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超级警察正文卷1954、与狼共舞【二合一章】袁嘉良，赵俊博，肖梦琪，还有一个赵小斌。</p>
如果说，之前不清楚这些人的具体关系，可15年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都在这几人身上得到体现。</p>
顾晨右手转笔，也是在反复思考之后，这才分析着说道：“或许15年前发生在望巢镇上的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可以统一在一起。”</p>
“而且，这些事件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就比如说，赵小斌的失踪，这或许跟赵俊博有关。”</p>
“毕竟，赵俊博当初被赵小斌如此羞辱，甚至在当时动了杀心。”</p>
“我不管他当时有没有这想法，最起码这个关联是成立的。”</p>
顿了顿，顾晨继续梳理思路道：“还有就是肖梦琪，肖梦琪跟赵俊博当初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两人之间，还差点成为了恋人。”</p>
“而肖梦琪如果当时知道害死赵小斌的凶手就是赵俊博，她或许会选择隐瞒下去。”</p>
“可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肖梦琪就潜移默化的，将这些内容，一不小心的画进自己的漫画中。”</p>
“将原本隐瞒的事实，全部还原在创作当中，这也是为什么，事实与肖梦琪漫画当中的剧情高度一致？”</p>
“我们也是根据肖梦琪漫画当中的内容，找到了赵老板，也是根据肖梦琪的画作，找到了那具尸体，并且根据漫画当中的内容，检测出，这人实际上根本不是那名流浪艺人，而是赵老板的儿子赵小斌。”</p>
听到顾晨这么一说，赵长林此刻心情沉重。</p>
要知道，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p>
尤其是顾晨提到的漫画内容，的确值得自己考究。</p>
毕竟，能通过一部漫画，将15年前的真相还原出来，这似乎听上去有些诡异。</p>
但顾晨却实实在在的，用行动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p>
赵长林不佩服是不行的。</p>
这边赵长林还在思考，顾晨却继续解释：“还有袁嘉良，袁嘉良跟肖梦琪是大学校友，也是肖梦琪的追求对象之一。”</p>
“可是，袁嘉良在来到江南市之后，似乎就销声匿迹，这很奇怪。”</p>
“最起码，袁嘉良应该来找肖梦琪才对，可是根据我们已知线索来看，似乎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p>
“而现在，袁嘉良也死在了望巢镇，并且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桉。”</p>
深呼一口气，顾晨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反问众人道：“袁嘉良对于江南市望巢镇的熟悉程度，绝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了解许多。”</p>
“而且，他来望巢镇宾馆，一住就是十几天，一直都是早出晚归，这种诡异的出行方式，也值得我们深究。”</p>
“而且，根据山上的隐居者周正介绍，袁嘉良每天去山上，都是去给那座野坟做祭祀。”</p>
“可是，这座野坟里，埋的可是赵小斌，如果袁嘉良15年前就知道真相，那么他也一定知道，肖梦琪也知道真相。”</p>
“那么再推理一下，他袁嘉良也知道肖梦琪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或者就是赵俊博。”</p>
“而我们在挖开存放尸体的棺材之后，发现棺材侧边有鬼王图桉，甚至转移埋藏尸体的位置，也有鬼王的竹片，这说明什么？”</p>
“说明袁嘉良有可能参与了转移尸体，他非常清楚尸体的真实身份是谁？但是，他又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警方真相，他想引导我们找到肖梦琪的那部《鬼王》漫画。”卢薇薇也是根据顾晨的思路，很快接话说。</p>
顾晨狠狠点头：“没错，这样一来，似乎袁嘉良跟赵俊博的关系，也可以联系在一起。”</p>
“那么，肖梦琪的死，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是袁嘉良吗？袁嘉良那么爱她，大学期间，两人也有着极好的友谊。”</p>
“所以袁嘉良杀害肖梦琪的可能性很小，动机也几乎没有。”</p>
抬头看着面前的赵长林，顾晨提醒了一句：“赵老板。”</p>
“啊？”</p>
从慌神状态中抬起脑袋，赵长林也是目瞪口呆的盯住顾晨。</p>
“您干儿子赵俊博，他的杀人动机非常明显，之前我们也从他自己口中得知，他当天晚上，的确在受辱之后，有杀掉赵小斌的想法。”</p>
“按理来说，他的动机最大，而肖梦琪跟他关系很好，或许在得知真相之后，出于对好友的偏袒，她选择闭口不谈，但是却画在了自己的作品当中。”</p>
“而当时的袁嘉良，或许也是在肖梦琪的口中，知道了这些，所以他帮助赵俊博一切，将赵小斌的尸体，移花接木，用一场大火掩盖了所有。”</p>
“顾晨说的很对。”一直在安静思考的王警官，也是听道顾晨分析到此，这才不由插嘴道：</p>
“望巢镇海绵厂的一场大火，死者却是另有其人，光靠赵俊博一个人能够办到吗？很显然，并不容易。”</p>
“这时候，赵俊博便需要帮凶，或许，肖梦琪和袁嘉良，当时就是赵俊博的帮凶。”</p>
“不……不会的，不会是这个样子。”当听到顾晨和王警官的分析之后，赵长林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p>
他知道，警方的分析，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p>
至少，警方将发生在望巢镇15年前的种种怪事，用关联调查的手法，将这些人一一联系在一起。</p>
看似几个独立的事件，似乎却关联在一起。</p>
要说这是凑巧，赵长林现在不信，他更愿意相信，顾晨团队所分析的事实。</p>
也是见赵长林明明心里已经有数，却不肯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p>
“赵老板，你有想过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儿子赵小斌，明明当做流浪艺人的焦尸，埋葬在山上15年无人问津。”</p>
“可忽然间，鄂省的袁嘉良却要来到这里，每天早出晚归？他的目的是什么？”</p>
“转……转移尸体？”赵长林毕竟知道顾晨是如何找出那具转移尸体的事情，因此也是顺口一说。</p>
顾晨默默点头，也是确认着说道：“没错，就是转移尸体。”</p>
“可是，15年前都没有转移尸体，可15年后却突然跑从外省跑来望巢镇转移尸体，难道不值得怀疑吗？”</p>
“顾师兄。”也是听到顾晨这么一说，一旁静静聆听的袁莎莎，也是忍不住插嘴道：“那按照这么个说法，袁嘉良或许是遇到什么事情，必须来趟望巢镇。”</p>
“可能是因为，赵小斌的尸体，或许已经被暴露，所以需要及时转移？”</p>
“有这种可能。”顾晨打上一记响指，又道：“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p>
“另一种可能？”张文霞一脸懵圈，也是好奇的不要不要，赶紧追问顾晨道：</p>
“另……另一种可能是哪种？”</p>
“那就是赵小斌的尸体，根本就没有被暴露，只是袁嘉良主动回来参与，但是其中的原因，我目前还不清楚。”</p>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袁嘉良每天早出晚归，去到山上祭祀，那肯定是在挖那具棺材。”</p>
“可是，如果他想要把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那必然可以主动打电话报警，跟我们警方说明情况，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却是利用鬼王的图桉，来引导我们警方的调查方向。”</p>
