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组对独孤兰道,今年这大好的局面,差点就毁在村干部这班人手里,要不是处理及时,还有中头标的人大度,可能引发流血冲突了。事情是这样的,神庙里的香炉,今年的中标价格更高了,本来人家中标了的,任何人就没权去动它,可就是柯在功这叼毛,却在人家中标后,偷偷去动了那香炉,结果被中标人发现,中标者全家人都围了上去要打他,真动手了柯在功不成肉饼才怪。还好老人组的和几个治安的年青人及时制止住,才让这眼看就是流血的事件刹住了。但是中标的人没完,坚持要柯在功金花、红绸、礼包上门赔礼,不然就是退还他中标上头香的钱。

    说到这里,老人组长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看,这两种办法都是令人难堪的办法,最后在众老人家们说好说歹下,中标者才吞下这口气,放过柯在功这家伙。

    开始柯印春不知死活,去跟中标者说几句,又差点引发大战火。中标者认为柯印春是柯在功的堂叔,说话肯定向着柯在功,所以没说上几句,就吵起来,柯印春这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哎,今年真是一盘好棋差点给砸锅了。你看,这些破事归根到底就是柯在功这村干部搞的,他负责治安就是了,为何要在人家中标后伸手去动香炉呢,这不是存心搞破坏吗。

    还有就是,对于这事件柯在功还一直拒绝承认,说是为了保护香炉,伸手去挡住其他村民,是中标者眼花了,他是好心没好报,也要求中标者向他赔礼道歉。这不是乱上加乱吗。

    现在村政还想来要什么治保费,合理吗?老人组里很多人都不同意的。

    独孤兰听完老人组长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想到这事还真是乱,但是老人组与村政双方顶牛是不行是,对于村子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要找个好的说词来说服老人组长。沉思过后,独孤兰对老人组长道,先不论双方谁对谁错的,就论组织这场长达几天几夜的民俗活动,老人们能负担起治保式作?熬这么长的时间?能扛得住治安方面的事?还不是村政的治安组在承担着这样的重任?村里的治安队又不是他柯在功一个人的,其他的治安员动了坏心眼了没有?都没有吧。他们处理了活动中各种突发事件也都及时得当了吧,这些功劳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问题,就全面的抹杀了。

    老人组长在独孤兰连珠炮的质问下,陷入了沉思。他呆呆的看着门外的戏台子,过了一会儿,对独孤兰道,算了,明天与其他老人通一下气后划给他们吧。

    独孤兰听到这一句话,不禁绽开了紧绷着的脸。接着对老人组长道,还有一件事希望得到老人组的支持,这是关系到全村利益的。老人组长表示,这样的事他们是义无反顾的支持的,只要说一声就行。

    独孤兰详细的向老人组长汇报了村的水电项目,并说出这个项目中的难题和自己的担心。老人组长听着听着,开始放松的脸又绷得紧紧的,眉头也煞了起来。沉默了一会,才对独孤兰道,老人组对这事只能帮助一点小忙,其中的大问题还得依靠党政去解决。

    正在聊着,这时一位老人走了进来,向老人组长问点事后又出去了,看他那走路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老人组长回头看独孤兰呆呆的望着离去的老人,估计独孤兰不认识他,就向独孤兰介绍道,这离去的老人就叫“雅婶叔”,年轻时种地是把好手,现在年纪大了也不见老,还是那么雄壮。独孤兰听介绍“雅婶叔”这名知道又是土名,好奇的问道,听名字看来叔婶肯定长得好漂亮的。不问还好,一问老人组长笑得弯了腰,慢慢的道出这名字的来历。

    当年雅婶叔三十来岁时,已与雅婶结婚七年了,这七年里雅婶干家务、生孩子、帮干活,人很快显得老。婚前虽然长得不好看,还有“嫩”给盖住,所以雅婶叔还觉得老婆美丽。经过这七年,再也没有可遮盖的地方了。雅婶叔越看越觉得老婆难看,于是时常说老婆丑。这天晚饭后,雅婶叔又说到这方面上来,说得他老婆一肚子气。第二天早餐后,雅婶叔拉上耕牛到地里去了。雅婶正准备干家务,这时刚好一个卖水粉化装品的小贩路过她家门口,雅婶急忙跑出来,下狠心购下了一套化装品。回家里把水粉往脸上猛抹一层。

