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休走!”

    “吃爷爷一刀!”

    祖宽身边的士兵均隶属于警卫连,也就是之前的亲兵,是太子爷特许其招来的旧部,每个旅长限定一百人。

    规模并不大,但由于久经沙场,单兵战斗力非常强悍,并不逊于普通的旗兵,也就在对战巴牙喇时会落于下风。

    这下嗅到了赚大钱的机会,可是决计不容错过,砍死一个就能捞到二百两银子,哪怕累到吐血,也要先宰七个狗鞑子再休息。

    巷战不同于野战,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珉宅作为阻碍,可以帮助吃亏的步兵躲避骑兵的追杀。

    在看到身后的同伴接连被明军骑兵斩尽杀绝之后,前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旗兵都选择躲进宅院里。

    先避过狗蛮子的风头再行计较,如此死打硬拼,最后的结果也是与死亡不破,不论城外还是城内,策马冲杀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曾几何时,大清天兵也是成群结队地如此进攻蛮明步兵大队。然而时至今日,却只能苟延残喘才能偷生保命了。

    明军骑兵见到猎物跑进了街旁的珉宅,也不会轻易下马,否则便是主动放弃自身优势了,直接从腰间摘下一颗手榴弹,点着之后扔了过去。

    能否炸死炸伤尚且不知,但决计可以震慑躲在里面的狗鞑子,余下的事情便可交给随后跟进的步兵处理了。

    骑兵就负责扫荡街道,狗鞑子不怕死,那就别躲藏,完全可以站在街上与他们一决胜负,但迄今为止,还没打赢过……

    第一旅的骑兵都算是精锐,装备了火枪,但此番都将火枪背在背后,双手持长柄武器,这样方便收割街上的狗鞑子。

    士兵多用枪与刀,个别力气大的家伙以及武将,则愿意用槊或狼牙棒。

    前两款武器利用马匹冲起来的惯性,无需骑兵自身使出多大力气,便可给敌人造成杀伤。

    而后两款武器必须由使用者发大力,方可起到应有的效果。

    但其优势在于钝击能够给身着双层甲衣的旗兵造成内伤,轻则口吐鲜血,重则骨断筋折。

    仅凭腰刀,不论是旗兵还是汉军狗腿子,都全然抵挡不住钝击武器势大力沉的一击,会被连人带兵器一起打飞出去。

    “哈哈哈哈!好牲畜!”

    祖宽双臂较劲,用手里的狼牙棒将一名身披白甲的狗鞑子打到一丈开外,祖宽见状便极为高兴。

    猎物骤然遭到重击,直接吐了一口鲜血,用手撑着地面,还想挣扎着起身,可是胸口实在太过难受。

    “受死吧!”

    祖宽催马向前,照其后被便是一击,这下猎物被打得变成了蛙趴的姿势,彻底不会动弹了,嘴里缓缓流出一股鲜血。

    要是每个狗鞑子都如此让自己省心,祖宽觉得半天下来,他用狼牙棒弄死百十个全然不成问题。

    一个二百两!

    一百个便是两万两银子!

    听说太子爷在战后要让工部在新城那边修建新皇城,附近还要建一片豪宅,每座豪宅里都备有沙发、软床、电灯、电话,还设有游泳池。

    想到可以与一群貌美如花的妻妾一起在水里嬉戏玩耍,过上神仙般的幸福日子,祖宽就是一阵心潮澎湃。

    只不过还有个小问题,那就是这豪宅价值不菲,一套起码要数万两,甚至十万两,他还得努力赚银子才行。

    这么杀小兵赚钱实在太过缓慢,最好能碰上几只肥羊,譬如甚子甲喇章京或者梅勒章京之类的,让他屠戮一番才能把豪宅的钱给赚到手。

    若是能趁机抓个旗主之类的,那就算是齐活了,只是这样的大鱼都不会轻易露面,狗鞑子可是狡黠得很。

    “哎呀~!”

    就在祖宽畅想美好未来之时,躲藏在房屋里的数名旗兵却突施冷箭,接连射中了祖宽的战马,令祖宽的坐骑失去控制,哀鸣一声忽然倒地。

    “狗鞑子俺入你老木!敢射老子的马!”

    此举令祖宽怒不可遏,自己有马能涤荡尔等,没有马,照样能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一个都活不成!

    “保护旅长!”

    周遭的亲兵见状急忙围拢过来,生怕将主有失,他们有十多个人,而对面的旗兵只有五六个,己方在人数上是占据优势的。

    “给老子杀过去!老子坐骑死了,便要让其血债血还!弄死这些狗鞑子,钱都算尔等的!”

