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广胜希望自己这一番苦心,程松能够感受到,“这是20两银子,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银子,拿着这些银子,接了妻儿定居下来,好好找个活计过日子,你走吧。”

    只要他在外面能悔过自新,等他将来百年的时候,求苏婳让他回村子,应该也是能做到的,等他回来的时候,还能有老大一家的照拂,不会让他真的受苦。

    这20两银子,买房子、落户、买地都绰绰有余了。

    但他如果当真不争气,他也没办法了,难不成把他留在村子里不断给苏婳制造麻烦么?

    苏婳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她是个有本事的人,虽然嘴笨不太会说话,脑子转的不快,但她慢慢想就能想明白,等她反应过来,程松的下场恐怕就和还在大牢里呆着的程大金、程二条他们差不多了。

    程松看着手里的银子,眼中有看到银子条件反射的欢喜,也有不知足。

    什么?

    为什么他顺着爹的意思来,换来的是自己被赶出村的下场?

    这爹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若是留在村子里,他爹可是村长啊,到时候一起把苏婳的白砂糖技术弄到手,到时候上官大人允诺的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了呀!

    这爹怎么就那么蠢笨,帮一个外人呢?

    以前也不见得他多正直、不吃回扣呀,这次怎么就那么护着苏婳了?

    “爹,你……”

    “别说了,你在外面做的事情,苏婳都知道,你在帮上官大人做事是吧,不要以为苏婳只是一个年龄比你小的姑娘,就帮人欺负她,她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你当她随随便便一个小姑娘,就能护着一家老小成功到我们村子里么?”

    “你好生想想,爹这么做,是为你好,上次让你给经略带去的银子,他节约着用,也能应付一段日子,你好自为之吧。”程广胜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儿子,最后摇摇头,挥挥手。

    离他比较远听从拆迁的村中小队就上前,将收拾好的属于程松的东西、还有那匹马都交给了程松,并“护送”他离开了村子。

    程松被这阵仗吓住了,根本不敢继续赖在村子里,他满脑子都是爹说的,苏婳早就知道他在替上官大人办事、回来盯着苏婳,如果这是真的,这代表什么?

    他顾不得膝盖疼、屁股疼,就骑着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往南溪县赶去。

    到了南溪县之后,他不敢停留,直接进了上官大人府邸拜见了上官夫妇,将回村后所有的见闻都汇报给了两人。

    同在一旁听着夫君汇报消息的郭巧,吹头皱眉,这男人怎么如此蠢笨,竟然把所有话都说出来了,这么一来他们对上官大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以后他们就得不到现在这样好的待遇了。

    将来若还想呆在上官府内求生活,恐怕待遇就和府内那些下人一样了。

    这男人,怎么就忘记她之前提醒他的话了呢,遇到事情,先找她商量,再给上官大人汇报?

    果然是个靠不住男人的,自大的很。

    程松并不知道郭巧在心里对他无比失望,说完之后,还一副难受的模样,希望上官大人替他做主似得哭泣道,“上官大人,夫人,我爹竟然为了苏婳这个妖女,不要我这个儿子了,还把娘给囚禁了,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把她抓起来吧!”

    郭巧颇为丢脸的继续把脸垂得不能再低了,这样的话,亏得程松说得出来,真当对他客气了几句话的上官夫妻和他娘一样了?会照顾他这个巨婴的感受?

    上官大人心里也十分尴尬,毕竟他的管辖权限也只在南溪县而已,隔壁曲阳县还有一个县令呢,他怎可越权,而隔壁县令他也不熟。

    叶县主经营多年,也不可能让各个县的县令都变成她的人,她的精力还是更多花在更大的势力上。

    上官大人不好开口,他看了自家夫人一眼,穆夫人对没了用的人,可没什么耐心,安慰程松?不存在。

    “你说苏婳知道你在替我们办事?”

    “是,我爹是这么说的。”

    穆夫人站起身,暗示上官濡跟她去外面商量。

    上官濡也没让跪在地上的程松起身,跟着她去了隔壁内室,“夫人可是想起什么?”

    “夫君,我看,咱们府邸内依旧不干净呀。”

    “手镯那事儿之后,我们不是把府内的下人全换了一批了么,全都是你家那边过来的人,根本就和本地士绅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可都是你穆家的家生子,忠诚度上不用怀疑,难道这样还能被收买?”上官濡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

    “虽然我们后面全换掉了,但这两夫妻是那些人还没换掉的时候就投靠我们的,所以苏婳知道程松夫妻在替我们做事,并不难,毕竟他们的儿子还在我们儿子身边当书童呢,苏婳只要不笨,被人通知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猜得出来。”穆夫人着实没想到苏婳能知道这么多消息。

    一般人小老百姓,哪里可能知道大户人家家里的事情。

    “夫君,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原本只是觉得苏婳那丫头讨厌,现在她竟然还染指白砂糖市场,我们若是让她壮大了势力,主子那边肯定会不开心的,既然我们遇到了,就一定要把她摁死在村子里,等京里的人知道她这号人物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

    “可是隔壁县不是我的势力范围。”

    “谁说我们必须过去,她的弟弟不是在我们县里念书么。”

    “夫人的意思是绑了那个苏臻?”

    “正是。”

    “他在书院内,寻常不爱下山,去疏远绑人不现实,对了,程松的儿子也在书院内,经略是苏臻朋友经锐的堂弟,我有主意了,夫人,一会儿我们这么对程松说,你附耳过来。”

    “好。”

    又是一月之期到了,苏婳得去南溪县看望弟弟了。

    这时候村子里的城墙,因为苏婳用异能暗中帮忙,已经有一人人头高了,她离开了糖厂,糖厂就不能继续生产糖,这也是她一开始就说好的,每个月都会给大家放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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