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医低落着脑壳,不可能见的,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人俱退出,太和殿内,也归于清静。

    姜德福送了一盏茶过来,当心安慰“皇上,别生气了,幸亏您让奴才带着梅太医去过了,六殿下晓得您的对他的心意,又有梅太医的药,这病很快会好起来的。”

    老皇帝疲钝的摇摇头,推开了那盏茶,靠在龙椅上一手撑着额头“那日老九进宫探望他母妃,朕便好于去,才听到了老六设席,那些个兄弟是怎样对他的,老六这病多半是气出来的,姜德福啊,朕对老六是不是太刻薄了很多,以致于别的几个兄弟看了,以为他无人光顾了,好陵暴?”

    “皇上,这兄弟之间,总有很多小做作的,您宽宽心,宽宽心。”

    “你是没有孩子,天然不懂朕内心的痛啊。你叫朕怎样宽心,这几日几位皇子纷纷进宫和母妃存候,老大深得太后痛爱进宫太后老是召去。朕想到老六,仅有他的母妃早逝,进宫来连个可以坐坐的地方都没有,朕对他母妃也是有所亏欠。”

    “皇上,您对如妃很好了……”

    “好什么,进宫到死,朕也只见了她两三次。好了好了,传朕旨意,老六身子抱恙,朕赏他黄金千两,锦帛百匹,珍珠二十壶,另有北齐前几日进贡的几匹汗血宝马,挑两匹送去,一匹叫祥瑞,一匹叫如意,她们伉俪都擅骑马,便当送给他们玩吧。”

    “是,皇上。”

    “姜德福啊!”

    “皇上另有什么交托?”

    “算了,没了。只是想到如妃,想着是否要追封一番,周王的母妃,朕追封成了庆恭皇贵妃。但想了想,如果是对老六恩泽太过,朕怕他承担不起,便这吧。”

    姜德福点头道“追封庆恭皇贵妃,是因为她是您太子时候便伴着的您的了,还和您孕育了第一个皇子,追封她后宫不会有什么好处,可如妃不同,怕是几位娘娘那都会不大高兴的。”

    “因此,算了,或是你懂朕,去吧,去办吧。”

    “是,皇上。”

    天上掉了馅饼,正正的砸在了秦王府的脑壳上。

    当两匹风范轩昂的汗血宝马驮着一堆金银珠宝进了秦王府门的时候,骆扶雪眉飞色舞立马领走了一匹马。

    祥瑞如意,名字至心不霸气,可姜公公说了,这是皇上御赐的名字,大过年的,想来也喜庆,骆扶雪对那匹如意爱不释手。

    当然不是因为爱马成痴,而是因为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的啊。

    老皇帝手一挥,恩泽一撒,便是大手笔。

    旁的不说,这汗血宝马代价连城,而北齐进贡的,天然更是宝马中的劳斯莱斯了。

    皇上犒赏下来的第二天,秦王府门庭便热烈了起来,种种探病的人都排成了队。

    因此说,人情冷暖啊。

    以前也便一个乾王带着太医来过,安的不是什么美意。

    现在则是小半个朝廷,都过来溜须拍马了。

    秦王府收礼品收得手软,殷蒙的病也一日日的好起来。

    他病的是时候,好的也是时候。

    赤果果的向皇帝陛下评释,宝宝的病,是缺爱病。

    尾月二十五,收了一日的礼品后,殷蒙“全愈”出门走动了。

    早晨出去,夜半才回归,喝醉醺醺,赖在骆扶雪的床上,让她捶背。

    骆扶雪可不乐意,殷蒙爽利的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书丢给她“换你捶一盏茶的背,你不亏。”

    骆扶雪看了一下封面,刹时来了精力“独孤皓月出新书了。”

    “不是新书,是孤本,收藏版。”

    “你哪来的?”

    “这个你无需晓得,捶不捶?”

    骆扶雪立马堆起了按摩小姐般甜美可人的笑容“捶,捶。”

    殷蒙舒适的躺着,骆扶雪轮着拳头心神恍惚,齐心想第一时间翻开那本孤本。

    殷蒙明白到她的不一心,威逼了一句“便一盏茶,你便不可以认真点。”

    骆扶雪忙赔笑“好嘞好嘞,我的殿下。——今日去哪里了?”

    “出去走了走。”

    “你这次卖惨,卖的相配成功,吴太医的事儿我以前问你你也不肯告诉我,现在能说吗?”

    “莫非还要我说嘛?你如此的伶俐。”

    “我当然晓得,他不会私行给你用甘遂,肯定是受人教唆,你好似完全便是晓得药有疑问,倒是叫我有些质疑。”

    “人啊,不要太伶俐。”

    啧啧,刚夸过她伶俐,现在又让她不要太伶俐。

    果然他有疑问“你真不希望和我说说?”

    “你是想要本太祖和你坦诚比较?”

    “当然。”

    莫非他以为,她还会倒戈他不可?

