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早上赵红袍精神好多了,在丐帮分堂里受到的照顾好,刘苏儿也放下了心事。

    田中禾副堂主又给刘苏儿用面粉改变了一些相貌,然后刘苏儿离开了丐帮分堂,去顺天府外等李觅踪。

    依然是在早点铺,这次李觅踪再见到刘苏儿异样的相貌也不再感到惊奇,他问道“这次又有何事?”

    刘苏儿说道“我和赵红袍躲在刑部尚书府中养伤,被他们觉了。”

    李觅踪吓了一跳,上下看了看刘苏儿“你没事吧?赵红袍呢?”

    刘苏儿说道“我们都没事,现在已经和韩铁律说好了,我们现在已经在同一条船上。”

    李觅踪问道“什么意思?”

    刘苏儿考虑要不要将韩铁律和路小千的关系告诉他,想了想,还是先瞒住他,毕竟人心隔肚皮,李觅踪是六扇门的人,和刑部之间的关系他也不清楚,偿若他为了一些私仇拿这个做文章,不免有点对不住韩铁律了,他说道“韩铁律也支持我宰了展仓里,不过他不好插手,怎么对付他,我看还是李大人能帮我出些主意。”

    李觅踪脸带疑惑“韩铁律身为刑部尚书,和展仓里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为何他也要对付展仓里呢?”

    刘苏儿若不说出路小千的事便无法自圆其说,他含糊其辞道“多半是因为水牢之事,东厂现在把责任都退到刑部头上,韩铁律心生怨念了吧。”

    李觅踪看着刘苏儿一会然后说道“你小子说话现在有些不尽不实,多半是不相信我,不过交往嘛也就这样,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关系自然铁铁的,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刘苏儿怒道“李觅踪,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难道我要宰了展仓里,还不是因为你?”

    李觅踪说道“固然是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可是那也只是因为咱们之间的交易罢了,我借给你六扇门的腰牌,你非但给我用了,而且还让东厂的人拿个现行,差点害得我无法翻身,这是你欠我的人情,算不得什么交情。”

    刘苏儿无言可说,他毕竟不是伶牙俐齿之人,而且李觅踪所说是实,句句又都说到了他心坎,他除非口是心非,否则又能说什么呢?刘苏儿颓然道“算你说得对吧,不过我有事绝非有心瞒你,只是为了大局着想罢了。”

    李觅踪愕然“看来你是真的有事在瞒着我,咱们什么关系,刚才我不过是故意激你才说的这种话,不过你虽有事瞒着我,可是你底气却足,并非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刘苏儿若非有求于他,此刻该当拍案而起,拂袖而去“还说咱们什么关系,你这一进一退地试探于我,也叫有什么交情?”

    李觅踪歉然道“是我不好行了吧,你消消气,就算是我和你这种关系,你也得允许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难道你也接受不了吗?”

    刘苏儿悻悻地说道“你脾气的方式未免太过份了点吧。”

    李觅踪说道“别抓住我不放了,我都给你道歉了,对了,你准备怎么对付展仓里?”

    刘苏儿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是你给我展仓里的行踪,我在他所经之处埋伏,然后亲自动手击杀。”

    李觅踪问道“就你一个人?”

    刘苏儿说道“自然是我一人,刺杀这种事人多了反而容易为他觉,而且人多了,未必济得什么事。”

    李觅踪叹道“现在的展仓里每次出门,身旁都有二十名贴身侍卫,你们上次对付他让他逃走,现在的他如同惊弓之鸟,再想杀他,仅凭你一人之力,恐怕没有什么可能。”

    顺天府外的早点铺,进出吃早点的人很多,可是两人受到特殊照顾,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也不虞被别人现,李觅踪身穿官服,刘苏儿则是平常百姓服饰,谁也想不到两人在谈论的,竟是刺杀东厂官员的事。

    刘苏儿说道“什么事都有可能,事在人为,你只要给我展仓里的行踪便可以。”

    李觅踪说道“在对方这奸贼方面,我和你是站在同一立场,我比你还要希望此人消失,我希望你再多考虑考虑,至少要等近日劫牢的风波过去以后再动手,到时候说不定他也会放松警惕。”

    刘苏儿摇了摇头“我等不及了,那天晚上死的十位兄弟全都是丐帮的弟子,说到底,他们都是为了我的事才丢了性命的,这个仇如扎在我心头的一根刺,越早拔出来越好。”

    李觅踪看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劝,便跟他说道“他的行踪依然固定,回头我让人将行径的路线给你送过去,是否送到丐帮分堂?”

    刘苏儿点了点头。

    李觅踪说道“不是我给你增加压力,这次你一定要得手,否则这两次他的行踪路线泄露,他一定会追究原因,这是其一,其二他吸收教训以后,恐怕从此再不会有这种固定的路线可寻,再想刺杀他更是难比登天。”

    刘苏儿答应下来,和李觅踪告辞离去。

    当天下午,李觅踪差人将展仓里每日经由的路线送了过来,刘苏儿和赵红袍一起研究,赵红袍对京城各处街道熟悉,他仔细看过几遍后,指着其中一段路说道“这里有条丈许宽的小河,河边有片不大的杏子林,整条路线就数这里人烟最少,要下手,最好从这里出手。”

    刘苏儿点了点头“赵大哥说这里,那就在这里,可是这周围似乎一览无余,我若是对付他,提前躲在哪里为是?”

    赵红袍又看了看地图,最后说道“桥底下藏身最为理想,只是桥底下距离桥面有点曲折,等到他从这经过的时候,你如何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出来?偿若你从桥下出来的度慢,他们有了警觉,那么刺杀就会成为一场笑话。”

    刘苏儿想了想,记起以前朱雀跟他聊天,说起他曾在常州马蹄桥遭遇刺杀一事,他问道“假如我化妆成一名渔夫,乘坐一条小舟从河面经过呢?”当时朱雀马蹄桥遇到围攻,乘坐小舟的安幽谷是救下朱雀的人,而非参与刺杀的人,但刘苏儿反其道行之,多半也大有可为。

    赵红袍依然否定了此举“只要他们看到有人,总会提前进入戒备状态,你从河中小舟里跳上桥头,似乎有些过于显眼,而且小舟在河中晃荡,并不如在地面纵跃来得爽利,而桥为拱桥,若是不能一跃而上”

    尽管两人是在讨论刺杀这种严肃的事,但刘苏儿想到那种情形,还是失笑出声“赵大哥看来是对小弟的轻功有点怀疑,不过你说得不错,河面上有一人一舟,离得很远就能看到,的确有些突兀,还是在桥下埋伏吧,这座拱桥是什么桥?河面只有一丈多宽,不会是石桥吧?”

    赵红袍随口说道“木桥!”说完他看着刘苏儿,眼睛出光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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