    祖宽的坐骑并非是甚子好马,更非汗血宝马,但也不是甚子人都可以对其下手的,杀了坐骑就等于打了他的脸,这个场子必须立刻找补回来。

    以往就算了,如今在城内,是自己的主场,只有自己打狗鞑子的份,哪个不开眼的狗鞑子敢反咬一口,那就必须连他的狗牙都悉数拔下来不可。

    祖宽将狼牙棒递给身边的亲兵,拔出了挎在腰间,令无数人羡慕不已的超级武器——六连发的短铳。

    右手持刀,左手持短铳,如此便可远射,亦可近战,加上身披重甲,根本无惧狗鞑子的冷箭。

    “好嘞!杀光狗鞑子!”

    亲兵们听说面前的猎物都归自己所有,立刻来了精神,只要不将其砍成肉泥,那兑银子就应该没啥问题。

    领命之后,一个个立刻策马冲向目标,怎奈对面也不傻,深知不能硬打,便立刻锁头躲藏在屋子里。

    亲兵们旋即下马,除了两人看守战马与长柄武器之外,其余都手持火枪,将手榴弹提前准备好,直接杀进屋里。

    “轰~!轰~!轰……”

    在三声巨响过后,亲兵们从临街的房屋一直杀到后面的院子,与身着灰色甲衣的旗兵混战在一起。

    原本以为对方只有五六个人,可是等厮打到后面,却发现对方的兵力于己方不相上下,这下算是轻敌大意了。

    早知如此,就应该先扔几十颗手榴弹,炸得狗鞑子哭爹喊娘才行,眼下没别的办法,只能陷入苦战了。

    旗兵装备的都是腰刀,明军骑兵手里的武器则是安装了刺刀的火枪,在短兵相接时并不能占到太大的便宜。

    就算刺刀能够捅到对方身上,面对身披双层铁片的旗兵,也很难直接致伤,而旗兵也对这群穿着近乎“龟壳”的明军没有多大办法。

    由于对方在接战时叫嚣出来的是鞑语,故而所有人都明白,对方是战力不俗的真鞑子,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伤到要害,心里也是非常的紧张。

    双方拼杀在一起,实力不相上下,一时间也难分胜负。

    “啪!啪!”

    可是随着两声枪响,战局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祖宽手持短铳加入了战斗,有了这玩意,那战况便截然不同了。

    看到白热化的战斗场面,祖宽抬手便是两枪,击毙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狗鞑子。

    “啪!啪!啪!啪!”

    之后又连发四枪,打死两个狗鞑子,六枪干掉三个,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战果了。

    见到旅长携不二利器前来杀敌,亲兵们便士气大振,开始占据上风优势了。

    旗兵见到新来的一个神态与外观好似蛮明将领,便闪出了三人杀奔而来。

    “给老子顶住!老子要换子弹!”

    祖宽刚尝到用新式武器杀狗鞑子的甜头,这会儿也不想着用腰刀来对付了。

    身前的亲兵不敢怠慢,自然要给上司争取到填充弹药的时间。

    左轮短铳换子弹的速度比普通燧发枪要快得多,只要掰开转膛,把弹壳倒出来,再装进去新子弹就行了。

    只是弹壳是要回收的,每位装备了此款武器的将领腰间都系着一个小皮囊,作用就是为了装弹壳。

    “让你猖狂!啪!”

    换完子弹的祖宽又开始大发神威了,对着一只旗兵的面部便是一枪,对方中弹之后,圆瞪双眼倒在地上,露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啪!啪!”

    另外两个旗兵还妄图杀过来,却被祖宽连发两枪给毙掉了。

    通过一番实战,祖宽也有了心得,只要拿捏好了合适距离,狗鞑子是决计躲不开子弹的。

    出去跑掉的两个之外,大半旗兵都被击杀。

    院子里供有十具狗鞑子的尸体,祖宽就杀了六个。

    “旅长威武!”

    “旅长大杀四方!”

    “旅长……”

    “好了,少拍马屁!出门上马,继续追杀狗鞑子,今天可是赚钱的好日子,错过就可惜了!”

    一群亲兵见状立刻拍起了上司的马屁,连杀六只狗鞑子,祖宽心里倒是美滋滋,可还没忘了赚钱大业。

    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能不能发家致富,就看这一遭了,自己若是落下了,旁人可不会在原地等你赶上再动手。

    “咱的人过去了么?”

    “过去差不多上百人的步兵!”