“这说明，袁嘉良是当年赵小斌被大火烧死的见证者，或者参与者。”</p>
“他害怕自己的当时的行为被暴露，所以才没有贸然这样做。”</p>
“可如果说，袁嘉良参与了转移尸体，那么袁嘉良被杀，或许，他就是被另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给谋害掉的。”</p>
“而当年知道赵小斌被移花接木的人，肖梦琪已经坠河死亡，那么除了嫌疑人，那也就剩袁嘉良。”</p>
“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又再次坐实了赵俊博？”卢薇薇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再次想起了赵俊博。</p>
此刻的赵长林不由咳嗽两声，似乎也是被这种调查给刺激到。</p>
但缓过神来之后，赵长林这才又道：“我听你们这么分析，好像是这么个道理。”</p>
幽幽的叹息一声，赵长林又道：“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害死赵小斌，那很显然，就是赵俊博。”</p>
“赵俊博跟肖梦琪的关系很好，所以肖梦琪会偏袒他，甚至还帮助他。”</p>
“而袁嘉良跟肖梦琪的关系，也注定他会头脑发热，站在肖梦琪这边，帮助肖梦琪和赵俊博一起，在大火中毁尸灭迹，好让当时的大家，都非常清楚，那个烧死的人就是流浪艺术家。”</p>
“只要大家都这么认为，那这就是一笔湖涂账，毕竟那个拉二胡的流浪艺术家，在望巢镇各家各户的门口，都有献艺，所以大家对他印象深刻。”</p>
吸了吸鼻子，赵长林也是痛苦不已道：“所以说，这一切都是阴谋，这几个人的关系非常紧密，可俊博却从来没有跟我坦诚过这些。”</p>
“如果说，我儿子赵小斌对他不好，可我会好好管教，根本用不着他赵俊博下此狠手，咳咳……”</p>
说道最后，赵长林激动的再次咳嗽起来。</p>
“赵老板。”张文霞见状，也是赶紧扶住赵长林，帮他拍拍后背，问道：“现在如何？”</p>
“好些了。”重重的喘息两声，赵长林也是缓缓说道。</p>
而此时的许峰，直接给赵长林倒上一杯水，说道：“先喝点水。”</p>
见赵长林接过水杯，开始大口喝水时，许峰也是语重心长道：“我们这次叫你过来，也是想通过你，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p>
“就现在来说，我们也是在根据已经调查得知的一些线索中，还原出当时这些人物的关联。”</p>
“当然，这也只是推理，还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赵俊博跟这件事情有关联。”</p>
“只是说，就目前位置，赵俊博的嫌疑最大。”</p>
“我知道。”赵长林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跟赵俊博嫌疑最大，我是气，气我这猪脑子，为什么？为什么儿子明明就埋葬在身边，可我却到处寻找了他整整15年。”</p>
“这15年来，我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全国各地寻找关于他的消息。”</p>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种念想，是一种心理寄托，我只是在逃避小斌已经死亡的事实。”</p>
“可现在。”看了眼顾晨，赵长林又道：“可现在，顾警官帮我找到了小斌的骸骨，这反而让我之前建立已久的念想，忽然间崩塌。”</p>
吸了吸鼻子，赵长林也是哽咽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到底算高兴还是痛苦？”</p>
“赵老板，你想哭就哭吧，不必憋着。”也是见赵长林此刻痛苦不已，卢薇薇也是赶紧安慰着说。</p>
赵长林抽泣着抬头，也是哽咽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儿子赵小斌，真的是赵俊博杀害的，那顾警官，你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些？”</p>
顾晨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在反复思考了几秒后，这才缓缓说道：“要证明其实也并不难，只需要找到充足的证据。”</p>
“如果说，15年的赵小斌，的确是赵俊博用利器砸中后脑部位，当场死亡，又被赵俊博转移到海绵厂，一把火烧成焦尸，那这其中必有漏洞。”</p>
“漏洞？”卢薇薇沉思两秒，啊道：“我知道了，从头到尾，还有一个线索没有注意，那就是这个流浪艺人去了哪里？为什么流浪艺人的衣服，会穿在赵小斌身上？”</p>
“那如果是这样，流浪艺人应该是穿着赵小斌的衣服，而且，流浪艺人的二胡，当时也在火灾现场，难道……”</p>
扭头看向顾晨，卢薇薇赶紧问道：“顾师弟，难道流浪艺人也被杀了？”</p>
“两种可能。”顾晨闻言卢薇薇说辞，立马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p>
“第一种可能，流浪艺人并没有死，只是在跟凶手商量之后，换上了赵小斌的衣服，并且将自己的二胡留在现场，最后，拿着凶手给的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p>
将其中一根手指压下，顾晨又道：“而这第二种可能，就是流浪艺人，也被凶手杀害，埋藏在某处地点。”</p>
“之后，凶手又将流浪艺人的衣物，跟死者赵小斌进行更换，最后又将流浪艺人的尸体，埋在某处隐秘地点。”</p>
“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很大。”王警官双手抱胸，来回走在众人跟前，这才又道：</p>
“你们想想看，凶手的目的，是掩盖赵小斌死亡的事实。”</p>
“可如果是这样，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去再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除非这个凶手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这才会丧心病狂的去做这种事。”</p>
“可如果凶手并不想杀害那名流浪艺人，那凶手完全可以给那名流浪艺人一笔钱，然后想办法让他离开望巢镇，离开江南市，甚至是越远越好。”</p>
“从而，再将流浪艺人的衣物，穿在死者赵小斌身上，然后在跟同伙一道，密谋了望巢镇海绵厂仓库大火这件事情。”</p>
“这样一来，凶手便可以掩盖真相，让所有人都因为，那名被烧死的人就是流浪艺人。”</p>
“我不这样认为。”听完王警官的一番分析，卢薇薇却给出不同意见道：</p>
“我认为，凶手在那个时候，已经是丧心病狂。”</p>
抬头看着大家，卢薇薇又道：“你们大家想想看，肖梦琪是怎么死的？她的死亡时间，就是发生在赵小斌消失之后，也是发生在那场火灾之后。”</p>
“这说明，凶手已经发现了肖梦琪的一些可疑动向，就比如，发现了肖梦琪，或许因为良心的谴责，所以潜移默化间，将这些事情，全部画在了自己的漫画中。”</p>
“之后，肖梦琪的行为被凶手发现，为了保险起见，凶手果断利用非常手段，将肖梦琪骗到河边，然后趁其不备，将她杀害，最后伪装成肖梦琪跳河自杀的假象。”</p>
“之后，为了制造舆论引导，凶手果断开始带节奏，说肖梦琪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导致的心情抑郁，最后想不开，这才跳河自杀。”</p>
“又造谣手，某某亲眼看见，是肖梦琪自己走到河边，然后跳河自杀。”</p>
“这样一来，在没人亲眼看见的情况下，凶手把舆论都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被这种谣言和舆论引导，最后大家都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p>
“就连到了最后，肖梦琪的父亲肖师傅也相信，或许女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想不开，这才跳河自杀的。”</p>
