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精心准备了数百年,至于摩罗教,本就是其中无关紧要的一环,这次摩罗教就算不能幸免于难,也算是光荣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未来的某日,或许这些身陨的摩罗教众,还会有复生的可能,圣主大人无所不能,他们的一切付出,都是为了迎接圣主大人的归来。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圣主给的,他自当肝脑涂地。

    林诗茵抿嘴轻笑:“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先前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但你所做之事,无一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代天下万民在这里谢过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易安所做的这些,更是给她带来了偌大的助力,如果没有这几件事情的发生,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雁北王朝本就岌岌可危,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也由来已久。

    虽然她自登基以来,便一直着手布置,她是为了天下万民,但更是为了自己,只是一直以来都成效甚微,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苦心布置究竟有几成胜算,这也是她一直都在隐忍的原因,她根本没有退路,只能够一往无前,一旦稍有差池,便只能玉石俱焚了。

    她先前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只是苦等不来,至于她的那些布置,也同样有着极大的局限性,如果再急于求成,那她能成的可能性就越发的渺茫了。

    不过,她现在的处境跟先前相较起来,可是得到了极大的改观,如果是先前她完全没有把握的话,现在却是最起码具备了五成的胜算,可切莫小看了这五成,如若换做先前,这五成胜算对她来说,都充满了遥不可及。

    自此,她总算可以放手一搏了,拖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更何况,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安分之辈,再拖下去,那些人究竟会做出什么应对的举措,她也不得而知,到时只怕就连这五成胜算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她务必要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最好能够尽快实施,她这些时日已经成功在朝堂上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根基,这便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朝堂也是她计划的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这可是事关她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现在可不是对付外敌的最佳时机,一旦在应对外敌的过程中内部突然出现什么变故,那他先前的一切努力,可就都要功亏一篑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葬送掉雁北王朝的偌大基业,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那些奸佞也不是好对付的,不然他也就不会困扰她那么久了。

    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易安有些无奈,倒也没有反驳。

    他正要步入主题,却不曾想,林诗茵竟然快他一步问道:“公子,你觉得当今朝堂之上的局势如何?”

    她这番话,算是问的比较直白了,对于易安,她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她虽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对易安她心里却有一种特殊的期望,可能是来自天命之人这个身份,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在关键之时,对方总能出人意料,这一次或许对方也同样能够为她排忧解难。

    就连林诗茵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竟然对易安产生了一些依赖感,这可是她从未有过的一面。

    “一团乱麻,但朝堂之上最起码有着陛下的震慑,他们还不敢太过肆无忌惮,但雁北王朝真正腐朽不堪的,又何止是朝堂之上,那些地方之上的腐朽,才是真正的祸患无穷,就算将朝堂之上的奸佞一网打尽,但想要收拾地方上的残局,却也并不容易。”易安沉吟少许,便开口说道。

    他也只是说出了其中最浅显的一些弊端,这其中的复杂程度,可不是这三言两语便能够说完的,这背后势必牵扯甚广,想要根除这一切,就目前来讲,基本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曾经魏良也问询过他的意见,他当时就说,想要真正的根治这一切,唯有四个字,不破不立,雁北王朝已然无可救药,只是这番话却不适合跟林诗茵讲。

    他心里并不看好雁北王朝,就算当今陛下励精图治又如何,这个烂摊子,可不是凭一己之力便能够力挽狂澜的。

    更何况,就他眼下看到的,这位陛下的手段,还算不上是高明,只能称之为不算昏庸。

    林诗茵微微颔首,这些她当然不会知道,但路总要一步步地走,这些不能急于求成,待卧榻之处安稳了,再去解决那些麻烦也不迟。

    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林诗茵看得并没有易安透彻,归根结底还是她对雁北底层了解的不够深,虽然她意识到了底层的弊端,却认为自己只要解决了朝堂之上的困扰,那下面的麻烦,只需要假以时日,就算不能根除,也势必能够得到极大的缓解。

    “那陛下他接下来又该怎样化解眼下的不利处境呢?林诗茵再次追问道。

    易安还是有些独特见解的,这最后一问,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事情,她虽然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但集思广益无疑要胜过闭门造车,只是这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除她之外,再无其他知情者,也没有其他能够为她分忧之人。

    话说回来,她这番话还是初次向人提及。

    易安怔了怔,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为难,他的那些话对方显然不会爱听,而且对方也没有采纳的可能,与其惹得对方不快,倒不如表示无能为力。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就算说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怪罪与你。”林诗茵见状,当即便猜测易安十之八九已经有了什么对策,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我连朝堂之上的官员都不甚了解,又怎会有什么见解。”易安摇摇头,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他向来深以为然。

    反正他的提议也不可能被采纳,又何必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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