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听张婕妤这么讲,忍不住老脸一红,自己还没来得及谦虚两句,便听一旁的尹德妃说道:“姐姐讲的没错。妹妹这几日也常听宫人提起,说咱们大唐进来出了一位了不起的高手,竟然能与天下无敌的突厥武尊分庭抗礼。我曾专门为此留心打听,方知那位力战哥舒玄、与突厥第一高手不分高下的大英雄,居然就是为姐姐医好病症的问事郎赵先生。看来天纵英才,诚不我欺啊。”

    “谁说不是呢,”张婕妤喜滋滋道:“妹妹有所不知,赵先生不仅医术高明、才华横溢,而且文武双全,人也颇为风趣。最难得的是,他不慕虚名富贵,实乃志向高远的真豪杰!这一点,连陛下都非常认可呢。”

    两位美女轮番夸赞,直把赵亮搞得都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拱手自谦,连说过奖。

    张婕妤忍不住又多夸了赵亮几句,接着便请他给自己讲讲那场比武的经过。

    赵亮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为了哄这两位娘娘开心,只好把如何迎战哥舒玄,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当然,他险些被人家打死的桥段,则故意隐去没有提及。

    张婕妤和尹德妃乃是女流之辈,又都久居深宫,哪里听过如此精彩的搏命激战,因而无不被赵亮的故事引得连连惊呼,小手一直捂着胸口,神情则紧张万分。

    待听到比武最后的关键阶段,全赖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一人呼喊、一人放箭,才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制止了比武双方陷入同归于尽的惨烈境地,尹德妃忍不住轻叹一声“好险!”,俊俏的面庞吓得都略有些发白了。

    张婕妤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拍着胸口感慨道:“有时我真弄不明白,男人为何如此喜好争锋拼斗呢?动辄就有性命之忧,却还整日乐此不疲。赵先生,你答应本宫,以后像这样的比武再也不要参加了,好吗?”

    赵亮心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去啊,还不是你老公点头,让李元吉那小子得逞。

    想到李元吉,赵亮下意识的看向了尹德妃,恰好这美人此时也正望着赵亮,二人的目光轻轻一触,不禁都略感尴尬,旋即同时把眼睛转往别处。

    赵亮暗暗惊呼:美女电眼果然厉害,老子险些把持不住!他不敢多胡思乱想,赶紧打开灵觉,探查对方的心思。

    没想到,读心术才一运转,一个温柔的声音便在心海中轻轻响起:这赵郎君英雄了得,人又生得俊朗,比起齐王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倘若能勾到手里,却也非常不错呢。

    赵亮被这个心声吓了一跳,再细看尹德妃时,发现此女正用眼角有意无意的偷瞧自己,虽然面色仍旧端庄静雅,但眉目间已然有了些许羞赧之色。

    我尼玛!这,这简直就是个女海王啊!赵亮心中一动:看来坊间传闻太子齐王淫-乱后宫,所言非虚。李建成这个穿越者有没有和张婕妤搞到一起,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李元吉这个小混蛋,肯定是把他老爹给绿了。

    坐在一旁的张婕妤见赵亮只顾着兀自愣神,并没有回应自己的话,于是忍不住又说道:“赵先生,本宫所言,你听见没有啊?”

    赵亮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哦,是是是,微臣知道了。今后定然听从娘娘的规劝,不再和人比武争雄啦。”

    张婕妤听赵亮答应得痛快,不禁开心道:“这就对了。本宫知道你武功好,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堪称对手。不过毕竟兵凶战危的,难免遇有凶险。平平安安的享受人生不好吗?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本宫开口,没必要跟那些粗人争较。”

    赵亮知道张婕妤是真心对自己这个恩人好,不愿看到他再碰上哥舒玄这样的老变态,弄到性命堪忧,于是感激道:“娘娘的恩情,微臣心领了。我其实也没什么所求,只望娘娘身体康泰、平安健朗。”

    “有你在,本宫身体自然康泰,”张婕妤笑意盈盈的说道:“今天特地请你来,也是想让你再给本宫把把脉象,开些将养身子的良方,好调理调理。”

    赵亮闻言连忙答应,陈公公则在旁边提醒道:“娘娘,您忘了?咱们赵神医从来不须诊脉的,只用望和问这两项,即可辨症施药啦。”

    他这么说,指的是赵亮第一次来给张婕妤瞧病时,就言明自己无须金丝探脉,只需要观察病人和问些问题。可是,张婕妤却立马想起当初赵亮看自己胸口膻中穴的情景,当即俏脸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赵亮同样也记起此事,尴尬的连连咳嗽,都不敢正眼看张婕妤。

    尹德妃心思聪慧,恰又最擅观察男女之情,见状不禁略感疑惑:咦,这俩人不对劲啊,难道有事?

