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千里突然发话说“杨志不会知道,这枚戒指是我们曹家的,打开戒指,里面应该是一个槐字;卓厉让你找杨志,不是想把这枚戒指还给我们曹家,而是指责童贯的证据。当时童贯西军的饷银被卓厉劫走,是找我借钱填补的空缺,这枚戒指就是在长安取钱的凭证,世人都以为童贯追回了军饷,其实还在卓厉手中,童贯最后没放过卓厉,恐怕也是这个原因。现在童贯已死,麝月姑娘,我出一千两银子买回来如何?”

    原来如此,听者无不唏嘘,麝月摇了摇头说“我不缺银子,还是要杨志帮我报仇,童贯死了,那就剩下折可复一个人了。”

    杨志心中已经明白,卓厉是在告诉自己,会守住银矿的秘密,并不是要杀人,于是笑道“我没有理由去杀一个人,曹大人也没必要为了一枚作为念想的戒指要我去杀一个人,麝月姑娘,到此为止吧,听我劝,明天离开太原,找个地方躲起来,折家可不是好惹的,你的武功也比不上折可复。”

    麝月咬了咬嘴唇,走到赵楷面前说“我要加入定北军。”

    赵楷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麝月姑娘,就算你加入定北军,我只能保你平安,曹千里、杨志也不会去杀折可复,甚至你自己都不能擅自去报仇。”

    麝月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但是折家不会归附你们定北军,你们肯定会对付折家。”

    刚才曹千里等人说的话麝月都听到了,所以有这个信心;赵楷好奇地问“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麝月看了一眼元春说“折家有把柄在钱盖手中,只是元掌柜嘴太严,奴家打听不出来。”

    麝月这是送上了投名状,赵楷哦了一声,微笑着对元春说“元先生能不能透露一二,钱盖靠什么控制着折家,赵某虽然现在也是平民,但是给元先生一个保证,拿下府麒路,任命你为丰州知府。”

    元春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立即杀了麝月,可是表面上不敢有任何不满,得罪赵楷,元家不要说在河东的生意了,就是自己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元春急忙走到宴厅当中跪下,分辩说“元帅,断无此事。”

    “是吗?”麝月笑盈盈地回头说“建中靖国元年在五台山真容院,钱盖曾经两度见到一个圆光悬于空际,中间有宝座、玉树、芝草之状,其实当时除了钱盖、钱盖的书童钱岫和老僧觉幻,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个人。”

    元春面色如土,家贼难防,尤其是象麝月这样的尤物,不管是从自己,还是从其他人身上都听到了太多的秘密,赵楷死命给赵楷磕头,就是一言不发;赵楷让闲杂人等都下去,缓缓地说“本帅要府麒路,完全可以凭实力碾压,这种尔虞我诈的秘密有没有无所谓;本帅只是希望都是大宋的一部分,尽量少死一点人。”

    曹千里喝道“元春,你糊涂,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假如麝月的话传出去,那两个人会不会留你的活口?”

    元春一下子瘫在了那里,这话肯定会传出去,赵楷不会为自己保留秘密,郭琰恐怕更希望这件事越搞越大,元春被曹万褚拉起来,垂头丧气地说“觉幻的两个弟子是折可复和不错和尚。”

    难怪,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折家在江湖上的声誉肯定会大打折扣,不知道多少人要浮想翩翩,像王渊、刘光世那些在朔州惨败的将领更会踏上一脚来洗清自己;并且就是赵楷等人也不相信,不错和尚那样机敏的一个人,会不利用这层关系,这些年和折可复之间一点来往都没有。

    钱盖掌握着这个秘密,自然能要求折家坚守下去,除非折家真的想要投降金国,否则就不敢赌天下人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尤其是定北军占据太原以后,这件事几乎就是定北军讨伐麒州的现成理由。曹万褚阴沉一笑问“这样的秘密你们怎么知道?”

    元春哭丧着脸说“觉幻大师就是我们元家的人,他在日记中记录此事,原来也就是当做趣谈,谁知道不错和尚和折可复名动天下,他们是去向觉幻大师学习佛经和吐纳之术,呆了两年便先后离去,觉幻大师死后,家主去安排后事,拿回了笔记。有一次,我在书房看见,那天在麝月的房间里也就是顺口一说,我敢肯定当时没有说名字。”

    这一点是男人都能理解,绝色当前,元春兴许酒还喝多了,恨不得说出所有知道的秘密来证明自己与众不同;麝月已经证明了,元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两个名字,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赵楷相信元春既然开口,就不会有所保留,笑道“不要感觉人生无趣,你就跟着杨志,等拿下丰州,我让你做知州,到时候你也可以光宗耀祖。”

    “我的家人?”元春感觉好多了,想起来妻儿老小,曹千里立即说“我马上安排人接,以后就住在军营里。”

    元春谢过后站立一旁,赵楷沉吟片刻,问宗泽“宗老,要不然收个干女儿?”

    麝月还真不好安排,赵楷、杨志、曹千里等人都不能把麝月留在身边,宗泽明白赵楷的意思,笑道“就怕麝月姑娘看不上我这个老头。”

    麝月是个聪明人,立即拜宗泽为师,改名叫宗麝月;曹千里拿回了戒指,安排人去青楼处理后面的事情。郭琰无法淡定,一个屋子里全是自己人,赵楷肯定会继续设局,那十有就是背锅了;郭琰强笑着对赵楷说“元帅,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陕西六路的将士一个选择的机会,回去后我就传递消息。”

    赵楷心情大好,理解地说“郭老板要注意自身安全,有的事不能强求。”

    郭琰支吾着答应,又喝了两杯就以不胜酒力告辞,这场宴席本身就是为了郭元两家,郭琰一走,宴席随之就散了;赵楷把是否利用这件事做文章的权力交给了杨志,杨志便和曹千里等人一起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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