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没有派队被妈妈桑队血洗了。

    比赛中,李夏兵严格遵照扒了摸的指示,能不出击就不出击,死死封住门线。花猪更是竭尽全力保护李夏兵,只是他上一次护住了军师哥,这次却把兵哥哥丢了。

    但是坑李夏兵最惨的并不是花猪。即便花猪保护不力,兵哥哥其实仍有自保之力。但当所有进球都是贴地挂角而入,兵哥哥只有干瞪眼,空有一双大长腿,一点用都没有。

    伪娘队是真的,老嫖客队却是假的。30来个老嫖客都来了,只不过都坐在跑道上。

    扒了摸和朴鹫见到这阵仗,暗呼中计。军师为了不影响军心偷偷地说我查一下,被扒了摸拦住:“不用了,看到个熟人,这些小年轻不是体院系就是机构里的余孽。”

    妈妈桑队太狠,足足打了扒了摸他们10比0,不光刷进球奖金,0封奖金也要。而草根没有派队损失惨重,不但大比分落败,阵中大将罗小凤还在开球后不久就伤退。

    在一次本方底角处的背身护球当中,奶茶还没来得及策应到位,罗小凤只得硬扛。对抗中倒地,挨了一记滑铲,就直接被抬出去。这甚至构不成一个犯规,然而用常规医疗手段,起码休息一年。

    暂时还没有人因为这场惨败退队,但扒了摸知道已经快了。草根联赛组委会的话事人之一,扒了摸走的那位关系本尊,频频打电话来催“扒总,还没赢啊?搞快哦!找个比自己撇的打了就完了嘛。”

    军师也完全行动起来。

    技术上绝对需要军师支持,但是决定不能由他来做。这里面的路数,他一时半会未必明白。不过现在有件事可以确认既然有着临阵喊人这种贱招,而且还作数,那提前落实人员构成毫无意义。

    朴鹫到现在都还没想通老嫖客队的操作:“你当时说是熟人我没来得及多问,查了下比赛记录,是不是就是牛狮利?”

    扒了摸点头。朴鹫皱眉道:“我看说他是以前都盛三队的头号球星,15中的名宿,岁数比核心的真实年龄还大。天命上说他不是城甲有队吗,好像就是这帮小娃儿。他把整个抬过来欺负我们是什么意思?”

    扒了摸心想果然这里面的逻辑你琢磨不透,便纠正他:“正相反,他才是被那帮小孩叫过来压阵的。他串起来,那边的实力优势才能体现。”

    朴鹫更想不通了:“他们为什么愿意帮这些老嫖客?”

    “都是子侄辈,其中有一个正经叔侄,关系就是这样,有一个关联,整个就搭建起来了。”

    朴鹫苦笑道:“来了又不上,这算什么意思?”

    扒了摸有些意外:“你最近光顾着看天命把守的隐秘,没有关心时事?”

    “哪方面的时事?”

    扒了摸知道他本事,只给他说了个开头,军师动动手指,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军师很震惊:“什么时候变这样的?”

    扒了摸奇道:“你在天命那,会找不到答案?”

    军师摇摇头:“很难得的讳莫如深。有一道技巧不能逾越的封印,我怀疑是上面的手笔,整个记忆说不定都被改动过,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印象。”

    扒了摸毫不留情驳斥军师的假说:“这个你过度脑补了。早在我提黑暗让你抗争那个时候,这些都是有相关主流舆论造势的,只是确切明文规定出来是昨晚,也就是核心他们死斗之后的事。”

    明文规定说,每个公民踢球的使命高于一切,任何个人团体不得以任何理由拦阻他去踢球,只要他的比赛信息在天命可查,假设他在公司上班,他可以随时离开,公司不但不能算他旷工早退,还要把他当天算成法定节假日加班,拿三倍工资。

    朴鹫有些着急:“先不管这些了,时事我怕被带沟里,确实是有意没关注。但是这和那帮老嫖客找抢手有什么关系?”

    扒了摸拍掌道:“这就是了!这政策的核心目的你没有去解读。”

    朴鹫有些糊涂:“核心目的不是你假说的鼓励抗争么?最终为了取悦上面那位。”

    “你这上得太高了。蹴帝得为自己打算,要让社会彻底形成唯有足球高的普遍认知。”

    他言者无意,却不知这末一句话让朴鹫茅塞顿开,为此重新审视蹴帝这个对手或者说,正经把蹴帝当做对手。

    从某种意义上,这句话保住了反抗乱世的微薄希望。

    没有这句话,也就没有后来对形势更深入的认知,更谨慎的操作,以及最关键的瞒着扒了摸暗助徐胖子。

    一直以来把蹴帝当做上面的工具人,如扒了摸所说,从来没有正视他的存在,再聪明也得不出正确的结论。

    蹴帝他不是提线木偶,他才是现实意义,己方最大的敌人。上面要的是狗咬狗,自己虽然在一些局部的小细节里能让上帝吃瘪,那只是意气之争,并不能真正对他构成威胁。虽然这些日子里,在扒了摸的吹捧里,自己与天斗还胜天半子,整个人显得云淡风轻,但是膨胀得确实太明显。

    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蹴帝才是本方真正的对手,这条狗,有自我意识,又有上面的赞助,和规则的拥护,单和他为敌就是如履薄冰的事,忘记了这点,随时会全军覆没。

    一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但你要顺势而为,你得真正了解势。

    朴鹫思路转得飞快,恍悟道:“所以这帮老嫖客一开始要的只是踢球者的身份?做戏做全套,所以训练这些把戏不可少,但压根没考虑过上场?所以才会那么绝,找了一整队的抢手?”

    扒了摸答:“正是如此。你也查过他们底细,他们不差钱,这千百块高风险换来的奖金没看在他们眼里。但是他们需要顺应形势。世人不会管你踢球的内情,只要坚持有比赛踢就是好样的。这个壳在那,牛狮利和他的徒子徒孙们随时可以来捞外水。还有罗小凤今天这种情况你也看了,只要有彩头,踢球是很危险的,哪怕实力差距像我们今天这么明显。”

    朴鹫虽然懂这个意思却有一事不明:“他们为了标榜自己身份,组了个队,但是为了自身的绝对安全,他们踢球找替身。因为蹴国法律对草根比赛球队人员管理很松散很自由,这些都不叫事。但是他们一直不落场,不真正踢比赛,不会被天命问责么?这还没到规则补充说明的范畴,法律上就有说,只看不踢没毛病,但是他们这种只看不踢冒充踢球者也会算作是对社会的欺骗,会被判刑的啊!”

    扒了摸叹道:“经过和他们的比赛,我才去了解这档子事,才晓得有那么个操作。而且早就有很多队已经付诸实施了。”

    “什么操作?”

    扒了摸苦笑道:“牛狮利他们既是队友,又是对手。”

    朴鹫凡事从最阴暗的角度想:“抢手还要陪长辈打点业务比赛,输点奖金报答长辈?”

    “假球倒不必,既然不差钱,对晚辈来说总是一份收入,该怎么踢就怎么踢。只是自己人,就很安全了,不怕被搞残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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