    赵亮一直在监控着她的心理活动,此时不禁暗骂:有你个大头鬼的事!你以为我是李元吉那个色狼吗?

    他清清喉咙,说道:“陈公公所言甚是。微臣这诊病的法门与别家不同,只看看聊聊即可。”

    说着,他上前一小步,煞有介事的望了望张婕妤的气色,然后又问了些日常饮食起居的情况,装模作样的思索道:“娘娘的体质根基是上佳的,虽然大病初愈,但恢复的速度却非常快。微臣回去开上一记滋阴补气的小方子,略饮上几日便可完全无碍啦。”

    张婕妤闻听此言,顿时安下心来:“万幸有你啊。本宫此番生得怪病,险些掉了性命,全赖神医及时出手,方才化险为夷。陈公公……”

    “老奴在。”

    “叫你办的赏赐,准备的如何了?”张婕妤问道。

    陈公公垂首答道:“回禀娘娘,东西早都置办齐了。金银珠宝、上等绢绸,以及番邦进贡的那些奇珍,又装了满满十口大箱子,待会儿就送到常府去。另外,陛下赏赐给问事郎的宅邸,工部说还须时日修造,但是府内的一应下人和家具陈设,老奴俱已安排妥当,只等咱们赵神医乔迁啦。”

    赵亮听得一愣,连忙道:“娘娘,之前的那些赏赐已经够多啦,现在还有,微臣实在受之有愧。”

    “哎,之前那些算什么?”张婕妤笑道:“相比神医的功劳,些许东西太过轻忽,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着,她转过头去,问旁边的尹德妃道:“妹妹,你不是也想让神医问问诊吗?”

    尹德妃抿嘴浅笑:“是啊,姐姐。近来也不知怎么了,我总是感到身子骨不太利落,今天沾着姐姐您的光,凑巧神医在这里,干脆也给我看看得了。”

    张婕妤点点头,对赵亮道:“德妃娘娘身份尊贵,论宫中品秩比我要高,难得她从不摆架子,甘心称本宫一声姐姐。赵神医,有劳你尽心,也为德妃娘娘看看吧。”

    赵亮硬着头皮答应一声,又往尹德妃那边凑了两步,抬眼观瞧。没想到,此时尹德妃一对美目也迎上赵亮的目光,溢彩流转、隐隐含情,直把赵亮电得险些把持不住。

    我尼玛,这个女人分明是在魅惑老子!

    赵亮强迫自己收摄心神,问道:“娘娘,你平日里有没有明显感觉到哪里不适?”

    尹德妃俨然一笑:“要说什么头疼脑热,倒也没有。只是每日午时前后,本宫手太阴肺经中的鱼际、少商、云门、尺泽四穴每每皆有胀麻之状,而足少阳胆经同时亦有所感,其中风池穴和肩井穴,尤其明显。请教神医,这是何故呢?”

    这番话一说出口,赵亮当场懵圈,什么手太阴、足少阳,听得他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幸好此时还没等他说话,旁边的张婕妤便先忍不住赞道:“早就听陛下说,妹妹你家学渊源,颇擅医道,今日得闻果然名不虚传呐。”

    尹德妃淡淡笑道:“姐姐过奖了。我这点微末道行,怎敢在神医面前夸耀?只不过因为自幼便常听家父在耳边念叨,所以粗通些经络医理罢了。”

    赵亮心中一动,立刻反应过来:尹德妃根本不是请自己把脉问诊,而是故意前来试探!刚才那一堆经络名目只不过是铺垫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要设法测出赵亮在医学造诣方面的深浅,以便判断她老爹尹祖文秘密炼制“焚经散”的事,会不会东窗事发。

    要知道,凡是治病救人,都得讲究个对症下药,倘若胡乱开方施治,患者能好那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巧合,绝大多数只会是病情加剧,甚至一命呜呼。

    而赵亮给张婕妤看得病,则更加不简单。那可是世间罕见的奇毒,寻常名医别说是治了,恐怕听都未必听说过。赵亮其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一出手便药到病除,显然晓得焚经散的底细,这怎能不令尹祖文和李元吉疑神疑鬼,心中惊惶呢?

    尹德妃借口到馨芳院这里探望,一来是想看看张婕妤究竟恢复的如何,二来更重要的,就是打算摸摸赵亮的底细,弄清楚对方究竟是如何看待张婕妤患病之因的,这样也好尽快定出应对之策。

    而联系此点,也就不难理解,之前李元吉为何会力促哥舒玄与赵亮的比武了。这位心肠歹毒的齐王殿下,多半是想借着突厥人的手,尽早把赵亮这个隐患解决掉,好彻底斩断利用焚经散毒害张婕妤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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