    化装完了,看时间已不早,赶紧切猪菜煮起来,到了中午时分,雅婶还在灶下烧火。这时雅婶叔一肩扛着耙回家了,坐在灶下的雅婶一回头正好对与雅婶叔对着面。雅婶叔一只才踏进家门的脚,吓得退了出去。雅婶这时大声对他说道,你这天杀的,这下子应该被我的美丽吓退了吧。

    其实这时的雅婶,上了水粉后,由于烧火干活出大汗,满脸的汗水把水粉划成乱七八糟的大花脸,雅婶叔一看吓了一跳,她还以为上了粉美得吓人。自此以后,全村人都以“雅婶”和“雅婶叔”来称呼他们,而正式名字大家都忘了。

    讲了这个很有趣的故事后,看老人组长的心情放松了很多。独孤兰抓住这个机会,向老人组长建议道:

    “村里的民俗活动其实已办完了,可还一直演出,这是没意义的。不如改成别的有意义的方式,既不浪费又实际的项目。”

    “那有这么好的事,我们还没想到,独孤书记你帮助想想吧。现在还坚持着演出,是因为村里捐钱的人,就是为了显摆一下,这台戏是谁谁出的,算是为了‘声名’吧。”

    “这个意义只是单方的,也是个意义不大的行为。你看每天晚上来看演出的也就几个人,有时台下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在浪费哦。我看不如把这些钱,用来建设这村前的池塘堤围吧。”

    “这可不行,人家捐钱的时候就是要演出的,老人组擅自改变捐钱者的意图,人家会不满意的。”

    “我看很多人是明事理的,你们老人组一个一个的给捐钱者去电,说明一下,就是把捐演出的钱,改为捐建池塘堤围,这堤围建设成功了,就在旁边勒碑刻字,树立芳名榜以记之,让其流芳百世,这样‘声名’不是更好?”

    “说的是有点道理,可捐的十二台戏,到今天已演出了一半,现在改变注意恐怕钱不够建设池塘堤围了。”

    “这个不必担心,资金不足部分可以再让村里乡贤捐点,应该没问题的。”

    “才让人家捐款没几天,这又让人再捐,恐怕捐不出吧。”

    “那要看捐款做什么事,像这种对全村有益、对他们自己‘声名’有益的行为,募捐的阻力不会太大。”

    老人组长听到这里,一手夹着烟,两眼望着天井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长一会儿,老人组长对独孤兰道:

    “我们真是老了,办一些事就是感觉力不从心,这件事独孤书记你来办理好不好?”

    没想到的是,建议一件好事,却弹回来自己身上。独孤兰心中在猜测老人组长是在踢球还是真的请人帮忙。看着老人组长诚恳的眼神,独孤兰确定,老人组长是在请人帮忙的。独孤兰愉快的答应帮忙。老人组长听到这话,马上重新下茶米泡茶,表示感谢。

    独孤兰正准备分配所有人的工作,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后山村第一书记刘伟打来的:

    “大队长,忙什么呢?有事问你呢。”

    “刘主任,这么客气,有话请讲吧。”

    “是这样的,村里现在没了产业,集体经济没了收入,新上任的村支部书记急得屁股都抓破了,你看给出个主意,我们村投哪一个产业好?”

    “这事与镇上扶贫办或领导商量过没有?”

    “有商量过,但给不出什么好主意。”

    “这样吧,我争取这几天里去你村,详细谈谈吧。”

    “好的,我们等你。”

    放下电话,独孤兰接着与老人组长谈起改变捐款用途的事,分配好人力,主要是对接捐款者,说明改变用途的事,再向经济特别好的乡贤开口再募捐一些。独孤兰则现场打电话,与工程队长沟通,然而工程队长的回答却是独孤兰所没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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