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看来还有热闹可瞧。

    听话音似乎这七八位公子哥儿先前已经碰见过这顶大轿,想瞧瞧里面的佳人,估摸着未能如愿,便一路尾随到这里,号称所谓的缘分。

    要说这些个公子哥儿也真是闲的蛋疼,黑风城那么多风尘窑姐儿,随便去搂两个,那些窑姐儿,要姿色有姿色,要模样有模样,说话好听,活儿又好,难倒不香吗?

    非得尾随一顶大轿。

    轿子里面的女子虽然不知是何方神圣,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四位虎妖大汉抬轿不说,那老妪更是一位不知修炼多少年的人仙,她这等存在竟然称轿中女子为主子,换言之,她是轿子女子的奴仆。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轿子女子不好惹。

    如此简单的道理,这些公子哥儿不可能不知道,想来他们背后的家世也都不简单,不然的话,也不敢尾随这顶大轿。

    为首那位手持玉扇的公子哥儿见轿子女子不搭理自己,他刚要上前,四位虎妖大汉便站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为首的玉扇公子一双眼眸之中绽放出阴邪的目光,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与仙子交个朋友,仅此而已,还望仙子莫要误会。”

    “在下复兴司徒,单名一个蝉字,还望请教仙子芳名……”

    司徒蝉自报名号,言语之中颇为骄傲,瞧他的样子,似乎只要报出名号,对方就不敢不给他面子。

    果然。

    那老妪听闻司徒蝉这个名字之后,浑浊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异样的色彩,看向司徒蝉,道:“你是司徒家的小子?”

    司徒蝉淡淡笑道:“正是。”

    “司徒镇南是你的……”

    听见老妪提到司徒镇南,司徒蝉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道:“司徒镇南正是家父。”

    “哦?”

    老妪颇感惊讶,又问道:“如此说来,司徒老仙儿是你的祖父?”

    “前辈与我祖父认识吗?”

    “呵呵。”

    老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笑的颇为古怪。

    这时。

    一行数人从飞仙庄园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位老者。

    老者是乃飞仙庄园的管家,黑风城人称老兴德。

    兴德老管家看见轿子上面的老妪时,神情微微一变,赶紧拱手行礼,道:“原来是桥老前辈,失敬失敬。”

    “我家主子身子不便,不想下轿,你且打开阵法。”

    “是是是。”

    兴德老管家点点头,赶紧将笼罩庄园的阵法打开,四位虎妖大汉抬着大轿,直接飞了进去。

    这一幕落入司徒蝉的眼中,令他心惊不已,这飞仙庄园的幕后是一位赤墟的大人物,一般人根本不敢在飞仙庄园造次,哪怕司徒蝉也不例外,不知轿中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兴德老管家如此恭敬,还打开阵法,特意让这顶大轿飞了进去。

    待四位虎妖大汉抬着大轿飞进去之后,司徒蝉走向前,问道:“老兴德,这轿子女子是什么来头?”

    “蝉公子,老夫劝你最好不要打轿中女子的主意。”

    司徒蝉在黑风城这一带名气着实不小,为人风流成性,最喜好玩弄那些女修士,黑风城周边地界年轻貌美的女修士不少都落入他的魔掌。

    老兴德知道司徒蝉是什么货色,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开口提醒。

    “轿中女子究竟是何人?应该不是我们东墟的吧?”

    赤墟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地界,黑风城位于东墟,司徒蝉是东墟地界土生土长的贵公子,对东墟各大势力也都了如指掌,对东墟各大势力的大人物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顶大轿,他是头一回见,料定应当不是东墟之人。

    “她是南墟的,至于是何人,恕老夫不能多言。”

    “连说都不能说?老兴德,我司徒蝉的面子,你也不给吗?”

    “蝉公子。”

    老兴德无奈苦笑,道:“老夫不是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老夫只是飞仙庄园的管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若是多嘴的话,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

    司徒蝉冷哼一声,傲然道:“看来我也要在你们飞仙庄园小住几日,本公子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蝉公子……你……唉!”

    见劝说不用,老兴德唉声叹口气,也不再劝说,施展了一道法诀,将打开的阵法关闭,正欲回去的时候,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婆与一位头戴帷帽的黑衣人走了过来。

    “两位,可有什么事吗?”

    那黑衣人说道:“我们也要小住几日。”

    听黑衣人说小住几日,老兴德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阁下不是我们东墟之人吧?”

    这他么的也能瞧出来?