    殷蒙翻了个身,骆扶雪垂他那老腰的拳头,充公住。

    幸亏殷蒙手快拽住了“长眼镜没,没看到本太祖现在正面朝上吗?差点废了本太祖的命根,还让本太祖和你坦诚比较,本太祖倒是更稀饭和你裸裎比较。”

    “滚,不说拉倒。”

    骆扶雪抽回击,烫红了一张脸要下床,被殷蒙拉住手,放到了肩膀上“捏捏肩,一盏茶的功夫可还没到。”

    “捏不死你。”白他一眼,骆扶雪手里动作很强暴。

    如何殷蒙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一脸享受“如果不是晓得是你,倒以为是个男子的手劲,挺舒适。”

    “你真反面我说?”

    “你不是说了不说拉倒?”

    “我便说说。”骆扶雪的猎奇心憋了太久,都快憋出内伤。

    “加一刻钟,我便告诉你。”

    “行,你受得起。”

    骆扶雪加剧了力道,捏的自己手指骨头都咔嚓作响,疼的咬紧牙根,看到他也痛的皱了眉,她身子是自满,完全没明白到这是个两虎相斗的田地。

    “接着捏,可以更用力点。”

    他倒是和她杠上了。

    骆扶雪使出了吃奶的劲。

    殷蒙眉头皱的更紧,比起骆扶雪呲牙咧嘴,他看上去轻松多了。

    “吴太医是瑞王的人。”

    骆扶雪刹时呆住了“你,你说什么?”

    “吴太医是瑞王的人。”

    “那,那瑞王让他送死了?”

    “那是一颗棋子,瑞王的远没有你看到的那样温文尔雅,那是个手法很毒辣的男子,否则乾王也不需要如此忌惮他,你以后如果是碰着,很好离他远些。”

    “我清楚了,你抱病卖惨是为自己争,瑞王则是借你的病想要乾王的命,也是替他自己争。”

    “你没清楚透辟。”

    “哪里没透辟?”

    “我卖惨抱病,也是为了瑞王。”

    “莫非一切,你早和瑞王计划好了,连抱病也是。”

    “看来你现在才清楚,你是否还想问,真相谁去父皇那密告,让父皇晓得我在兄弟之间地位卑微,人人都可以对我任意羞辱?”

    “是,我以前问过你,你不是不肯说。”

    “不是不肯,只是想吊你几日胃口,嘶……你这手指骨头,听着都快捏断了吧,何必呢!”

    “要你管,享受你的便是。是谁去密告的,快说。”

    骆扶雪推算过几次,都推算不出是谁。

    周王不会,乾王齐王等人天然更不会,而瑞王其时没在场没讲话权,另有谁会去替殷蒙出面呢。

    殷蒙扭了一下左边肩膀,想来真是给骆扶雪捏的生疼“老九。”

    “什么,你是说,襄王?”

    “没错。”

    “如何会,你不是说他是个同流合污的人吗,瑞王齐王当日一起设席,他很后也选定去了齐王府的啊。”

    “他也是瑞王的人。”

    一句话,一切清楚。

    骆扶雪再一次见识到党争之可骇,亲兄弟之间,可不可能以少点心机,多点坦诚。

    显然,不可能以。

    骆扶雪轻笑一声“我着实有些怕了你们了,这条路,你既然要走,我能陪你多远便多远。”

    身子蓦地被扯入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中,带着酒气炽热的吻,落在唇瓣上。

    并没有过量摄取,只是点到便止,他美意情的轻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天色不早了,睡吧。”

    “我的书……”

    “再看,跑不了,本太祖困了。”

    说完,抬起手掌,掌风一吹,桌子上的烛火灭火了。

    骆扶雪也断了看书的念头,着实是被他抱的太紧。

    头顶传来沉稳的呼吸,他果然是困了,今日熟睡很快。

    可便使是熟睡了,骆扶雪也难逃他的监禁,被他圈在臂弯之中,只好认命闭上眼睛。

    一早醒来,殷蒙正在吃早饭。

    骆扶雪披着个棉衣出来,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淅淅沥沥,冬日里平添几分冷意。

    “小姐,您醒了。”小悦呼喊一声。

    骆扶雪点点头,看向殷蒙“你今日没事?”

    “赵如玉要来用饭。”

    “啊?今日?”

    “本太祖上次不是说过,本太祖请了她年前来家里吃顿饭,以前病了,现在病好了,这顿饭莫非还要拖到年后去,你出面做东,筵席便设在裕丰院,小悦,交托厨房计划很多精致的糕点,记得必然计划牛乳糕。”

    骆扶雪笑道“呦,这是把赵如玉的口味拿捏的清清楚楚,晓得她爱吃甜食尤其爱牛乳糕,真是埋头了。”

    “否则呢,你如此尽力的给本太祖拉这条红线,本太祖怎敢亏负了你的好意。”

    骆扶雪倏地以为那张笑容有些欠扁。

    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殷蒙抱得美人归那日,可要赏我些好的。”

    “过来,别一大早和本太祖贫了,吃早饭。”

    骆扶雪嘴角抽抽“谁比谁贫,我还没漱口洗脸,你先吃吧。”

    回屋换好了衣服,容易打扮罢了,骆扶雪才出来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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