顿了顿，卢薇薇也是来回走在大家跟前，也是比划双手道：“大家想想看，凶手都做这么绝了，他会放过那名不知名的流浪艺人吗？”</p>
“而且，二胡是什么？”</p>
“是乐器。”王警官说。</p>
卢薇薇顿时“啧”了一声，整个人没好气道：“老王，我当然知道二胡是乐器，但二胡同时也是那名流浪艺人吃饭的家伙呀。”</p>
“这二胡在手，流浪艺人去各大商店门口演绎一段，就能厚着脸皮要点钱，这比空手去乞讨要钱，岂不是要方便许多？”</p>
“可一旦二胡没了，被烧毁在那间海绵厂仓库里，那也就意味着，流浪艺人吃饭的家伙没了，那流浪艺人能同意吗？”</p>try{ggauto();} catch(ex){}
“就算凶手找借口，给了流浪艺人一笔钱，那流浪艺人没了吃饭的家伙，人家能同意吗？”</p>
“还是说，凶手给的实在太多了？可如果是这样，那人家流浪艺人能不怀疑吗？”</p>
“如果，一旦被流浪艺人知道真相，那流浪艺人还不得敲诈你一笔？否则人家为什么要帮你隐瞒凶杀的真相？”</p>
顿了顿，卢薇薇这才发现，此刻的大家，都用专注的眼神看向自己，于是赶紧又道：</p>
“肖梦琪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啊，这说明凶手为了隐藏自己的杀人真相，会不顾一切的消灭目击者，让所有知情者都闭嘴。”</p>
“所以，肖梦琪死了，流浪艺人也不见了踪迹，或许也被杀了，尸体就被埋葬在某处隐秘地点。”</p>
“之后，可能出于安全起见，凶手又陆续转移过几处位置也说不定。”</p>
看了眼王警官，卢薇薇也是语重心长道：“所以老王，我觉得，凶手更有可能杀人灭口。”</p>
“而为什么袁嘉良当时作为知情者，没有被杀，或许是因为袁嘉良已经离开了江南市，所以，凶手无法追踪。”</p>
“但是这次，袁嘉良时隔这么长时间，又再次来到望巢镇，甚至去山上转移尸体，这说明袁嘉良此行也是带着目的来的。”</p>
“但是，凶手作为他的老熟人，并没有放过这次让袁嘉良闭嘴的机会。”</p>
“所以，凶手或许会利用转移尸体为借口，让袁嘉良参与进来，然后再找机会下手，毒死袁嘉良，以此来满足自己灭口的机会。”</p>
“哎幼，看不出来呀。”也是听卢薇薇在这分析的头头是道，坐在座椅上的所长徐峰，此刻也是不由惊呆道：</p>
“听你卢薇薇这么一说，嘿，感觉好像的确是这样啊。”</p>
回头瞥了眼王警官，徐峰又道：“老王，我怎么感觉，人家卢薇薇分析的就比你更充分嘛。”</p>
“害，这……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虽然嘴硬，但是王警官此刻也觉得，卢薇薇的分析非常充分，而且详细。</p>
与自己简单的推测不同，卢薇薇人家是头头是道，就连一直在默默聆听的顾晨，也是不由频频点头。</p>
《基因大时代》</p>
这说明，顾晨也是同意卢薇薇的看法的。</p>
这边王警官刚给自己找个台阶，另一边的顾晨也点头附和：</p>
“卢师姐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我之前分析的结果，没错，凶手杀害赵小斌之后，或许已经开始变得魔怔。”</p>
“或许，凶手在杀害赵小斌之前，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很难恢复。”</p>
“做了一次，就会做第二次，杀了赵小斌，那么再杀一个流浪艺人，再杀一个肖梦琪，似乎都有可能。”</p>
抬头看着众人，顾晨又道：“袁嘉良可能是被凶手骗到望巢镇来的，也或许，袁嘉良之前并不清楚肖梦琪的死因，可能是被凶手利用这点借口，骗到望巢镇。”</p>
“但凶手的目的，其实是想干掉袁嘉良，消除最后一个隐患。”</p>
“而袁嘉良或许也在此刻察觉到，凶手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也可能察觉到，当年肖梦琪的死，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p>
“但是又顾忌自己当年参与了赵小斌被烧死的事情，所以袁嘉良不敢报警，只能利用对肖梦琪《鬼王》漫画作品的了解，开始偷偷给我们警方提供线索。”</p>
“可是后来悲剧还是发生了，袁嘉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下毒害死在山上的古庙里。”</p>
“太可怕了，这简直太可怕了。”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张文霞整个人吓得汗毛发颤，也是扭头看向身边的赵长林。</p>
而此时的赵长林，似乎早已麻木在那。</p>
赵长林作为一个长期混迹于商场的人物，头脑自然也很聪明。</p>
顾晨团队这么一说，一分析，其实，赵长林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桉。</p>
没错，重重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那个人，也就是自己的义子赵俊博。</p>
赵长林的脸色沉重，再也没有之前进来时的那份排斥，而是开始潜移默化间，渐渐接受这一切。</p>
接受凶手或许就是义子赵俊博的事实。</p>
也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赵长林忽然抬头看向顾晨，问道：“顾警官，如果凶手真是赵俊博，而那名流浪艺人的尸体又暂时找不到，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让赵俊博自己招供？”</p>
“很难。”这边赵长林话音刚落，顾晨便直接接话说：</p>
“这么跟您说吧，赵老板，从我跟赵俊博接触来看，这是一个头脑极为聪明的人。”</p>
“他在我们办公室，接受我们审讯的时候，意外发现，我们竟然去过福利院，找老院子调查过自己。”</p>
“那时候，我发现，他心里是有些慌张的，但是当我解释为什么要去海天福利院调查他时，他表示理解，毕竟，他是在赵小斌失踪前，最后一个跟他起过严重冲突的人。”</p>
“可同时，这个赵俊博也非常坦诚，在我问他，他当时被受辱之后，有没有想过，有杀掉赵小斌的想法时，他几乎是没有犹豫，主动承认。”</p>
“毕竟他知道，我们提出这种假设的前提，是去过海天福利院，调查过他两次被收养，又两次被弃养的经历。”</p>
“尤其是在得知我们清楚，他第二次被收养家庭弃养，是跟那个欺凌他的哥哥有着莫大关系时，也同时清楚，当时赵小斌对他所做的一切，跟第二次收养家庭里的那位哥哥如出一辙时。”</p>
“当时的赵俊博，或许会出于愤怒，干掉赵小斌，这也是我们当时的分析。”</p>
幽幽的叹息一声，顾晨调整好呼吸节奏，这才放轻语调道：</p>
“原本，我们调查其他人，一般人家听到这种分析和解释，会当场反驳，表示一派胡言，但赵俊博不同，他竟然主动的坦诚默认，这让我眼前一亮。”</p>
“毕竟，能有这种勇气说出自己当时想法的人，很显然，是因为当时并没有做过这件事情。”</p>
“可赵俊博的心理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我认为不是。”</p>
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赵长林也颇感好奇。</p>
毕竟当时的赵俊博跟自己一起来到望巢镇派出所协助调查，可自己来到车内，而赵俊博却被警方叫走去调查，而且一调查，时间还很久。</p>
这让赵长林对于警方的调查有些好奇。</p>
而现在也同样如此，顾晨更是帮自己把调查思路，整理的明明白白，似乎就跟抽丝剥茧一般顺畅。</p>
于是赵长林赶紧又问：“那顾警官，你觉得赵俊博当时心理是怎么想的？”</p>
“我猜测，或许是知道，我们警方会认定他一口反驳，所以他想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主动承认当时自己在被受到赵小斌欺凌的时候，心里所想。”</p>
“因为赵俊博或许清楚，只有自己没做过这些，才会坦然交代，这是一步险棋，走不好，可能自己就搭进去了，但是赵俊博这种聪明人，或许他有着足够的心理素质。”</p>
“所有，他如果在当时主动承认，自己在被赵小斌欺凌的时候，有杀他的想法，那也是有底气的。”</p>
“毕竟，他或许知道，在那一刻，我们警方根本没有具体线索和证据。”</p>
“毕竟，这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15年，但凡有一条线索链接不上，那就无法证明我们警方的推测。”</p>
