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巩妈妈还不明白,“既然郡王妃已经猜到了,怎么不接着齐二奶奶的话茬说说,也好让齐二奶奶知晓我们也不是被蒙在鼓里的。”

    那时候怎么说?只要开了口必然不是什么好话,周琅嬛聪明有些话点到为止,再说旁边还有一个看笑话的五王妃。就算要发放心中的不快,也犯不着在外人在的时候。

    琳怡看向巩妈妈,“巩二在外买卖药材没向府里管事知会一声,按照家法……我也不能护着他,”无论是谁都要有规矩,轻纵一次将来别人也脱了管束,“让他先去领二十板子,革了他这个月的银米,差事也先停了。”琳怡说着将对牌递给橘红。

    巩二犯了错,理当受罚,越是陪房越不能袒护,巩妈妈知晓巩二惹了多大的麻烦,如今不过是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

    琳怡接着道:“巩二媳妇还照常给我梳头,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府里少些此类言语。”

    巩妈妈应下来。

    琳怡则回到内室里接着看庄子上送来的账目。

    周老夫人屋里,申妈妈低声道:“郡王妃从齐家回来就在看账目呢。”想也能想道郡王妃去齐家做什么,这个档口必然是发现了她要好的手帕交,在太后娘娘面前害了她。

    周老夫人颌首,接着看手里的佛经,“难为她了。”这是实话,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平稳不容易,再想想自己两个媳妇,“若是她们有一个能及的上,我也不用这样操心。”

    申妈妈知晓周老夫人说的是大太太甄氏和二太太郭氏,“奴婢也以为康郡王妃弄清楚之后要回娘家商量对策。”没想到第二进院子却还像平常一样安静。齐二奶奶的事对郡王妃打击不小,不然郡王妃也不会知晓巩二和齐家小厮来往之后径直就去了齐家。康郡王妃可是向来能沉得住气的,突然知晓被信任的人摆了一道,心里一定很伤心。申妈妈想到这里,就觉得痛快。

    这段日子大老爷、二老爷总不让老夫人安生,郡王爷就连想法子脱困都要将大老爷拽下水,大老爷白白就落了个酒后失德的名声。这次的事对郡王爷、郡王妃来说算是报应。申妈妈微笑着,拿起美人拳给周老夫人松腿。

    周老夫人拿起茶来喝,既然陈氏知晓了是谁害她,就该提起精神对付害她的人才是。

    ……

    琳怡看账本入了神,白芍走到跟前低声道:“晚膳准备好了,厨房问什么时候摆箸。”

    琳怡看了眼沙漏,“等郡王爷回来。”话说出口,这才想起来周十九已经去了天津府,人习惯了一种生活,潜意识中就不想改变。

    “家里没有旁人,就将菜端去第三进院子,我陪着老夫人吃。”平日里是为了顺应周十九的时间,现在家里有长辈自然要长辈为先了。

    白芍道:“郡王妃若是不愿意过去,奴婢就说郡王妃忙着……”

    “用不着,”琳怡笑道,“过不了两日,老夫人就会发话不让我过去。”她们是互相不对眼,又不是她单方厌恶老夫人,平时还没有借口常过去,现在倒是好时候沟通感情,探听消息。

    琳怡去了周老夫人房里吃饭,两个人客客气气地母慈子孝一番,琳怡这才回到房里。

    端坐在临窗大炕上,巩妈妈进门低声道:“齐家送消息过来了,说常望买卖草药是听相熟的人说的,常望老子身上有病,要靠好药续命,开始常望只是想买到便宜的山参……”

    是有人故意将常望引去巩二那里,巩二是买卖山参的好手,常望又缺这味药,自然想方设法和巩二套交情,琳怡问白芍,“常望认识的人可在哪家当差?”

    白芍摇头,“齐家没说这个,只说是常望不对,要帮着府里一起找挖参的人家呢……”

    帮忙找倒不用,她去周琅嬛那里没想着要齐家帮忙,不过是要让周琅嬛清楚,这件事的问题在哪里,她当年是想嫁去齐家,可是知晓皇上赐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和齐家的婚事。

    白芍道:“出去打听的婆子说,外面已经有了传言,说齐二奶奶也是因和齐二爷夫妻不和病倒了。”

    果然,这一波接着一波,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最近许多事都透着蹊跷,婶娘一家肯定在背后推波助澜,这里面定是还有人在暗中安排。她反复思量,仿佛一切就在眼前,却还差那么一层纸没有捅破,否则她就能见到光亮。

    光凭外面的传言还不能定她和齐重轩有染,要想让人信服,只有她身边人的话才可信,她是陈家的女儿,她名声不好了定会连累陈氏族里的女子,反过来说,若是陈氏族里的女子说出些什么,外面的人八成会相信。

    辛辛苦苦做这样的局,总不会闹个传言就不了了之。做最坏的打算,真的有陈氏族里的女子站出来说,那个人会是谁?