    北长青心惊不已,他感觉自己已经把气息收敛的严严实实,外人不可能察觉出来,既然如此,这老头儿是如何瞧出自己不是赤墟之人的?

    “怎么着,不是东墟人,还不能在你们庄园小住几日?”

    “倒也不是,我们飞仙庄园不接外客,这与是不是东墟之人没有关系。”

    什么破玩意儿,还他么的不接待外客。

    咋地,搞这么神秘,还是私人会所不成?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旁边的司徒蝉也瞧了瞧黑衣蒙面的北长青,说道:“最近我们东墟可是来了不少外人啊,你是哪里的?”

    “我?”

    北长青说道:“我是北墟的。”

    “你是北墟的?”

    “不错。”

    “呵呵,刚走了一位南墟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北墟的,真是有意思。”司徒蝉问道:“你一个北墟的来我们东墟做什么。”

    “听说你们东墟比较热闹,所以来长长见识。”

    “我们东墟的热闹,你凑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回你们北墟吧,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北长青没有再理会司徒蝉,看向老兴德,道:“老前辈,我不差钱儿,你开个价。”

    “不是钱的事,阁下还是去其他庄园看看吧。”

    这他么的……

    北长青犯了难,有些尴尬,看向青衿,指责道:“你找的什么地方儿,人家根本不接外客。”

    化身黑莲婆婆的青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北长青,那眼神就好像再说,对于飞仙庄园来说,你是外客,我可不是。

    青衿走过来,也不说话,抬手间,掌心出现一块玉牌。

    看见这块玉牌,老兴德如见鬼神一般,大惊失色,连忙行礼:“不知……不知……”许是太过震惊,以至于老兴德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结结巴巴的说道:“不知贵客大驾光临……”

    话还没有说完,青衿直接将其打断,道:“我们要小住几日,可否?”

    “当然可以,莫说小住小日,只要您愿意,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里边请。”

    北长青暗暗咋舌,老兴德这脸变的是不是太快了。

    刚才自己问的时候,这厮他么的还说不接待外客,现在青衿一问,老兴德就像一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就差趴在地上跪舔了。

    北长青瞧了瞧青衿掌心那块玉牌,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又代表什么,怎么把老兴德吓成这个样子。

    莫说他一个从来没有来过东墟的人不知道。

    就是在东墟土生土长的公子哥儿,司徒蝉也是一脸惊骇,他也不知道那块牌子究竟代表什么,怎么会让老兴德如此恭敬。

    “在下司徒蝉,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司徒蝉再次自报名号,自我介绍。

    刚才他自报名号之后,那顶大轿上的桥老前辈算是给他们司徒家族几分面子,还颇为客气的回了一两句话。

    只不过这次嘛。

    青衿连搭理都没有搭理,仿若没有听见一样,径直向里面走去。

    司徒蝉虽然敢怒,却是不敢言。

    他不是傻子,尽管不知道那块玉牌究竟代表是什么,但是能让老兴德的态度如此恭敬,足以说明不简单。

    北长青跟着青衿走进飞仙庄园。

    好家伙。

    景色比想象还要壮观,还要优美。

    高山流水,如诗如画。

    草木花丛,春意盎然。

    空中一道绚丽多彩的虹桥,诸多飞禽走兽追逐打闹。

    碧绿的湖面宛如一面镜子一样,将庄园优美的景象倒影出来。

    阁楼,亭台,应有尽有,灵气更是充盈无比,吸一口,叫人精神气爽。

    这哪里是什么庄园。

    简直就是一方美轮美奂的仙境啊。

    这一回北长青算是长见识了,东墟外面风沙漫天,荒芜人烟,黑风城的环境虽然好一点,但也是乌烟瘴气,没想到这飞仙庄园里头竟然有如此优美的景色。

    起初他还以为那些高山流水,还有什么彩虹桥都是各种法术捣鼓出来的虚幻假象,神识探查之后才发现,全部都是真的,也全部都是活的。

    牛逼!

    这是北长青的第一感觉。

    奢侈。

    这是第二感觉。

    第三感觉就是经费在燃烧。

    是的。

    燃烧。

    能在赤墟这种荒芜之地布置出这么大一座风景优美的庄园,毫不夸张的说,光是维持这些阵法的正常运转都需要无数灵石资源,这地方每一分一秒所烧的灵石资源,恐怕都吓死个人。

    黑风城里面那些花枝招展的窑姐儿,为了混口饭吃,只能混迹风尘到处揽客。

    而外城却有如此奢侈的一座飞仙庄园。

    这不得不让北长青感慨。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穷的穷死,富的富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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