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版做出来了?老子不是让做胶泥活成的单体字么?不同于刘康的兴奋,萧冉怒气冲冲的就往印刷坊跑。piea

    瓦窑里那么多胶泥不会用?一群蠢才!

    紧赶慢赶的来到印刷坊一看,萧冉笑了,刘康这家伙表达的有问题,他们只是习惯把印刷书籍的刻板统称为雕版。

    那些活字看上去就像橱窗里排列整齐的巧克力,萧冉十分满意。

    “把铁板拿过来!”

    随意挑了一筐字,萧冉准备先印一版看看效果再说。

    铁板上面要先敷一层用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的胶泥活字拣出来一个个排进框内。

    排满一框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药剂稍微熔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版型。

    印刷的时候,只要在版型上刷上墨,覆上纸,加一定的压力就行了。为了可以连续印刷,就用两块铁板,一版加刷,另一版排字,两版交替使用。

    印完以后,用火把药剂烤化,用手轻轻一抖,活字就可以从铁板上脱落下来。

    等纸上面的墨干了,萧冉迫不及待的拿了起来抖两抖,定睛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蠢货啊,本侯没说字要反着刻吗?这印出来的东西谁看得懂?!”

    猪脑子啊,怎么就不知道把字反刻?现在倒好,印出来的字跟鬼画符似的,辨认起来都费劲,这要是拿出去非得被那群老夫子的口水淹死!

    “马上找人重新刻一批,然后依照本侯刚才的法子开始印书!”

    萧冉实在不想与这群家伙多呆一会儿,免得被傻气给传染了。

    刘康抹着脑门上的汗恭敬的说道:

    “属下这就去,等刻好了再向侯爷禀报!”

    萧冉无奈的点点头,长出一口闷气,至少这下印刷坊应该也不会再出什么篓子了,无非就是字刻反了而已,也不在乎多等这几天,到时候发改委又要大把大把的的进银子了,萧冉的眼前仿佛看见一群老先生正抱着崭新的书册翩翩起舞,而自己则媚笑着忽悠几位老先生继续著书立传…

    不过现在的纸张还是有点薄,而且还有点脆,翻书稍微不注意就会有损坏,这也是个难题啊,加厚了成本就上去了,薄了又不经用,自己怎么就想不起纸的工艺是怎么改进的了?

    既然质量上还不达标,那么老子就以数量取胜。

    “去,再招点人手,照着这个规模再多建几座印刷坊,还有纸坊,也要一起开工!”

    早就闻讯跑过来的维埃里顿时傻了眼,惨嚎道:

    “哎哟我的侯爷啊,现在上哪找那么多人来做工啊,这都快入冬了,这些关中人一到冬天就喜欢窝在炕上,属下怎么叫都不管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孵蛋……”

    萧冉瞅着维埃里那张抖动的肥脸,惊奇道:

    “你他娘一个老外,怎么比本侯还懂?不肯来就加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侯爷可别加了!”维埃里似乎满肚子的怨气:

    “这些家伙都被侯爷您给惯坏了,以前两三文钱就能使唤的劳力,现在最低都要十文钱起步了,就这,人家还问包不包食宿,要是不包看都没人看,现在不但有些乡党成群结队的来找活路,连长安那些坊市有的也是抱着团过来的,还有专人负责谈工钱,仗着人多非要多给两成才能干……”

    萧冉听得目瞪口呆,这他喵的不就是后世包工头的套路?这片大地上的人民果然是聪慧的,很快就能抓住发改委急缺劳动力的软肋,以此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福利,这属于民智提升的一种表现,早几个月前谁敢跟朝廷衙门讲条件?

    萧冉思索着要不要干脆直接去户部要点民夫指标得了,倒不是心疼那两个钱,主要是缺人,这边要的越急,人家就越涨价,跟黄牛党似的,可不能惯这坏毛病…

    “侯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咱们自家的工坊还好说,人手都是终南县本地的,勉强够用,可衙门那边的几个工地都在到处抢人,开得工钱一个比一个离谱,其中教育丞那边已经开到二十文一天了,若非属下老早就跟了侯爷,此时怕也在工地上挣这份快钱了。”

    维埃里仍然在喋喋不休的在抱怨着,一脸肉痛的模样仿佛萧冉花的是他的钱。

    发改委底下的几个部门相互抢人的是萧冉也听说了,不过这种小事萧冉也懒得管,只要最后不克扣工钱,萧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事情都有轻重缓急之分,教育丞也就算了,那是跟太原王氏说好了的,早一天建成就能早一天育人,何况只要是在年前建成,那么萧冉就有法子让太原王氏再掏两万贯。

    而商业批发市场的项目还早得很呢,现在建起来也只是落灰,更重要的是铁器作坊还很原始,若真的想把图纸上那种大型批发市场建成,光靠水泥那是不够的,一层两层没问题,再高就得用钢筋浇筑了,否则哪一天塌了都不知道。

    萧冉早就看好了一块地,渭水和黑河的交汇处有一个三角洲,这里位置非常,水运占据了很大的比例,未来商业批发市场想要辐射全国,必须临水而建,刚好那里在终南县的最东头,离长安也能稍稍近点,商业中心就定在那了!

    “可别啊侯爷,那是人鄢县的地头,鄢县的县令朱郓已经遣人来县衙好多回了,侯爷,您这样让下官很难办啊…”

    刚进来的终南县县令周义急不可耐的说道,他今天本来就是打算过来说这事,发改委占了邻县的地,人家虽然不敢找萧冉的麻烦,可找终南县的麻烦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都是同级,凭什么能多吃多占?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说是同级了?萧冉无论怎么看,现在的终南县都是后世直辖市的级别,即便不是直辖市,那最少也是个经济特区,周围的兄弟州县不牺牲一下,怎么发展的起来?

    “你让那个谁朱什么的直接来找本侯就行了,这点破事也搞不定,让本侯怎么放心将来把终南县交给你?”

    周义一听,喜上眉梢,将来终南县要交给自己?这些日子县里的发展他可是看在眼里,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几年还真能完成一年数十万贯的缴税目标,到那时候自己去户部述职,岂不是要被尚书大人亲自接待了?万一尚书大人一高兴,就给自己把职位提一提,外放到某个州去当个什么别驾,刺史的……

    “别幻想了,还早得很,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再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堂堂县令,哈喇子流这么长,让人瞧见像什么话!”

    萧冉心中其实对周义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脑子轴了一点,可办起事来一点都不拖沓,就需要这种有工作热情得下属。

    “你就这样说,发改委准备沿着渭河在南山和长安之间修一条直道,中间会给鄢县分一座码头,地的事就让他不要再说了,不然本侯直接上奏朝廷把那块地要过来,到时候他鄢县一根毛都捞不着!”

    说完又转身看了看胖胖的维埃里,疑惑道:

    “还有你,我又没给你授官,你怎么也是一口一个属下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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