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舍客栈”开业的次日。

    一大清早,“莲舍客栈”的“文昌馆”就开门了,门打开一条小缝,不知道里面有人没人,但“文昌馆”的门确实是开着的。

    “树哥,出来度假,你完全可以放松自己,不用像往日一样起得那么早”,与风树同来的妇人郝雨梅紧跟在风树身旁,看似很像一对老年夫妇,老妇人在关心自家老公一样。

    “雨梅你不用跟着我,你想去哪里直接去就行了,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走走”,风树说完自顾自的向前走,没有再理会郝雨梅。

    “树哥,都一把年纪的人啦,你说这么些年来,我哪一天离开过你了,现如今还要赶我走不成?”郝雨梅紧跟上风树的步伐。

    “好啦,老郝,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些,我是真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不能连一点空间都不给我吧”,风树已经忍无可忍了,但身旁的郝雨梅还是没有放过他,一直跟随他,只是没有再唠叨说话而已。

    风树见郝雨梅像膏药一样贴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办法,已经近二十多年了,自己想清静都办不到,只能暗叹口气,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

    春天到了,往年风树开春是最忙的时候,今年他想去京城以外的地方走走,参考了好几地方,最后问了儿子,哪里好踏青度假,风楠就给老爸推荐了西南的“春城”,所以,风树没有与任何人说,就动身来了西南“春城”,但是没有想到,刚到飞机场,郝雨梅就跟着过来了,这让风树很是烦躁,这个郝雨梅已经纠缠着他二十多年了,他拿郝雨梅真是没有办法。

    风树很烦躁的漫无目的从“紫微院”里走出来,昨日景彤把风树与郝雨梅安排入住于“紫微院”。

    风树从“紫微院”里出来,也不知道去哪,看看“莲舍客栈”,昨日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这客栈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当从这每一个院子取名就可以看出,客栈主人不仅用心,而且还对客栈寄予了厚望。

    风树环顾了四周,看到客栈以南有一个小角门半掩着,不尽就走了过去,走到小门口,抬头看到门头上写有“文昌馆”三字,不尽冷哼了两声,是谁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胆敢挂上“文昌”二字,他到要进去看看。

    风树想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郝雨梅看到风树进了一道小门,也跟着进来了。

    风树观察着这个小院落,是连通的一正房二厢房的格局,小天井很清静,小青竹顺墙边而种植,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到也整洁清爽,这时,风树闻到一缕香味,这香味淡而沁心,不是他一向用的檀香,风树对用香没有讲究,平日里就是用老檀香,所以,他只知道现在闻到的香很舒服,并不知道所闻之香是何种香?

    风树走进了房屋,房屋内没人,只闻其香,不见其人,房屋的西面有一个茶台,茶台上挂着四字“茗香娑婆”,风树看到这四字,不尽又抽了口气,这小屋里的人是何许人也?门外的“文昌馆”三字,屋内的“茗香娑婆”四字,口气大得很嘛?他越来越对这里感兴趣了,二十几年了,除了那两人外,他还没有再见到过如此舞文弄墨之人。

    他把目光又转到了东面的方向,只看到东墙上也挂着一幅字,但是是小字,风树走过去,站在那幅字前面,随意的看着,但是,他看着看着,神情肃然起敬,这是一首以词牌【醉翁吟】而填写的词,词的题记为“咏茶”,当他默念到“谁可识君而拥?谁又知君而同?无言、天地公!春来摘瑶琼,入世不争红,品得禅意醉从容。”时,风树默然了,由此看来,“文昌馆”三字当之无愧了。

    风树半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身子向前倾,细致的看着这首词,他要仔细的看看这词出自于谁的手笔,当就“入世不争红,品得禅意醉从容”这几字已经完全概括了一个人的心性。

    风树看着落款,前落款为“莲舍”,后落款为“依尘”,风树看着落款,似懂非懂,前落款“莲舍”应该就是指“莲舍客栈”了,看来写词之人与客栈有关联,那么后落款“依尘”应该就写词之人的名字啦,既然与“莲舍客栈”有关,那写词之人理应在客栈之内,如此到是要结交写词之人。

    就在风树想着如何结交“依尘”之时,外面又走进来了一个,这人是一位女士,原来是秦勤,殷莫阳没有跟着秦勤。

    秦勤一大早就起来了,吃了早餐,殷莫阳要外去办事,让嫂子找尘妹妹品茶,这样子安排,殷莫阳觉得在客栈里相对安全,而且有尘妹妹陪着,嫂子也不会无聊寂寞,秦勤觉得也不错,她不能耽误了小弟的正事,所以,就来到了“文昌馆”。

    秦勤走进“文昌馆”屋内,没有看见尘妹妹,却看到俩位中老年人,不过屋内燃着昨日里尘妹妹用的香,看来妹妹应该就在附近。

    风树与郝雨梅也看到有一位漂亮女士进来,也没有太过在意,这里就是让客人休闲之处,来人是很正常的,只是怎么没有见到主人呢?