“而且，或许在当年，赵俊博就已经处理掉了一些麻烦，让自己处在绝对的安全之中。”</p>
“可15年都已经过去，一切都相安无事，他料定我们警方不会调查出结果，所以他敢主动承认。”</p>
“对。”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p>
“只有这样，他赵俊博才能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打感情牌，加上主动坦白，吧并且表示这仅仅是个想法，却并没有实施，这才让我们警方相信，他够坦诚，并不是凶手。”</p>
“毕竟，当时的赵俊博，的确在主动承认自己有杀害赵小斌的想法后，又赶紧跟我们打起感情牌，说自己的童年如何如何不幸，自己被如何如何欺凌，然后现在想重新忘掉过去什么的。”</p>
“嗯。”听着袁莎莎的分析，所长徐峰默默点头：“小袁说的好像有道理啊。”</p>
“正常人，或许会一口反驳，毕竟这是条件反射嘛，如果自己真的做过，那反驳也真正常，闭口否认，在我们警方没有线索和证据之前，肯定不能拿他怎样。”</p>
“但同时却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可这个赵俊博的做法，堪称教科书级别啊。”</p>
扭头看了眼赵长林，徐峰又道：“诶我说赵老板，问没记错的话，赵俊博好像在回去之后，就在车上，还跟你说起过，我们警方在办公室如何调查他的事情吧？”</p>
“对，他是在车里跟我说过。”听到徐峰这么一说，赵长林也是默默点头。</p>
“这就对了。”此时的顾晨打上一记响指，这才又道：</p>
“赵长林不仅跟我们使用了反其道而行之的招数，或许跟你也使用过这招。”</p>
“他把自己被我们警方审讯，和他说出当年在受辱之后，的确有干掉赵小斌的想法告诉你，或许就是想让你相信，他当时是在气头上，心里憋着闷气的想法，以此来打消你的怀疑。”</p>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赵俊博也太可怕了吧？”也是听到顾晨这么一分析，赵长林顿时汗毛发颤，也是不由分说道：</p>
“难道，难道赵俊博骗了我15年？”</p>
“赵老板。”也是见赵长林此刻有些醒悟的样子，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p>
“我们并不想带节奏，把凶手认定为您干儿子赵俊博身上，只是，现在的种种调查证据和思路，似乎都指向赵俊博。”</p>
“所以，我们必须要对赵俊博展开严密调查，所以，将他作为嫌疑人进行调查分析，这是有必要的。”</p>
“我懂。”赵长林此刻并没有怪罪顾晨的意思，反而有些庆幸。</p>
之前自己还有心理负担，并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p>
但是此刻，在顾晨团队的反复分析论证下，赵长林也越来越感觉，自己这15年来，真是与狼共舞。</p>
将一个杀害自己亲儿子的凶手带在身边，还将自己的家族产业交给他管理，甚至还认他做干儿子。</p>
现在想想，赵长林都感觉一阵背嵴发凉，感觉这些年，赵俊博所有的一切画面，似乎都开始变得诡异起来。</p>
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一个人性格，很大程度上，受到家庭的影响很大，尤其是童年的性格和遭遇，很大程度上将影响一个人成年之后的各种表现。”</p>
“而我们之所以要去找海天福利院的老院长了解情况，就是因为，老院长比谁都清楚，赵俊博童年事情的各种变化。”</p>
“即便后来赵俊博离开海天福利院，但是，他什么性格，老院长都非常清楚。”</p>
“老院长怎么说？”此时的赵长林，也是眼神无光，哽咽着问道。</p>
顾晨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道：“老院长说，自从赵俊博第二次被收养家庭弃养之后，赵俊博的心理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p>
“之前，面对福利院孩子的嘲笑，他不敢有所作为，毕竟被收养家庭弃养，这在福利院，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p>
“很多人离开福利院之前，都不会有家庭收养，可赵俊博被收养之后，却又被送回来，这本身就会让同在福利院的一些人嘲笑。”</p>
顿了顿，见此刻的赵长林情绪还算平稳，于是顾晨又道：</p>
“而第二次，也是在老院长的各种努力下，才完成了收养家庭的接纳。”</p>
“毕竟，第二个收养家庭，原本是想收养一个女儿，可是却对于福利院的各种女孩极为挑剔，最终也没下定决心。”</p>
“可是在老院长的不懈努力下，这对夫妻，还是反复来过福利院几次，才最终下定决心，收养赵俊博。”</p>
深呼一口气，顾晨也是缓缓说道：“可是，后来什么结果，你应该也清楚，赵俊博开始展露出他心狠手辣的一面。”</p>
“面对收养家庭哥哥的欺凌，他完全可以跟养父母告状，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p>
“他选择隐忍之后，用火锅里的热水，直接泼在哥哥的脸上，导致哥哥终身毁容。”</p>
“这种残忍的手段，发生在不到10岁的赵俊博身上，可见，第一次收养家庭父母对他的虐待，已经深入骨髓，让他永远不能忘记。”</p>
“甚至因为那次的伤害，让他决定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去报复人家。”</p>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忽然雅趣无声。</p>
顾晨的声音铿锵有力，所有人都屏主呼吸。</p>
见赵长林眼神无光的默默点头，顾晨这才又道：“所以，从那之后，赵俊博回道了熟悉的海天福利院。”</p>
“可也是这次的回来，让他再次成为福利院里孩子们嘲笑的对象。”</p>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和之前那样温顺，但凡有人挑衅，他必然会去殴打对方，也从此造就了他海天福利院狠人的绰号。”</p>
顿了顿，顾晨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当然了，老院长看他性格大变，出手也没轻没重，但也不好责怪他。”</p>
“因为老院长一直有愧疚，愧疚没有给赵俊博找到一个好家庭，才让被弃养的痛苦，在赵俊博不到10岁的笑笑年纪，就已经发生过两次。”</p>
“所以，老院长一直很包容，直到赵俊博长大成人，离开海天福利院。”</p>
“可他离开之后，就再没回去过，老院长对他的客观评价，也是那种有仇必报的狠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p>
抬头看着面前的赵长林，顾晨也是意味深长道：“所以，这样一个有仇必报的狠人，你觉得，在面对和当年第二个收养家庭，那个欺凌他的哥哥一样的情况下，赵俊博会隐忍下去吗？”</p>
“我……我不知道。”此刻的赵长林，忽然感觉这题实在太难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p>
顾晨也是顺口说道：“要是换做从前，他会，但是，当时他的身份特殊，他已经混到了欧皇家具厂的副厂长职位，而且，他还认你做干爹。”</p>
“在这种良好的前途面前，心理非常成熟的赵俊博，他不会鲁莽的做决定，至少不会有仇当场就报，而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他或许想事后再报仇也不迟。”</p>
“毕竟，那个时候的赵俊博虽然受辱，但却得到了包括你在内，全厂工人的同情。”</p>
“也让赵小斌在厂里彻底失去了人心，并且还被你赶出家门。”</p>
“这个时候的赵俊博，似乎发现他报仇的时机已到，毕竟，赵小斌每次被你教训之后，玩离家出走的把戏也不是一两次。”</p>
