算单天冲同意,万象门也不心甘情愿交给敌对之人。

    约定的时间在今天晚上。

    大家商量了几个来回,在征求了孟濠濮的意见和大观阁同意派人协助后,最终形成了一个方案以及数个应急预案。

    首先,是决定让华澜庭带着风清隽和陈纸鸢三人单独出发。

    这三人都不到脱胎境的修为,符合对方要求的无强者、人数少的要求。

    华澜庭是头脑清楚、手段众多,综合能力最强,危急的时候还能发动大穿送术让三人及时脱身。

    选择风清隽,是因为她和华澜庭两人近期一直在合练的一门依靠法宝的术法成功了,可以增强正面冲突时的战力。

    陈纸鸢是自告奋勇坚持要加入的,她的符遁之术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移动闪避,有助于提高在陷入僵局进行缠战时的灵活机动性。

    第二队人手就是其他万象门弟子和单天冲与邵枫了,有岳光寒在,他们随时可以以大穿送术快速空降到需要的地方。

    后续接应的强者包括孟濠濮和陈纸鸢的叔父陈篑,以及一名大观阁长老,还有联系上的另外两位瑶池境大能,这已经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了,就算对上了中部分舵的“五方巡使”,此阵容也足以匹敌。

    这里面最关键的还是华澜庭三人,三人的临场应变和随机应变能力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华澜庭不习惯说大话,但他此刻的信心不少,为了这趟厚土大陆之行,他提前做了不少准备,为的就是应付各种突发的困难局面。

    他面临进入脱胎境,目前还算不得跨入强者之列,但师父云轶奇告诉过他,必须从现在开始培养一颗强者之心,在充足准备的前提下,要建立起适当的自负。

    一起计划停当后,华澜庭和风清隽、陈纸鸢出城奔向蓠山方向。

    蓠山和梨山大观阁的方向正相反,位于偏远的荒山野地。

    三人进了蓠山地界后,天色已暗黑,山路崎岖难行,迤逦走了一阵儿,能够察觉到远处有人在观察,并没理会,再行数里,前方闪出了几名彪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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