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禾一听,倒是想起来了,忙道“对的,张大萍嫁给了程宝柱,她妹妹张小萍嫁给了李伟,所以,程宝柱跟李伟是连襟。”

    白洛迩面色依旧阴沉,凉薄地开口“果然,物以类聚。”

    望着白洛迩的伤势,昭禾急坏了“赶紧回去上药吧!”

    片刻后。

    白洛迩的屋子里。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塌边,身边一直伺候的医者过来,为他清洗伤口,换药,包扎。

    昭禾从头至尾自责地站在一边瞧着。

    她下午被同学们恭维的时候,她还欢喜不已,还觉得倍有面子。

    可如今瞧着白洛迩的伤,她明白这些事情都是冲着她来的,是她太过高调遭人嫉恨。

    她想起白老师之前说的,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白洛迩也是头疼。

    这点伤,他以灵力便可修复,可是当时昭禾发现太快,家丁又在一边瞧着,他想施法都来不及。

    望着昭禾自责的小模样,他也心疼,刚才哄了半天都没用,他也在反思,想着往后万万不可再受伤害她担心了。不过他还是庆幸的,关键时候他抱住了昭禾,护住了她,不然她这么稚嫩瘦弱的小身子一下子砸下去,还是脑袋朝下趴下去,依着当时急速奔跑的惯性,摔死都是有可能

    的。

    昭禾是龙儿,不会真的死,可是一番痛苦肯定要受的。

    医者退下前,细细交代“少主,一定要注意清淡的饮食,注意不要上火。天气炎热,少主注意不要沾水,我每日早晚过来给少主上药。”

    白洛迩微微点头。

    医者退下。

    昭禾依旧站在那里,两眼眼泪汪汪地盯着他手臂上的纱布,她半缩着脖子,瞧着跟个做错了事情的小狗儿似的。

    白洛迩一声轻叹“昭禾,我没事的,受点伤不算什么,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一起用晚餐,好不好?”

    “不好。”昭禾拒绝了。

    她转身去找来一个小凳子,然后放在白洛迩塌边半米的位置,坐下,后背挺得笔直,双腿并拢,双手也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宝宝的做派。

    白洛迩见她这样,失笑“怎么了?”

    昭禾软声道“你受伤了,我要守着你。”

    她在心里想着,他若是渴了,她可以给他端水。

    白洛迩沉默了一瞬,心知孩子执拗又单纯,不好生硬地命令她什么,免得伤了她的心。

    可是两人就这样坐着,大眼瞪小眼,也是尴尬。

    白洛迩寻思了一番,指着书柜上的一个东西“昭禾,那个你能帮我拿下来吗?一个棕色的小盒子。”

    昭禾赶紧站起身,走过去瞧了眼,把它拿下来。

    白洛迩笑了“这是围棋,昭禾,我来教你下棋吧。”

    昭禾一听,连忙把盒子又放回去,一本正经地回去端坐好“你受了伤,不能再费神了,你就好好歇着吧。等你伤好了,我再找你下棋。”

    白洛迩哭笑不得“我是男人,这点擦伤不算什么的,而且这都已经上了药了,教你下棋也是可以的。”

    “装什么男人呀?”昭禾瞅着他,冷不丁来了一句“就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比我大三岁而已!受伤要好好休息!你别说话了,别浪费体力,要喝水就叫我就行了。”

    白洛迩“……”

    好吧。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干熬着时间。

    终于,外头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昭禾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白洛迩这才将目光从窗外转到昭禾的小脸上,笑了“我们去吃饭吧。”

    昭禾忙起身,走过去小心搀扶着他。

    白洛迩“……”

    昭禾“你慢点走,别摔着。”

    白洛迩“……”

    昭禾“一会儿我给你夹菜,你要是拿不起筷子,我喂你吧!”

    白洛迩“昭禾,我伤的是左手,不影响吃饭的。”

    当天夜里。

    本该熟睡的昭禾,独自从窗棱飞了出去。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飞到了山顶上,双脚落地后,她望着漫天的星光,还有周围飞鸟风吹的声响,大声唤着“师父!师父!”