    “这帮家伙倒是够快的!都随我杀到前面去!架~!”

    出门问过负责看马的亲兵的情况之后,祖宽立刻挑了一匹坐骑,翻身上马,带着一众亲兵继续追击败退之中的狗鞑子。

    只要这些狗鞑子继续选择负隅顽抗,不打算从地洞跑出去,那自己就仍然有机会赚到上万,甚至十万两银子。

    被上司征用了坐骑的倒霉蛋,就只得与他人来个二人一马,暂时也就只能这么凑合用,大不了就不使刀了,改扔手榴弹……

    明军有飞艇、坦克和大量的骑兵,清军手里只有腰刀和弓箭,外加几十门轻型火炮,尤其是战马的缺失,对清军来说是致命的。

    有战马的话,还能在一些路段硬顶明军的反击,然而眼下一匹马都无法运进城内。

    抢马倒是个法子,可是抢到手的数量太少,仍旧起不了扭转战局的作用。

    投入三五十匹战马完全无济于事,想要对抗蛮明的战车,必须要有上百骑兵。

    在明军的猛烈炮火打击下,旗兵想用院墙做为屏障都无法实现。

    小佛郎机可以轻松将院墙轰出个洞,珉宅的院墙的强度远逊于城墙。

    等一口气打完十个子铳,院墙出现的缺口都可以让坦克直接开进去了……

    但东宫卫队各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即便是第一次打实战,也不会如此鲁莽。

    通常都是用坦克炮轰开缺口,然后趁着狗鞑子躲避炮弹的时候,直接往院子里扔手榴弹。

    只要控制了院墙和房顶,在厉害的狗鞑子也是被己方活活玩死的货色。

    狗鞑子敢杀出来,便可以用坦克炮发射霰弹,将其轰得死无全尸。

    若是狗鞑子选择避战,躲藏起来,那就跟挖地鼠一样,用手榴弹挨个点名。

    总之对付屠杀城内百姓的狗鞑子,不管是真鞑子还是伪鞑子,都不要手下留情。

    漕河西岸原本住了大量的百姓,还有不少的富商,这下被狗鞑子祸害的没剩几个活口了。

    通过地洞进城的狗鞑子的人数远逊于住在这片区域内的百姓,一命抵一命是无法做到的。

    但一个狗鞑子可以多宰几次,先用炮轰,再用火枪打,然后用手榴弹炸,最后再用刺刀挨个捅一遍!

    不在这些牲畜一般的狗鞑子身上多弄出几个窟窿眼,大伙是决计不会解恨的。

    连东宫卫队里征召的文书,此番随军反击,见到满目疮痍,百姓惨死街头的场面,也是眼泪汪汪,都打算为百姓报仇雪恨。

    有些死去的百姓更是文书的亲戚,甚至家人,当时来不及逃难,便惨遭狗鞑子的毒手了。

    死人不能复生,但活人却可以为其报仇,任谁都会选择这个简单而又可行的办法来实施。

    那些在是役中失去家人的官兵在反击时先得最为英勇果敢,不管是对面有一个狗鞑子,还是一百个狗鞑子。

    他们都会一往无前,手榴弹扔完了,就用火枪打,子弹来不及装填就用刺刀拥,实在不行就上嘴撕咬,用手抠眼珠子。

    只要能杀狗鞑子,任何招数都可以使。用枪托甚至砖头将狗鞑子的脑袋砸瘪,将狗鞑子的胯下踢个稀巴烂!

    这些人真正做到了某太子要求在恶战时的字诀——忽略疼痛藐视死亡!

    每个人都不在乎是否受伤,只要腿还能走路,手还能发力,就会一直战斗下去。

    在战场上,这些人是最可怕的存在,随时都会与敌人同归于尽!

    清军没人不怕死,即便是战斗力最强的巴牙喇,多半时候也会择机退出战场。

    普通的旗兵更是如此,真要是到了一个换一个时候,也不会傻到吃哑巴亏。

    而且他们也知道,此时一旦被明军追上并咬住,那可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故而在明军的疯狂反击下,清军开始是阶段性后撤,没过一小时就变成了全线崩溃。

    以王允成的步兵与祖宽的骑兵,外加郑成功的郑家军为主力,北路明军仅耗时一小时便打到了广平库,两小时杀至竹木厂。

    将窃据此地的数千清军包围在广平库与朝天宫之间的狭窄地带里动弹不得,战斗还在持续。

    广平库附近的宅院里还藏有不少敌兵,目前还不能算是彻底收复,只能用拉网方式慢慢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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