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然真人走进屋子,瞧见鱼妖娆正在给陈玄黄喂药,便径直走到床边,瞧着面如金纸的弟子,轻声道:“伏虎去皇武衙替你告假,你就放心养伤吧。”

    陈玄黄嗯了一声,就被药匙将嘴堵上。

    鱼妖娆将药匙拔了出来,没好气道:“遇见大宗师也不逃回来找人帮忙,自己逞什么能啊!”

    陈玄黄咧着嘴,傻笑无声。

    晏明坐在门旁,看向众人这边,淡淡道:“若非如此,师弟也难以这么快就突破到大宗师。”

    鱼妖娆上下瞅了眼陈玄黄那狼狈样子,撇嘴道:“这代价,大零。”

    “呼”

    道然真人长出口气,蔼然道:“玄黄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鱼妖娆本想出言反驳几句,却苦于没有什么适当的理由,则悻悻作罢。

    陈玄黄以这一身伤,换来了大宗师,虽然嘴上着代价大了些,但打心里还是为他高心。

    但话回来,雍王和元派这两次刺杀,实在令人火大!

    耐心将药喂完,鱼妖娆猛然起身,将药碗塞进道然真人手中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欸?妖娆你干啥去?”道然真人捧着药碗,扭头嚷道。

    “回娘家!”

    叶言飞分别倒了三杯茶水后,便坐回了父亲的身边,瞅了眼对面杀气腾腾的女子,不禁暗自嘬了嘬牙花子。

    这女人,来者不善啊!

    “你是我亲舅不?”

    叶修云被对方这开场白弄得一愣,“当然是啊。妖娆你为何有此疑问?”

    “你侄女被人欺负了,你这个当灸管不管?”

    叶修云再次一愣,茫然问道:“谁啊?”

    鱼妖娆眉毛一挑,恶狠狠道:“当然是赵元吉那个混蛋了!三番两次派人刺杀我们,昨日又将玄黄打成重伤,这事你管不管?”

    “陈玄黄受了重伤?”叶修云惊呼道。

    “人就在家里躺着呢,不信你跟我回去瞧瞧!”

    叶修云脸色阴沉,低声问道:“真的是雍王?”

    “呵!”

    鱼妖娆耻笑一声,“你去打听打听,如今元派的弟子是不是在雍王府上,不就清楚了?”

    叶修云抬头看向鱼妖娆,认真道:“妖娆,哪怕你我今日互不相识,这事,我都要管一管。”

    募地,叶修云拍案而起,怒声道:“胆敢刺杀朝廷命官,雍王也太无法无了!”

    听到这句话,鱼妖娆不像刚刚进门时,那么怒气冲冲了,举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缓缓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得告诉你一声,这雍王,虽然我现在对他无可奈何。但终有一,老娘亲手宰了他!”

    那毫无掩饰的杀气,犹如滔滔江水,瞬间将这父子二人围绕起来。

    叶家父子对视一眼,惊骇无言。

    从叶家走出后,鱼妖娆呼出一口长气,步伐轻盈许多,还顺道买了些瓜果带回去。

    经过巷子时,墙壁上剑痕累累,地面上还有几处深坑,和干涸的血迹,昨日之战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今日鱼妖娆前往叶家,算是逼迫叶修云站队了,虽然这做法有些不妥当,但若不这么做,怒气难消。

    鱼妖娆离开没多久,叶家父子二人便一起去了右相府。

    临近傍晚,叶修云和叶言飞才从右相府走出。

    中途,叶言飞自己有朋相邀,晚些再回府上。

    叶修云深深瞅了眼自己的儿子,只了句别太晚,便起轿回府了。

    叶言飞站在街市上,目光跟随者轿子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内,这才转身朝霜华楼走去。

    色渐暗,霜华楼开门迎客。

    门口的老鸨一瞧见叶言飞后,笑着问了声好,便亲自将他引上了四楼一处雅间。

    屋内,女扮男装的北宫才人站在窗边,望着下方鱼贯而入的男人们,轻轻抿着酒。

    “哎!”

    叶言飞将门关好,便直接走向椅子,懒散了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北宫才人扭头看着他,心中有些疑惑,这家伙平日里一进屋就向自己嘘寒问暖的,今儿个怎么沉默起来了。

    “呦”北宫才人走到叶言飞身边坐了下里,嬉笑道:“怎么今儿个这么老实?”

    叶言飞兴致缺缺道:“折腾了一,实在提不起劲来了。”

    “去哪里折腾啦,和我。”北宫才人托着腮,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叶言飞想要从头起,却有些欲言又止。

    “嗯?你倒是啊!”北宫才人催促道。

    叶言飞抬起眼皮,沉声道:“陈玄黄昨日被人打了成重伤。”

    北宫才人神情一怔,讶异道:“是谁干的?”

    “是雍王。”叶言飞随后将鱼妖娆所的那番话,以及自己虽父亲前往相府的事了一遍。

    只不过到了最后,右相与父亲单独密谈,至于了些么,自己根本无从得知。

    叶修云还不会将任何事都告诉给自己的儿子,毕竟事关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呵呵,元派竟然干起刺杀的勾当了。”北宫才人一番言语中,尽是透露着嘲笑和鄙夷。

    “不管右相作何决断,我父亲断然不会再支持雍王了。”

    “哦?你那位堂姐的话,这么重要?”

    叶言飞点点头,语气坚定道:“很重要。”

    北宫才人讥笑道:“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位雍王可真是因失大啊!”

    叶言飞点头赞同。

    北宫才人缓缓起身,走向窗边,低头望着街市,目光中冷意连连。

    叶言飞看着女子的背影,怔怔出神。

    夜晚,府宅中迎来了一位客人。

    老者邶柏舟,不请自到。

    叮当叮当

    老者没理会众饶诧异的目光,径直走进陈玄黄的屋中,后者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珠子移向门边,露出疑惑的目光。

    老者站在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讥讽道:“敢在与人厮杀中突破,你子真是胆大包。”

    陈玄黄不能话,则露出一副赧然的神情。

    邶柏舟伸出两指,一抹荧光围绕在指间。

    双指轻轻撞击在陈玄黄胸口,邶柏舟沉声道:“不把你的气捋顺喽,恐怕会在日后的修行中留有隐患。”

    陈玄黄露出一副感激之色。

    “忍着点,有些疼!”

    一言即罢,手指猛然下压。

    陈玄黄身下一震,一股热气灌入胸口,开始在身体各处流窜,那撕裂般的疼痛感骤然袭来。

    老者收回手指,瞅着目眦欲裂的陈玄黄,平淡道:“虽然我为亲眼得见,但昨日你所释放的气机,老夫能感觉得到。单从最后一招看,若是王旬和你同修为,使出昆仑手印的威力,不如你。”

    陈玄黄忍着剧痛,呲着牙,目光中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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