    距离她两米远的位置,金光乍现,一只小白狐落在草地上,摇着几只尾巴,望着她“可是结出结界了?”

    昭禾欢喜地上前,望着它“师父,我来找你,不是因为结界的事情。”

    小狐狸不悦地问“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为何不勤加修炼?”

    昭禾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嘿嘿~!”她摸了摸头发,蹲下身,很认真地问“师父,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你在这大山上修炼这么多年了,一定知道山里有没有什么对跌打损伤有奇特疗效的草药吧?能给我指

    条路吗?或者,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让人的伤口迅速痊愈的?”

    小狐狸想了想,从毛发中幻出一枚好看的戒指。

    它伸出小爪子在戒指里扒拉了一会儿,取出一盒膏药“拿去吧。”

    昭禾拿了膏药,连连道谢,转身便飞走了。

    小白狐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着今晚多陪她练会儿结界,结果这丫头说风就是雨,道了谢就跑,一句再见都没跟他这个师父提起过。

    而昭禾直接飞回了白洛迩的院子。

    她在房里摸出一根蜡烛,怀里揣着一个火折子,轻手轻脚地摸到了白洛迩的房间。

    她怕守夜的家丁看见,于是在门口凝了一片结界,好似一堵墙,刚好堵住了白洛迩的门口。

    房门吱呀一声,被她推开。

    她闪身进去,从怀里摸出东西,点上蜡烛。

    屋子里稍微有些光亮了,她清楚地看见,白洛迩安静地躺在床上,如高僧入定般睡着,姿态优雅。

    她走过去,拿着蜡烛,盯着白洛迩好好欣赏了一番。

    这家伙,睡相也太好了吧?

    忽然,一不小心,一滴蜡烛的蜡滴落下来,刚好落在白洛迩的额头上!

    昭禾吓得赶紧把蜡烛拿开,心慌的差点叫出声来!

    要是他醒了,这可怎么办?

    她一个姑娘家,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他房间里,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

    然……

    白洛迩好像没什么反应,依旧睡得很香甜的样子。

    昭禾紧张地瞪大了眼珠,咽了咽口水。

    过了一会儿,见他真的一动不动,只有胸口略微呼吸起伏,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也是服了。

    这白家的小少爷瞧着细皮嫩肉的,这么烫的蜡,掉下来居然不疼?

    她赶紧把蜡烛放在一边,照亮了床上这一块,然后小心握住了白洛迩受伤的手,借着烛光,一点点拆了纱布。

    等着纱布全拆完,她心疼地望着白洛迩的伤,泪珠儿就这样滚下来了。

    摸出师父给的神药,她打开,顿时一阵清凉香气扑鼻而来。

    她惊了一下,借着烛光看清楚,原来膏体是透明的,就好像夏日里的溪水般晶莹剔透。

    她惊叹,师父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昭禾好不心疼地抠出一大块,轻轻擦在白洛迩手背上,还有手臂上。

    擦好之后,她拿着纱布,想给他包扎回去。

    无奈地是,她不会包扎啊,裹了好一会儿,都觉得自己裹得太丑,不伦不类的,这样他明早醒来肯定会发现的,这要怎么办?

    昭禾愁死了,一抬眸,又看见他额头上有一滴蜡。

    她赶紧爬上床边,倾身上前,小心地想把蜡抠下来。

    一开始,她还怕自己会吵醒白洛迩,可是渐渐的,她发现一个事实白洛迩睡着之后简直太死了!

    于是她的胆子也大起来,用力抠起来。

    抠完了,发现他额头有点红,应该是自己的指甲挖到他了,她又用师父给的药膏给他擦了擦。

    最后,她颇为头痛地望着他手上扎的不伦不类的纱布,唉,也只能这样了,她已经尽最大的力气了,如果明天他奇怪,那就奇怪吧,她也没有办法了。转身拿了蜡烛,昭禾轻手轻脚摸出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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