    琳婉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损人不利己的话能说出来的也只有琳芳。驱使琳芳的人,自然是——林正青。

    这样的假设并不是琳怡凭空想出来的,上次在陈家的时候林正青句句话都饱含深意。

    琳怡吩咐白芍,“让人盯着林家,有什么消息就回来告诉我。”

    白芍应了。

    琳怡梳洗完躺在床上,橘红进来检查窗子,“说冷就冷起来了,外面风很大,不知道半夜会不会下雨,要不然给我郡王妃换床厚被子吧!”

    “也好。”琳怡也觉得今晚有些凉,每天晚上都是周十九先上床,等她躺下来的时候被子里是暖暖的,她从小就爱脚凉,成亲之后倒是没有因脚冷冻醒过。

    橘红将被子换了,低声问琳怡,“要不然奴婢让人支床在内室陪郡王妃。”

    橘红是怕她因周琅嬛心里不舒服,才想留下来陪她说话。

    琳怡微微一笑,“不用,你在外面有事我就叫你。”

    橘红这才端了灯出去。

    琳怡躺下来,看着鹅黄色的幔帐,林正青除了害她,还在不停地提醒她,告诉她嫁给周十九是错的。想想也很可笑,前世在新房里烧死她的人,竟然反过来教她这个。若是林正青果然有前世的记忆,那么林正青应该知晓,她最该远离的人就是他。

    琳怡想到这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几晚做的梦,好像她没有在新婚之夜被烧死,听到下人说成国公叛乱,然后她就被救了出来,万一这个梦是真的呢?前世的记忆她并没有完全记得。

    琳怡想的有些烦乱,起身穿上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站在窗边看外面摇曳的红灯笼。

    “郡王妃,”外面传来橘红的声音,“郡王爷让人回来报信了。”

    “说什么?”琳怡走到床边披上衣服,等着橘红开门进来,半晌外面却没有声音,琳怡刚要去问,外面传来缓缓开门的声音,琳怡听到橘红的走了几步,外面的门复又关上,片刻功夫,内室的门才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迈进了门,琳怡吓了一跳,皱起眉头正要出声,目光所及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吞下。

    熟悉的眉眼和笑容,是周十九。

    琳怡睁大了眼睛,“郡王爷不是去了天津府,怎么会还在京里?”

    橘红亲手打了水进来,送上了干净的巾子然后躬身退下去。

    琳怡看着周十九,“皇上让郡王爷去天津府查案子,郡王爷没有去,让人知晓了不怕得个欺君之罪?”

    周十九微微一笑,解着身上的斗篷,“所以我才这时候回来,管事的打发了门上的婆子,只说我遣人回府报信,没有几个人知晓。”

    那也太胡来了,这个节骨眼……皇上可都派人盯着。

    周十九看向矮桌上的茶杯,伸手去拿。

    琳怡拦着道:“那是妾身刚喝的,妾身再去给郡王爷倒一杯。”

    周十九伸手拿过来喝了一口,茶是温的,抬起清亮的眼睛看琳怡,“睡不着觉?”

    琳怡道:“也不是,觉得渴,就起身喝茶。”

    周十九转身去掬水洗脸,然后用巾子简单擦了一下。

    琳怡还要问周十九留京的事,刚走过来腰间一紧就被周十九抱起来送去床上。

    琳怡躺在软软的床铺见,周十九站在床边脱衣服。

    脱掉外面宝蓝色的袍子,又将里面的白绫亵衣解开,露出里面宽阔的肩膀,坚实的胸膛,流畅的腰身,平坦的小腹边深深的沟壑一直往下绵延,周十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握住被子周十九眼睛一亮,笑容更深了些,“被子换成厚的了。”

    琳怡颌首,“有些冷,就让人换了。”

    不知怎么的,仿佛周十九对琳怡有所改变很是高兴。难不成周十九是觉得她没睡觉是因他不在所以不适应?换被褥也是因为身边没有他才觉得冷?琳怡脸上一红,收起思绪,最重要的事还没有问清楚,周十九怎么没去天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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