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萧家哪还有长辈?老家伙不会是要去找萧禹吧?那可万万使不得,如果让李二知道了还不晓得会怎么给本侯穿小鞋呢。hxze

    独孤彦云似乎猜透了萧冉心中所想,笑着说道:

    “老夫自然不会去找宋公,这件事只有皇后娘娘才做的了主,至于媒人,老夫看程老匹夫就很合适,对了,你走的时候把谋儿也带上,让他跟在你身边多学学,整日在晋阳章台走马的像个什么话!”

    独孤彦云说着就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独孤谋发着傻。

    萧冉呵呵一笑,拍着独孤谋的脑袋就说道:

    “现在老子不但要成了你姐夫,还要顺带管教一下你这个小舅子,怎么样?满意吗?”

    独孤谋面如死灰,看着萧冉坏笑的模样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拔腿就准备去求他老子,大不了以后不出家门便是了,说什么也不能落在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手里。

    刚要跑开,后脖领子又被萧冉给揪住了,堂堂独孤氏的未来家住居然第二次被人给拎在了半空中。

    虽然小脸涨得通红,但聪明的独孤谋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大呼小叫的让人过来看笑话了,自从上次之后,感觉家里的下人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就好像是在刻意憋笑似的。

    “你姐在哪里?”萧冉提着独孤谋把他的脸拨到了自己跟前。

    “不知道!”独孤谋嘴巴闭得紧紧的,真要让你当了小爷的姐夫,那小爷今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不知道?”

    萧冉也不废话,就打算提着这小子去找人问问,这种年纪的小鬼头,最好面子,就不信你不说。

    “我真不知道啊?!”独孤谋见萧冉要带他去大院,都快哭了,我堂堂独孤氏大少爷的名声就要毁在这家伙手里了!

    “那你姐平时这个时间都在干什么?”萧冉仔细的盯着独孤谋的小脸蛋,这种鬼精鬼精的小滑头,对付起来万万不能大意。

    “往日这个时候,我姐会和隔壁窦家的窦瑶一起研习音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放我下来我都说了!”

    独孤谋踢踏着小腿,生怕萧冉真的把自己拎出去丢人现眼。

    研习音律的话,那跟着琴音走不就能找到人了?萧冉依言就打算把这小子放下,没想到这小家伙又说道:

    “你可得快点去,窦家那几个孙子都对我姐有意思,说不定又打着研习音律的名头跟我姐套近乎呢!”

    “当真?”连本侯女人的主意都敢打?活腻歪了?萧冉大怒着问清了窦家的方向后,一个纵跃就翻上了房顶,看架势准备直接闯到窦家后花园去找人。

    独孤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看着萧冉离去的背影嘿嘿一笑,早就看窦家那帮孙子不顺眼了,这会可有好戏看了!连忙招呼管家给自己拿张梯子,准备趴在墙头好好看一下热闹。

    窦家后花园内。

    独孤娑今日心情不大好,恰逢闺中好友窦瑶邀她傍晚在窦家花园练琴解闷,平日里两人相交甚密,加之窦氏的后门恰好与独孤家的后门隔着一条小巷,因此两人时常互相串门,友谊可谓极其亲厚。

    只是今天倒是奇了,一谱曲毕,独孤娑仍然心烦意乱,简简单单的曲子方才竟有几处出错,于是站起身来对一旁还意犹未尽的密友说道:

    “瑶儿,今日就不练了罢。”

    窦瑶从小也是个性子跳脱的少女,见独孤娑这就要走,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才刚来,姐姐怎地要走?要不姐姐来吹笙?咱们再和一曲高山流水不好么?”

    独孤娑自小便修习各种乐器,不但精通琴筝笙埙,洞箫琵笆,甚至连鼓也略知一二,窦瑶向来喜欢向她请教这些乐器演奏之法,好不容易盼着独孤娑从长安回来,哪有轻易放过之理?

    独孤娑见她美目流转间颇为可亲,心中也不由得软了下来了,只好答应再陪她演奏一曲,只是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往自家方向,也不知道萧世兄和爹爹的谈话结束没有。

    人一旦分了心,手中的事情往往就会出错,再又一次没有和上窦瑶的琴音后,独孤娑只好停了下来。

    “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窦瑶好奇的问道,往常都是自己出错,今儿个倒是怪哉!

    独孤娑心烦意乱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正要说话,就听见一个公鸭嗓从旁边传来:

    “莫不是因为那位兰陵侯扰了娑儿妹妹的心境?要不要本公子替你教训教训他?”

