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范永斗呵斥,门就被从外边推开,火把把院子照的通红,推门的一大明新款飞鱼服,挎着绣刀,手里提着一把短火铳。

    这把火铳自然不是骑兵型号,而是真正的短手铳,专门配给高级军官非百户以上是没有的。

    而李若琏这一把正是太子亲赐镶金掐丝工艺的手铳。

    对这把手铳李若琏是极了,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不是不可以炫耀的场合,他都会亮出来,例如见孙承宗就不适合。

    李若琏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着火铳指着对方的脑袋,看着对方惶恐的眼神淡淡的一句:“慌什么!你还不配死在我的枪下。”

    这是吵闹的乐器声和舞女伴舞早就缩到后堂的角落了,饭桌上,位皇商看着突然临门的锦衣卫,像是看到了恶鬼般恐慌。

    南镇抚司对于他们来,还不如恶鬼临门,至少恶鬼还可以贿赂,还会吃饱,但是南镇抚司确是喂不饱的饿狼。

    范永斗瘫软在座位上,哆哆嗦嗦的问道:“这位锦衣卫大人,不知到的府上有何事?”

    李若琏斜眼看着他:“何事?自己做下的事,自己还不知道么?几位都在,也省的我一个个去请了。”

    几人都脸色苍白,相互打量着,范永斗看着院子外跪了一地的家丁护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自己准备的密室密道,一个都没有用上,自己的家人也都被一网打尽。

    正当范永斗疑惑的时候,外边一个锦衣卫跨步进来:“禀指挥使,范家银库已经找到,范永斗的藏银密室也已经找到。只是……”

    范永斗激动的指着那个锦衣卫:“是你……你个畜生!你怎么能坐下这种事,莲儿呢!”

    那锦衣卫抬眼看了一眼范永斗:“谢范家主抬,只是抱歉,我是锦衣卫,这次就是为你而来,至于范莲儿……,范家主放心,一夫妻百恩,我会请大人从轻发落。”

    范永斗想起草原上,那个为了护住自己,不惜以体挡住刀枪的忠心汉子,为了千金买马骨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就把自己的其中一个女儿嫁给对方,并任命为护院头目。

    这女婿也没有让自己失望,做事颇有章法,把护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连续抓了数个入后院偷盗的毛贼,保了范家安宁。

    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是锦衣卫安排的,怪不得那这么巧,自己路遇几个流民随便赏赐了一点东西,对方就甘心为奴,又为什么这么巧就有人抢劫,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想到这些他神色更加慌张,要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安排人在自己边,那太子岂不是早就盯着自己了?

    这么久之前就打自己的主意,那自己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李若琏可没心关心这里面有什么狗血的故事,对于手下的要求他沉吟一声道:“这事并不是个例,按照规矩,只要不是涉及罪恶,且已经出嫁的,只要上交所有从范府所得的财物,就可以洗脱罪责。”

    那锦衣卫感激的抱抱拳:“谢指挥使大人解惑。”

    李若琏嗯了一声,旋转了一下手铳:“刚刚你可是什么?”

    那锦衣卫看了一眼范永斗:“大人,范永斗为了怕被盗贼等偷走财物,所以把金银都熔成一大团,携带非常不便!”

    李若琏哦了一声:“银冬瓜和金冬瓜嘛,找几个箱子装上,用马车拉着就是,防的了偷,还能防的了我们不成。”

    所谓银冬瓜是山西地区一种特有的藏银方式,为了防止偷光顾,或者股马匪抢劫,把散碎银子融化成这种几百上千斤的银疙瘩,这样规模的盗贼根本没有办法搬动,即使股马匪搬起来也颇费力气。

    不过像李若琏这种官府查抄,你就是铸造成一堵墙也没有用,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

    李若琏饶有兴致的问道:“那银冬瓜有多少?”

    那锦衣卫连忙道:“那银冬瓜每个有万两银子,总共一百三十个,金冬瓜也是万两,有三十七个。”

    李若琏听罢也是一惊,这光金银冬瓜的总价值就达到了五百万两,还没有计算范家的其他藏银、商铺、田产、货物的价值,果然紧紧范家的财富怕就值千万两。

    而范家占家贸易的近三成,那岂不是,这家抄家最少也有三千万两!

    果然太子老早几个月就不为银子担心,孤注一掷的把注都压在抄家这家商号上,这家确实富可敌国!

    不对!这家的抄家所得恐怕比户部五年收的税还要多,这已经不是富可敌国可比了。

    范永斗听着抄到了银冬瓜,整个人都陷入了灰暗,那个密库可是范家的机密,当初只有他等少嫡系才知道,现在连这个都被第一时间找到,那范家还有什么东西剩下。

    此刻他有点后悔自己的贪财,范家几代饶经营,若是自己不贪,范家岂会落得今这个田地?

    李若琏呵呵笑着:“太子下也太看得起你们了,还调动新军,就我南镇抚司就能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怎么样?众位?吃的开心么?有没有没吃饱的再吃一顿的?”

    几人都不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还是在聊这种事的时候被人听歌正着,想辩解都没有机会了。

    李若琏还准备在什么外面一个锦衣卫报告:“报大人,黄家已经被攻破,反抗者都被打死,黄家老太在佛堂**。我等救援不及。”

    黄云发听得浑颤抖匍匐在地:“娘啊!都是孩儿害了你啊!”

    李若琏哼了一声:“黄家还有脸修佛堂?用沾满鲜血的银子修筑的佛堂,佛祖会抱有么!就算**在佛堂也是要下地狱的!”

    黄云发这时候正伤心,听到李若琏如此恶毒的诅咒,立刻红了眼睛:“错的人是我,我娘一吃斋念佛,晚年更是没有出佛堂半步,诚心礼佛,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李若琏淡淡的看着他:“哦?是么?那你来她为什么要诚心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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