    “秦姐姐,你来啦”,随着一个女声,从屋内的西角落里走出一位姑娘来。

    依尘、小柯在内屋的办公室电脑里把外屋的情形看了一清二楚,“尘儿,你还真算得一手好卦,看风树真的来了,还有与他同行的中老年妇人”,小柯很是佩服依尘的预见性,“要现在出去吗?”小柯看着依尘,那意思是有必要现在露面?

    “不用出去,让你未来老公公暂时参观参观我们的‘文昌馆’,省得他以为这馆里的人狂妄自大呢”,依尘看着风树一路走进馆里来的表情,就知道风树一定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年轻如此,年老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尘儿,你不要老公公的说,好不好?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依尘看着小柯一副小女人形状似的,还羞涩起来了,不尽笑了,“好了,柯姐,别这样好不好?既然喜欢风楠,就用心喜欢呗,风楠确实是位君子,至于你这位公公,依我看可就不一定是良人啦,当然不是坏人”,依尘赶紧安慰小柯。

    “尘丫儿,你如何看出风树不是良人?”,小柯听小尘丫儿这么一说,来了兴趣,为何风楠是君子?而风楠的爹却不是良人?但又不是坏人?是何道理?

    “柯儿,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俗话不是说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吗?说得就是这种感觉”,依尘看风树此人正邪均占,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过,事关冷伯与小柯,到是要好好的分辨清楚。

    “尘儿,你又在想什么呢?快看秦勤进来了”,小柯看到秦勤一个人进来,没见着殷莫阳,“哦,秦姐姐来了,好啊,可以出场了”,依尘笑看着电脑里的人,“对了,柯儿,等会儿你也出来,别总在后台待着,嗯”,依尘觉得今天这场戏应该叫上小柯一起参加才更有意思的。

    依尘来到了茶台面前,今日依尘穿了一条水蓝色丝绒圆领长袖长裙,脖颈上随意围了一块浅蓝色碎花桑蚕丝大方巾,身上还配带着她的三样宝贝,一出来,秦勤眼前就一亮,看着姑娘就淡雅如兰,手里还是拿着小扇子,看样子,扇子回来了尘妹妹这里就好。

    “秦姐姐,今天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壶养生茶,你先品尝品尝”,依尘说着就拿出一把小壶,给秦勤倒了一杯茶,“秦姐姐,这壶茶就是你今日上午的专属茶了,别的茶秦姐姐还是不要喝的好”,依尘带点神秘的看着秦勤,但又不把话说明白。

    “好啊,既然是尘妹妹特意为我准备的专属茶,哪能不喝呢,谢谢尘妹妹”,秦勤也很大方的接受了依尘的好意,也没有问为什么?

    这时,屋内的风树与郝雨梅看着刚出来的姑娘与刚进来的女士相处融洽,而且还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郝雨梅不乐意了。

    “小丫头,来者都是客,你为什么不招呼我们啊?”风树看这小姑娘也太不懂礼貌了,是他们先来的,可小姑娘却对后来的人服务,所以也就没有阻止郝雨梅对依尘的质问。

    依尘听到有人指名小姑娘,慢慢的把眼睛挪到了风树与郝雨梅身上,依尘心里乐了,好啊,有人先来找事啦,找事好啊,太好了,就是要有找点事出来,要不这场戏如何唱呢?就是要这样子的局面,人只有在情景中才能看清楚本性。

    “二位进到这里来是有何贵干啊?”依尘淡淡的问着面前的俩人,依尘心想,可不能怪我不尊老爱幼的啊,你俩人夫妻不像夫妻,情人不像情人的,是爱人吗?那就更不像啦,所以,对待为老不尊之人,也就没必要客气。

    “我们......”郝雨梅刚要回答问题,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是啊,人家问得没错啊,你们进来干嘛呀?总要有一个目的吧?

    风树见小姑娘一问问题就到了他们的盲点上,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就进来的?走着走着就进来了,也没有想到进来要做什么?风树心想,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不简单之人。

    依尘的这一句话成功的勾起了风树的好胜心,他就不信啦,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敢如此对人说话,风树现在欣赏词的心情也没有了,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依尘的茶台前。

    啧啧,这风树也忒没风度了吧?小柯现在还没有出来了,在后面看着大戏的开场,刚好看到这一幕,还真让尘丫儿说对了,不是良人,是不是坏人就不知道了?小柯很为风楠有这样一位老爹感到忧伤,同时想到,她能选择这样子的人做公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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