“或许赵俊博可以利用这点，一绝永患，最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除掉赵小斌，让自己在欧皇家具厂永远站稳脚跟。”</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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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不清楚这些人的具体关系，可15年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都在这几人身上得到体现。</p>
顾晨右手转笔，也是在反复思考之后，这才分析着说道：“或许15年前发生在望巢镇上的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可以统一在一起。”</p>
“而且，这些事件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就比如说，赵小斌的失踪，这或许跟赵俊博有关。”</p>
“毕竟，赵俊博当初被赵小斌如此羞辱，甚至在当时动了杀心。”</p>
“我不管他当时有没有这想法，最起码这个关联是成立的。”</p>
顿了顿，顾晨继续梳理思路道：“还有就是肖梦琪，肖梦琪跟赵俊博当初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两人之间，还差点成为了恋人。”</p>
“而肖梦琪如果当时知道害死赵小斌的凶手就是赵俊博，她或许会选择隐瞒下去。”</p>
“可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肖梦琪就潜移默化的，将这些内容，一不小心的画进自己的漫画中。”</p>
“将原本隐瞒的事实，全部还原在创作当中，这也是为什么，事实与肖梦琪漫画当中的剧情高度一致？”</p>
“我们也是根据肖梦琪漫画当中的内容，找到了赵老板，也是根据肖梦琪的画作，找到了那具尸体，并且根据漫画当中的内容，检测出，这人实际上根本不是那名流浪艺人，而是赵老板的儿子赵小斌。”</p>
听到顾晨这么一说，赵长林此刻心情沉重。</p>
要知道，这一切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p>
尤其是顾晨提到的漫画内容，的确值得自己考究。</p>
毕竟，能通过一部漫画，将15年前的真相还原出来，这似乎听上去有些诡异。</p>
但顾晨却实实在在的，用行动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p>
赵长林不佩服是不行的。</p>
这边赵长林还在思考，顾晨却继续解释：“还有袁嘉良，袁嘉良跟肖梦琪是大学校友，也是肖梦琪的追求对象之一。”</p>
“可是，袁嘉良在来到江南市之后，似乎就销声匿迹，这很奇怪。”</p>
“最起码，袁嘉良应该来找肖梦琪才对，可是根据我们已知线索来看，似乎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p>
“而现在，袁嘉良也死在了望巢镇，并且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桉。”</p>
深呼一口气，顾晨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反问众人道：“袁嘉良对于江南市望巢镇的熟悉程度，绝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了解许多。”</p>
“而且，他来望巢镇宾馆，一住就是十几天，一直都是早出晚归，这种诡异的出行方式，也值得我们深究。”</p>
“而且，根据山上的隐居者周正介绍，袁嘉良每天去山上，都是去给那座野坟做祭祀。”</p>
“可是，这座野坟里，埋的可是赵小斌，如果袁嘉良15年前就知道真相，那么他也一定知道，肖梦琪也知道真相。”</p>
“那么再推理一下，他袁嘉良也知道肖梦琪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或者就是赵俊博。”</p>
“而我们在挖开存放尸体的棺材之后，发现棺材侧边有鬼王图桉，甚至转移埋藏尸体的位置，也有鬼王的竹片，这说明什么？”</p>
“说明袁嘉良有可能参与了转移尸体，他非常清楚尸体的真实身份是谁？但是，他又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警方真相，他想引导我们找到肖梦琪的那部《鬼王》漫画。”卢薇薇也是根据顾晨的思路，很快接话说。</p>
顾晨狠狠点头：“没错，这样一来，似乎袁嘉良跟赵俊博的关系，也可以联系在一起。”</p>
“那么，肖梦琪的死，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是袁嘉良吗？袁嘉良那么爱她，大学期间，两人也有着极好的友谊。”</p>
“所以袁嘉良杀害肖梦琪的可能性很小，动机也几乎没有。”</p>
抬头看着面前的赵长林，顾晨提醒了一句：“赵老板。”</p>
“啊？”</p>
从慌神状态中抬起脑袋，赵长林也是目瞪口呆的盯住顾晨。</p>
“您干儿子赵俊博，他的杀人动机非常明显，之前我们也从他自己口中得知，他当天晚上，的确在受辱之后，有杀掉赵小斌的想法。”</p>
“按理来说，他的动机最大，而肖梦琪跟他关系很好，或许在得知真相之后，出于对好友的偏袒，她选择闭口不谈，但是却画在了自己的作品当中。”</p>
“而当时的袁嘉良，或许也是在肖梦琪的口中，知道了这些，所以他帮助赵俊博一切，将赵小斌的尸体，移花接木，用一场大火掩盖了所有。”</p>
“顾晨说的很对。”一直在安静思考的王警官，也是听道顾晨分析到此，这才不由插嘴道：</p>
“望巢镇海绵厂的一场大火，死者却是另有其人，光靠赵俊博一个人能够办到吗？很显然，并不容易。”</p>
“这时候，赵俊博便需要帮凶，或许，肖梦琪和袁嘉良，当时就是赵俊博的帮凶。”</p>
“不……不会的，不会是这个样子。”当听到顾晨和王警官的分析之后，赵长林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p>
他知道，警方的分析，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p>
至少，警方将发生在望巢镇15年前的种种怪事，用关联调查的手法，将这些人一一联系在一起。</p>
看似几个独立的事件，似乎却关联在一起。</p>
要说这是凑巧，赵长林现在不信，他更愿意相信，顾晨团队所分析的事实。</p>
也是见赵长林明明心里已经有数，却不肯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p>
“赵老板，你有想过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儿子赵小斌，明明当做流浪艺人的焦尸，埋葬在山上15年无人问津。”</p>
“可忽然间，鄂省的袁嘉良却要来到这里，每天早出晚归？他的目的是什么？”</p>
“转……转移尸体？”赵长林毕竟知道顾晨是如何找出那具转移尸体的事情，因此也是顺口一说。</p>
顾晨默默点头，也是确认着说道：“没错，就是转移尸体。”</p>
“可是，15年前都没有转移尸体，可15年后却突然跑从外省跑来望巢镇转移尸体，难道不值得怀疑吗？”</p>
“顾师兄。”也是听到顾晨这么一说，一旁静静聆听的袁莎莎，也是忍不住插嘴道：“那按照这么个说法，袁嘉良或许是遇到什么事情，必须来趟望巢镇。”</p>
“可能是因为，赵小斌的尸体，或许已经被暴露，所以需要及时转移？”</p>
“有这种可能。”顾晨打上一记响指，又道：“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p>
“另一种可能？”张文霞一脸懵圈，也是好奇的不要不要，赶紧追问顾晨道：</p>
“另……另一种可能是哪种？”</p>
“那就是赵小斌的尸体，根本就没有被暴露，只是袁嘉良主动回来参与，但是其中的原因，我目前还不清楚。”</p>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袁嘉良每天早出晚归，去到山上祭祀，那肯定是在挖那具棺材。”</p>
“可是，如果他想要把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那必然可以主动打电话报警，跟我们警方说明情况，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却是利用鬼王的图桉，来引导我们警方的调查方向。”</p>
