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蜜随着吊桥的摇摆,摇摇晃晃地靠近嬴天,听见他在唱歌:

    “我把白酒当矿泉水喝下。

    “天地与我一起旋转。

    “笑与哭都可以肆无忌惮......”

    她听着有些生气,什么破歌。

    他真是好汉不知饿汉饥,人家正在与邪恶和死亡做斗争,忙得焦头烂额,他却在这里无病shēnyín!

    只见他摊开四肢,手与脚伸到了吊桥外。

    如果他一翻身,就可能自由落体,掉进底下的河里。

    多危险!

    这个无所事事就会添乱的人,淹死我也不会掉半滴眼泪!

    白雪蜜气鼓鼓地想着。

    自己多忙,还得来为他操心!

    找到他的人告诉自己,说他不准任何人上这桥来打搅他,否则他就从这桥上跳下去。

    还说什么他是“生于山林,却死于水底,虽然并不完全甘心,但也算是来之于自然,回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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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天的确喝过酒,才会这么口无遮拦。

    他需要这种宣泄。

    自己受够了白雪蜜的冷落。

    她何时在意过自己?

    未婚夫只是一个摆设吗?

    她把自己的自尊心伤成了一地鸡毛。

    自己真想逃离,逃离被规定了的人生,去过不受人主宰的生活。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却有云朵挡住了它的亮光。

    白雪蜜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眼神十分生气。

    就因为自己跟爷爷在一起而忽视了他,他用得着这么任性?

    “回去。”她命令。

    “回去?”他仍在醉意中,伸手拨开这片云,又看见了月亮,脸上露出笑容,“是啊,我想回去。爸爸,妈妈都在月亮上等着我。”

    真是说胡话!她府身拉扯他。

    “别......碰我!”月亮的逆光中,他没认出是白雪蜜,很生气,猛地推开她的手。

    白雪蜜一个踉跄没站稳,加之桥身在晃动,仰头掉下桥面,幸亏抓住了扶绳,人悬在半空,惊呼“救命!”

    站在桥头的人吓一大跳,只见桥面侧翻,有一人悬在桥下,而另外一人也正在滚下桥面。

    他们压根儿没法上桥,只能提醒:“掉下去没关系,河面离你很近。”

    “我不会游泳!”白雪蜜紧张地喊。

    嬴天被这猛然的侧滚和白雪蜜的惊呼惊掉了一半酒意,清醒了不少,连忙一手攀住木板,一手去抓白雪蜜。

    但是他的滚动只是让这桥倾斜得更厉害了,自己的身体也落下了桥面,没抓着白雪蜜,却砸在了她身上。

    白雪蜜哪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量,松手落入水中。

    嬴天也掉进水里,被凉水刺激,醉意又去掉大半,连忙去捞扑腾不停的白雪蜜。

    他总算箍住了她的身体,带着她单手游回岸边。

    守在岸边的属下早下水来帮忙,一起将白雪蜜抱上岸。

    白雪蜜躺在那里,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小姐不会......死了吧!”小乐把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底下,感觉不到什么呼吸,惊慌地说道。

    “胡说!”嬴天被人这么一吓,酒意全无,立马把头放在她的胸前探听。

    还好,能听到微弱的心跳。

    他一腿跪地一腿屈膝,把白雪蜜抱到自己屈膝的大腿上,让她头部下垂,然后拍打她的背部。

    “咳!咳!”白雪蜜喷出一大口水,剧烈地咳嗽着。

    大家舒了一口气。

    白雪蜜缓过劲来,支撑着站直身子,感觉肺部仍旧灼痛不已。

    嬴天想搀扶她,她反手对着他一个巴掌,但没力气说话,转身就走了。

    嬴天站在原地后悔不已。

    把白雪蜜伤成这样,自己有责任。

    不久,小乐过来传话:“小姐说,您爱干嘛干嘛,以后她再也不会来管您闲事。但是有一点,她睡哪儿,您就得睡哪儿,不准在别的地方过夜。”

    “既然不管,那我睡哪儿也别管!”嬴天倔强而又绝望地说道。

    出了这种事,白雪蜜越发会嫌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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