    独孤娑有些不悦,看了窦瑶一眼,窦瑶连忙摆手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会过来,我还以为他跟刺史家的公子出城赛马还未回来…”

    窦瑶话音刚毕,花园的假山后面就冒出几个人影来,为首那人正是窦家的大少爷窦逵,身后那俩人是他的两个弟弟,窦逊和窦邃。

    十六岁正是知慕少艾向往春情的年纪,恐怕这三人躲在早早的就躲在了假山后面,听得自己的乳名被外人叫在口中,独孤娑暗暗皱起了眉头,偏生那窦逵犹自没看见,还继续大言不惭的说道:

    “娑儿妹妹怎生不说话,莫非真是受了欺负?瑶儿你也真是的,娑儿妹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派人来告诉哥哥一声!”

    窦瑶张了张嘴,神色微变,她已经闻到了自家兄长身上的酒气,莫不是吃醉了酒?不好,要坏事!

    刚想拉着独孤娑离开,不料窦逵忽然跳到二人跟前,一把抓向独孤娑的手腕,张着一张还冒着酒气的臭嘴笑道:

    “娑儿妹妹别走啊,来坐下跟哥哥好好说说话,好久没见到妹妹了,可把哥哥给挂念坏了。”

    他身后的两个少年也吃吃的笑了起来,纷纷跟着起哄道:“就是,那萧冉不解风情,不如咱家哥哥善解人意…”

    独孤娑正要发怒,平日言语轻佻也就算了,看在瑶儿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没想到今日如此过分,正要动手教训他,就听见旁边传来了萧冉的声音:

    “把你的猪手给老子拿开!”

    萧冉怒火滔天,刚才攀上房顶正好瞧见许康在屋顶值夜,一时兴起就和他聊了几句,原来这些大家族还兴有人在屋顶值守,脑子里正考虑着要不要借鉴一下呢,刚跳过来就瞧见眼前这一幕,王八蛋,还敢上手!

    独孤娑瞧见萧冉如同一尊鬼魅一样不知何时立在墙头,心中又羞又怒,这要是被他误会了自己该怎么解释?都怪面前这个窦逵,独孤娑再不迟疑,翻手抓着窦逵的手腕一扣,就将窦逵给扔了出去!

    萧冉原本还打算亲自出手拧断这家伙的手腕,见此情形也不由得停止了动作,暗地里咂了咂嘴,老子要娶这么彪悍的婆娘?

    “窦逵!你最好放尊重点!”独孤娑把人扔出去还不解气,似乎还打算冲过去再踢两脚。

    萧冉蹲在墙头满脸都透着恓惶,大唐女子泼辣可见一斑啊。

    窦逵灰头土脸的被他两个弟弟从地上扶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独孤娑怒喝道:

    “好你个贱婢,竟敢对本少爷下黑手,今日本少爷定要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窦逵说着就厉声招呼家丁护院过来拿人,连上来劝阻的窦瑶都被他给推倒在了地上。

    独孤娑连忙将身子骨向来柔弱的窦瑶给扶了起来,冷冷的盯着窦逵:

    “畜牲!竟然对瑶儿也下这么重的手!”

    “敢骂本少爷?!给我打!”窦逵暴怒着就招呼闻讯赶过来的家丁护院向独孤娑动手。

    萧冉连忙从墙头跳下来,这婆娘虽然彪悍,那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身形一闪,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窦逵身前,抬脚就往下踹,醉酒站立不稳的窦逵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旁边的窦逊见状怒喝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给少爷我一起打!”

    望着蜂涌过来的窦家护院,萧冉只好拉着独孤娑退到墙角,在还没有掌握对方路数的时候,这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不用四面受敌。

    独孤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想解释什么,萧冉知她心意,朝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独孤娑这才展颜欢喜,俏脸如同一朵含娇待放的花骨朵,让萧冉微微失神,眼前这个柔媚的少女跟刚才那个出手狠辣的彪悍婆娘,简直判若两人。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打死了我负责!”远处的窦逵怒骂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像窦氏这种大唐巨擎,在地方老巢上远比其在长安的那支窦氏要高调得多,家里豢养的护院打手更有不少亡命之徒,听说少爷打了包票要给他们兜底后,一个个磨掌擦拳的便追了上来。

    萧冉只得把独孤娑护在身后,赤手空拳与之纠缠,高手就是高手,不多一会儿萧冉就挨了几下黑脚,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这要是自己刚来大唐那会儿,恐怕早就阴沟里翻船了,不过现在的萧冉学聪明了,专挑对方柔软的地方打,砸鼻拳,撩阴腿层出不迭,勉强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显然窦逵已经疯了,见迟迟拿不下二人,一把夺过旁边护卫手里得弓弩,端在手里就射。

    凌厉的破空声让萧冉惊出一身冷汗,若非窦逵还带着酒意,射出来的弩箭准星不稳,否则刚才自己就没命了。

    望着自己脑袋上方深深钉入墙缝尚在颤抖的弩箭,萧冉怒火中烧,一个翻身踢翻前面的窦家护院,然后脚下借势踩在弩箭上跃到墙头。

    冷冷的盯着远处还抱着弓弩在拉弦攒射的窦逵,萧冉心中杀机大作,口中暴喝:

    “许康!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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