“这说明，袁嘉良是当年赵小斌被大火烧死的见证者，或者参与者。”</p>
“他害怕自己的当时的行为被暴露，所以才没有贸然这样做。”</p>
“可如果说，袁嘉良参与了转移尸体，那么袁嘉良被杀，或许，他就是被另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给谋害掉的。”</p>
“而当年知道赵小斌被移花接木的人，肖梦琪已经坠河死亡，那么除了嫌疑人，那也就剩袁嘉良。”</p>
“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又再次坐实了赵俊博？”卢薇薇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再次想起了赵俊博。</p>
此刻的赵长林不由咳嗽两声，似乎也是被这种调查给刺激到。</p>
但缓过神来之后，赵长林这才又道：“我听你们这么分析，好像是这么个道理。”</p>
幽幽的叹息一声，赵长林又道：“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害死赵小斌，那很显然，就是赵俊博。”</p>
“赵俊博跟肖梦琪的关系很好，所以肖梦琪会偏袒他，甚至还帮助他。”</p>
“而袁嘉良跟肖梦琪的关系，也注定他会头脑发热，站在肖梦琪这边，帮助肖梦琪和赵俊博一起，在大火中毁尸灭迹，好让当时的大家，都非常清楚，那个烧死的人就是流浪艺术家。”</p>
“只要大家都这么认为，那这就是一笔湖涂账，毕竟那个拉二胡的流浪艺术家，在望巢镇各家各户的门口，都有献艺，所以大家对他印象深刻。”</p>
吸了吸鼻子，赵长林也是痛苦不已道：“所以说，这一切都是阴谋，这几个人的关系非常紧密，可俊博却从来没有跟我坦诚过这些。”</p>
“如果说，我儿子赵小斌对他不好，可我会好好管教，根本用不着他赵俊博下此狠手，咳咳……”</p>
说道最后，赵长林激动的再次咳嗽起来。</p>
“赵老板。”张文霞见状，也是赶紧扶住赵长林，帮他拍拍后背，问道：“现在如何？”</p>
“好些了。”重重的喘息两声，赵长林也是缓缓说道。</p>
而此时的许峰，直接给赵长林倒上一杯水，说道：“先喝点水。”</p>
见赵长林接过水杯，开始大口喝水时，许峰也是语重心长道：“我们这次叫你过来，也是想通过你，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p>
“就现在来说，我们也是在根据已经调查得知的一些线索中，还原出当时这些人物的关联。”</p>
“当然，这也只是推理，还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赵俊博跟这件事情有关联。”</p>
“只是说，就目前位置，赵俊博的嫌疑最大。”</p>
“我知道。”赵长林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跟赵俊博嫌疑最大，我是气，气我这猪脑子，为什么？为什么儿子明明就埋葬在身边，可我却到处寻找了他整整15年。”</p>
“这15年来，我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全国各地寻找关于他的消息。”</p>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种念想，是一种心理寄托，我只是在逃避小斌已经死亡的事实。”</p>
“可现在。”看了眼顾晨，赵长林又道：“可现在，顾警官帮我找到了小斌的骸骨，这反而让我之前建立已久的念想，忽然间崩塌。”</p>
吸了吸鼻子，赵长林也是哽咽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到底算高兴还是痛苦？”</p>
“赵老板，你想哭就哭吧，不必憋着。”也是见赵长林此刻痛苦不已，卢薇薇也是赶紧安慰着说。</p>
赵长林抽泣着抬头，也是哽咽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儿子赵小斌，真的是赵俊博杀害的，那顾警官，你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些？”</p>
顾晨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在反复思考了几秒后，这才缓缓说道：“要证明其实也并不难，只需要找到充足的证据。”</p>
“如果说，15年的赵小斌，的确是赵俊博用利器砸中后脑部位，当场死亡，又被赵俊博转移到海绵厂，一把火烧成焦尸，那这其中必有漏洞。”</p>
“漏洞？”卢薇薇沉思两秒，啊道：“我知道了，从头到尾，还有一个线索没有注意，那就是这个流浪艺人去了哪里？为什么流浪艺人的衣服，会穿在赵小斌身上？”</p>
“那如果是这样，流浪艺人应该是穿着赵小斌的衣服，而且，流浪艺人的二胡，当时也在火灾现场，难道……”</p>
扭头看向顾晨，卢薇薇赶紧问道：“顾师弟，难道流浪艺人也被杀了？”</p>
“两种可能。”顾晨闻言卢薇薇说辞，立马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p>
“第一种可能，流浪艺人并没有死，只是在跟凶手商量之后，换上了赵小斌的衣服，并且将自己的二胡留在现场，最后，拿着凶手给的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p>
将其中一根手指压下，顾晨又道：“而这第二种可能，就是流浪艺人，也被凶手杀害，埋藏在某处地点。”</p>
“之后，凶手又将流浪艺人的衣物，跟死者赵小斌进行更换，最后又将流浪艺人的尸体，埋在某处隐秘地点。”</p>
“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很大。”王警官双手抱胸，来回走在众人跟前，这才又道：</p>
“你们想想看，凶手的目的，是掩盖赵小斌死亡的事实。”</p>
“可如果是这样，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去再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除非这个凶手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这才会丧心病狂的去做这种事。”</p>
“可如果凶手并不想杀害那名流浪艺人，那凶手完全可以给那名流浪艺人一笔钱，然后想办法让他离开望巢镇，离开江南市，甚至是越远越好。”</p>
“从而，再将流浪艺人的衣物，穿在死者赵小斌身上，然后在跟同伙一道，密谋了望巢镇海绵厂仓库大火这件事情。”</p>
“这样一来，凶手便可以掩盖真相，让所有人都因为，那名被烧死的人就是流浪艺人。”</p>
“我不这样认为。”听完王警官的一番分析，卢薇薇却给出不同意见道：</p>
“我认为，凶手在那个时候，已经是丧心病狂。”</p>
抬头看着大家，卢薇薇又道：“你们大家想想看，肖梦琪是怎么死的？她的死亡时间，就是发生在赵小斌消失之后，也是发生在那场火灾之后。”</p>
“这说明，凶手已经发现了肖梦琪的一些可疑动向，就比如，发现了肖梦琪，或许因为良心的谴责，所以潜移默化间，将这些事情，全部画在了自己的漫画中。”</p>
“之后，肖梦琪的行为被凶手发现，为了保险起见，凶手果断利用非常手段，将肖梦琪骗到河边，然后趁其不备，将她杀害，最后伪装成肖梦琪跳河自杀的假象。”</p>
“之后，为了制造舆论引导，凶手果断开始带节奏，说肖梦琪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导致的心情抑郁，最后想不开，这才跳河自杀。”</p>
“又造谣手，某某亲眼看见，是肖梦琪自己走到河边，然后跳河自杀。”</p>
“这样一来，在没人亲眼看见的情况下，凶手把舆论都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被这种谣言和舆论引导，最后大家都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p>
“就连到了最后，肖梦琪的父亲肖师傅也相信，或许女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想不开，这才跳河自杀的。”</p>
顿了顿，卢薇薇也是来回走在大家跟前，也是比划双手道：“大家想想看，凶手都做这么绝了，他会放过那名不知名的流浪艺人吗？”</p>
