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这几炷香以后,李晟转过身子,然后走到了初芮遥的身边。

    初芮遥好像是在那里发愣似的,并没有反应过来李菖已经回来了,李晟无奈,走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初芮遥回过了神,然后抬眼看了一下李晟,随后微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李晟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初芮遥收回了目光,随后便和李晟二人一起走出了灵堂大殿。

    然后在走到门口马车的那一段路程之中,初芮遥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李晟听到她这句话以后,先是轻轻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本想着,若是这样的话,大抵还能再多休息一段时间,可是就上次那件事情看来,李菖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所以我们不能放松警惕,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行。”

    初芮遥点了点头,然后等到二人到达了马车那里以后,便一前一后的上了车,然后慢悠悠的回到了皇城。

    而此时的舒尔,却已经早就到达了那里。

    原来,她来的时候便是骑的她师傅的那匹马。

    那是一匹白色的马,虽然算不上什么千里良驹,可是脚程也算得上十分的快了,毕竟从建国寺到达皇城那么远的地方,也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

    等到了自个儿师傅的道观以后,舒尔发现正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她的眼睛一亮,然后赶紧将小马拴在了马棚之中,随后便颠儿颠儿的跑回了正殿,一边跑一边叫嚷着说道:“师傅!”

    原来,这些日子,沉山道人一直都在正殿中闭关修炼,若是仔细算一算,大抵是有半个月没有瞧见他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舒尔的心里头,还是十分思念他的。

    沉山道人听到了舒尔的声音以后,便披着道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舒尔跑到了他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笑着问道:“师傅可是闭关完成了?”

    “嗯。”

    沉山道人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舒尔的脑袋,然后问她道:“九歌这些日子,可有什么进展?”

    舒尔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这些日子发生了的事情告诉了沉山,沉山听完这些话以后,先是点了点头,可是却又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表情十分严肃地对舒尔说道:“那李菖可是心狠手辣的很,你做事时,可有十分小心?”

    舒尔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是自然,徒儿这回根本没有怎么自己动手,全是借了师傅的那‘借刀杀人’的法子罢了。”

    沉山道人听了以后,微笑着伸出指头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然后说道:“旁的不好好学,这些东西学的倒是快。”

    那一下弹得并不重,可是舒尔还是捂住了自个儿的额头,然后冲着沉山轻轻吐了吐舌头,佯装嗔怪的对他说道:“师傅净会开我的玩笑,旁的东西,我又有那一样没有认真学了?”

    沉山“哈哈”一笑,随后说道:“好好好,是为师错怪九歌了。”

    但是说实话,舒尔这个小丫头,不但生性聪慧,学起东西来又格外的努力和认真,是观里那些寻常弟子都比不上的。

    “既然师傅闭关修行出来了,那应当多加休息,弟子先去练习今儿需要练习的东西了。”

    舒尔看了一眼沉山,然后行了个礼,随后便转过身子蹦蹦哒哒的离去了。

    沉山看着小姑娘离去的欢快背影,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来,可是很快的,这笑容又逐渐变得苦涩。

    舒尔这个小丫头,是自个儿从外头捡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乍一眼瞧她根骨清奇,所以才将在街边祈祷的她捡了回来,可是后来才知道,她的母亲,是宫中的乐师,而她的父亲,却是当今圣上。

    而她之所以会被扔出来,他也是听了自个儿师弟沉水道人说的。

    他的母亲本是宫中弹奏箜篌的乐师,长相清丽貌美,自然而然的就被皇上所看中了。

    待到十月怀胎,生下了舒尔以后,却还没来得及得到一个名分,便被飞来的“祸水”名头,打了个不得翻身。

    而在临死之前,她将自个儿唯一的,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托付给身边的小宫女,说道:“一定要把她送到宫外去,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我的女儿。”

    小宫女含泪接过了孩子,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皇宫。

    那一日,皇上身边的宠妃寻到了她的宫中,问她,她的女儿现在在何处,只是她最后,到死都没有透露出关于舒尔的一丝一毫。

    宠妃的儿子瞧不过去,然后,一把火烧了她的宫殿,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皇帝听到这句话以后十分愤怒,叫来了那个儿子,可是,他却矢口否认,一口咬定火不是自己放的,那个语气,就好像是晚饭吃什么一样简单。

    皇帝无奈,只好放了他,然后追封了她的母亲,这是也就算罢了。

    然而,那个宠妃是齐妃,那个草菅人命的皇子,便是李菖。

    沉山皱了皱眉,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小丫头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如若知道了,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可是,沉山不知道的是,舒尔,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那一日,舒尔也不过就十一、二岁的年纪,沉水师叔来清心观中同师傅喝茶,可是喝着喝着,偏偏吵嚷着要喝酒,没办法,只好去外头买了两坛酒回来,然而就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她站在门口,却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舒尔心中诧怪,也就因此躲在了门口的角落,继续偷听了下去。

    可是越是听到最后,舒尔便越是觉得脊背发凉,冷汗几乎要把后背的道袍打透了。

    原来,自个儿的身世并没有师傅一笔带过的“路上捡的”那么简单。

    原来,自个儿的母亲去世的,竟然那样的惨。

    原来,自个儿的那个仇人,名字叫做李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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