“而且，二胡是什么？”</p>
“是乐器。”王警官说。</p>
卢薇薇顿时“啧”了一声，整个人没好气道：“老王，我当然知道二胡是乐器，但二胡同时也是那名流浪艺人吃饭的家伙呀。”</p>
“这二胡在手，流浪艺人去各大商店门口演绎一段，就能厚着脸皮要点钱，这比空手去乞讨要钱，岂不是要方便许多？”</p>
“可一旦二胡没了，被烧毁在那间海绵厂仓库里，那也就意味着，流浪艺人吃饭的家伙没了，那流浪艺人能同意吗？”</p>try{ggauto();} catch(ex){}
“就算凶手找借口，给了流浪艺人一笔钱，那流浪艺人没了吃饭的家伙，人家能同意吗？”</p>
“还是说，凶手给的实在太多了？可如果是这样，那人家流浪艺人能不怀疑吗？”</p>
“如果，一旦被流浪艺人知道真相，那流浪艺人还不得敲诈你一笔？否则人家为什么要帮你隐瞒凶杀的真相？”</p>
顿了顿，卢薇薇这才发现，此刻的大家，都用专注的眼神看向自己，于是赶紧又道：</p>
“肖梦琪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啊，这说明凶手为了隐藏自己的杀人真相，会不顾一切的消灭目击者，让所有知情者都闭嘴。”</p>
“所以，肖梦琪死了，流浪艺人也不见了踪迹，或许也被杀了，尸体就被埋葬在某处隐秘地点。”</p>
“之后，可能出于安全起见，凶手又陆续转移过几处位置也说不定。”</p>
看了眼王警官，卢薇薇也是语重心长道：“所以老王，我觉得，凶手更有可能杀人灭口。”</p>
“而为什么袁嘉良当时作为知情者，没有被杀，或许是因为袁嘉良已经离开了江南市，所以，凶手无法追踪。”</p>
“但是这次，袁嘉良时隔这么长时间，又再次来到望巢镇，甚至去山上转移尸体，这说明袁嘉良此行也是带着目的来的。”</p>
“但是，凶手作为他的老熟人，并没有放过这次让袁嘉良闭嘴的机会。”</p>
“所以，凶手或许会利用转移尸体为借口，让袁嘉良参与进来，然后再找机会下手，毒死袁嘉良，以此来满足自己灭口的机会。”</p>
“哎幼，看不出来呀。”也是听卢薇薇在这分析的头头是道，坐在座椅上的所长徐峰，此刻也是不由惊呆道：</p>
“听你卢薇薇这么一说，嘿，感觉好像的确是这样啊。”</p>
回头瞥了眼王警官，徐峰又道：“老王，我怎么感觉，人家卢薇薇分析的就比你更充分嘛。”</p>
“害，这……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虽然嘴硬，但是王警官此刻也觉得，卢薇薇的分析非常充分，而且详细。</p>
与自己简单的推测不同，卢薇薇人家是头头是道，就连一直在默默聆听的顾晨，也是不由频频点头。</p>
《基因大时代》</p>
这说明，顾晨也是同意卢薇薇的看法的。</p>
这边王警官刚给自己找个台阶，另一边的顾晨也点头附和：</p>
“卢师姐说的很有道理，这也是我之前分析的结果，没错，凶手杀害赵小斌之后，或许已经开始变得魔怔。”</p>
“或许，凶手在杀害赵小斌之前，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很难恢复。”</p>
“做了一次，就会做第二次，杀了赵小斌，那么再杀一个流浪艺人，再杀一个肖梦琪，似乎都有可能。”</p>
抬头看着众人，顾晨又道：“袁嘉良可能是被凶手骗到望巢镇来的，也或许，袁嘉良之前并不清楚肖梦琪的死因，可能是被凶手利用这点借口，骗到望巢镇。”</p>
“但凶手的目的，其实是想干掉袁嘉良，消除最后一个隐患。”</p>
“而袁嘉良或许也在此刻察觉到，凶手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也可能察觉到，当年肖梦琪的死，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p>
“但是又顾忌自己当年参与了赵小斌被烧死的事情，所以袁嘉良不敢报警，只能利用对肖梦琪《鬼王》漫画作品的了解，开始偷偷给我们警方提供线索。”</p>
“可是后来悲剧还是发生了，袁嘉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下毒害死在山上的古庙里。”</p>
“太可怕了，这简直太可怕了。”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张文霞整个人吓得汗毛发颤，也是扭头看向身边的赵长林。</p>
而此时的赵长林，似乎早已麻木在那。</p>
赵长林作为一个长期混迹于商场的人物，头脑自然也很聪明。</p>
顾晨团队这么一说，一分析，其实，赵长林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桉。</p>
没错，重重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那个人，也就是自己的义子赵俊博。</p>
赵长林的脸色沉重，再也没有之前进来时的那份排斥，而是开始潜移默化间，渐渐接受这一切。</p>
接受凶手或许就是义子赵俊博的事实。</p>
也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赵长林忽然抬头看向顾晨，问道：“顾警官，如果凶手真是赵俊博，而那名流浪艺人的尸体又暂时找不到，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让赵俊博自己招供？”</p>
“很难。”这边赵长林话音刚落，顾晨便直接接话说：</p>
“这么跟您说吧，赵老板，从我跟赵俊博接触来看，这是一个头脑极为聪明的人。”</p>
“他在我们办公室，接受我们审讯的时候，意外发现，我们竟然去过福利院，找老院子调查过自己。”</p>
“那时候，我发现，他心里是有些慌张的，但是当我解释为什么要去海天福利院调查他时，他表示理解，毕竟，他是在赵小斌失踪前，最后一个跟他起过严重冲突的人。”</p>
“可同时，这个赵俊博也非常坦诚，在我问他，他当时被受辱之后，有没有想过，有杀掉赵小斌的想法时，他几乎是没有犹豫，主动承认。”</p>
“毕竟他知道，我们提出这种假设的前提，是去过海天福利院，调查过他两次被收养，又两次被弃养的经历。”</p>
“尤其是在得知我们清楚，他第二次被收养家庭弃养，是跟那个欺凌他的哥哥有着莫大关系时，也同时清楚，当时赵小斌对他所做的一切，跟第二次收养家庭里的那位哥哥如出一辙时。”</p>
“当时的赵俊博，或许会出于愤怒，干掉赵小斌，这也是我们当时的分析。”</p>
幽幽的叹息一声，顾晨调整好呼吸节奏，这才放轻语调道：</p>
“原本，我们调查其他人，一般人家听到这种分析和解释，会当场反驳，表示一派胡言，但赵俊博不同，他竟然主动的坦诚默认，这让我眼前一亮。”</p>
“毕竟，能有这种勇气说出自己当时想法的人，很显然，是因为当时并没有做过这件事情。”</p>
“可赵俊博的心理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我认为不是。”</p>
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赵长林也颇感好奇。</p>
毕竟当时的赵俊博跟自己一起来到望巢镇派出所协助调查，可自己来到车内，而赵俊博却被警方叫走去调查，而且一调查，时间还很久。</p>
这让赵长林对于警方的调查有些好奇。</p>
而现在也同样如此，顾晨更是帮自己把调查思路，整理的明明白白，似乎就跟抽丝剥茧一般顺畅。</p>
于是赵长林赶紧又问：“那顾警官，你觉得赵俊博当时心理是怎么想的？”</p>
“我猜测，或许是知道，我们警方会认定他一口反驳，所以他想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主动承认当时自己在被受到赵小斌欺凌的时候，心里所想。”</p>
“因为赵俊博或许清楚，只有自己没做过这些，才会坦然交代，这是一步险棋，走不好，可能自己就搭进去了，但是赵俊博这种聪明人，或许他有着足够的心理素质。”</p>
“所有，他如果在当时主动承认，自己在被赵小斌欺凌的时候，有杀他的想法，那也是有底气的。”</p>
“毕竟，他或许知道，在那一刻，我们警方根本没有具体线索和证据。”</p>
“毕竟，这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15年，但凡有一条线索链接不上，那就无法证明我们警方的推测。”</p>
“而且，或许在当年，赵俊博就已经处理掉了一些麻烦，让自己处在绝对的安全之中。”</p>
“可15年都已经过去，一切都相安无事，他料定我们警方不会调查出结果，所以他敢主动承认。”</p>
“对。”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p>
“只有这样，他赵俊博才能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打感情牌，加上主动坦白，吧并且表示这仅仅是个想法，却并没有实施，这才让我们警方相信，他够坦诚，并不是凶手。”</p>
“毕竟，当时的赵俊博，的确在主动承认自己有杀害赵小斌的想法后，又赶紧跟我们打起感情牌，说自己的童年如何如何不幸，自己被如何如何欺凌，然后现在想重新忘掉过去什么的。”</p>
“嗯。”听着袁莎莎的分析，所长徐峰默默点头：“小袁说的好像有道理啊。”</p>
“正常人，或许会一口反驳，毕竟这是条件反射嘛，如果自己真的做过，那反驳也真正常，闭口否认，在我们警方没有线索和证据之前，肯定不能拿他怎样。”</p>
“但同时却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可这个赵俊博的做法，堪称教科书级别啊。”</p>
扭头看了眼赵长林，徐峰又道：“诶我说赵老板，问没记错的话，赵俊博好像在回去之后，就在车上，还跟你说起过，我们警方在办公室如何调查他的事情吧？”</p>
“对，他是在车里跟我说过。”听到徐峰这么一说，赵长林也是默默点头。</p>
“这就对了。”此时的顾晨打上一记响指，这才又道：</p>
“赵长林不仅跟我们使用了反其道而行之的招数，或许跟你也使用过这招。”</p>
“他把自己被我们警方审讯，和他说出当年在受辱之后，的确有干掉赵小斌的想法告诉你，或许就是想让你相信，他当时是在气头上，心里憋着闷气的想法，以此来打消你的怀疑。”</p>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赵俊博也太可怕了吧？”也是听到顾晨这么一分析，赵长林顿时汗毛发颤，也是不由分说道：</p>
“难道，难道赵俊博骗了我15年？”</p>
“赵老板。”也是见赵长林此刻有些醒悟的样子，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p>
“我们并不想带节奏，把凶手认定为您干儿子赵俊博身上，只是，现在的种种调查证据和思路，似乎都指向赵俊博。”</p>
“所以，我们必须要对赵俊博展开严密调查，所以，将他作为嫌疑人进行调查分析，这是有必要的。”</p>
“我懂。”赵长林此刻并没有怪罪顾晨的意思，反而有些庆幸。</p>
之前自己还有心理负担，并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p>
但是此刻，在顾晨团队的反复分析论证下，赵长林也越来越感觉，自己这15年来，真是与狼共舞。</p>
将一个杀害自己亲儿子的凶手带在身边，还将自己的家族产业交给他管理，甚至还认他做干儿子。</p>
现在想想，赵长林都感觉一阵背嵴发凉，感觉这些年，赵俊博所有的一切画面，似乎都开始变得诡异起来。</p>
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一个人性格，很大程度上，受到家庭的影响很大，尤其是童年的性格和遭遇，很大程度上将影响一个人成年之后的各种表现。”</p>
“而我们之所以要去找海天福利院的老院长了解情况，就是因为，老院长比谁都清楚，赵俊博童年事情的各种变化。”</p>
“即便后来赵俊博离开海天福利院，但是，他什么性格，老院长都非常清楚。”</p>
“老院长怎么说？”此时的赵长林，也是眼神无光，哽咽着问道。</p>
顾晨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道：“老院长说，自从赵俊博第二次被收养家庭弃养之后，赵俊博的心理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p>
“之前，面对福利院孩子的嘲笑，他不敢有所作为，毕竟被收养家庭弃养，这在福利院，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p>
“很多人离开福利院之前，都不会有家庭收养，可赵俊博被收养之后，却又被送回来，这本身就会让同在福利院的一些人嘲笑。”</p>
顿了顿，见此刻的赵长林情绪还算平稳，于是顾晨又道：</p>
“而第二次，也是在老院长的各种努力下，才完成了收养家庭的接纳。”</p>
“毕竟，第二个收养家庭，原本是想收养一个女儿，可是却对于福利院的各种女孩极为挑剔，最终也没下定决心。”</p>
“可是在老院长的不懈努力下，这对夫妻，还是反复来过福利院几次，才最终下定决心，收养赵俊博。”</p>
深呼一口气，顾晨也是缓缓说道：“可是，后来什么结果，你应该也清楚，赵俊博开始展露出他心狠手辣的一面。”</p>
“面对收养家庭哥哥的欺凌，他完全可以跟养父母告状，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p>
“他选择隐忍之后，用火锅里的热水，直接泼在哥哥的脸上，导致哥哥终身毁容。”</p>
“这种残忍的手段，发生在不到10岁的赵俊博身上，可见，第一次收养家庭父母对他的虐待，已经深入骨髓，让他永远不能忘记。”</p>
“甚至因为那次的伤害，让他决定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去报复人家。”</p>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忽然雅趣无声。</p>
顾晨的声音铿锵有力，所有人都屏主呼吸。</p>
见赵长林眼神无光的默默点头，顾晨这才又道：“所以，从那之后，赵俊博回道了熟悉的海天福利院。”</p>
“可也是这次的回来，让他再次成为福利院里孩子们嘲笑的对象。”</p>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和之前那样温顺，但凡有人挑衅，他必然会去殴打对方，也从此造就了他海天福利院狠人的绰号。”</p>
顿了顿，顾晨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当然了，老院长看他性格大变，出手也没轻没重，但也不好责怪他。”</p>
“因为老院长一直有愧疚，愧疚没有给赵俊博找到一个好家庭，才让被弃养的痛苦，在赵俊博不到10岁的笑笑年纪，就已经发生过两次。”</p>
“所以，老院长一直很包容，直到赵俊博长大成人，离开海天福利院。”</p>
“可他离开之后，就再没回去过，老院长对他的客观评价，也是那种有仇必报的狠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p>
抬头看着面前的赵长林，顾晨也是意味深长道：“所以，这样一个有仇必报的狠人，你觉得，在面对和当年第二个收养家庭，那个欺凌他的哥哥一样的情况下，赵俊博会隐忍下去吗？”</p>
“我……我不知道。”此刻的赵长林，忽然感觉这题实在太难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p>
顾晨也是顺口说道：“要是换做从前，他会，但是，当时他的身份特殊，他已经混到了欧皇家具厂的副厂长职位，而且，他还认你做干爹。”</p>
“在这种良好的前途面前，心理非常成熟的赵俊博，他不会鲁莽的做决定，至少不会有仇当场就报，而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他或许想事后再报仇也不迟。”</p>
“毕竟，那个时候的赵俊博虽然受辱，但却得到了包括你在内，全厂工人的同情。”</p>
“也让赵小斌在厂里彻底失去了人心，并且还被你赶出家门。”</p>
“这个时候的赵俊博，似乎发现他报仇的时机已到，毕竟，赵小斌每次被你教训之后，玩离家出走的把戏也不是一两次。”</p>
“或许赵俊博可以利用这点，一绝永患，最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除掉赵小斌，让自己在欧皇家具厂永远站稳脚跟。”</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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